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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荫
干得漂亮寒迟!
“你肯定是故意的。”江昱提了提手中的酒壶抱怨道。
“不是的,程文珏也来定州了,你要找他去吗?”上官瑞确实不想江昱喝太多酒,不过打在程观身上当真是无意之举。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去,上回与他不欢而散,吵架了,不去。”江昱闷闷道。
上官瑞一眼便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也不过多过问,大概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罢,一笑置之。
其实没事,就是江昱觉得在定州见程珩,程珩一定就他们上回见面的谈话调侃他,糟心。
江昱如入自家般撩起纱帐进了卧房,躺在榻上长吁短叹,比原先相处还要自在。
说回珩观二人,天色渐晚,程观回房的时候发现程珩不在了,是青佴站在房间门口。
“怎么了?”程观问。
青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回主子,方才大少爷在,一看见我就走了。”
“……”
程观有点莫名,程珩逃了?
没过一会,程珩又来敲门,程观叫青佴休息去,不必候着。
程观坐在榻边,程珩关了门就单膝跪在他身前,从胸前摸出一枚玉珩,包裹在织金红锦帛中给他。
“……文策,你说你爱我……那我给你这个。”程珩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喉咙发紧,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短短续续地涩声道。
“我……把自己给你了。”
程观也有点紧张,不过还是强装着笑:“我没说的话,你就不给我了?”
“不是的,本来想等你生辰给你……”程珩急着否认。
“……”
“哥,你送的东西全是玉器,你要把你自己也送给我?”程观轻生说着,一边伸手扳住程珩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这当真是个好位置好角度,蜡烛只燃了几根,全在同一侧,让程观的脸只一半被照亮。
但程珩的脸却是清楚的,因为程观把他的脸往侧面扳了一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唇。
程珩单膝在地,只能仰视程观。
“你要把你自己也送给我吗?”程观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重复道。
“嗯,你要吗?”
程观几乎没停顿:“要,怎么不要?我等你这话很久很久了。”
说完,他却仍没有放开手,视线和程珩对上。
他一直喜欢的,程珩琥珀般的双眸。
映着此刻摇曳的烛光。
“……可以抱你吗?”程珩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
程观没说话,只是松开他的下巴,微微展开双臂,示意他。
然后得到一个结实的拥抱。
鼻间充斥着程珩身上清淡的气息,程珩把玉珩抓在手心里,又捉住程观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把那枚珩贴在两人手心里。
冰凉的玉器慢慢被手心的温热浸染,两人胸膛相贴,仿佛可以感受到对方跳动的心,补全了自己另一半没有心脏的空缺。
只有和程珩拥抱时,程观才是完整的。
只有和程观拥抱时,程珩才是完整的。
爱人有着修补自己空缺的能力,带来疗愈伤痕的奇迹。
这晚,抱了一会,程珩还是得走了,明明有两个房间还要住同一间,看起来有些奇怪。
临走前,程观把那枚玉璜拿出来,和玉珩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却没盖住两人唇一触即分细碎声响。
程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像场梦,幸好人不会在现实中惊醒,既而失去一切。
一行人没在定州停留多久,继续南下。
程珩这会没见到江昱,知道是他懒得想见自己,只觉得好笑,这人心里也没多成熟,及冠后天天顶着发冠,真以为年龄到了,字取了就长大了。
程微和程绵躲在一间马车里相互品鉴对方淘到的书,偶尔传来一声惊呼,是程绵买到一本绝版书籍,程微叫道。
白挽几乎闭眼也能想像到程绵那臭屁的模样,她挺喜欢女孩,也许肚子里这个就是呢?
知母之心莫过于子也,程观道:“娘想要女孩?我看娘挺喜欢妙安和小绵的。”
“嗯,说来小绵的字还未取,你也给想想,到时候看着挑一个。”
“顺便给未出世的小妹也想一个得了。”程观调侃。
“就你贫嘴。”
女子取字不多,更多的是才女或者女官们取,不过既然男子都有,女子也要有吧。
白挽是这样想,不过她自己却一直没有取字。
提前取字也很正常,生辰礼都有提早送的,不过正式用以称呼是在及冠或及笄后。
白挽嘱咐他,和长兄商讨商讨,再跟程父说说,给程绵择个字。
程观回马车上坐榻上,随手在路边摘的野花捏在手中晃。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可取“予深”二字,予她长久快乐的人生,即使经历挫折,也祈愿她可以积极快乐的向前看。
恰好程珩后脚就上来了,他便和程珩说了,程珩同他说,程束雪在京城已开始择字了,程绵也一直暗暗期待着。
程观倒是随便一提,得知此事,也不在纠结,干脆躺倒在榻上,也不讲究什么礼节风骨了。
不用去鸿胪寺上班挺好的,也不必晨起点卯,就是这马车实在不稳当,出了定州,官道更是修的破烂,也不常维修。
幸好的是,一路上都没碰见山贼拦道。
官道边行路的人也多了,也有许多拖家带口的,但都没有他们车多排场大。
程珩提衣坐下:“再南下一段路,从水路坐船开始就要一定低调行事了。用的官船不大,不知道房间够不够我们一行人……”
程观没等他说完就在榻上笑起来:“哥,若是真不够的话怎么办呢?”
程珩脖子上的血色很快蔓上了耳垂。
程观挥挥手叫他耳朵伸过来,一只手捂着,一只手捧着他脸,小声说:“你想同我共枕眠怎的不直说?”
说罢伸出舌舔咬一下他的鲜红欲滴的耳垂,程珩猛地撤开捂住自己耳朵,脑袋里炸开了锅似的乱叫,其他声音都听不见了。
“……行了,别老闹我。”程珩有些难堪地拍拍衣裳下摆,整理着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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