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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马昭大夫和费姨一起来看韩乐之,韩觉晓提前推了事情,留在院子里。
马昭大夫给韩乐之把脉,这次的时间比往常久很多。
韩乐之捧着肚子,有一分忧心,“马昭大夫,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乱想什么,你和韩觉晓都很健康,孩子也会很健康。”马昭大夫收回手,看向韩觉晓,“产婆、婴孩衣物、小被褥都准备好了吗。”
韩觉晓愣了一下。
“我还没生呢。”韩乐之说。
“你肚子九个月,随时会发动,这些东西一定要提前准备。”马昭大夫皱起眉头,“韩觉晓做修士万里挑一,当人爹差得要命,不及格。”
“听见没,说你不行。”韩乐之附和道,见马昭大夫频频朝外望,“马昭大夫找什么,我帮你。”
“院子里那棵榕树不错,适合栓羊,栓牛也够用。”
韩觉晓疑惑道,“牛?羊?”
“挑母的,奶水足的。要是孩子奶不够吃,不能饿得她哇哇大哭。”马昭大夫瞪韩觉晓一眼,“你怎么什么都没准备。”
韩觉晓面上有几分无措,“对不起。”
要是修真联盟、白胞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无所不能的韩觉晓居然也有被人指着鼻子训的一天,关键他还讪讪地不敢还嘴。
马昭大夫毛笔蘸墨,在纸上笔走龙蛇,“我开一贴方子,一天一次,沸水煎服。”
韩乐之不想喝药,“我又没病,能不能不喝。”
韩觉晓珍而重之接过,“马昭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韩觉晓一定办到。”
马昭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药不苦,就是里头加了一味干草,容易发涩。之之,我做了姜糖,你觉得苦时就吃一片。”
韩乐之打开纸包,满满的甜蜜味儿混着生姜的清香扑面而来,“金灿灿的,好漂亮,但是生姜也能做糖?味道不会怪吗。”
“又甜又辣,没事儿多吃一吃,对身体好。我之前花高价问一个御厨买来姜糖方子,现在马氏医馆一包卖一贯钱还供不应求。”
韩乐之捏了一片放进嘴里,呕~。
费姨叮嘱了一些孕晚期需要注意的细节,留在院子里吃了饭,然后与马昭大夫一同离开。
韩乐之送他们到门口,传讯纸鹤突然“叮”了一下。
一个陌生人发来消息,“午时三刻,我到沉船湾榕树院。”
谁啊。
这么想时,韩乐之心头划过一个名字——花重。
花房奴真正身份暴露以后,韩乐之一怒之下删了他传讯纸鹤。章氏一族宴会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韩乐之觉得日后他们也不会有交集。
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他找她做什么。
等等,现在午时二刻,那他不是很快会到!
“韩乐之,韩乐之。”韩觉晓送完马昭大夫回来,见韩乐之发愣,又叫了一次,“你怎么了。”
“没事,”韩乐之不想让韩觉晓知道,一个“没事”敷衍不了韩觉晓,她又道,“肚子刚才抽了一下,大概是元气不足,我下午喝口参汤补一补,你能不能帮我买。”
沉船湾榕树院没有人参,连颗红枣都没有。
韩觉晓从小在战场上厮杀,疗伤基本靠躺,第一次知道女人元气不足还得吃药。
“嗯,行。”
韩觉晓出了门。
韩乐之扶着肚子刚在院子里坐下,一阵红色轻烟从天边飘来,在桌子另一边凝聚成人形。
一身鲜亮红衣耀眼夺目,但在男人俊美绝伦面容的衬托下,却得有几分黯淡。
除了花重还会有谁。
“见到我,你似乎不是很意外,”花重笑了一下,显然心情不错,“你知道是我。”
“花房......重,你找我。”
“花房重?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名字,叫我花房奴吧。”花重环视四周,“韩觉晓不在?”
韩乐之点点头,“我刚把他支开。”
“知道我来,还一个人见我,不怕我对你不利?”花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下次别这样。”
韩乐之轻哼一声,“你在白胞作威作福就罢了,还管到我头上。”
花重笑了一下,正色道,“韩乐之,三棺在你身上,是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韩乐之,你有没有听过暮崖。”花重直接了当地告诉她暮崖要夺取三棺、对她不利的事儿。
韩乐之袖中手指虚虚一握,长剑显现在她掌间,眼里起了防备,“所以,你来找我是想抢夺三棺。”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花重说不失落是假的,“要怎么做,取决于你。但我要提醒你,暮崖云波谲诡、行事狠辣,如非必要,别惹上暮崖自讨苦吃。”
韩乐之放下剑,“你人还怪好的,请你吃姜糖。不是,你真吃啊,不怕我给里面下毒。”
花重咀嚼的表情一顿,拿起纸包端详,“这种包装手法,该不会是马昭大夫做的。”
“你喜欢?十贯钱卖给你。”她和马昭大夫对半分,马昭大夫赚了钱,她也能拿一笔转手费,“别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可是马昭大夫花大价钱问御厨买来的方子。”
花重笑了起来,“御厨?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韩乐之心中狐疑,没说话。
“我少年时在马昭大夫那里养病,有一个关系不错的病友,他手笨,煮姜汁时碰倒糖罐子,还把锅烧干,做了一锅发黑发焦的姜糖。”花重说,“他做饭难吃的要死,每次轮到我做饭,他恨不得抱着锅刮干净。就他,算哪门子御厨。”
“呃,你就说这姜糖你要不要吧,十贯钱。”
花重眼珠子一转,缓缓道,“我身上没带钱,要不你加我传讯纸鹤,我转账给你。”
“也行。”
青光界面“叮”了一声,花重好友列表里多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韩乐之头像,花重唇角勾起。
韩乐之盯着青光界面,等会儿她一收钱就删掉他,省得他举报她诈骗。
花重删掉支付密码,重新转了一笔。
“怎么才五贯,这跟说好的不一样。”韩乐之很失落。
“哦,账户钱不够,等我回去充点儿,再把后面的转给你。”
“也行、嘶。”韩乐之肚子突然抽疼了一下。
“怎么了。”花重把茶碗放到一边,腕间翻转,射出四根红线为韩乐之把脉。
“也许快生了,肚子偶尔会一抽一抽的疼。”韩乐之握上红线拔掉,“真稀奇,你还会治病。”
“别动。”花重拦住她,之前还在笑,然后他神情越来越严肃。
“我怎么了。”
“保留好三棺,无论谁要都别给。”花重撤回红线,“三棺依附宿主,吸食宿主寿命。你腹中有胎儿,三棺已经顺着血延伸至胎儿体内,二者密不可分。若是强行割离三棺,胎儿会死,你一尸两命。”
韩乐之唇在抖,“你说真的?”
“真的,我那个发明姜糖的病友就是三棺宗出身,叫韦北初。”
韩乐之:“!”
圈子真小,你们两个居然还有交情。
韩觉晓推开院子门,手上如珠如宝地端了一盒党参、红枣片。
有人来了。
花重,怎么是他。
韩觉晓看着交谈的两人,眼底的柔意渐渐散去,被一层冷意覆盖。
韩乐之故意支开他。
他跑了五个药铺,买走所有党参、红枣片,又赶回来。这幅急切的模样像狗,还是不招人待见的那种。
韩觉晓扔了盒子,党参、红枣片洒了一地。
脚踩过去,“韩乐之,家里有人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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