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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对于拥有第二性别的人来说是无比珍贵的东西,除了自己和被允许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够随意触碰。简源听着那些人的对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上学期被他撞见一些校外的人揍薛延,那一次后薛延就开始躲着他们,话更少,渐渐地,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好像他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简源早就注意到这一点,这次欺负薛延的是裴廉,因为高二有被校外人打伤的经历,简源不用多猜想,薛延得罪的应该就是一帮人。
高二结束的时候,几乎能跟薛延说得上话的就是胡俊涛了,简源问起他,胡俊涛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严肃说:“简神你猜的没错,而且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上个学期你那天晚上救下薛延,后面我还碰到过他被人围,顺便救下了他,他很闷,什么都不肯说。薛延打了很多工,据我所知,他的家庭条件也不是特别好,还牵扯到一些上辈的恩怨。”
胡俊涛说着,显然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他说:“他这次开学我也挺奇怪的,开学前一天我还给他发信息说一起来,结果第二天他就失踪,我就猜到跟裴廉那小子有关系。”
简源点了点头,路浔从后门进来,进座位时摸了摸简源的脑袋。Omega后颈处的皮肤格外敏感,alpha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过他的腺体,撩起omega微长的发尾,简源只感觉头皮一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顶到了尾椎,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顾及着他在某个alpha在易感期想要触碰时下意识躲闪吃的苦,简源没有很明显躲开,只是微微抖了抖。路浔笑了笑,笑声落在简源的耳畔,简源红了耳朵。
路浔:“在聊什么?”
简源:“在聊薛延的事情,应该和薛延有关。”
听了简源和胡俊涛的话,路浔嘴角的笑意淡去,他沉默下来,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这件事情,有很大责任在我。”
胡俊涛睁大眼睛:“这怎么说?”
路浔:“我刚才问了老侯薛延所在的医院位置,等下放学后我想去看他。”
简源点了点头,胡俊涛说:“咱们这一出去,估计是在熄灯前赶不回来了吧,这怕不是要在医院过夜?”
路浔:“也不是不可以,还一个方法,晚自习不上。但,翘课总归是不好,要不然不用那么多人去吧,免得老侯察觉。”
“这怎么能行呢”胡俊涛一拍桌子说:“这可是兄弟诶,谁不要去谁是孙子。”
想了想,他又说:“简神你要不还是别去了,你马上就要去集训了,还得抓时间复习!”
莫名就被定下行动的简源:“?”
路浔笑了笑,他没说什么,胡俊涛看看简源,又看看他,总觉得眼前这两个人一个不去另一个也不会跟着去,他刚想开口说话,路浔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说:“我有人批假。”
胡俊涛:“?”
下一秒,胡俊涛就见路浔低下头,目光落在简源身上,他垂下手,轻轻勾了勾简源的手心,含笑说:“给不给批假,简神?”
猝不及防,路浔这一勾勾到了他心里,简源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路浔嘴角的笑意更深。
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胡俊涛:“汪?”
眼看到下课,路浔和简源打过招呼,两个人背着书包往外走,刚准备离开,胡俊涛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好像还漏了两个人,他连忙蹭蹭跑回座位。
正准备提笔继续写题的简源:“你怎么回来了?”
胡俊涛压低声音:“我刚刚就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们一声。”
顺着胡俊涛的视线看过去,陈旭正坐在座位上,他趴着,何亮坐在他前排的位置,也不打扰他,一直垂眸看着陈旭,是不是拿出手指戳戳陈旭的胳膊。
戳戳戳,戳戳戳,简源莫名从这个动作里看出一些其他的情绪,这么一看,他便想到陈旭他们的事情似乎也不少,又转回来和胡俊涛面对面,他俩对视,默契的说了声:“算了吧。”
胡俊涛:“我看他俩闹心事也挺多,这件事情好像都快上升到老侯哪里了,据说有人举报,简神你看着点啊,我总觉得陈旭不靠谱。”
简源拍了拍他,两人同时一抖,目光往门口看去,路浔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们的动作,胡俊涛开口嘴角一僵,默默挪开简源金贵的爪子,简源余光看见,门口的路浔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无奈扶额,心道路浔这个人还挺会吃醋。
送走灰溜溜的胡俊涛,简源的不由地想起胡俊涛叮嘱他的话,只是私下里早恋两个人都有分寸那还好,一旦上升到长辈的层面,有很大可能会遭到反对,甚至说,还会令两个人的关系搞到很僵的地步。
陈旭的爸爸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何亮家里怎么说还不知道,有些家长开放,也信任自己的孩子,也不反对早恋,但有些家长不会是这样。他们的时候要是闹到学校层面,那后果可能不是学生能够承担的。陈旭和何亮,这样在一起,陈旭虽然心大,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但总归是a和a在一起,学校里人又多,各种流言蜚语袭来,也有不少落入简源的耳朵里。他也只是听过,他了解陈旭,陈旭不可能当这些话做玩笑话。
说的好听点,他们只是互相喜欢想要在一起,这没什么错,但按照世俗的眼光和大人的看法,他们就是偷吃禁果早恋,离经叛道。
简源吧这些东西都当做前车之鉴,一路走来,他小心翼翼,走到哪里都希望只是身如浮萍,随风飘散。
眼下,他低头看着路浔发了的短信,笑意染上嘴角。
路浔和胡俊涛晚自习结束前回来了,老侯最近被曾哥叫去做一些学校里的活动,比较忙碌,晚自习经常不在,和宋宴宇打过招呼后,基本上没问题了。
简源看着落座的路浔,低声问:“怎么样?”
路浔:“不太好。身上多处扭伤,小腿骨折。”
简源看着他和胡俊涛进来的表情,心下一紧他说:“我听别人说,是不是还伤害到了腺体?”
路浔点了点头。
简源:“薛延有说什么吗?”
路浔摇了摇头:“很抗拒接触,卢哥说,他的抑郁倾向更明显了。”
简源不知道该怎么说,路浔垂着眼,似乎也没想到薛延会是这个样子,他的表情带了一丝看得出来的愧疚,简源看着,心底又酸又难过。
简源:“那现在呢?他父母知道吗?”
路浔:“还在养伤,他父母应该知道,医院里有陪护的人,是他的小姨帮忙请来的,据我所知,薛延的家境不太好。”
简源点了点头说:“这我知道一点,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到时候给他补习剩下的课。”
路浔拉紧他的手,点了点头。
尽管没说的很细,但从路浔的表情来看,简源总觉得薛延这件事情严重程度不亚于姜勤琳。在他看来,路浔对于这种事情格外敏感,可能是因为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旦发生这种自己是间接原因导致这件事情发生,他就会变得格外颓丧。简源其实能够明白,从小到大,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他就安安静静做自己,为自己而活,可事实并非如此,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发生令人猝不及防。
比起路浔沉默,胡俊涛自进门时双眼喷火的表情更渗人,盯着裴廉的表情活像是要上前把他撕碎。简源生怕他一个没忍住,不过就他们来看,这件事情跟裴廉逃不了关系。
但简源问起来,路浔和胡俊涛都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都说让他好好复习准备考试,这一来二去,简源也被磨出了脾气。
说好的一起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这一下子把他撇开,算什么?
但转而一想到路浔可能只是纯粹的不想让他担心,简源又心软的一片。他能理解路浔,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给人造成了负担,不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作为路浔的omega,简源想来想去还是很生气,但又没处撒,只能憋着,又气又心疼。
刚进入高三,大家都会有一个适应期,数不清的卷子,每一节课被排的满满当当,吃饭的时间不够,玩的时间更是没有,这段时间,大部分是大部分时间都会觉得自己在熬鹰不正常。
简源身边就是这样,除了不正常,他还觉得有些人更是“奇葩”,明明都高三了,该上课时间不去上,总喜欢找他麻烦,比如王劼。王劼和他不对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总是喜欢带着一帮小弟趁着吃饭或者是大课间的时间来堵他。被堵过几次险些迟到后,他一改往日不惹事的作风,直接把人举报到曾哥那里。
好在简源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他们学校的“熊宝宝”,谁干扰他学习,曾哥极其重视,曾哥介入后,王劼安分了许多。
然而更让简源无语的是,裴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明目张胆针对他,他之前怎么堵路浔,现在就怎么堵简源,还被路浔碰到过,一番争执下,差点起了冲突。路浔上次被徐柳揍过后,嘴角红肿了很久,简源记得那个样子,心底有些阴影,眼看裴廉的拳头马上要打到路浔,他下意识伸手握住裴廉的拳头,反手一扭,同时抬起腿,踢到他的腹部。
裴廉:“啊,简源你他妈的。”
路浔:“……”
裴廉身后的小弟:“……”
之前揍裴廉的那一次就能够看得出来,简源如果认真起来打架,大部分情况是打得过的,但他不喜欢惹事,除非自保都是留了一手,没想到一时没控制住揍了过去,又重新闹到曾哥办公室。
曾哥看着眼前一排人。
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曾哥露出死亡微笑:“你们这是把我这里当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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