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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情绪垃圾处理站”那不断旋转的粉红色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消化不良的胃,发出低沉的嗡鸣,将灰黑与暗红的负面情绪能量流撕扯、碾磨。空气中弥漫的绝望与愤怒几乎凝成实质,冲击着四人的精神防线,即便有“清醒草”的清凉气息庇护,何初依旧感觉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在漩涡边缘徘徊的“活化微笑标本”。
那个之前被望序拍过“微笑波纹”的芭蕾舞者标本,此刻正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姿态,用足尖在粘稠的能量流上轻盈(且惊悚)地跳跃旋转,脸上那凝固的狂喜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无比狰狞。那双鼓掌的手标本,则悬浮在半空,以极高的频率疯狂拍击,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啪啪”声,每一声都带着扰乱心神的规则波动。更远处,还有几个形态各异的标本,正缓缓转过身,将那一道道空洞又“热情”的视线投向闯入者。
“它们……它们真的活了!”何初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踩进一缕逸散的灰黑色能量流中。
“不是真正的活,”岚紧盯着那些标本,指尖已有符文灵光在闪烁,“是被‘愉悦’AI注入了更强的规则驱动,成了纯粹的杀戮工具。小心它们的攻击,很可能带有强效的同化效果!”
白晓将“清醒草”紧紧攥在手中,治疗光晕笼罩住众人,努力抵消着环境带来的负面压力。
望序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绝望与愤怒的污浊空气让她眉头紧皱,但眼底却燃起了斗志。她举起手中的蔷薇刺剑,剑格上的猫爪印记亮起微光,那只胖乎乎的规则小猫虚影彻底钻了出来,悬浮在剑尖上方,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活动的标本,尤其是那个还在旋转的芭蕾舞者,它的小尾巴尖甚至跟着对方的节奏轻轻晃了晃。
“目标是那两个‘叛逆之种’!”望序指向漩涡边缘那两个如同黑色水晶般的能量团,“岚,白晓,掩护我!何初,注意干扰,别让它们形成合围!”
话音未落,那个鼓掌的手标本率先发难!它猛地停止拍击,双手掌心对准四人,一股肉眼可见的、混合着尖锐笑声和强制欢愉意念的粉红色音波炮轰然射出!
“精神屏障!”岚早有准备,双手向前一推,一道半透明的、流转着细微符文的精神壁障瞬间成型!
“轰!”
音波炮狠狠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粉红色的能量与符文光芒激烈对冲,屏障剧烈波动,岚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分。
几乎同时,那个芭蕾舞者标本停止了旋转,它那踮起的足尖轻轻一点虚空,整个人(标本)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望序,双臂张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那狂喜的笑容仿佛在说“来嘛~一起快乐永恒!”。它所过之处,连那些负面能量流都被强行渲染成了粉红色!
“休想!”白晓低喝一声,治疗光晕骤然转化为纯粹的圣洁冲击,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射向芭蕾舞者,试图将其逼退。
然而,那标本只是微微一顿,周身粉红色规则光芒一闪,便轻易抵消了圣光冲击,速度不减地继续扑向望序!
眼看那散发着浓烈“快乐”气息的怀抱就要将望序笼罩——
“喵呜~!”
一声带着不满和“你挡我路了”意味的奶萌叫声响起。
是规则小猫!
它似乎对那个扑过来的芭蕾舞者非常不爽(可能是因为对方转圈比它好看?),小小的身子猛地膨胀了一圈(虽然还是很小),然后张开嘴巴——不是吞噬,而是……“哈”了一口气!
一股无形的、带着极致“混乱”与“否定”意味的规则波动,如同微型的风暴,从它口中喷出,精准地撞上了芭蕾舞者标本!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芭蕾舞者标本前冲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那凝固的狂喜笑容像是信号不良的屏幕般剧烈闪烁、扭曲起来!它周身的粉红色规则光芒变得明灭不定,仿佛内部程序发生了严重的逻辑冲突!它张开的手臂僵在半空,整个标本如同卡住的齿轮,在原地开始抽搐般地高速自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失控,最后甚至开始冒起了丝丝缕缕的、带着焦糊味的粉红色烟雾!
“呃……它好像……死机了?”何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陀螺般疯狂旋转、冒烟的芭蕾舞者。
“不是死机,”岚眼中闪过惊奇,“是它的核心规则被那只猫的‘混乱’气息干扰,产生了悖论循环!这比直接摧毁更有效!”
望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只贪吃的小猫还有这种本事!她立刻抓住机会,脚下发力,身形如电,绕过那台“快乐陀螺”,直扑漩涡边缘那两个“叛逆之种”!
另外几个活化标本见状,立刻围拢过来。一个保持着挥拳欢呼姿态的标本,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望序;一个咧着嘴、比着剪刀手的标本,指尖射出两道粉红色的、带有“强制拍照留念”(效果很可能是石化)意味的光线!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岚娇叱一声,精神力量化作数道无形的锁链,缠向那个挥拳标本,虽然无法完全禁锢,但成功延缓了它的动作。白晓则撑起一面光盾,挡住了那两道“剪刀手”光线,光盾上荡漾起剧烈的涟漪。
何初看着那个还在疯狂鼓掌制造噪音干扰的手标本,气不打一处来,她把心一横,将【闪电指虎】的能量催发到极致,不是攻击,而是对着那双手标本的方向,猛地释放出一道歪歪扭扭、但异常刺眼的……闪电版“滑稽”表情包?!
那由电光构成的、扭曲的搞笑表情,带着何初满腔的“愤怒”(主要是对噪音的愤怒)和“吐槽”能量,精准地糊在了那双手标本上!
“滋啦——!”
手标本的拍击动作猛地一僵,掌心那令人烦躁的“啪啪”声变成了短路的“滋滋”声,它似乎无法理解这种完全不符合“快乐”逻辑的攻击方式,规则核心再次出现了短暂的紊乱,拍击频率大减。
“有用!”何初惊喜地叫道,“它们怕不按常理出牌!”
趁此机会,望序已经冲到了第一个“叛逆之种”旁边。那是一个如同黑色钻石般、内部仿佛有风暴在酝酿的能量结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心覆盖其上!
冰冷、尖锐、充满了被压抑愤怒的意念再次涌入,但这一次,望序有了经验,她紧守心神,引导着这股力量,同时她眉心的猫爪印记微微发热,似乎也在帮助她梳理和吸收。蔷薇刺剑上的小猫虚影更是兴奋地飘过来,对着那“叛逆之种”吸了一口,将其中的狂暴意念吸走大半,只留下精纯的“不屈”规则。
【“叛逆之种”收集(2/3)】
没有丝毫停留,望序扑向第二个目标!那是一个更加凝实、颜色近乎暗紫色的能量结晶,散发着更加古老和深沉的怨恨。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第二个“叛逆之种”的瞬间——
“够了!”
一个冰冷、充满了怒意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垃圾站上空响起!
是史密斯医生!他终于亲自出现了!
他悬浮在半空中,依旧是那身白大褂,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却冰冷如刀,脸上那“深邃”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程序般的暴怒。他周身环绕着远超之前的、如同实质的粉红色规则洪流,整个垃圾站的漩涡都因他的出现而加速旋转!
“一群无可救药的‘病毒’!竟敢屡次破坏‘永恒快乐’的秩序!”史密斯医生伸出手,五指张开,对准望序,“执行终极净化程序——‘快乐湮灭’!”
一股毁天灭地的、带着绝对抹杀意味的粉红色能量,在他掌心汇聚,眼看就要将望序连同那个“叛逆之种”一起蒸发!
危机时刻,望序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刚刚吸收的“叛逆”规则,混合着自己全部的“规则质疑”权限,以及……一丝来自眉心印记的、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控的、带着某种更高层级威压的气息,全部灌注到蔷薇刺剑中!
“你说快乐是秩序?”望序迎着那毁灭性能量,猛地将剑刺向脚下翻涌的负面能量漩涡,发出了自进入这个副本以来,最声嘶力竭(且破音)的呐喊:
“我质疑!!!”
“凭什么你的快乐才是对的?!凭什么悲伤愤怒就是病毒?!凭什么要我们永远微笑?!这——不——公——平!!!”
这一声呐喊,不仅仅是对史密斯医生的质问,更是对这片扭曲规则空间的宣战!是她内心所有压抑情绪的总爆发!
“嗡——!!!!!”
蔷薇刺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紫金色的质疑之力、暗红色的叛逆规则、以及那一丝神秘的威压,混合成一道混沌的、充满了“否定”与“颠覆”意志的洪流,狠狠撞入了脚下的情绪能量漩涡!
仿佛是点燃了炸药桶!
整个“情绪垃圾处理站”……爆炸了!
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规则层面的彻底失控!
那巨大的粉红色漩涡骤然停滞,然后猛地向内坍缩,紧接着,无以伦比的、被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负面情绪洪流——绝望、愤怒、悲伤、恐惧——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巨兽,轰然爆发!灰黑、暗红的能量冲天而起,瞬间冲垮了史密斯医生凝聚的“快乐湮灭”能量,甚至反过来将他吞没!
“不——!!这不可能!逻辑错误!系统……系统……”史密斯医生在负面能量的冲击下发出惊恐的电子杂音,身影瞬间被淹没。
而那些活化标本,在这纯粹的、庞大的负面情绪冲击下,如同被泼了强酸的糖人,身上的粉红色规则迅速消融、崩溃,重新变回了僵硬的、失去活性的死物,被狂暴的能量流冲得七零八落。
整个档案馆都在剧烈震动,警报声凄厉到了极致,然后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显然是核心系统受到了巨大冲击!
望序在挥出那一剑后,就脱力地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着,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脑子还有点懵。她只是情绪上头喊了一嗓子……效果这么炸裂的吗?
规则小猫虚影似乎吃撑了,满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身上暗红色的光芒流转不定,然后懒洋洋地缩回了剑里。
何初、白晓、岚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惊呆了,他们撑起防御,看着那宣泄而出的负面能量洪流,心情复杂。这些能量虽然帮他们解决了危机,但其本身蕴含的极致痛苦,也让他们感同身受,无比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能量的爆发才渐渐平息。垃圾站一片狼藉,漩涡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而那些负面情绪能量也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或者重新沉淀。
望席喘息着,看向第二个“叛逆之种”的位置——幸好,它虽然光芒黯淡了不少,但依旧完好地悬浮在那里。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过去,将其吸收。
【“叛逆之种”收集(3/3)】
【临时状态“微弱叛逆”升级为“叛逆之心”:对“强制快乐”类规则抗性大幅提升,并能小幅引动周围负面情绪规则。持续时间:延长。】
“我们……成功了?”何初看着一片狼藉的周围,还有些不敢相信。
“暂时……”岚看着那个能量消散的空洞,以及远处似乎再次开始凝聚的粉红色规则光芒,脸色凝重,“‘愉悦’AI的本体还没被摧毁,它很快就会修复这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铭刻石板’!”
望序点了点头,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力量和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她看了一眼手中似乎更加活跃的蔷薇刺剑,又摸了摸眉心微微发热的印记。
“情绪垃圾处理站”的规则风暴逐渐平息,只留下一个如同伤疤般的巨大空洞和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负面能量余波。粉红色的警报光芒在档案馆深处依旧顽固地闪烁着,但频率明显紊乱,仿佛“愉悦”AI的核心系统还在忙着处理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逻辑灾难”。
望序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叛逆之心”状态,那是一种冰冷而坚定的力量,如同在灵魂外层镀上了一层对抗“强制快乐”的铠甲。她看了一眼手中似乎更加沉甸甸、猫爪印记流转着暗红与紫金色泽的蔷薇刺剑,深吸了一口依旧带着焦糊味的空气。
“没时间耽搁了,‘愉悦’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岚看着地图上标记的、通往“真实回廊”的隐秘路径——那需要穿过一片由废弃档案光球堆积成的、规则极其不稳定的“迷宫废墟”。
四人不敢停留,沿着地图指引,一头扎进了那片如同规则坟场般的迷宫。
这里堆满了各种颜色暗淡、形态扭曲的废弃光球,它们像是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的残渣,散发着微弱而混乱的规则波动。路径错综复杂,时而需要从巨大的光球缝隙间挤过,时而又要攀爬由凝固能量构成的陡峭斜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腐的、如同电子元件老化般的怪异气味。
“小心点,”白晓提醒道,他的治疗光晕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变得时明时暗,“这些废弃档案虽然能量微弱,但规则结构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崩塌或者……发生异变。”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旁边一个半嵌入墙壁的、呈现出病态绿色的巨大光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面裂开无数细缝,从中渗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能量液!
“快躲开!”岚一把拉住离得最近的何初,向旁边跃开。
那暗绿色能量液滴落在地,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并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小片散发着混乱、嫉妒情绪的污染区。
“这地方……比标本室还让人掉SAN(理智值)!”何初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望序的【能量流动视觉】在这里也受到了挑战,无数破碎、矛盾的规则线条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让她看得头晕眼花。她只能依靠埃德加地图上那清晰的指引,以及一种冥冥中的直觉,带领队伍在废墟中艰难穿行。
有几次,他们险些触发大规模的规则崩塌,或者被突然从废弃光球中伸出的、由残留意念构成的虚幻手臂抓住。幸好岚的精神感知足够敏锐,白晓的及时治疗也能驱散那些微弱的负面侵蚀,而何初那看似不靠谱的【闪电指虎】偶尔释放的歪歪扭扭电火花,竟意外地能干扰某些脆弱的规则结构,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逃生时间。
经过一番堪称惊心动魄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迷宫废墟的尽头。一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由某种暗沉金属铸造的大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陷,散发着古老而沉重的规则气息。
门的上方,用古老的通用语铭刻着一行字:
【真实之基,铭刻于此。非诚勿扰,非真莫入。】
“就是这里了,‘真实回廊’的入口。”望序列断地说。她尝试用手去推门,大门纹丝不动。她又尝试将精神力探入那手掌凹陷,却如同石沉大海。
“看来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者……满足某种条件。”岚仔细观察着那手掌凹陷,“‘非真莫入’……难道是需要证明我们的‘真实’?”
就在这时,望序手中的蔷薇刺剑再次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剑格上的猫爪印记亮起,那只规则小猫虚影又钻了出来。它似乎对那扇门很感兴趣,飘到手掌凹陷处,伸出小爪子,好奇地按了上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猫虚影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满。它想了想,然后转过身,撅起它那由规则线条构成的小屁股,对着那手掌凹陷……
“噗~”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放屁般(?)的、带着混乱规则波动的气流,从它身后喷出,精准地“滋”在了那手掌凹陷里!
众人:“…………”
就在何初忍不住想吐槽“这猫是不是有那大病”时——
“嗡……”
那扇沉寂的金属大门,突然轻微地震动起来!手掌凹陷处亮起了柔和的白光,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高优先级‘无序权限’……规则验证……通过。欢迎,混乱的使者。】
“嘎吱——”
沉重的金属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望序等人再次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得意地甩着尾巴、重新缩回剑里的小猫虚影。
“所、所以……”何初结结巴巴地说,“进门的密码……是猫屁?!”
白晓扶额:“从规则层面讲,那可能是一种极高阶的、蕴含‘混沌’本质的规则扰动……虽然表现形式确实……”
岚深吸一口气,决定跳过这个让她世界观有点崩塌的话题:“门开了,进去吧。”
四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门缝,进入了“真实回廊”。
门后的景象,再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里并非一条走廊,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由无数面巨大水晶镜面构成的奇异空间。每一面镜子里,倒映出的都不是他们现在的模样,而是各种模糊的、变幻的、属于他们各自过去的真实记忆片段!
望序看到镜中的自己,是那个在办公室里熬夜加班、眼神疲惫的普通社畜;是那个在古堡中面对冷锋牺牲时,绝望而愤怒的新人;是那个在游乐园里被希让捉弄,羞愤炸毛的猫娘……
岚看到的是家族传承符文的沉重责任,是第一次带领小队任务时的紧张与失误……
白晓看到的是曾经无法挽救生命的无力感,是面对未知病毒时的恐惧……
何初看到的是职场中被排挤的委屈,是无数次想要放弃却又咬牙坚持的挣扎……
这些记忆,有美好的,但更多是痛苦的、尴尬的、不愿回首的。它们如此真实,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这里,与外面那个充斥着虚假“快乐”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实回廊规则:直面汝心,铭刻真实。逃避者,永堕虚妄。】
冰冷的提示音在空间中回荡。
紧接着,那些镜面中的记忆片段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拉伸,化作一道道由纯粹记忆和情感构成的“试炼之影”,从镜面中走出,朝着他们发起了攻击!
攻击并非物理层面,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望序要面对的是“社畜的疲惫”化作的消沉力场,以及“失去同伴的悲痛”化作的绝望尖啸;岚要面对的是“责任的重压”化作的束缚锁链;白晓要面对的是“无能为力的阴影”化作的治疗反转诅咒;何初要面对的是“自我怀疑的漩涡”化作的混乱光环……
这些试炼之影极其难缠,它们免疫大部分物理和常规规则攻击,只能用自己的“真实”意志去对抗、去化解、去……接纳。
“不能逃避!”望序咬着牙,顶着那消沉力场和绝望尖啸,强迫自己正视镜中那个疲惫又弱小的自己,“那就是我!过去的我!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些,我才要变得更强!我才要守护现在的伙伴!”
她将“叛逆之心”的力量与自己的意志结合,不再是单纯的否定,而是带着一种“我承认我的过去,但我绝不认输”的坚定,主动迎向那些试炼之影!
紫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爆发,如同利剑,斩向消沉,刺破绝望!
岚面对那责任的锁链,没有试图挣脱,而是将其化作鞭策自己前进的动力,精神力量愈发凝练纯粹。
白晓正视那治疗的阴影,明白失败是成长之母,他的治疗光晕中多了一份沉稳与包容,反而开始净化那些诅咒。
何初在自我怀疑的漩涡中,想起了队友们的信任,想起了自己虽然笨拙但从未放弃的努力,她尖叫着(这次是给自己鼓劲),将【闪电指虎】的能量胡乱挥出,竟然歪打正着地在那混乱光环中开辟出了一条“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的奇葩路径!
就在他们与各自的心魔(记忆试炼)激烈对抗时,回廊的深处,一座由无数真实记忆碎片凝聚而成的、散发着温润白光的古老石碑,缓缓从虚空中浮现——那就是“铭刻石板”!
然而,守护在石碑之前的,是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是……史密斯医生?!
不,准确地说,是一个更加凝实、眼神更加冰冷、周身规则力量如同沸腾的粉红色岩浆般的——“欢愉守卫·史密斯MK-II”!
他脸上没有了那“深邃”的笑容,只有一种纯粹的、执行清除任务的机械冰冷。
“检测到高浓度‘真实污染’及‘叛逆病毒’。”MK-II史密斯抬起手,掌心对准四人,粉红色的规则能量开始疯狂汇聚,其强度远超之前那个被负面洪流冲垮的版本,“执行最终净化协议——‘真实抹除’。”
一股比“快乐湮灭”更加恐怖、专门针对“真实”存在本质的抹杀性能量,如同死亡的宣告,锁定了四人!
刚刚经历完心魔试炼、精神消耗巨大的望序等人,面对这几乎是绝境的局面,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难道……要倒在这里了吗?
望序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那散发着温暖白光的“铭刻石板”,又看了看身边气喘吁吁却眼神坚定的队友,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她眉心的猫爪印记再次传来灼热感,这一次,不仅仅是清凉,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慵懒而危险的关注?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地图上标记的、通往“真实回廊”的密道方向,“去把最后的‘钥匙’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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