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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鬼
片刻之后,穆靖书的双唇离开了聂凡生的,退开一点距离,却仍然是近的聂凡生看不清他的脸。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准备害羞一下的聂凡生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音,穆靖书却突然略带凶狠地扑上来,双手越收越紧几乎将聂凡生禁锢在怀里。之前的两个吻都是浅尝辄止,互相感受到嘴唇的温暖柔软而已,这次却明显带着穆靖书一直以来的强势。湿滑的舌从聂凡生微微张开的唇间钻了进去,聂凡生整个人都傻了,体温在迅速上升到一个她没法控制的高度,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眼前是大漠深蓝的繁星点缀的天和漫漫无际的黄沙相交的地平线;耳边却是穆靖书重重的喘息声,甚至掩盖了风沙呼啸的声音;脸被穆靖书干燥又有些凉的手捧着,摩挲的触感前所未有地强烈,敏感得聂凡生连头皮都跟着发麻;鼻间是浓浓的穆靖书的味道,混合着酒香,让人几乎要醉死在今夜的星光中。
喝醉的小白鸟好可怕……
聂凡生呆了半天满脑子天马行空,穆靖书皱了皱眉头,再次退出去。聂凡生傻看着他,唇瓣被唾液浸染得湿润晶亮,皎洁的月光映衬下,他目光有些迷离,双眼微眯似含着一汪清泉,此刻眉头微蹙有些不耐有些烦恼,微醉的他倒像被拉下凡间的谪仙,沾上了人间的烟火味儿。
“你愣着干什么?!动啊你倒是!”穆靖书口气很不满,聂凡生胀红了一张脸。
动……动什么……动哪里……动、动手,还是动脚……还是动手动脚……
聂凡生此刻无比痛恨自己平日里的猥、琐,对穆靖书这么一句话想入非非,满脑子都是些非礼勿视的东西,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些不健康的想法赶出脑海,穆靖书的唇就又覆上来了。
“记得喘气,别憋死了……”
他最后一句提醒终于在聂凡生理智断线之前传达了出去。
现在吻着她的这个人,是小白鸟啊!——
聂凡生内心在颤抖,从前她只当自己是和穆靖书混久了,难免心中多在乎彼此一些,而穆靖书虽名号在外如雷贯耳,见过他本人的却并没有几个,聂凡生也是个大家都“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人物,戏本子里会招惹上的桃花债,他们俩谁也没有这个问题。在感情上当惯了缩头乌龟的聂凡生便自作聪明地认为,她和穆靖书直接所谓的感情深厚仅仅是好友之情。可是时间久了,再被程柒柒一举道破,聂凡生本来就不是真的傻,只是很多事情懒得去想而已,其实心里早已经清楚自己对穆靖书的感情。一直以来装傻似的不去面对,无非是她不敢相信而已,情之一字,一念缘起一念缘灭,今天他感兴趣的是聂凡生,或许明天就对张凡生李凡生感兴趣了。
可是这一次,聂凡生觉得自己憋不住了,因为她而失控的小白鸟,让她想要真正去相信一下,因为这个人强大如斯,因为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呆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是时候给他一个名分了!
聂凡生下了决心一般,这会儿闭上眼,双手有些僵硬地环上穆靖书的背。穆靖书微微一愣,随即感觉到原本被动的某个人竟然怯怯地探出舌尖轻触了一下他的嘴唇,当即心情大好更加激动,简直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到肚子里去。聂凡生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却真真是个雏儿,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穆靖书这样的实干家吓得她想逃跑,挣扎一会最后只能无奈地抓紧穆靖书的衣衫。
感觉自己也有点醉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晕乎乎的……
穆靖书黑着脸抱着聂凡生回去的时候,程柒柒和玄渊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顾雨森却大为惊奇。
居然让向来不近女色还有洁癖的师兄屈尊抱着!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绝对不能招惹!
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尚且单身的男性,小顾同学感觉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连师兄这样的人都有姑娘陪了,我这么有钱有权又有颜的弱冠男子,本应该家门都被上门求亲的媒婆踏破,走街上就有姑娘扔花过来的,奈何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别说女人了,人都见不到多少,这都是什么世道?!
“凡凡怎么了?”程柒柒凑过来看了一眼聂凡生,见她面色红润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穆靖书无言以对,他以为聂凡生是受血煞掌余毒影响昏过去的,但是把脉之后发现并无不妥,再加上聂凡生呼吸平顺,他只能理解为沾染了酒气然后激动过度直接睡去了?
他将聂凡生放回房间,盖好被子。看了看聂凡生熟睡的面容,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样子可怎么当的神偷……罢了,这连日来确实是异常艰辛,让她好好休息也无妨。
“有沙蝎草的线索吗?”关上聂凡生的房门,穆靖书开口问道。几人对视了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穆靖书想了想问顾雨森:“你可知尹无衣生前有哪些亲信之人?”
“……我一直被关在地牢里,偶尔出去也没见到几个尹无衣之外的人,就连每次来召我出去的侍卫都不同,实在不知。”顾雨森很无奈,他当初怎么就好死不死偷了个教主令呢……
“若无亲信之人,那么这个东西定然是在他自己手上了。尹无衣一向谨慎,他会放的地方,定是只有他才可以去的地方。”
“可是师兄,沙蝎草虽是天下毒物的克星,可也不至于如此宝贝啊,说到底不过是解毒圣药,若真说救命,远不如五仙教的凤凰蛊。”
顾雨森这话说的没错,他们谁也没见过沙蝎草,单从作用来说,沙蝎草确实不值得多宝贝,或许……这个沙蝎草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强者自强,无需身外之物。”穆靖书突然说了一句,似乎是在评价尹无衣,可是几人却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一直以来他们受着传闻的影响,都觉得沙蝎草应是最宝贝的东西,因为只有大漠才能生长,且长在红衣教的地盘。没有人知道长在哪里,更没有人敢在红衣教的地盘上大摇大摆地闲晃。可这沙蝎草普天之下五十年才出一株,据说服用了沙蝎草的人不仅能五毒归元,更是百毒不侵,因此一直以来都被奉为红衣教圣物,引得无数人忌惮。或许正是如此,大家才会觉得沙蝎草就在最隐秘的地方,但对于尹无衣来说,这样的东西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那岂不是根本无从下手寻找?”程柒柒急了。
穆靖书想了想对顾雨森说道:“沙蝎草定然在红衣教内,也定然是被放在隐秘之处,只是未必如我们所想那般,也未必没人知道藏在哪里。”
几人一想,也对,即便对于尹无衣来说不重要,可它是天下至宝,多的是人想要,尹无衣不需要,可拥有沙蝎草却是一大利器,因为多的是人想要,而得到它,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问问几个护法?”
穆靖书斜了顾雨森一眼,满脸的鄙视,顾雨森缩了缩脖子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也没觉得说得有多对,只好老老实实闭嘴。
“不要打草惊蛇,咱们要请君入瓮。”
第二天,顾雨森便召集了红衣教教众,聂凡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坐在教主之座上的顾雨森。这小子今天换了红衣教的衣服,本来就长得男女莫辨,红衣教的衣服又娘唧唧的,整个人裹在红黑禁、欲的色调里搭配着大殿中琉璃和长明灯的色彩,小脸儿被衬得妖艳得不行。
以后他要是得罪了她,就打晕了卖去男倌馆,一准能大赚一笔!
“近日本座……本教主整理东西时偶然发现一件被忘记的宝物,想来对本教主并没有什么大用,强者自强无需身外之物,但念在各位平日对本教忠心耿耿,也该赏赐,所以本教主决定把这个宝物上次给大家。可是宝物只有一样,所以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便是想咱们教内来个比武大会,最后胜出者便可获得这件宝物,各位意下如何?”
红衣教众人感觉都有些木讷,这若是放在中原,下面早就叽叽喳喳讨论开了,可是聂凡生看场下众人没一个有多余的小动作,脸上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不禁怀疑这些人是听不懂中原话吗……
片刻之后一名护法打扮的人站了出来:“教主的命令,我等万死不辞。只是属下要多嘴问一句,那件宝物究竟是什么?”
顾雨森朝聂凡生几人使了个眼色,才施施然开口:“哦,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沙蝎草,一直用不着,前几天被本教主翻出来了,再放在那里放一段时间估计都要发霉了。左右于我无用,不如赏给你们。”
红衣教众人这才有些反应,果然沙蝎草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嘛。
顾雨森站起身轻轻甩了下袖摆,微抬着下巴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傲慢地说:“虽是赏赐,可是红衣教以强者为尊,若最后胜出者可在我手下过五十招而不倒,那么沙蝎草就是他的了。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演武场,我会亲自考察。”
“怎么样怎么样?”顾雨森一进房间方才端的架子全没了,忙不迭地问道。
几人相视一笑,聂凡生得意地看着顾雨森:“鬼已经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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