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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突袭
王思玫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是下意识地就是有一种直觉不是好事,所以,她想也没想地伸出手来阻拦了一下,不想让他靠近自己的家门,也不想他碰到曲明心。
可是更加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当王思玫的胳膊碰到老头儿的时候,就感觉胳膊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那种级别的疼痛其实还不如她给自己文身,但是身体会条件反射地规避疼痛,所以隔壁缩了回来,这就给老头一个上前的机会。
老头儿左手拽住了曲明心的后脖领子,右手抓住了王思玫的胳膊,就硬生生将两个人往走廊里带。
“你干什么?”王思玫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声,通常人们都会有耻感,做了亏心事被人一直接问出口就会感觉到不好意思,可是这位根本无动于衷,仿佛是耳背一样。
而且他的手好像铁钳,王思玫想要挣脱,居然十分费劲,于是,她抬起了右脚。
脚上穿着减肥按摩半截木头拖鞋用力朝着老头的小腹蹬了过去。
老头也不含糊,眼看着这一脚力道刚猛无比,急忙松开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手上还提着没有回过味儿来的曲明心,扭头看见身旁的走廊窗子,想也没想同样也抬脚踹了过去。
和王思玫五十多块钱屈臣氏买的减肥小木头拖鞋不一样的是,这老头的鞋是纯皮的,还是小牛皮那种,看起来平时不怎么走路。但是关键时刻真是狠得下心,一脚连窗户框子都踹坏了。
这次轮到王思玫着急了。
对方应该是玄学相关的人,她才刚入门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看现在六楼对方好像都敢往下跳,肯定是有自信心的,一旦被他逃了,自己可绝对追不上的。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从脚上脱下了鞋。
小姑娘从小在山上练得和野人没有差别,什么捕猎技巧都会,这样近的距离,这么大的目标,她手里两只拖鞋就先后快慢不同速度地朝着老头子的脑袋飞了过去。
不求给对方脑袋打漏,只求给他打晕。
老头一看这两只鞋比之前的脚还厉害,这是手上有功夫啊!他可不是皮特大师,根本没有强硬的脑袋,所以大师闪身躲避了一下。
王思玫的两只鞋不但不是一起扔的,连瞄准的位置都不一样,施加的力量不一样所以先后到来的速度也不一样,更那啥的是,她后扔的那只鞋还在空中翻滚着,由于这种鞋子连左右脚都不分的,鞋底是个椭圆,所以随着她捏着鞋跟扔时候刻意甩出的重心,还绕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老头避开了前面那只劈头盖脸的拖鞋,却没有绕过后面那只稍微拐弯儿了一点儿的。这只鞋本身飞行的路线就没有那么高,又偏离到一边儿,如果当时老头不往走廊躲避而是仓促从窗户往下跳就能全部躲过去。
然而没有如果。
第二只拖鞋正好打中了老头的右边肩膀。
王思玫是根据惯性估计他想要闪避,会往走廊靠电梯的一边闪,所以另外一只鞋在那里躲避。退一万步说,这老头真的直接跳了下去,他仓促之下只能松手,别忘记,他还拽着一个成年男人,为了闪避攻击而跳楼,肯定重心不稳。当然如果他和神仙一样跳八十楼都没事,当她是想太多了。
果然,老头被打中之后整个身体都抖了抖,别说是肩膀疼痛欲裂,可能是骨头出现了问题,那一瞬间整个右臂都使不上劲儿了。
曲明心趁机挣脱开来,就想往回跑。光着脚丫的王思玫左右看看,看见电梯旁边放着的精钢垃圾桶,举起来就往前冲。
虽然只是这么两下,但老头已经发现了王思玫的不同。方才那一脚的气势她肯定是练过的,然后扔拖鞋“远程攻击”准头和力度都超越常人,和她肉搏太吃亏了。
之前也不过是木头拖鞋而已,现在换成精钢的金属垃圾桶,他可禁不住这样怼几下。所以老头再度伸出了左手来,想要将曲明心抓回来。
曲明心也不是傻子,好不容易逃脱了钳制,肯定撒腿就跑。也就是这么几步的工夫,老头看见自己抓不到曲明心了有些着急,一着急就伸手摸到自己的裤腰带。
王思玫:“打不过还想耍流氓咋的?这么大岁数了,你可要点儿脸吧!”
第一次面对同性耍流氓开眼界的曲明心:????有话好好说,不要脱裤子!
但老头只是一瞬间就抽出了自己的皮带,王思玫的嘴角抽了抽,皮带扣上的LOGO,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
“小心!”眼看着不好,王思玫就喊了一句,但是根本没用,战斗力约等于负数的曲明心就算被提醒了也是被一皮带卷住了手腕。
他之前才被撞骨折过,如今才拆了石膏没多久,妥了……他仿佛都能听到“嘎巴”一声脆响。
这一瞬间,老头突然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抵挡双眼。原本他还没有注意,他的目的就是王思玫,但是突然发现这个小子的气运也很特别,虽然不能说是天道之子吧,但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奇特的,又是和王思玫一起的,想着可能当个人质什么的。
但就是在现在,原本奇怪气运的小子周身围绕的旋涡突然变了,好像是原来和缓的乌云突然摩擦起来,像是要产生暴风雨了。
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对于未知的恐惧,老头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
这种用皮带卷人,因为其实一头并没有直接系上扣,所以就是借力往自己身边带一下人罢了,那卷起来的卷儿很容易散开的。他动作一放慢,那卷儿自然就松开了,曲明心十分狼狈地干脆放赖,就地往地上一倒,然后往墙边滚了过去。
就在他卧倒的同时,王思玫的垃圾桶也到了,一桶朝着老头身上砸去,给老头吓出了一脑袋白毛汗。老头想也不想双腿一屈就往窗外跳了下去,如今连曲明心也顾不得了,总觉得那个人邪门儿呢!
所有人的气运都几乎是固定的,或者有一个大趋势,但是刚才那个小子的气运,居然是一团……还不停地翻滚,变幻!他觉得自己可能碰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搞不好比天道之子还难搞。
就在这个时候,他跃出了窗口,正好看见青天白日的天空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满了乌云。那些云朵聚拢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就好像谁家烧火的烟囱冒烟一样瞬息万变,他可以看得清楚一大朵一大朵的乌云碰撞,然后汇聚,变成更大的一团,互相摩擦着。
卧槽!这是要打雷吧?
大楼下面的小广场上已经有人抬头围观奇景,有人叹道:“这是哪位道友在渡劫啊!”“看!有人跳楼啦!”后者说的就是老头。
但老头的耳朵根本没空听见这些,他在跃出大楼的时候由于肩膀受伤所以重心没办法保持固定,所以在空中翻了半圈儿,正好看见端着垃圾桶在走廊破窗户跟前瞪着她的王思玫。
这个时候老头才有空看见,就在王思玫的周围,居然比方才那个小子更邪门的气团。
那小子周围的气团,至少还是白色的。
可是这个姑娘,她周围的气团白不白,黑不黑,灰不溜秋的,看着就不像是好气。而且,她的气团也在不停地运动,变幻着,完全无法预测下一步的趋势。
这一瞬间,他是有些后悔的。
他也许不应该来招惹王思玫和刚才那个不知名的小子,如果直接瞄准梁艺和石傲峰就好了。
为了防备意外,他最近做的事情非常紧要,所以随身携带自己所有最好的法器,就算是头冲下戳进地面他也不担心自己会死会受伤……
正在这样想着,却冷不防有刺眼的光芒袭来,老头子只感觉浑身一阵发凉,然后就是剧烈的灼热,然后……不省人事。
“轰隆隆……嘎拉拉……”雷声随后袭来,但这个时候老头焦黑的身体才跟着几乎同时跌落到地面。
“哎呀,打雷啦,要下雨啦!收衣服啊!”“妈妈妈妈那个人被雷劈了!”“这啥玩意儿啊?酝酿这么厚的云彩就打一个雷?便秘啊?”“云彩散了?刚才那么黑,现在告诉我不可能下雨????”“搞不好真的有人渡劫呢……可惜不是在我附近,要是能看见就好了。”
王思玫眯着眼,狠狠地记住那个老头的样子,然后转身,一手拽起曲明心就往楼下走。已经摘下面膜满脸精华液不明所以的梁艺,看着满走廊连垃圾带血还有看起来快活不起的曲明心不明所以,然后才看到已经破烂的窗户框:“哎呀这窗户怎么了?”
“报警吧,我先带曲明心去医院,他好像胳膊又伤到了。”
梁艺愣了愣,看着王思玫已经按了电梯,曲明心默默地跟着,这才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精华液,才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啊?要是报警了我怎么和人家说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她其实……不是担心王思玫出来有事,而是听见下面有人喊打雷了,正好门开着,她就顺便出来从走廊大窗户往外看看……结果硬是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看见,连云彩都散了!
“有个老头来抓我俩!等一会儿叫治安官去医院找我吧,留我电话,我在医院给他们画个人像。”
果然不愧是搞艺(文)术(身)的,画像完全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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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5日星期四,第二个化疗开始,还是柔红霉素+阿糖胞苷,但是阿糖胞苷从0.1加到了0.2,剂量加大了。
今天的血常规……怎么说呢?血红蛋白10克多正常了,血小板5万1比前一周高一倍,但却还是不到正常最低值的一半。最愁人的是白细胞三万多……
没错,还是正常值的三倍。所以说,即使是化疗也无法抑制不正常的废物白细胞从骨髓流入血液,白细胞增殖太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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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明后天才到低点,但是她妈因为牙疼决定明早回家了。保姆阿姨说她之前几次想要回家也是这样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牙疼,可能就是个借口。小红不太高兴,说是从此和我就是苦命姐妹花了。
对。今天因为等血常规出来才上疗的,所以都快10点了才开始输液。一直到晚上快八点才结束,由于上疗有特殊的药(马德柔红霉素超级疼),所以需要粗针头,就是留置针头,作者超级容易出汗的,很快胶布就不行了,下午去厕所的时候顺便到护士站加俩胶布。
然后就听见护士长说:“对了,这小姑娘就自己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我妈每天中午来……”
作者在护士眼里成小可怜了。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开始几天我姨在,没睡好,回去之后就没陪护了。今天早晨护士查房还说我床底下的折叠床:“你没有陪床的话折叠床就可以拿回家去了。”
杜阿姨有张叔叔,小红有妈妈,淋巴瘤董阿姨有保姆,后来的慢粒阿姨她老头也在,就我……
好像是有点……个屁啊!作者最高体温38度多点,还就那一次,根本没必要陪床啊!爸爸脑梗妈妈心脏病六十多了,我担心他俩陪床就给他俩撂医院了,比我去得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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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什么的都是情势所迫吧?我要是有老公就也不用爸妈折腾了——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迫切需要一个老公……好势利啊!
坚强=除了挺着别无选择。
我怀疑医生加大阿糖胞苷就是因为白细胞增殖太快,要知道我们病房的人基本都打过生白针,然而我……这个巨大的数量,是病房所有人的总和,化疗药都杀不掉。
上一个疗我低点时候的白细胞是正常值……然后不到一星期就飞速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