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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罚
主楼内控制室,教官坐在椅子上看大屏幕,对里面的新生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越来越不像话,一届比一届次,无怪乎总被瞧不起。”
“这不还有一个,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要的是团队精神,一个人再厉害,能单挑一个营?”
“你这话说的,即使是你我,一个人也难干翻一个营,这些可都是新生,连菜鸟都算不上。”
“他啊,一向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校长发话,姓季的小子指不定在哪呢。”
“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总揪着不放,有意思没意思?
“有些人天生遭人嫌,看不惯很正常。”
同事撇了撇嘴互杠,“哪啊,就他一个看季修宁不爽。”
另一人插话,“要说团队合作,刚从复试出来,杀过人,见过血,心性变了,能维持表面平和,高要求该放还得放。”
“精英组可比……”话还没说完被截断。
“你也说那是精英组,打小跟着一起练,起点不一样,能考进来实打实的本事。”
“季修宁有点独。”
“磨一磨棱角,知道妥协该怎么做。”
“不见得,有时候越磨,棱角越尖锐。”
“要打赌吗?”
“赌什么?”
“你们一个个可真闲!”
“不参合的边去。”
“切,当我稀罕。”
“就赌军训期间,季修宁和不和群。”
“这简单,面和心不和,不看后续发展,稳赢。”
“去你的,要得是心甘情愿为集体奉献。”
“彩头是什么,总不能白忙?”
“五星级酒店餐走起。”
“彩头不够闪啊!”吸引力欠缺。
“一个月。”
“这还差不多。”
“时间差不多了,走,去看看回来几个人,嘿嘿。”
清点回来的人数,三分之一都不到,教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教官按时间顺序点名,“这二十人还像样。”
新生心里清楚,低眉顺眼的等着挨训。
“但是!”教官脸色更阴,“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太让我失望了!”
“全都到海边去,接受惩罚。”教官视线挨个扫过每位新生,“还有什么要说的?”
新生不吭声,一个个鹌鹑一样缩起来。
教官气不打一处来,“滚吧,再让我看到你们还是这种得过且过的状态,趁早卷铺盖滚回家。”
新生列队,跟着另一名教官来到海边。
“全体都有,脱掉鞋子,双手背到身后,在这片滩涂上,蛙跳。”教官用脚划了一条线,“这是起点,也是终点。”
“之前点到名,按时回来的二十人,沿着海岸线,一圈,剩下的人两圈,别想偷懒。”
教官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花生大小的金属小球,顺手撒出去。
新生一见,都知道那是迷尔款飞型摄录仪,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时时传送到监控室。
“记住以下几点。”教官告诫众人,“第一,双手不能放在后背以外的任何位置;第二,真摔假倒,想起来,不能用手;第三,绝对不可以去干扰别人,要是我发现有人不轨,惩罚加倍。以上三点犯了哪一样,加倍。”
“犯一次,加一圈,以此类推,如果当天的任务完不成,吃饭就不要想了,明天除了正常训练外,继续补不上昨天的,当天的任务完不成,通通加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太狠了!
“记住,吃一欠长一智,下次团队合作,还像今天这样,罚得比现在还狠。”
“准备,上滩涂,找好自己的位置,千万千万小心,别碰到其他人,或是被其他人碰到。”
教官笑得像个魔鬼,新生们忽然体会到烈火烹油的滋味。
修宁脱掉鞋子,站在边缘试了试滩涂软硬,将背包带拉到极至,紧贴在后背上,开始做热身运动。
考官不急,提到还没返回的其他人,“后来者太差劲,惩罚加倍。”
没等在场的新生暗自窃喜,天降板砖,砸在众人脑袋上,想死的心都有。
恶质的考官说道:“同组成员,完不成惩罚,其他成员有义务分担。”
修宁在低气压中走入滩涂,下蹲挽起裤腿,双手交叉背到身后,找到重心支点,起跳。
第一次在烂泥地里蹦,双脚落地,陷入其中的深度比预测的还要糟糕。
滩涂不平整个,有深有浅,越往外圈质地越硬,陷的浅,越往内圈,潮涨潮落,吃水深,尽管看似缩小了路程,陷进去的深度,拔出来颇费力气。
平地里蛙跳最累人,更别说身背负重,滩涂本身湿滑,加上一些小动物出没,光着脚很容易被咯到。
非常吃力,修宁不得不重新调整姿势,起跳下落的时候减少重量带来的压迫。
一马当先的修宁做标榜,其他人再不乐意也得上。
一个接一下走上滩涂,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非常不好。
脸臭臭的,选择自以为适合的位置,洋相接踵而来。
有人选择内圈,以为和跑步一步,占着内圈直径短,自鸣得意没一秒,摔了个大马趴,整张脸和烂泥来了个亲密接触。
旁边人嗤笑声传入耳膜,又气又恼,愤懑的从地上爬起来。
“呦,第一个犯规的新鲜出炉。”笑意满满的眼中带着轻蔑。
倒霉鬼一惊,傻楞楞的看着沾满污泥的双手,教官的话响彻耳畔。
有一就有二,笑人者人恒笑之。
从未认真思考,上来就直接去做,背包的负重在起跳落下时,中间留有空隙,一下子狠狠砸向背部,重心向前,瞬间扑出去,侧脸着地,半个身体滑出一米。
还有人跳着跳着脚抽筋了,歪倒在地。
不用手撑地,做起来不容易,找不到翻身的着力点,梗着脖子试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咬牙放弃。
各式各样前车之鉴太多,反到给监控室里的人添了许多笑料。
“季修宁很有一套。”屏幕上身轻如燕的姿势吸引人眼球。
“韧性不错,不知道体力如何?”
“即便跳完全程,不见得是好事。”有人笑出一口亮眼的白牙。
“呵,规矩从来是为了整治别人设定。”
“拖后腿的不少,到时候季修宁该怎么办?”
“不帮,有规矩压着,同组人员脸上不好看;帮,自己受累,别人不见得领情。”
“一个月的时间,人心会变成什么样?”拭目以待。
修宁浑身被汗水浸透,气有点喘,稍作停留调整呼吸。
还有一半,修宁一边跳一边算计,怎样才能即跳得远,又能控制落地重心不偏移,缩短路程。
“还好吗?”伊赛尔不忍心修宁受罪,决定帮忙。
“能坚持。”做不完,吃不上饭,明天又得重来,修宁不吃不喝没事,就怕被别人看出异常。
“你歇会儿,把另一只眼睛也借我。”换算距离,一只眼睛读取的信息不够精确,为了确保万一,伊赛尔提出要求。
“好。”
结合环境,汇总各种数据,伊赛尔用极短的时间算出下一个位置落点。
“右前方一米,按你之前的力度。”伊赛尔给出的位置,落点地方泥硬,“走Z字型。”
不是所有的路线,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伊赛尔准确计算出省力的办法。
后面的新生咬牙切齿,拉着驴脸问候教官祖宗十八代。
跳了几米,双脚抬不起来,腿肚子像灌了铅,身上的负重像小山一样,压得人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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