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魂未归

　　暗夜起身跳下屋顶。
　　楚河也跟了下来，“你上哪儿去？”
　　“我去看看他。”暗夜看着楚河的眼睛，“他很少喝这么多酒，怎么醉到现在。”
　　“说了他又睡了，你就别去吵他。”楚河拦在了暗夜面前，“现在他一定不想被打扰。”
　　星昀看势不对也跳下来说：“暗夜你别这么敏感，青藤睡醒就出来了。”
　　“那酒不会让他醉到现在。”暗夜并不看星昀，还是盯着楚河的眼睛。
　　“你从凡间回来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暗夜想起青藤一脸委屈的抱着他，成王之后青藤从没那么无助过。
　　“你不是吧！这么隐私的事情你也想知道？”楚河戏谑的笑着，“你这么关心他，不怕小将军吃醋吗？”
　　“我当你是兄弟才问你的。”暗夜看楚河笑的邪性，接着说：“我当他也是兄弟。”
　　楚河看暗夜好像真恼了，收起笑脸说：“也没说什么，就开个玩笑，逗他玩儿。”
　　暗夜：“你们醉酒以后呢？”
　　楚河：“是你把他放在我怀里的。”
　　“我没让你伤害他！”暗夜抓着楚河的衣领，“那酒不会让他醉到现在。他的修为就算真的在你身下承欢，也不会下不了床。你还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暗夜！”星昀拉开暗夜，“你也说了青藤修为不低，这种事，青藤不愿意，他也勉强不了。”
　　“你爱他吗？”暗夜盯着楚河眼睛。
　　“跟你有关系吗？你有了小将军，还盯着他呀？”楚河也恼了，他本来心情挺好，暗夜发什么疯。
　　“你后宫女子那么多，你能给他什么？”暗夜是真恼了。
　　他知道楚河不会为了青藤肃清后宫，他们来这儿偷个情也行，但他不想青藤受伤。
　　“这好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我不管给他什么，他都会接着。”楚河转身要走。
　　“楚河！你还当他是朋友吗？你还当他是兄弟吗？”
　　“我也想当他是朋友，只是他一点长进也没有。暗夜，不会现在他不是女子，你我兄弟也要为他反目吧？”楚河冷眼看着暗夜。
　　“他用了上万年树立起来的自信，被你一夕摧毁，你真的想毁了他吗？你这样和曾欺负过他的妖有什么区别？”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毁了他？”如果不是星昀还站在旁边，楚河真觉得暗夜喜欢青藤。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我疯了才会把他放你怀里，想让你给他安慰。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在和他欢好的时候说什么了？”暗夜直觉楚河一定说了伤青藤的话了。
　　“暗夜！你问这些干吗？”星昀把暗夜拉到一边，“这是他们的隐私。再好的朋友都不能越界。”星昀觉得暗夜有点过了。
　　“我怎么觉得……青藤被他伤了。”暗夜看着星昀放低了声音，茫然的说，“我看着青藤的样子，心里难受。楚河出生就是个小王子，他没有受过苦，他不知道青藤对床笫之欢心生厌恶，心怀恐惧。”
　　“暗夜你别说了，青藤不会想让他知道。”星昀看到暗夜生气又难过的样子，觉得心疼，为青藤心疼。
　　楚河看着暗夜，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事儿：“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青藤对床上之事心生厌恶，心怀恐惧。难道你们以前……”
　　“你闭嘴！白痴！”暗夜越看楚河越不顺眼。
　　“白痴？我是白痴，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吗？”楚河越想越觉得他俩有一腿。
　　“我对他做的就是你所说的，他厌恶又恐惧的事儿，他吓的浑身发抖也不敢逃。给他个好脸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脱了衣服……”
　　“你闭嘴！”暗夜一拳打在楚河脸上，他没有用法术，也没有释放一丝的魔气。
　　楚河没防他，竟然被打了个正着。
　　楚河愣了一下也挥拳打过去。
　　楚河也没用法术，就凭本能和暗夜肉搏。
　　他们像凡间一样，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成一团。

　　青藤在楚河离开后缩在楚河的斗篷里，他尽心尽力伺候的楚河高兴，最后楚河答应他不找小将军麻烦。
　　看楚河心满意足的离开后，青藤闭上眼回想醒来后和楚河说的每一句话。
　　想起楚河并不排斥他的触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楚河好像还有点喜欢。
　　楚河刚才出去的时候说：累了吧！歇会儿再起来。
　　青藤本想说不累，但看着楚河温柔的眼神，就点了点头，又缩回楚河的斗篷下面。
　　青藤偷偷的笑了，也许他们以后不会形同陌路。以后想他了，也许真可以让暗夜请他来这儿喝茶饮酒。
　　他正在沉思，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心生疑问，难道是楚河为难小将军，他们起争执了？
　　青藤出现在小将军身边问：“他们俩怎么了？”
　　“没事儿，兄弟之间不就是喜欢打打闹闹的。吵到你休息了吗？走吧！我带你换个地方休息。”星昀拉着青藤胳膊想走。
　　青藤看到暗夜和楚河像市井无赖一样，抱在一起互掐，已经滚地上了。
　　他走过去拉开他俩：“你们喝多了吗？打的这么难看。”
　　暗夜起身以后拉着青藤手腕，把他挡在身后。
　　他这个举动惹恼了楚河，楚河眼神一冷，看着青藤：“过来。”
　　青藤掰开暗夜的手默默的走到楚河面前。
　　“青藤！”暗夜想伸手拉他，星昀拦着他摇摇头。
　　青藤回头对暗夜咧嘴一笑说：“我没事。”
　　青藤伸手把楚河的衣领抚平，把他凌乱的头发捋顺说：“你没事吧？客不欺主，你跑人家这儿来打架来了。也不怕小将军笑话你们。”
　　楚河想到暗夜说的话，心里烦躁的很。他一句话不说拉过青藤的衣领吻上去。
　　暗夜想上去拉开他们，星昀抓住了暗夜的手。
　　青藤推开楚河，他能感觉到楚河很生气，“你不是答应我不找小将军麻烦吗？怎么转脸就生气了？”
　　楚河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和暗夜之间有什么秘密？”
　　听到这句话青藤脸色一瞬间煞白。
　　看他的脸色，楚河更认定了他们俩之间有事儿。
　　“你什么意思？”青藤声音空洞。
　　“我不是你第一个入幕之宾吧？暗夜是第一个吗？”楚河的眼神凌厉。
　　青藤退了一步：“你胡说什么呢？”他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星昀。
　　星昀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藤转身想走。
　　楚河一把拉住他：“那谁是第一个？或者说以前有多少个？”
　　青藤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暗夜看不过去了，冲上来拉开楚河的手。
　　他再次把青藤挡在身后，“你疯了，说什么浑话。”
　　楚河看到青藤躲在暗夜身后，想到他曾经在魔界待了几千年，这心里的火就越烧越旺。
　　“我……我没事，你们俩别为我吵架。”青藤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发抖，星昀赶快解开身上的雀裘给青藤披上。
　　“回答我的问题。”楚河冷眼盯着青藤。
　　青藤看着楚河冰冷的眼神，想起他身上冰冷的温度，忽然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冒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青藤眼神失焦。
　　“是第一个是谁不记得了？还是有多少个你都不记得了？那你也算是情场得意啊！”楚河露出一丝冷笑。
　　青藤有点站不住了，连连后退。
　　“我都不记得了！我真的……都不记得了！”
　　青藤眼角发红：“我活了……几万年了，就算有些……经历，也正常吧？”
　　“楚河！”暗夜气得大喊，“把他的伤口撕开，撒上盐，你很痛快是不是？”
　　“暗夜！你别吼他！”青藤扶着星昀露出一丝无助的微笑。
　　“我该回去了。”他把身上披的雀裘还给星昀，“小将军，谢谢你！”
　　“那你床上的本事，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吗？”楚河也是气糊涂了。
　　他第一眼看到青藤，就想带他回冥界。就想把他困在身边。可把青藤留在身边，又怕委屈了他。青藤修为低浅，他还怕冥界阴寒之气伤了他。
　　青藤说愿终身为仆，他拒绝了。青藤太耀眼，他看上一眼心会乱。他不能留一个，让他心乱的小妖在身边。
　　随后的几千年，他只要去妖界，就会忍不住去看看青藤。
　　想到青藤曾在魔界几千年。可能很久以前就跟暗夜在一起，楚河就觉得心里难受，就想让大家都不痛快。
　　“楚河！他经历过什么你真的猜不到吗？他长成这样，在妖界那弱肉强食的……”
　　“暗夜！”青藤大喊了一声，双眼泪蒙蒙的说：“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再提这些事的。”
　　“我什么都没说！”暗夜看到青藤伤心的样子，想起当年事儿眼圈红了。
　　青藤扯了扯嘴角，想露个笑脸，但那笑脸比哭还让暗夜看了心疼。
　　“你什么都没说？他怎么会问起这陈年旧事？他生来尊贵，和我们不一样，别让那些肮脏的事情污了他的耳朵。”
　　青藤回头看了楚河一眼对暗夜说：“他不怪我凡间冒犯，我就知足了。你别恼他，别为我坏了你们的情分。”
　　青藤又对楚河说：“我们真的缘尽了对吗？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到凡间走这一趟。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他向前一步跪在了楚河面前。
　　“你……”楚河伸出了手想扶他，手却停在了青藤面前。
　　他在青藤眼中看到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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