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转眼来到了97年10月份，晓晓的腿全好了。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医院复查也没什么问题了。她精神也好了很多。算算离过年还有3个多月。还有1400家餐饮店没有去。晓晓可坐不住了。
　　她开着自己的两箱奥拓，疯狂地“扫街”，发誓要在年前完成目标。这样她每天都不得不工做到很晚，一天要走13 4家店，比之前的一天10 家任务量还要大。
　　不过还好，因为有了之前的耕耘，难度没有以前大了。生意也好做了。要货的就要，很痛快。不要的也很直接。
　　眼看快过年了。腊月23这天，她圆满完成了任务。豫阳3000家餐饮店，所有联系方式，菜品种类，店长或老板都是哪里人，性格特点，经营方式，都记在了她脑子里。当然还有本子上。
　　一但有转让的，或者退出的，她也能知道。这些人会联系她。她也在等好的店面，以便开她的《四季青》。腊月26这天，她请了所有合作店家，到东赢酒楼聚餐。大厅里人头攒动。
　　那虽说不是豫阳最成功的“商圈”但是集合了所有豫阳人的“饭圈”。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贺思雨又悄悄地来到，范晓晓的车子旁边。在她的右侧轮胎前面，放了个大钉子。然后地上写了个，修理厂的电话。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往很多车上塞了名片，在一些其他地方也留了电话。范晓晓因为要开车，自是没有喝酒。她上了车，一发动，就听见嘭的一声。
　　她走下车一看，轮胎瘪了，上面有个大钉子。她用脚踢了一下轮胎。右手撩了一下头发，随及转身，一脸焦急。大家出来纷纷和她打招呼。她为不让大家着急，就没提这茬。强装着笑脸把大家一一送走。
　　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晓晓看着瘪胎。在那不停地运气。“不时的跳着踢踏舞”。她一低头突然发现，地上有修理厂电话，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神放光，她立刻拨通了号码。想都没想。“您好，是修理厂吗？”她焦急地问。“对，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一名男子压着嗓音说。
　　“我轮胎坏了，请问你们能过来，帮忙修一下吗？”她急切地说。看看手表已经快凌晨1点了。“啊，我们的师傅都下班了，这样吧，您，在什么位置，我这里正好有辆车，我过去，把您送回家。明天我们再帮您修车。您看可以吗？”对方温柔地说。
　　“好，那多谢了。”范晓晓求之不得。贺思雨变换了声音，晓晓愣没听出来。没一会，他开着车，穿着工作服，带着棒球帽，把车停在晓晓旁边，低着头。把右后侧车门打开，晓晓坐上去。贺思雨上了驾驶席。
　　“我在**小区，**楼*栋*单元*号。”她有些困了，倒头就睡了。晓晓腿好以后，又搬回去了。
　　在陆园家的两个月，陆园没少撮合，可儿子就是“不上道”晓晓对他倒是蛮好的，可老感觉是姐姐对弟弟那种。林泽不止一次劝陆园。“晓晓对他没那个意思，儿子也不感冒，你说你，难道世上就这一个女的？”
　　“去去去，女人的事，你，你少掺和，你又不懂。”陆园嗔怒外加娇羞。“唉，我的事，你也没少掺和呀。”林泽惊奇中伴随着不解地反问。“你啥也不懂，我不掺和能行吗？家还不让你败光了。”陆园又换了一套说辞。
　　“得，到她这儿，我倒成了，败家老爷们了，哪说理去呀。唉，苦唔唔唔，哇！”他一脸苦笑，摇摇头，继续听戏去了。
　　贺思雨哪是把晓晓拉到家去了，他车向郊区驶去。这次范晓晓也间接帮了他的忙。因为她由于过度劳累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发现路不对，甚至对郊区道路的颠簸，都感觉可能是谁在摇摇篮。她把衣服紧了紧，似乎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有个温柔的女人，摇着摇篮里不足月的晓晓，唱着优美的摇篮曲。晓晓脸上绽放着婴儿般的笑容。
　　车停了，范晓晓感觉有点凉，她睁眼一看，到处漆黑，车门开着，小风吹了进来。她一脸狐疑。从车里走出来。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别动，”贺思雨从后面用刀顶住她。
　　她一听贺思雨，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把手背过去。意思是我不反抗，知道反抗也没用。她面色平静。可心还是突突直跳的。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开始学习遇事不惊了。“呦，蛮平静的。”贺思雨反而不适应了。她知道这就是好的“开端”。“不平静又能怎么样！只是多让你当，布口袋打而已。”晓晓声音冰冷。有些悲悯。
　　女人最好的武器，一是撒娇，二是哭泣。绝不是如贺太般声嘶力竭。晓晓做了第二点，虽然对贺思雨不一定有用，但至少比激怒对方“待遇”要好些。
　　贺思雨如晓晓所愿，把她双手绑上。带到了梅六的修理厂。工人们已经回家过年了。又剩贺思雨自己了。
　　“来看看吧，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去年过年，我他妈，就是在这个鬼地方，又冷又饿，连烧水都要自己烧。你看，你看看。”他推着范晓晓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
　　晓晓想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也不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因为贺思雨，而是可怜她自己，她住的那个小平房，比这里也好不到哪去。
　　冬天漏风，用塑料布把漏风的地方糊上。点着蜂窝煤炉子。烟筒从窗户出去，把一块玻璃卸下来，搁块纸板，掏个洞好走烟筒。洞要大一些，以免得太严实中煤气。用根铁丝把烟筒吊在房梁上。
　　房子是幺二墙，薄的要命。房顶就一层薄油毡，夏天一晒就透。真是夏天热死，冬天墙也透风。墙面刷的石灰，根本没有水泥压光，更别提贴墙砖，壁纸了。
　　这么一比，贺思雨这算“天堂了。”最起码地上铺着地砖，墙面水泥压光。墙裙还刷了涂料。顶子吊着石膏板。墙也是二四的。
　　外墙还粘着墙砖。不知道的，还以为“村里的万元户呢。”连房顶都是楼板的。晓晓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就是住进这样的房子里。
　　却不知道，贺思雨替她实现了，但是是以被绑的方式。“你笑什么？”晓晓还是露出了笑脸。她把自己想的，情不自禁的，一股脑告诉了贺思雨。
　　贺思雨听了都有点震惊。他并不知道，晓晓住的，原来是那样的房子。“既然这里这么让你神往，那就住这里吧。”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说着开始脱衣服。晓晓吓了一跳。但马上冷静下来。“这屋里太冷了，你不怕，感冒吗？”晓晓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又想起去年，不由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又把衣服穿上了。“那你说怎么办？”贺思雨问，“要不。”他往前拱了两步。把裤子拉链拉开。一脸坏笑。“别”晓晓低头，然后马上把头扭向一边。“早晚的事儿，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他一把搂住晓晓。“我会拢炉子，我给你做饭，咱吃饱在，好吗！”晓晓紧闭着眼，大声说。
　　也是，屋里太冷。贺思雨松开范晓晓。
　　“你真会拢炉子？”他疑惑地问。“嗯！”“你可别骗我，要不我让你好看。”他狠歹歹地说。他把晓晓松开。“啊”，他打个哈欠，真他妈困。晓晓也困的要命，但刚才让贺思雨“折腾”的，一下子清醒了。
　　他帮晓晓把炉子搬进屋，接好烟筒，把玻璃卸下一块。“有硬纸板吗？”她问。“有，要那玩意干嘛？”贺思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掏个洞，好走烟筒。”晓晓轻松地说。
　　“呕，你等会儿，”他刚要走，又回来了，“跟我一块儿去。省的你跑了。”他拉了一下晓晓的胳膊。晓晓一个趔趄。“走，”他又推了晓晓一下。“耨，都在那里。”贺思雨指着一堆纸板说。
　　晓晓弯腰去找，合适的纸板。贺思雨看着晓晓的屁股。慢慢走上前。晓晓也感觉危险临近了。她突然蹲下。贺思雨一下扑空了。从晓晓身上折了过去。
　　“找到了。”晓晓一乐，“你怎么了？”“没，没事。我看前面，刚才有个鸟，我想抓住，结果让它飞了。”贺思雨赶紧遮说。晓晓偷偷一笑。
　　炉子拢好了。屋里也暖和了，天也快亮了。贺思雨困的实在不行了。“嗯，过来。”他把范晓晓捆在柱子上。然后自己上床睡觉去了。晓晓也实在太困了。站着睡着了。
　　她本来想，把炉子拢着，趁贺思雨不注意，用火把捆着手的绳子烧断。然后解开脚上的绳子，就可以跑了。谁成想计划落空了。
　　“啊！”贺思雨摸了她的胸一下。她一下就醒了。她发现对方只穿着内裤。“嘿嘿，开始喽。我的小美人。啊，阿！”他做了个老虎捕食的动作。吓了晓晓一跳。“我去趟厕所。”晓晓说。
　　“我给你拿盆，就在这尿吧，嗯！”他伸手摸了一把晓晓。晓晓紧闭着眼，一脸厌恶。“我要拉屎。”“你。唉，好啦！”他把衣服穿上，把晓晓解开。压着她去了厕所。
　　他靠在墙外面。“你别耍花招啊！”他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唉，我说，一会儿你先给我，弄点吃的。”他以命令的口吻说到。
　　“你去，超市买点菜吧，我给你弄。”晓晓眼珠转来转去。“好。”“有水吗？我渴了。”晓晓从厕所出来。“有”
　　“你先给我煮点面吧，”“几点了？”晓晓问。“快下午一点了。”贺思雨没精打采。范晓晓也饿了。两个人煮了点泡面，火腿肠。垫啵了一口。“唉！”贺思雨扬头，一脸享受，“有个女人真好。”他伸手摸了一下晓晓，晓晓一躲。一脸不情愿。
　　“那你干嘛，不找个老婆？”晓晓抓住机会。“你不就是，”他嘟着嘴，去亲晓晓。晓晓起身跑了。贺思雨放下碗。把上衣脱掉。
　　晓晓躲在桌子后面，“呦！老鹰捉小鸡，我喜欢。憨憨！”他顺时针追，晓晓跑，他突然声东击西，晓晓推了他一下。扭头又跑。她跑到炉子跟前，拿起铁夹子。
　　“唉唉，放下那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扬起双手。范晓晓心说有你这么闹的吗。其实彭齐豫也会这么闹，但晓晓不担心，因为彭齐豫不会太过分。
　　他有事就是嘴上找便宜。可贺思雨太过分了。晓晓一激灵。“你是不是没换煤？”“啊！”贺思雨一惊。心说还要换煤吗？
　　晓晓打开炉盖，三块儿煤，就剩顶上的还有半块黑，蜂窝里下半部分，都成“炉灰色”了，上半部分，有些红，也不是赤红，都快成粉红了。“我说有点冷呢？”贺思雨搓搓肩膀，赶紧把衣服穿上。
　　晓晓去外面，贺思雨不放心，马上跟出去，“帮我夹煤。”她把夹子给贺思雨。“怎么夹？”他挠挠头。一脸雾水。“给我吧！”晓晓温柔地说。贺思雨心里一暖。印象中晓晓头一次对自己这么温柔。有那么一丝嗔怪，有那么一点呵护，有那么一丢丢母爱。
　　贺思雨仿佛想起自己“严厉” 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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