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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重温(19)
黛玉和罗非谈恋爱,就像上班似的按部就班的细水长流,除了上床激情以外,没有太多的波澜,黛玉不止一次和凉以默抱怨:“中年男人太可怕了,除了床上说一些下流的话来,下了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那供在寺庙六根清净的佛祖似的,这年头和尚都结婚生子了,可见这是个充满欲望的人世间,有什么假清高的。”
凉以默呵呵笑言:“恋爱明明很美好的事,到你嘴里就变的下流了。”
“谈恋爱不下流好色,难不成纯谈,当纯爱战士,你觉得在深圳这座物欲横飞的城市,大家忙到连恋爱都不能坐下来慢慢谈,都是速食主义者,哪来的纯爱战士。”
黛玉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深圳的爱情就像深圳的快餐一样,节省时间,速战速决,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大家都很忙,忙到上床开始,下床结束,大城市很冷漠无情,就像失恋般,没有一句解释,好聚好散。
莫簪臣约黛玉吃饭是下班的晚上,大概八点,两个人吃的是北京菜,叫京味烤鸭的店,烤鸭正不正宗不知道,反正厨师跟北京全聚德烤鸭的师傅一样,推个车弄只鸭子在那里片肉,弄些大酱,葱丝,小饼一裹,一口一个,外焦里弄,两个人还叫了酱肘子,拔丝地瓜,素炒三丝,一些特色菜。
莫簪臣以茶代酒说:“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该找谁了,真的谢谢了。”
黛玉端起茶笑:“别弄的一本正经的,我现在是和闺蜜的前夫吃饭,太正经反而更拘谨。”
莫簪臣不好意思说:“你和以默性格完全不一样,真不知你们怎么会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
“说说,哪里不一样?”
“以默多愁善感,性情孤傲高冷,你知不知道我初见她时,她就像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又美又冷,让人很难靠近,但却又明亮耀眼,让人想靠近。”
黛玉问:“越看不懂,越想靠近些把她看懂,以默内心是很孤傲的,别看她外表一副清纯可人,禁止冒犯的柔弱模样,实则她内心既孤傲又冷漠,她爱一个人可以付出全部,她不爱一个人,你为她付出全部,她也不会感动的。”
莫簪臣将一个卷好的烤鸭递给她说:“所以我感动不了她,她不爱我。”
黛玉说:“你这般优秀得体的男人,总归有好归宿的。”
“背后捅前妻一刀,算什么得体的好男人,网上那些你应该也看到了,当时脑子一糊涂,便同意和褚楚的太太联手报复她,后来想想,纵然我心有不甘,恨她怨她,她始终是莫默的亲妈,我将她毁掉,对莫默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只是糊涂事已做,把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了,她被网上讨伐,说她是知三当三,写的书三观不正,书也卖不出去了。”
“莫簪臣,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男人都有自尊和底线,虽然我是以默最好的朋友,若我是你,不会这般心慈手软,无论是你还爱她,亦或为了莫默,你都没有做到无情无义,相比以默带给你的伤害,你对她已算仁慈。”
人在极度沮丧时,突然有一个人和你说:“你已经很好了,你已经很善良了,你已经很努力了,莫要自责,你不是圣人,能让每个人都满意。”一句话足以让一个人重拾温暖。
他对黛玉说:“凉以默真幸运,有你这般清醒又明智的朋友。”
“以默确实是幸运的,有我这般好友,有你这般风度绅士的前夫,有褚楚那般有钱多金还独爱她一人的男人,她是上帝的宠儿,我对她羡慕嫉妒恨。”
黛玉说完卷了个烤鸭给莫簪臣继续道:“说实话,我若是男人,我也会爱上以默,且不说她那纯纯欲动的模样,妖冶的身材,单她那清冷如月般的孤傲感,就让人望尘莫及。人就是这般犯贱,越是望眼欲穿的东西,越着迷,一旦着迷,便无法自拨,犹如陷入泥潭,越想走出泥潭,却越陷越深。”
灯光映衬在莫簪臣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晕黄的薄雾,看着近,实则很远,他仿佛在回忆与凉以默的过去,那些他觉得快乐的过去,那般妖一般的女人,他曾经拥有了六年余载,却始终走不进她心里,同床异梦六年之久,她就像一阵风,来去自由,而他却始终抓不住,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点滴。
他嘴角泛起笑意:“她就像一个鬼精灵,偶尔单纯的像天使,有时又像个恶魔,开心的时候对你回眸一笑,足以魅惑众生,不开心的时候,她清冷又孤傲,一个眼神都能射杀死人,我爱她的热情,也爱她的绝情,她是个矛盾体的存在,常人根本无法看得懂,越是看不懂的东西越令人神往着迷,人性本贱,这就是人性。”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聊很多,始终绕不开凉以默,出了京味烤鸭店,莫簪臣说:“我送你。”
黛玉笑道:“深圳六点到八点堵车太厉害了,不敢开车,坐地铁既省邮费又便捷,只是这个点地铁怕是没有了。”
莫簪臣笑言:“你的环保意识不错,深圳堵车实属厉害,地铁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你没看新闻,身价上亿的老板,来深圳都喜欢乘坐地铁,方便快捷。”
莫簪臣的车是林肯航海家,很大气,黛玉坐上副驾说:“这个座位是不是以默的专属座位?”
车子行驶中,莫簪臣说:“她很少坐我的车,她自己有车,即便坐我车,也不坐副驾,其实我和她一开始就有裂痕,一个爱的毫无保留,一个从未在意,是我太傻,以为爱可以感动,实则,心动才是爱的本质。”
黛玉岔开话题:“第一次坐你的车,还是副驾,莫簪臣,你是我见过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真怕一不小心对你产生好感。”
车子急刹车,颠的黛玉一个没坐稳,侧倒在莫簪臣身上,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暧昧极了,莫簪臣说:“这种玩笑开不得。”
看着他那张惊恐未定的脸,黛玉呵呵笑道:“你这人真不禁逗,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莫簪臣笑言:“这我可不敢当真,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把莫默养大,给她优越的生活和学习条件,其它真不敢想,也没那心。”
“你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又不是全天下女人都是以默那般不知好歹的,你正是男人大好年纪,不知有多少无知少女喜欢你这种中年大叔呢!”
“可我就放不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无法,我这人就一根筋。”
莫簪臣自嘲:“当年和以默在一起,身边人都劝我,莫要找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中看不中用,就连我妈都说,娶妻娶贤,她不是个过日子的女人,你是拿捏不住她的,反倒会被她捏的死死的,现如今应验了,我可不是被她捏的死死的,人家都不要我了,我还恋恋不舍。”黛玉对莫簪臣好感从一点点到倍增,如今这个社会都是快餐式的爱情多,男人对女人,图身体图脸蛋,会撒娇懂卖萌,有一样未得到满足,转身就走,下一个更乖更年轻。女人对男人,图钱图时间图爱,给花钱就是所谓的爱情,没钱,时间和爱都是虚无。黛玉在深圳生活工作了许多年,看了太多金钱利诱下卑微的爱情,女人为了更好的物质生活委身于和她爸同龄的老头,男人为了吃软饭被他妈一般大的富婆包养,说不上对错,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只是有的人选择了捷径,有的人放不下卑微去委曲求全度日。
坐在莫簪臣车上,夜晚的深圳灯火辉煌,处处都是亮光,这是繁华的街道,当你走近城中村的每一个胡同口,有野猫叫,蟑螂随意出来散步,尿骚味,还有卖鱼铺子的鱼腥味,在狭小的胡同里四溢飘散,黛玉还记得刚来深圳,就租住在城中村,每到晚上下班,胡同口就有三两个化着鬼一样妆容,穿着超短包臀裙,低胸衣的女郎朝男人招手,年轻的100元,年老色衰的从50能讲价到30,对于背井离乡在深圳从业低收入的男人来说,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人活着,生理需求是本能,心理健不健康,外人是瞧不出来的,能藏着掖着自然是不会轻易暴露出来给别人看的。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很爱一个女人,就算他忙如皇帝,也会抽出空陪她的,所谓的没空不过是借口,发自内心的喜欢是时刻想见到她。
褚楚处理好深圳工作事宜,便去香港陪凉以默,他出现在她面前,她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身上放着一本书,人却睡着了。
他对保姆做了个嘘的动作,搬个椅子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姿,她小腹微隆,安静的睡姿像个瓷娃娃般,他将她耷拉在脸上的长发轻轻拂到一边,这时凉以默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褚楚的脸,她揉了揉眼睛在看,可不是他吗?她原本忧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你怎么来了,都没提前通知我。”
“提前通知,哪还有惊喜?”
凉以默抱着他脖子撒娇:“我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感觉像半年一般长。”
褚楚捏着她日渐增肥,长了些肉的小脸说:“知道你想我了,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我最近长胖了好些,你看我腿都长粗了一圈,阿姨每天像养猪似的做给我吃,一天三顿饭以外,还有两餐下午茶,水果……!真怕还没到孩子出生,我会先胖成一只肥猪。”
褚楚仔细瞧着她胸说:“是胖了不少,但是我喜欢,我喜欢有点肉感的女人,摸上去□□弹弹的,才有感觉。”
凉以默伸手捂住他眼睛笑问:“你看哪里?流氓。”
褚楚将她手拿下来握紧说:“摸都摸了,亲也亲了,说倒是不能说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你嘴最贫!”
她把他的手拿过放在肚子上说:“摸摸你儿子,香港可以花钱查腹中胎儿性别,我就去查了一下,确定是男孩。”
“真的?”
褚楚从未像现在这般开心,他感觉人生从未这般值得庆祝,就连正旗集团上市那天他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欣喜,他将凉以默拥入怀中,激情的在她额上一吻说:“你就是我的福星,高照着我的人生,让我从此到达人生巅峰!以默,你知不知晓,这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简直就是我的命根子。”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问:“说吧,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单纯给我生个孩子这般简单,你是弥补了我心里的缺憾,挽回了我的颜面,更重要的是你给我生下了个继承人,你不仅是我心里的功臣,更是正旗集团的功臣。”
凉以默倚偎在他怀里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一直能这样被你抱着,靠在你怀里,感受你的温暖和爱。”
当女人肚子里怀着心爱男人孩子的时候,会变的很温柔,很小心翼翼,想起和爱的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把这种爱延续到孩子身上,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凉以默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褚楚来说意味着什么,对自己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他生下来便会享受最好的人生待遇,即便生活物质再高,他始终是个私生子,和一个已婚男人未婚生育,虽然如今社会很通融也很包容,只要褚楚一天不和简梵离婚,这个孩子就是永远的私生子。
褚楚仿佛看透她的心事般,拍拍她的肩,略似安慰说:“放心吧,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我会给他谋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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