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香迷宫

　　天台上的雾还没散尽，晏归鸿的白玫瑰信息素在雾里浮浮沉沉，像浸了蜜的蛛丝，悄无声息地缠向江临渊。
　　“你的屏蔽贴边缘卷了。”晏归鸿蹲下身，指尖悬在江临渊后颈半寸处，没敢真碰——那里的贴剂确实起了道明显的褶，冷杉木的气息正顺着缝隙往外渗，在雾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江临渊往后缩了缩，耳尖泛着红：“刚才蹭到栏杆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颈窝，带着白玫瑰的甜香，让后颈的皮肤发烫。
　　晏归鸿从仪器箱里拿出片新贴剂，包装纸撕开的声音在雾里格外清晰：“换了吧，浓度快压不住了。”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江临渊的皮肤，两人同时一颤——冷杉木的清冽与白玫瑰的清甜在触碰点炸开，化作细碎的金芒，像撒了把星子。
　　江临渊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不用，等会儿……”等会儿黑市的运输车经过，说不定要动手，带着未拆封的贴剂更方便。
　　“不行。”晏归鸿坚持着，指腹轻轻掀起旧贴剂的一角，“上次在三号桥，就因为你这贴剂卷边，信息素外溢差点被对方察觉。”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后怕，“我不想再冒险。”
　　金芒突然变亮，在两人之间织成小小的光茧。江临渊看着晏归鸿低垂的眼睫，上面沾着点雾水，像落了层碎钻。他喉结滚动，没再反抗，只是把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声音闷在雾里：“知道了，你轻点。”
　　晏归鸿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力道放得极柔，像在处理易碎的标本。旧贴剂被小心揭下，冷杉木的气息瞬间涌出来，与白玫瑰的甜香撞在一起，雾中的金芒猛地炸开，在天台上空形成个小小的光团。
　　“浓度确实超标了。”晏归鸿皱眉看着那团光，从箱里拿出检测仪，“89%，再高就要触发警报了。”他把新贴剂撕开，动作轻柔地贴上，指腹顺着贴剂边缘压了压，确保没有气泡，“好了，这下安全了。”
　　江临渊侧头，鼻尖蹭过他的耳垂：“你比警报器还灵。”
　　“那是。”晏归鸿笑起来，白玫瑰的气息更甜了些，“不然怎么盯紧你？”他收拾仪器箱时，突然“咦”了一声——箱底不知何时落了片冷杉木的叶子，沾着金芒，像被信息素镀了层膜。
　　江临渊凑过去看，指尖刚碰到叶子，金芒就顺着指尖爬上他的手腕，在皮肤上游走，留下道淡金色的痕。“是刚才光尘凝成的。”他看着那道痕，突然觉得后颈的新贴剂也没那么讨厌了。
　　晏归鸿把叶子夹进笔记本：“留着吧，说不定能当证据。”证据他们的信息素真的能在雾里结晶。
　　远处传来引擎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收拾好东西。江临渊抓起仪器箱：“黑市的车来了。”
　　晏归鸿跟上他的脚步，白玫瑰的信息素紧紧裹着冷杉木的清冽，在雾中拉出条金色的线：“这次一定能抓到他们。”
　　雾气在身后渐渐散去，天台上只留下那片被换下的旧贴剂，正慢慢被晨光晒成透明，上面的褶皱里还卡着几粒金芒，像藏了个没说出口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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