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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七月接过顾然递给的热茶道:“不过,你是怎么劝他带我们进去的。”
“对呀,听那人的口气,里面像是有什么凶神猛兽。”顾然道。
热茶雾气上升至吕逢春眼前他轻轻一吹,并没有喝,只是把手指搭在杯壁上,开口道:“里面确实没什么人,可以说除尸兽外没有人了。”
七月一怔,察觉出了他话外道意思:“你是说落塔里没有活人了是吗?”
“是。”
顾然:“不过,我们进去里面就能找到七淮雪了吗?”
不得不说,据现在有的消息,只知道到凯进去了,那七淮雪去哪里了呢?
吕逢春:“据我猜测,七淮雪有可能已经在里面。”
“在落塔?”
吕逢春点头。
不久前,面生查到,族里一个物件丢失了,是祖上传下来的,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族里一直有个规矩,每家需派个人来看管着,说是看管,不过在外房闲着,毕竟有监控,所以很多人都不当回事,又不是什么钻石黄金,自然更没引起重视。
可当天值班的人正是胡仑,而凯把东西偷了之后,胡老头就带着凯进了落塔。胡仑睡了个美觉,醒来才发现大祸临头,可接近落塔信号全无,根本通知不到胡老头,就这样阴差阳错之间,两父子闯下了大祸。
要不是胡老头有点人脉能把事情压了下来,不然就成了族里口诛笔伐的罪人,当然如果不快寻回东西,结局就是别想待在这里。
火烧屁股正愁怎么解决,他只想到一个办法,便是收拾东西,甩甩屁股走人,但不巧的是正好遇到吕逢春一行人,又怕自己秘密暴露,所以只得妥协。
吕逢春:“摊途的入口就在落塔里面,而进入摊途里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用奇感找到尾定,而这种能力,钟慈就有。”
“所以绑架七淮雪的那伙人说不定也追着钟慈进去了,八成她也在里面。”七月越说越激动。
吕逢春点头肯定了他的回答。
顾然:“那凯从塔塔族那里偷了什么?”
面生:“是摊途的钥匙,他也要进去里面。”
七月:“他进去里面干嘛?”
吕逢春:“你还记得他在拍卖会里和谁在一室吗?”
当时事情发生太快,他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和谁一起过来,能把他在身边且有能力坐在一室里,左思冥想,不解的摇了摇头。
吕逢春:“他身上的气息,没猜错的话是陈路尧的。”
“他们是一伙的?”
“应该不是,不然陈路尧为什么还晚一步进去了落塔。”
也就是说他们曾经在一起因为某种目的,但之后便分开行动了。
“不过可以确定,他也要进摊途,目标极有可能也是钟慈。”
一切的谜题看起来只有进去见到本人才能知道了。
顾然站起身:“那明天我们就出发去落塔,然后从那里进去摊途对吧?”
吕逢春点头,但还是开口警告道:“里面恐怕情况不妙,不然他们早出来了。”
从他语气了,两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但都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后退,只有硬着头皮往前。
七月:“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去。”
顾然附和道:“七月说的没错,现在没有退路。”
吕逢春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讨论完,时间差不多,顾然起身收走了大家的茶杯。来到后厨房,盯着前两杯丝毫没动过的热茶,眼神复杂。
回房后,面生道:“双生守的事情难道不告诉他们吗?”
“那东西邪的很,我没有打算在哪里做多纠缠。钟慈不知道想搞什么鬼,把这些人都引来这里。一定是与二十三年前他未成功的大灭有关。”
现在想起面生都一阵后怕,那个疯狂的计划差点把所有尸鬼全部消灭,如果不是……
有意地瞅了眼吕逢春,他似乎也有自己的忧虑,面生识相的没有把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那金枝想要的那个东西绕不开双生守,怎么办?”
吕逢春挠挠头,长叹一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敢情他是胡乱答应金枝的……
凌画脚步极快。
斐城思得把距离控制在自己能把握的范围,且及其讲究,既不能丢了人,也不能被发现。
突然,他在一栋不大且有点简陋的平房前停了下来,几步进去。像是感应到什么,斐城思迅速地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把身体凑了过去查看,里面空无一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痕迹,他竟然凭空消失了,暗下操骂几句,人不见了。
这人实属奇怪,气力明明单薄,却及其熟练隐藏,莫非是为了自保生出的技能也说不定。
眼见人没了,他打算回去,还没抬脚就听见有人进来。
动作麻利的躲了起来,收起气息。
“老爹,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是塔塔话,斐城思在家堂学过外族语,勉强能听懂。但接下来的事情立马让他提起了精神。
“你懂什么,那个吕老板能给我们的多了去了,我们家要打几年的鱼才能赚来。”
斐城思侧眼看,胡老板拿出次狼皮掏出来贪婪的打量抚摸,像是稀世珍宝般,细窄的眼睛发着光,言语藏不住的喜气。
胡仑:“但如果他们把我们的事情捅出去怎么办?”
“哈哈哈,不会的,他们没到落塔就会没命,就算进去了那个鬼地方,也出不来。”
话里话外,胡老板阴险的计划着什么。
他知道吕逢春和陈路尧不对付,说不上死敌,但如果他们能有摩擦,互相制敌,对自己的计划有好处,让他分心,自己好除掉无名。
现在既然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不愁找不到机会。
雪鹰展翅,飞快的滑过山脊。
’沙沙‘声沿着一路。现在没有风雪刮,倒是一处好风光。
胡老头快步到后面吕逢春一行人的位置,开口道:“吕老板,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在前方一处站点休息一下吧。”
吕逢春摘下绒帽,四处忘了一下,道:“可以。”
七月忍不住在后面小声喃喃道:“真够呛的,像是远途长征似得,腿都快断了。”
没想到小声抱怨竟让离了在后面几米的面生听到了,略带不好气道:“比那差远了。”
轻飘飘一句,令七月撇了撇嘴。他也不是什么爱抱怨的人,只不过从天没亮就出发赶路,对于他这样的社畜来说已经够受的了。
但想到出来也是自己的意愿,他也没争辩,一方面是没意义,一方面是不想把场面弄难看。没想到这人如此耳尖,这么远都能听见,而且还有莫名的……有种看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的不屑。
眼看一阵沉默。
加在两人之间的顾然出来打圆场道:“这路确实难走,哈哈哈。”
瞧他不成熟的话术,七月摇了摇头,而面生像是刚才自己没说过任何话般,往其他方向走去,手里还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站点是一处秃顶断壁下,几根木棍插着,把带来的防风布搭上就成了个简易的庇处。
刚坐下,一杯略微烫手的茶杯递了过来。
是吕逢春,开口道:“面生他那话无恶意。”
接过茶杯,七月有点尴尬道:“没事,是我体能太差了。”
吕逢春轻笑几声。
“你笑什么?”七月以为他是嘲笑自己。
吕逢春摇头,道:“你在雀翎阵的时候蛮拼命的。”
原来他是说那件事,说来也许是肾上腺素作祟,他跑得可快了,毕竟被血蝙蝠伤到会要了命。想到这他也笑了出来。
七月略带冻红的脸倒影在小小茶杯上。
吕逢春问道:“是为了七淮雪吧。”
七月肯定道:“当然,她是我的家人。”
吕逢春嘴角微微顿了一下。
家人吗……
“杯子给我。”吕逢春道。
七月疑惑,但还是把杯子往他方向递,可吕逢春并没有接过茶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逢春把自己手套摘下,右手托着茶杯底,左手掌包着茶杯壁和七月的手。
七月纳闷他要做什么,突然淡绿色的茶水荡起小涟漪,然后碧绿从中往四周散开,不过几秒,茶水换了颜色。
吕逢春放开手,用下巴点了一下茶杯方向示意他尝尝。
七月小心点把唇抵在杯壁抿了一口。
惊喜的睁大眼睛道:“谷雨!”
吕逢春笑意渐浓:“喜欢?”
“嗯嗯嗯,没想到你还会变戏法。”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随后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想学,回来我教你。”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吵闹。
“喂,你们帐篷在那里,麻溜滚过去。”
七月听到放下茶杯探头往外望去,见顾然被跟来的粗壮胡子男推了一把。
顾然没料到,被推的后退几步,踉跄的要倒地。
七月立马蹿出去,撑了把他背。
“没事吧?”七月问道。
顾然摇头。
说来,顾然体格不比眼前胡子男小,要不是这人先动手,顾然也不至于险些跌倒,越想越气。
“你这人干嘛?”七月生气质问。
可胡子男只是无所谓道:“去去去,滚一边去。”
这人态度极差,做错事还一脸有理,七月对于这样的人提不起好气,便更怒道:“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哟,你个小兔崽子还蛮硬气的。”
说完抬手不客气的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他刚抬手,顾然立刻在一旁反应过来,抬脚就往胡子男右腿关节上踹。
他吃痛,叫了一声,单膝狼狈跪地。
动静闹挺大,他身后的帐篷随后出来了两人,同样体格壮硕。
出发前胡老板才告知还有三人跟随,说是路上怕有危险才带来的保镖。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到底是保镖还是凶匪?
“胡老板,也不管管你的人,弄伤了’友军‘就只有赔本买卖可以做了。”吕逢春语气平淡,对着帐篷里的人道。
胡老板在里面摸着次狼皮袄的手一顿,随后朝外面三人慢悠悠喊道:“闹够没。”
“嗬呸。”一口痰吐到脚边和身后两人转头进去帐篷里。
看三人进去,七月轻叹一口气,心道胡老板找的人也够不靠谱的。
帐篷里,胡老头道:“如何?”
胡子男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开口道:“会点三脚猫功夫不成问题,那个矮一点的小子,没威胁,那个姓吕的就不确定了。”
“还有在末尾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身手不错,要不要先……”另一个男人比了个滑脖子的动作。
“喂,别闹出人命,塔塔族那边会找我们麻烦的。”角落的男人慌张道。
胡子男对胡老头道:“我们拿钱办事,你说好要个我们这个数,”他比了个五给他,“还有你的鱼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鱼围在胡老头名下,拿下以后就不缺货源,况且还有承诺的钱,够他三兄弟无忧无虑下半辈子,说不定还能娶上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
他扯了扯嘴角,道:“当然,胡仑已经在打点了,看到我平安回来,交接手续就可以完成。”
这人出了名的滑头,为了让他不违反承诺,他们还让人跟着胡仑不让他耍花招。
他们一行人准备了相应的猎枪,但是交代了胡老头不许带任何武器,一方面是怕他想反水,还有就是想让把他生命绑在他们的裤腰带上。接近落塔,会有野兽,但什么野兽不会怕枪呢,所以他们也并没有把这些野兽放在心里,反正按照约定把人送到入口就行。
“唔~”一声长啸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袭来。
“怎么回事?”胡子男警惕的拿起武器朝外走去。
七月这边,三人也同样听到了这不安的响动,都走了出来。
正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面生,还来不急开口问,面生道:“次狼来了,南方向,一千米。”
吕逢春表情凝重,看向刚出来的胡老头道:“胡老板,落塔方向在哪?”
胡老头想不到次狼来的这么快,还有点懵,直到吕逢春再问他一遍,他才堪堪道:“前走五百米有课枯树,再往十一点方向一直走就到了。”
吕逢春:“带路。”
他明显想让他打头阵。
胡老头看了眼他,随后转头进去帐篷拿起次狼皮,往他说的方向跑去。
倒霉的是,风雪开始刮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给他们造成不少麻烦,跑起来很是费力。
“面生,断后。”
面生点头,随后一头扎到风雪里。
实在有点看不清路,突然一只手抓住他,是吕逢春,他道:“路会难走,抓紧我。”
“但,顾然哥他。”
“不用担心我,在学滑雪的时候有培训过风雪里辨位,我会紧跟你们的。”
吕逢春拽着七月手道:“走吧。”
“嗯。”
走了不久,视线慢慢被风雪模糊,如果不是吕逢春拉着他,恐怕就这样糟糕的情况,他早载到雪地里了。
不妙的是,寒风穿过厚厚的棉衣刺入七月肉骨,但就在恶劣的环境下,他奇异的生出一丝暖意,而源头就是右手戴着的红绳。
“我用气力护你寒,放心。”他捏了一下他的手。
七月缓缓点头,随后他看到前方的枯树,在风雪中孤独的竖立着。
“你们看。”七月指着。
“到了。”顾然快走几步超过了两人。
还没有接近枯树,吕逢春大喊:“小心!”
他还来不及反应,在靠近枯树时,脚底的雪突然往下坍塌,眼看他就要陷下去。
七月睁大眼睛,撕心大喊:“顾然。”
这种情况,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摄魄绫!”
一道白光闪过,立刻卷住了顾然的手,随着吕逢春一扯,顾然被拉了上来。
七月撒开吕逢春的手奔向顾然,道:“你没事吧。”
他拍拍肩上的雪,心有余悸道:“没事,还得要谢谢你这个朋友。”
吕逢春摘下帽子,寒风打在他脸上,表情凝重的看向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七月两人才发现前方的枯树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顾然呆住道。
吕逢春冷冷道:“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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