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

　　陈晓凡一大早赶到警察局，黎玉锦和王强把白柳介绍给他认识。
　　“怀着孕的Omega？”陈晓凡面露难色，“救助中心才成立不久，各项设施都不完善，万一白警官有什么闪失，恐怕不能妥善处理。”
　　白柳说：“你不用紧张，我是去救助中心工作，任何意外都由我自己和警局承担，怪不到你或者救助中心头上。”
　　陈晓凡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白警官的安全……现在就走吗？”
　　黎玉锦说：“现在还不行，需要你办保释手续，并且缴纳保释金。”
　　陈晓凡很疑惑：“需要我保释谁？在救助中心负责接触十三的除了白警官还有别人？”
　　“不是，跟我来。”
　　在拘留室，陈晓凡看到了自己的家长：“为什么要抓他们？”
　　黎玉锦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背景是昨天的百日宴，Beta男孩偷亲小溪被推倒撞翻了香槟塔，风波过去后，位于视频左上角的陈爸弯腰，从桌子底下捡起了什么东西。
　　陈晓凡有些尴尬：“他们捡的东西值多少钱？我原价赔。”
　　陈爸嚷嚷起来：“赔什么赔，他们全都拿走了。”
　　“别说了。”陈晓凡陪着笑，“黎警官，我的父亲和爸爸确实是爱占小便宜，但应该没到需要被关起来的地步。”
　　“昨天接到酒店报案，根据这段视频，我们找到了家里，发现了所有赃物，价值十几万。他们之前犯的案子已经过了二十年的追诉期，不予立案，但是昨天的盗窃案事实清楚，需要缴纳保释金。因为还牵扯到别的案子，他们现阶段还不能离开东中区。”
　　“他们二十年前就盗窃？还涉及别的案子？”陈晓凡无力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家长，“我先回救助中心办事，然后再来交钱，行吗？”
　　“可以。”
　　见儿子要走，陈父大叫：“快放我们出去。”
　　陈晓凡回头瞪他们：“我一会儿回来，你们好好地在里面反省。”
　　压着火，陈晓凡带着白柳直奔救助中心。
　　十三很早就到了，但他没有打陈晓凡的电话，也没有进到里面，而是围着继华大楼所在的院子转了一大圈，把各个出口、暗巷小道、周围建筑围墙高度、所属公司等都摸清楚了，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歇脚。
　　“怎么坐在这儿？里面有工作人员还有零食饮料。”陈晓凡把车停到十三面前，和他说话的同时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小心……”
　　“谢谢。”白柳拎着一个小包，笑着招呼十三，“陈先生说会有人和我同住，就是你吧？”
　　十三不知所以地看向陈晓凡，陈晓凡解释：“救助中心的宿舍有些紧张，只能两人住一间，如果你有不方便，我再去协调，争取让你住单人间。”
　　“不用，我可以。”
　　“那就好，先来这边做个登记。”
　　“你们好。”和蔼的工作人员登记了两个人的基本信息，“有意愿加入我们为更多的Omega提供帮助吗？”
　　白柳点头：“能有事做就最好了，要不然也会无聊。”
　　工作人员望向十三，十三耸了耸肩说：“我没有上过学，几乎不认字，帮不了你们。”
　　“需要为你报名补习班或兴趣班吗？”
　　十三迷惑地问：“什么班？干什么的？”
　　“补习班类似学校，入班前会进行考试，根据成绩安排到不同进度的班级，之后每一年有一次考试，根据成绩跳班、升班或者留班。比如，你今天的考试成绩可以去上小学三年级，经过一年的学习，你的成绩达到了上高中的水平，就会安排你跳级到高中班，同时颁发联邦认可的小学和初中毕业证。兴趣班是专业培训，有厨师、缝纫、挖掘机等各个专业选择，培训合格后会推荐给有需要的公司或政府部门进行面试。”
　　“可以上学吗？”十三有些局促，“我的基础很差，说不定只能上小学一年级。”
　　“基础差的Omega很多，你不用觉得难为情。”
　　“如果上到高中毕业，会不会很贵？”
　　“补习班是免费的，如果拿到毕业证，需要缴纳毕业证的工本费。”
　　“我……我报名。”
　　“报名补习班是吗？请稍等……明天上午十点，三楼会议室，请准时参加入学考试。”
　　“谢谢。”十三拿到一张卡片，上面有他的名字和照片，班级一栏为空。
　　“两位请这边走，我带你们参观宿舍。”工作人员带着两人上到三楼，“宿舍是双人间，客厅和卫生间是你们两人共用，请协调好使用时间。不允许自己做饭，食堂在一楼。”
　　房间不大，客厅摆放了两张单人沙发和一个茶几，两间卧室分别在客厅的左右两侧，单人床衣柜写字台几乎占满了全部的空间。
　　白柳说：“看着还不错，是吧？”
　　十三呆呆地点头，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吗？还是带着窗户、能随时看到外面的房间。
　　“你们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谢谢……”白柳送走工作人员，问，“你想要哪一间？”
　　十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我都行，你先挑。”
　　“我要左边的吧，怀孕不太方便，左边的房间离卫生间比较近。”
　　“好，我住右边。”十三走进暂时属于自己的卧室，没有吵闹的声音、没有呛人的气味、没有令人作呕的偷窥，不用和其他人挤大通铺，最重要的是可以上学……
　　只能在这里待十天，如果……十三扭头看向对面房间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白柳。
　　不知道白柳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突然转头，猝不及防地对视，让十三本能地想要拔腿就跑，生生忍住了。
　　“你过来……”白柳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过来坐。”
　　十三默默地告诉自己，没有偷东西，不要怕，听话地坐到沙发上：“什么事？”
　　“给你上药。”
　　“不用……”
　　“别动。”白柳按住十三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放松点……”
　　“我没有……”十三也不想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条件反射控制不了，毕竟曾经触碰过他身体的人，几乎都不是心怀善意的。
　　白柳在他脸上的伤口处挤了一点药膏，“你的伤口一看就是烫伤，我这种药对烫伤很管用的……不要碰，等药自然干……药膏给你，每天至少三次，多了不限，虽然不能去疤，但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并且止疼。”白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又不老实，我先去躺会儿。”
　　白柳关上房门后，十三面无表情地把塞到自己手里的药膏丢进了垃圾桶，也回了房间。
　　几分钟后，房门重新打开，一只瘦骨嶙峋、布满伤痕的手把药膏捡了回来，止疼的效果确实不错，是药膏好用，和送药膏的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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