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下凡渡我啦

作者:逢山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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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要幸福


      “步晔,我家博美想起来了,他现在还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但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不过他答应我明天同我一道回狗界,还想领养一只小狗崽,等你回来帮我们选选昂,我个人比较想要萨摩耶,还是看一眠吧,他喜欢我就喜欢……所以他这是原谅我了吧。行了,天界再见,君上,你要加油喽。”
      步晔才睡醒刚睁眼就听见成洲难掩激动的声音,他也跟随着说话的人一同笑起来。
      “嗯,祝你们幸福。”
      连花清瘟咕噜出来,他飞不动了只会爬,边爬边为步晔和成洲开心:“系统被解开了呀君上。”
      步晔一愣,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连花清瘟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幅模样,自顾自解释:“似乎是因为先尊强行将你带回天界,扰乱了任务系统控制,所以系统崩掉了,也就是说,祁添仙君和一眠仙君已经想起来了啊。”
      “想起来了?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怎么告诉你呀,你昨晚不觉得他反常吗?性格和咱们刚来那会儿完全不一样……哦不对,是从老早之前就开始潜移默化地变了吧?哎呀我得去问问先尊怎么修改的系统……”
      祁添从外面推门进来,坐到他身边,把他的发丝别到耳后,问道:“步晔,你想去游乐场吗?今晚会有烟花。”
      步晔散碎的灵魂聚集,他愣愣地:“……好。”

      游乐场在街景繁荣的市中心,夜晚弥红灯璀璨斑斓,往来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游乐场中心的摩天轮傲然矗立,奕奕昂扬,美轮美奂。月色暗涌下,整个城市的夜色风光一览无余,五彩缤纷的灯火燎亮,簇簇耀耀。
      步晔贴着窗向下俯瞰,以一个个小房间的形式悬挂在万仞高空上,莫名安心,这种感觉很奇妙。
      忽而耳边怦然作响,糅合汲取了街市灯光的烟火照亮天际,火树银花如同一个个飞舞翩跹的精灵,坠落凡尘偷窥,影影绰绰。
      步晔的双手攀上窗户,热气渲糊了窗户,无名指见的戒指在白昼黑夜交替下闪烁灿烂的光耀。
      太适合表达爱了,祁添显然才是那个谋划好一切的人。自私地不允许任何人知晓他的计划,春节送戒指是,今天的承诺也是。
      他握着步晔的右手,指腹擦亮戒指,轻缓又克制地说:“我爱你。”
      “这次游乐场,是你欠我的,记得吗?”
      步晔眼眶湿热,心脏被填得满满当当,想起来之前欠着的第十五次任务,就是去游乐场。
      “那还要继续做任务吗?”
      “你想就做,不想就不做。”祁添两指弯曲,摩挲他的脸颊,眼泪夺眶而出,清洗得双眼无比透泽,是高饱和的绿色。
      不由自主地,步晔道:“刚开始,你的眼睛是黑色的,我觉得很陌生,现在是绿色了。”
      祁添泪水洗面,贴着步晔的手心:“从我喜欢你之后,我慢慢变回了我自己。”
      摩天轮缓缓下降,开始嘈杂了。
      步晔给他擦脸,指尖挂满了他的眼泪:“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你回来的那一晚,我没睡。”
      “傻子。”步晔抱住他,埋在他的肩膀里任泪腺失控,放声抽泣。
      “我冷落你你憋着,父亲贬你你受着,还生抢魂魄为了我值吗?现在恢复记忆了也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傻子啊……”
      祁添只觉心脏剧痛,搂着他失措地安慰:“回来了,都回来了……别怪我……我想着,你肯定会下凡寻我,相比我忘记你、不爱你,我更怕你找不到支撑的动力,也更怕你真的不要我……我想十世应该够了,可对待爱人要宽容,我多给了自己一世,看来我选择的没有错,你也爱我,没有不要我。”
      “就够了,我知足了步晔。”
      步晔害怕,害怕当时如果在争抢过程中产生差池,真如裳道所说,后果他承担不下……
      所以骂他:“混蛋。”
      祁添抓着他的手,苦尽甘来地笑了:“混蛋也爱你啊。”
      步晔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这一切来得太不容易,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
      摩天轮即将落下,祁添道:“我们回天界吧。”

      玉竹值完班小飞燕儿似地跑去找正在打扫先尊庭院的姐妹,不掩激动:“你知道吗!祁添仙君回来啦!”
      青黛一头雾水,却也听说过一些往事,放下扫帚,问:“就是那个和君上……被先尊贬下凡的祁添仙君?”
      玉竹:“是呀是呀,你来得晚不知道,那件事闹得惊天动地的……”
      青黛疑惑:“那怎么回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玉竹回想:“我今早去伺候的,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眼神都拉着丝儿呢!”
      青黛捂着嘴巴笑:“是嘛?什么时候我跟你换个班呗,我还没见过仙君呢!”
      “聊什么呢?!”连花清瘟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把讲悄悄话的姐妹吓个不轻。
      玉竹青黛真是吓死了,捂着心口端详眼前这个小猪似的虎崽子,两双眼睛凑到一块嘀嘀咕咕。
      连花清瘟哇哇大叫,给人一种倒反天罡的狐假虎威的感觉。
      他张牙舞爪:“你们俩什么意思啊!我可是神职!神职!不要以为你们是女孩子我就会心慈手软,女孩子要给我做肉干饼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俩得罪我了要给我做两份肉干饼的!”
      玉竹揉了揉他毛茸茸肉乎乎的脑袋,笑道:“知道啦,青黛做梅子糕也很好吃的。”
      连花清瘟奋力扇动小翅膀,飞到青黛肩膀上,嘻嘻乐道:“真的嘛!那我再要一份梅子糕!”
      祁添站在门口,困难地斟酌着用词:“这就是……那只……很可爱,会飞的老虎啊?”
      步晔觉得有必要帮他拾回一些颜面:“他在人间的时候没这么贪吃,不然当时骑你头上你就英年早逝了。”
      祁添好笑:“他还骑我头上了?”
      步晔点头,绘声绘色地描绘:“嗯,在你头上拳打脚踢的,好像还揪了你几根头发,毛囊都揪出来了。你数数你头发少没少。”
      祁添笑着去捏他的脸,眉眼添上几分稚气:“骗人。”
      “咦?君上,仙君。”玉竹率先发现了他们。
      青黛反应慢半拍,行了礼:“君上,仙君。”
      “嗯,父亲呢?”
      青黛答:“先尊在瑰山还没回来,特意叮嘱不许人打扰。”
      步晔流露出几分伤怀,“好,父亲素爱干净,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连花清瘟飞到步晔怀里,被祁添一把揪开了,一手毛。
      “哇……”连花清瘟抬头仰视这人,肉手困难地交叠:“仙君好。”
      玉竹和青黛离开了,走前几句悄悄话溜出来:
      “你看他肉拽拽的好可爱哦~”
      “是呀是呀可是压得我肩膀好酸好酸。”
      “回去我给你揉揉。”
      连花清瘟面子没地方搁,他朝忍笑的两人瞅,怒气冲冲:“我会瘦下来的!”
      步晔把他抱怀里,逗他微凉的鼻头,笑道:“又不是笑你胖,你尽管吃好喝好睡好,伯伯造你出来也不是让你减肥的啊。”
      祁添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多,向前一步揽住他的肩膀,把悠闲躺乐的老虎拎到面前,坏笑:“这位小帅虎,你当时揪了我多少根头发?”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就在里头,你猜呗。”
      祁添后怕地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委屈地往步晔怀里钻,教唆道:“你看他。”
      目光一直追寻着等他露出笑容祁添才放下心。
      步晔拍了拍他的脸,“再说你当时是不是嫌我麻烦来着?”
      祁添懊悔死了,抱着步晔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提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路上的猫都往他们这瞅。
      步晔脸红,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把我放下来。”
      祁添也被那些目光瞄得红了脸,咬牙道:“反正看都看了……这样你的那些臣子们就不会催你成亲了。”
      步晔埋进他怀里,丢脸他也看不见了。
      不消一个时辰,祁添仙君横抱猫君的消息在整个天界不径而走。
      成洲还专门遣人送来新婚贺礼,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二天大殿上,步晔简直是被千夫所指。而罪魁祸首,在殿门外偷偷扒门望。
      七月初七,王宁真正地成为了一个母亲。徐殷攥着手走来走去,在产房外时哭时笑,眼皮肿成两颗分割的大水球。
      等王宁从产房里被推出来,他事先准备的花都忘了送,拨开孩子和护士人员,掠过喜得孙子的两位老人家,看都没看到王宁的脸,光看到那床粉红色的被子就哭得稀里哗啦。
      王宁冲他笑了笑,脸颊划过一滴热泪。徐殷握着他的手,说不出一句话,相比他的儿子,他最爱的还是老婆。
      他低头吻了吻王宁的脸,后悔又感动:“你辛苦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殷恪尽职守、尽心尽责,完全达到了一位好丈夫的标准。王宁对此特别满意,祁添和步晔来看他的时候,他拉着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有一半是关于徐殷的。虽然对两个大男人说他和对象的事有点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开心幸福地要死,忍不住想要告诉好友。
      唯一的小矛盾,是在“孩子该跟谁姓”这方面。
      徐殷觉得孩子应该跟王宁姓,她太伟大了,为了她自己,为了他,为了孩子都太伟大。而自己并没能为她分担痛苦,却要这孩子随他姓……不行不行。
      王宁踹他一脚,孩子到底是两个人的孩子,何况他要孩子跟她姓做什么?他有徐殷,有好友,有大把的年华和灿烂的人生。孩子跟不跟她姓的她真的不在意。
      最后,两人翻出最公平最古老的方法——石头剪刀布。
      王宁喝了口热水润嗓,道:“说好了啊,谁赢跟谁姓!不能让我们孩子输在石头剪刀布上!”
      徐殷赢了。
      他后退:“三局两胜!”
      “不行!我是孕妇听我的!”
      “你生完了都!”
      “不行!我是妈妈听我的!”
      “……”徐殷耷下脑袋坐回王宁身边,“噢。但是孩子叫什么啊?”
      王宁嗯了半天,想出了个骚点子:“抓阄吧?”
      徐殷气笑了,“你想让孩子变赌王啊?”
      “要不把祁添和步晔叫下来聊聊呗。”
      “他们不在家,我早上去过了。好像上次来看过你后就没见到过他们,我问了爸爸和妈妈,他们也没见过。”
      “是嘛?说不定去哪里玩了,但我跟他们说了,孩子满月宴一定要来的。”
      王宁躺下了玩孩子,玩了几分钟,她忽然说:“要不小名就叫赌赌吧?”
      徐殷:“滚。”
      ……
      孩子满月这天是在酒店办的,来了不少亲朋好友,王大娘穿了件喜庆的旗袍,连着王大爷这古板的性子也穿了件深红色西装,还别朵红花。
      祁添悄么跟步晔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俩老人家办婚礼呢。”
      步晔杵他胳膊,“小点声笑。”
      走到迎宾花道前,祁添嘴甜得跟抹了蜜似地:“大娘,今天穿得好漂亮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三十多呢。大爷你也是,这么帅我已经自愧不如了。”
      王大娘今天喜出望外,被这个夸夸那个夸夸,欢喜得不得了,“哎呀快进快进,今天多少上台给大娘表演个节目。”
      “好嘞!”
      王宁坐在家主位,正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两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来啦!快坐快坐!”
      王宁家人不多,徐殷又是孤儿,所以家主桌本来就留了祁添和步晔的位置。
      坐下来唠了几句,王宁说:“你们知道孩子叫什么吗?”
      祁添戳她脑门:“这我们上哪知道?”
      “叫徐承栎,好听吧!”
      步晔在一旁笑了,问:“什么cheng,什么li?”
      王宁的眼泪装满了亮晶晶的星星:“承是承担的承,栎是木字旁一个乐的栎。徐殷说希望他以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名字好寓意,小名呢?小名叫什么?”
      “大毛。”
      祁添自动略过,“承栎呢?我要看看我干儿子。”
      王宁瘪嘴:“睡着啦,徐殷在里头看着呢,说要说些悄悄话,只有父子间知道,也不知道他跟一个睡着的小孩子有什么好讲的。”
      “当了爸爸嘛,总归——”
      “才不是,我跟你们说……”
      满月宴开始了,王大娘上台跟主持人珠联璧合,说唱rap一样不落,把支持人累得直喘气,好不容易到了邀请台下嘉宾的环节,王大娘一眼锁定祁添,对准麦大喊:“有请我们大帅哥——祁添登场!欢迎!”
      台下掌声雷动,祁添的腰却越来越低。他决定,等承栎上了小学,一定要为他写篇作文,题目就叫《干爸的腰杆》
      时间带走了许多东西,有一天我察觉到了,却发现时间竟然带走了干爸挺直拔然的腰杆,那一刻,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步晔正幸灾乐祸地和王宁分拳头大的面筋塞肉。
      祁添上台嚎了一嗓子《敢问路在何方》,下台恨不得徐承栎快点长大。
      徐殷朝他竖起大拇指:“哥,巨像蒋老师。”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粘上坐就去凑步晔的脸,刚才的紧张都变为了激动,他问:“好听不?”
      步晔给他倒了杯大麦茶:“好听。”
      祁添不甚在意地应了声,耳朵红了。
      回了家,他们坐在沙发上晒太阳,步晔靠在他肩膀上,看着薄阳:“你想留在这吗?”
      祁添摇头:“这里虽好,但我是猫啊,我想回到诞生出我的地方,那儿才是家。”
      一切并没有预料中那么严重,似乎这一切都只是虚拟的。凡间的一切,都和千年前一般淡去,淡成彼此心底的一缕除尘拔俗的阳光,照耀着那方回忆,是段铺洒泪水的美好回忆。
      而裳道,完成了他的两个愿望。
      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猫界无四季,转眼间又过了千年。
      玉竹坐在石凳上帮连花清瘟量衣服尺寸,乐呵地说:“哎你知道吗?我们君上要和祁添仙君成亲啦!我今早伺候的时候听见的。”
      青黛回头,放下手里的樱花,惊喜道:“真的呀!”
      连花清瘟故弄玄虚地连咳两声,引得两位姑娘都往他这看才娓娓道来:“先尊快从瑰山回来了,霄良仙尊也出关了。”
      樱花树下,青黛弯起眼眸,笑道:“多好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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