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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盛青若:“宋烟宁居然说您是陛下和晋王侧妃梅若雪的私生女。”
周围死刑犯原本只看到两个女的在说话,后来牢里那个毒发身亡,根本听不到内容,现在知晓内容,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梅夜澜脸色煞白,厉声:“一派胡言。”
她竟然真的敢当众说出来。
她不怕李彬一怒之下真的宰了她?
盛青若笑说:“所以我替公主殿下杀了她。”
“不过——”梅夜澜很快冷静下来,拉长声音,“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大夫立马跪地说:“草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吐字都不清楚。”
狱卒也赶紧撇清关系:“距离太远,我什么都没听到。”
梅夜澜叹了口气:“好像不能排除祁夫人胡编乱造的嫌疑。”
盛青若皮笑肉不笑:“公主好歹多问几个人呢。”
就这么迫不及待给她定罪,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幕后主使。
看来她还是被袁平等人对梅夜澜的夸赞所影响,先入为主了。
冲动易怒,不是成大事的人。
梅夜澜看着最近牢房里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她故意让人把宋烟宁关得远离众人,挑眉问:“你们听到了吗?”
他们是一群打家劫舍的亡命徒。
死期将至。
就算听到了也会装没听见,巴不得权贵阶层斗得你死我活。
“听见了。”为首的大汉指着盛青若说,“就是她说的那样。”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附和。
梅夜澜咬牙问:“你们确定?”
“我们没聋也没瞎。”大汉骂骂咧咧,“不信你别问呐。”
盛青若也很意外,她很确定,以她和宋烟宁的音量,他们根本听不清内容。
他们为什么要帮她。
“若若。”正好祁珩快步过来,看到她身上的血迹,紧张不已,“你有没有事?”
盛青若摇头:“血是宋烟宁的,你下朝直接过来了?”
凌寒做事确实比凌霄严谨,他定是让人去宫门口守着,他一出来就告诉他这个消息,他才能来得这么快。
换成凌霄,估计要等他回府知道消息再过来。
祁珩松了口气,瞥一都没瞥一眼宋烟宁,拉着她往外走:“死了便死了,随便找个乱葬岗扔了就是。”
这种连唯一对她施舍善意都能反咬一口的毒舌,就是个祸害。
梅夜澜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出声:“盛青若。”
盛青若停下脚步,回头问:“公主有何指教?”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梅夜澜看着死不瞑目的宋烟宁,淡漠道,“人死如灯灭,毕竟姐妹一场,就埋她爹娘坟前吧。”
让他们好好看看,为她精心谋划,最后让这个废物竹篮打水一场空。
*
“你在做什么?”盛青若看着面前的放大的俊脸,咽了口唾沫问,倏然反应过来她坐在浴桶中,她顿时扇了他一巴掌,“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彻底没脸没皮了。
“若若。”祁珩摸了下脸,无奈叹息一声,“你下次能不能换只手扇。”
他算是看出来了,盛青若对他的态度跟她眼睛看不看得见有关,跟他当天穿的衣服有关……
简而言之,看脸。
万一她老扇半张脸,两边脸不对称,一边大一边小多难看。
没想到他居然有担心色衰爱弛的一天,虽然他还没感受到她有多爱。
盛青若浇了他一脸水:“我让你出去。”
就他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她手扇断了都变不了形。
祁珩直接将人从桶里抱起来,在盛青若的惊呼中扯下架子上的干帕子裹住:“我见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我才进来的。”
她身体本就娇弱。
再加上能看见后,就不用琳琅等人服侍,万一有个意外,让人追悔莫及。
盛青若听他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她从小到大睡觉都很规律:“还不是怪你,昨晚……”
祁珩难得红了脸,心虚得不敢看她,嘴上还在辩解:“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你这么有魅力。”
盛青若气鼓鼓地揪着他的耳朵:“闭嘴。”
然后把手伸到他鼻子前:“还有味么。”
血腥味简直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
“没有。”祁珩给她穿上中衣,累得满头大汗,也知道昨夜自己有多过分,不敢再耽搁,抱着盛青若出去,将人放在床上:“困了就睡会儿,晚上有家宴。”
盛青若:“你不躺会儿?”
“不了,我还有些事。”他转身,衣角被盛青若抓住,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祁珩攥紧拳头,故作冷漠:“你刚经人事,我们睡一起,我怕忍不住伤了你。”
盛青若抄起枕头砸向他:“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别的。”
一天到晚脑子里光想那档子事儿去了。
盛青若问:“牢房里的人是你安排的?”
祁珩满脸疑惑地问:“什么?”
盛青若踹了他膝盖一脚,翻身背对他:“你可以滚了。”
…
盛青若担心看到季秋棠几人的脸吃不下饭,在房间吃了个半饱,才和祁珩一起往主院走去。
她在院外就听到季秋棠正在祁阳面前不遗余力的夸赞余素月,更是不遗余力地吹捧着她。
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捧杀也是不多见,祁阳好像没有听出她欲抑先扬的目的。
盛青若抓着祁珩胳膊小声问:“你爹身边是不是有一个或者多个厉害的军师?”
祁珩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爱是盲目的。”
祁阳未必不知道季秋棠没有他看到和在他面前表现得那样善良,可他就是能用无数个理由为她开脱,继续自欺欺人。
“我在家宴上胡闹,你会怪我吗?”
“不会。”祁珩牵起她的手说,“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
盛青若朝他笑笑。
她又不是傻子,当她不清楚季秋棠的谋算么。
先抬高她,然后再故意激怒她,甚至不用激怒,只需要平时那般,季秋棠说一句,她反驳一句,祁阳自然会产生落差感,对她失望,连带着迁怒到余素月和祁珩身上。
祁阳暂时还不能倒,她干嘛想不开得罪他。
进院门前。
盛青若理了理头发,脸上挂着微笑转头问:“够温婉吗。”
她可是梳妆打扮了一下午呢。
祁珩看着她身上青褐色的衣服说:“你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吧。”
盛青若凑到他耳边说:“找娘借的。”
祁珩:“……”
怪不得有点儿眼熟。
盛青若搀扶着祁珩的胳膊进屋,步伐一致,礼数周到:“儿媳给公公婆婆请安。”
祁阳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道:“入座吧。”
“琳琅!”
琳琅将捧着的锦盒放在桌上,盛青若说:“听说上次打仗,许多士兵战死,孤儿寡母举步维艰,这里有五万两银票,算是儿媳的一点儿心意。”
“你倒是有几分觉悟。”祁阳说,“你上次给边城捐赠的大米我也收到了,成色不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祁珩都和我说了,您还给钱,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盛青若又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按理说儿媳该给公公绣双鞋,可惜我实在无能为力,所以儿媳去护国寺求了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希望爹能在战场上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祁阳接过,语气更加缓和:“你有心了。”
怪不得她副将整天把女儿挂在嘴边,确实比儿子要贴心。
季秋棠冷哼:“你今天倒是跟往日不同。”
盛青若故作迷茫地问余素月:“娘,我和往日有不同吗。”
余素月笑说:“没有。”
盛青若温婉一笑。
季秋棠还想再说,祁阳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沉声:“摆饭。”
盛青若趁机朝季秋棠做了个鬼脸。
季秋棠怒火中烧:“盛青若,你最好装一辈子!”
盛青若垂着脑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季秋棠!”祁阳怒拍桌面,“你适可而止。”
季秋棠还想辩驳,季瑜扶着她站起来:“娘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祁阳表情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盛青若直觉他和季秋棠因为某件事产生的矛盾。
他突然抬眸看向她,那一瞬间,盛青若头皮发麻,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不止是看透她的想法,更是看透她的眼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放空思绪,睁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只在累了时眨了下眼睛。
瞎了这么多年,唯一好处就是对装瞎手到擒来。
祁珩给她碗里夹了些饭菜,吩咐丫鬟拿个小勺子来,塞到她手里:“吃饭。”
盛青若手从桌角一路摸到饭碗,挪到她觉得舒适的位置,她低头嗅了嗅,小脸皱做一团。
脚在桌下踢了祁珩一脚。
祁阳:“饭菜不合口味?”
余素月无奈叹息:“珩儿,她不爱吃茄子,你干嘛非得逼着她吃。”
祁珩用筷子在他饭碗里拨弄两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了,吃吧。”
盛青若盛了一勺饭送进嘴里,咀嚼两口,囫囵吞下,气愤道:“以后我哪怕饿死,也不要你给我夹菜了。”
祁珩见她真生气了,赶忙把茄子全挑出来,一个劲儿道歉讨饶。
盛青若面无表情吃完半碗饭,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祁珩赶忙往嘴里扒拉两口饭,追了上去。
祁峰也放下筷子离开。
祁阳偏头问:“她的眼睛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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