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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华灯初上,繁华的长安街上人来人往,咿咿呀呀的戏声不时的传了出来,紫金院外,穿着花哨的女子半露香肩,对着过往客人骚首弄姿。
一个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只见进去不见出来,来来往往穿梭的男男女女,一脸媚态,欢声笑语,耳鬓厮磨,打扮香艳的女子留住了无数风流客。
二楼相比一楼安静了许多,左角最豪华的包房内,琴声徐徐。
“公子,再喝一杯”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娇媚的说道。
“月儿喂我如何?”男子挑眉,一脸邪魅,嘴角的弧度适当的上扬,自有一股风流。
“公子想要怎么喂?”那女子娇羞的说道。
“月儿觉得呢?”听完男子的话,女子微红了脸颊,含了杯中的酒就往胤礽唇边凑去,胤礽嫌弃的避开,毫不留情的推开身上的人。
“公子”地上的女子哀怨的喊到。
“嗖”一柄飞刀破门而来,胤礽敏锐的察觉到异样,忙双脚抵在圆桌上,向后倒去。
“来人”
扬声一喊,门外毫无动静。
“嘭”的一声响,大门被推开,同时闯进来七八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往胤礽攻去。
胤礽掀翻桌子抵挡着正面攻来的刀剑,顺手抽出腰间的鞭子扬手一挥,逼近的刺客不得已往后退了几步,屋内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胤礽从小喜欢鞭子,所以康熙特意寻了上好的麻丝为他制了一根威力无穷的长鞭,长大以后这成了他的武器。
那条鞭子在他手里仿佛活了一般,灵活的穿梭在刺客间,虽然让前面的刺客退了几步,身侧的却逮了机会前进,胤礽躲闪不及,肩上中了一剑,拿着鞭子的手一顿,本来就寡不敌众,这下更加无力招架。
看了一眼门外,想要有人来救自己是不可能了,环视了一周,发现能逃出去的地方就只有窗户,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应该也不难,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虚晃,纵身一跃,跳了出去,身后的刺客也跳了下去。
刚跳下二楼,还未在地面站稳,屋檐上又飞下了一批白衣蒙面人。
黑衣人以为是救胤礽的人,白衣人以为是同道,刺客们面面相觑,刀剑相向,对峙着站着,谁也不先动,最后还是白衣人智慧高些,不在管身旁的黑衣人,朝胤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夜色中,一队人马你追我赶,胤礽因为肩上的伤口流血过多,脑袋有些模糊,跑到青阳湖畔时,人已经虚脱。
桃花林下,一个粉色旗装的女子正在赏花,突然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扰,刚回过身来,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往自己的方向跑来。
胤礽看着眼前的人,在看看身后的刺客,上前道“姑娘,得罪了。”
猛得往那女子身上扑去,看似粗鲁无礼,却在离那女子不远处停了下来,根本没碰到她。
那女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不由得红了脸颊,一动不敢动。
身后的刺客看了一眼阴暗处的男女,也没过多停留,指着前面的大道追了过去。
黑衣人走远,胤礽才直起了身子,伸手摸了摸荷包里的银子空空如也,银子在青楼都花光了,无奈,把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姑娘刚才有多冒犯,还请原谅,这玉佩价值不菲,就当是报酬给姑娘的救答之恩。”
说完,转身离开。
毓庆宫内,画禅小心翼翼的为胤礽处理身上的伤口,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臂,满眼心疼,包扎好后刚退出去,何玉柱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您没事吧!爷”身后跟着云泽,云影“属下参见主子,请主子责罚。”
“说说吧!”胤礽喝着茶,淡定的坐着,声音听来沉沉的。
“是,属下一开始在暗处呆着,后来有两个身影从主子的屋檐下出来,属下就追了出去,追着追着就快到了城门边,突然发现不对就往回赶,可是主子已经不在了,是属下保护不力,害主子受伤,请主子降罪。”
“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多谢主子”
屋内的人退下后,胤礽抬眼看着何玉柱“下去领三十大板”
“是,爷”何玉柱乖乖的走了出去,都怪自己没有警惕,才会被人下了迷烟,害的主子受伤。
毓庆宫内,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不休“你们听说了吗?何公公打碎了太子爷心爱的茶杯,被打了三十大板。”
“听说了,如今何公公还在屋子里躺着呢!”
“这太子爷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可不是,以后当值啊小心些,千万别惹怒了那个大魔头,不然遭殃的是自己啊!”
“走吧,走吧,祸从口出,别说了”
乾清宫内,康熙坐在炕上拿着一本密奏,已经看了近半个时辰,这是一本弹劾太子风流成性,夜宿青楼的奏章,康熙眯着眼,看不出喜怒的目子阴沉沉的。
“梁九功,昨晚太子可在宫里”
“回万岁爷,太子后半夜才回来”
康熙一把把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这个不孝子,自从那丫头走后,他就隔三差五的逛青楼,也不知道把尾巴处理干净,去把昨夜见过太子回来的人全都处决了”
“是”梁九功领命而去,康熙无力的靠在一旁,他爱新觉罗家出了名的情种,没想到自己时刻在意提醒,常常教育的胤礽还是爱上了一个女子。
“万岁爷,画禅姑娘来给太子爷告假,称昨晚偶感风寒,头昏脑胀不能来乾清宫批阅奏折,请皇上谅解”翟霖规规矩矩的回禀,康熙沉思了一会儿,挥挥手“准”
中午,正值春,光明媚,一行人踏着春风走进了毓庆宫“主子爷,直郡王,三贝勒和各位主子爷说听闻主子生病了特来探望”
胤礽坐在桌前,放下手中的书,微微触眉:“他们倒真好心”说完走了出去。
胤褆,胤祉,胤禛,胤祐,胤禩,胤禟,胤誐,胤祥,胤祯前后脚进了毓庆宫,早有太监领着人到了前厅,上了茶。
胤禟歪靠在座椅上,捏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台湾新进贡的乌龙茶,恐怕也只有太子殿下这里有了。”
“九弟”胤禩不赞同的看着胤禟。
“还不让人说了”胤禟不屑的同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话语中的羡慕,在坐的各位除了胤祐恐怕没有谁会不羡慕胤礽的待遇和他拥有的宠爱,吃穿用度上就能知道谁是亲儿子,谁是养子。
“九弟要是喜欢喝这茶回府的时候带些回去便是了”胤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几人忙起身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胤礽笑望着众人,踱步走了过来:“免礼”说完向胤褆行家礼,拱手道:“见过大哥”
胤褆直直的站着,实实在在的受了胤礽的礼才笑到:“诶,二弟身子未痊愈,如此多礼作甚”说着手放在胤礽肩上拍拍,不露声色一摁,肩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胤礽瞳孔一缩,眼神犀利的盯着胤褆,脸上却毫无变化,云淡风轻的笑到“规矩不可废”
看着胤礽这样子,胤褆放开了手“二弟快坐”
站在胤褆身旁的胤祉看着两人细微的举动,微不可闻的皱皱眉:“二哥,听说你染了风寒,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胤誐大大咧咧的说到“二哥你也是太不小心了,身边的奴才如此不尽心,干脆打杀了好了”
胤祐比起比人虚伪的问候,真诚的说到“是啊,二哥,你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无妨,喝几副药就好了,倒是大家,可莫要如我这般不留心,闹了病。这下可要好几日在朝廷见不到本宫的身影,倒是难得清静。”胤礽坐在上位,掀开盖子,滚烫的水雾扑面而来,左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导致杯中的茶水一摇一晃,他轻扬了唇角,让人看不出异样,但愿这雾气能挡住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色,肩上的伤口深见白骨,刚才被胤褆一按估计又流血了,一会儿莫要渗出来才好。
雾中美颜,盛世而独立,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似乎都学不来胤礽身上那独有的气质,书香卷气中带着淡淡的超然,满腹经纶让他看去自信而又矜贵。
胤祉呵呵一笑:“太子爷不在朝,谁敢说清静。”
胤礽抬起头来,眉眼带笑:“嘴上不说,心底怕是要乐翻了天”巡视一遍,把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笑:“诶,大家别如此拘束,不过是本宫开得小小玩笑,一个个绷着脸是哪门子道理?不好笑么?”
胤褆脸上挂着得体的假笑,道:“见二弟开得起玩笑,想来是身子确实没大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身在太子之位,如此轻佻,可莫要失了身份才好。”
“见大哥如此着紧本宫,本宫真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好。”
胤褆顺手抬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你我手足,却说着场面话,二弟不闹心得慌?”
胤礽垂头,懒懒的理着衣袂皱纹,漫不经心道:“本宫自不如大哥直性子,想说什么话便说什么,本宫位居东宫,随心所欲,乃是万万不得触碰的禁忌”
听他如此说,胤褆放下茶杯,冷笑:“随心所欲?是禁忌?大哥听闻,昨夜二弟还在哪一处风流地流连忘返,莫非是那时夜里着凉,才得了风寒?”
胤礽抬头,眼中精光闪现“大哥真真关切本宫,昨夜本宫的去向太子妃尚不晓得,这厢大哥倒是明了得很。”
胤祉眉梢一动,看着胤褆:“如此说来……大哥莫非亦是在哪一处风流?”
胤祐垂了眼目,搅动着杯中的茶叶:“二哥风流成性,皇城街坊哪个不晓得,倒是大哥,平日见惯了您正经模样,不知竟也有风流一面,新奇,新奇。”
胤禛看了一眼胤礽,脸色不是太好,再看看胤褆,微微扯了扯唇角“大哥平时军务繁忙,难得消遣一回便遇上了二哥,知道的人都以为大哥醉卧美人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去看二哥。”
胤禛的话说的够狠,一开始还只是听闻,被他一说便坐实了胤褆监视胤礽的举动,顿时让胤褆有些着急,正要开口辩解,胤禩拦住了他:“都是男人,即有美人美酒,在坐的兄弟谁不会沉迷一番”
看着胤禩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又扯回了温柔乡的话题,胤祉笑到“八弟成亲不久就开始想着外面,要是弟妹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初雪自从嫁进八贝勒府,便开始管着胤禩不准去侧福晋张氏那里,更不准花天酒地,实实在在的一个妻管严,这在皇家是一个不能容许的存在。
胤褆看着胤禩脸色不好,但笑不语,于是对着胤祐道:“七弟这几日文武功夫没见长,痨闲话的本事倒长了不少。”
“诶,大哥此言有些差池,这说闲话,亦是个功夫。”胤礽斜眼瞥着胤褆,“有些闲话,说多了,说少了,说实了,说漏了,各有不同意趣。”低眉看着手中茶杯,笑容未减,眼中杀意凌然“大哥还是说说,昨夜个是如何一个千里眼的好能耐,瞧见本宫在外风流一夜,众弟弟们,可好奇得狠啦。”
看着胤礽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胤褆脸色一沉:“难不成,大哥的事还要禀二弟不成?”
“哈,指不定呢,本宫尚是太子,大哥莫不是忘了身份?”
胤褆暗自咬碎了银牙,本想让众人知道皇阿玛命令禁止去青楼,这人偏偏去了,可谁想到胤礽的行踪如此保密,如今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只得讪讪的道:“说来也是巧了,昨夜我府上看门的老奴从家里回府碰巧在街上瞧见了二弟,回来顺道同我提及了一两句”
胤禟随意的打了个哈欠,笑“世上巧的事多去了,二哥何必揪着不放?”
那人话音刚落,胤祯接口道“二哥经常去那些地方,碰上一回也难免的”
胤祥一声冷笑:“八哥说得是,无巧不成书,是这么个道理罢?”随后又淡淡的说道“往后三哥四哥要去哪个地,莫不是也能叫大哥的看门老奴遇上一回?”
场面一时无话,寂静如斯。
胤礽看过每个人的面容,假意掩口咳了咳,叹:“人呐,一旦闹病便不中用了,与各个兄弟才说这么片刻便消不得。”还不等众人虚假的关心,又笑道:“这几日,朝堂便劳烦大哥了,左右平日里劳烦大哥还不少,大哥不会怨二弟给您找事做罢?”
胤褆看了一眼疲惫的胤礽:“太子可要保重身体,您是储君,国之根本,朝堂上的事便放心,大哥尚在。”
胤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大哥,本宫自是安心得不得了,何况这么多弟弟,都会给本宫分忧,然则,大哥……”胤礽停顿了一会儿,:“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往后还会多多麻烦大哥。”
胤褆笑看着胤礽“为太子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太子爷不必放在心上。”
“大哥所言甚是,这养病还需要身心愉悦,不给人添堵才是真切”胤禛笑到。
胤褆看了一眼胤禛,起身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太子养病了”
“大哥慢走”
胤褆起身,胤禩胤禟和胤祯跟了出去,最后胤誐和胤祐一道走了,惇本殿内,只剩下胤礽胤祉,胤禛,胤祥。
“二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来久了”胤祥关心的问道。
“是有些虚,你们退下吧!”胤礽说完起身往内室而去。
“主子爷,该换药了”画禅端着纱布和药走了进来,胤礽坐在床沿,任由画禅一点点的揭开纱布,果然血红一片,想起刚才胤褆的动作,胤礽眼里杀意尽显,一开始还在疑惑谁要刺杀他,这就送上门来了,他的好大哥啊,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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