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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禁园
宁王府很大也很美,一路上经过的花园都有好几处,长长的走廊两边还种了许多花,在春日里开得芬芳馥郁。
穿过大半个宁王府再经过一处花园就是这府里最大的卧房。
卧房里熏香阵阵,屋子虽然很宽敞,但陈设却十分单调。
“来这儿做什么?”
单寒香皱着眉头疑惑地跟着慕狸走到屏风后,她可着急着回家呢,可这人呢,一声不吭把她带到他房间里又不说缘由,真是急死个人了。
单寒香正闷闷地心里咒骂,突然什么东西嗖的一下盖住了她的视野。
“什么东西?”
慕狸不语,径自把带子给她系好。
她被人裹了一件厚重的斗篷,灰色的绒毛包裹着脸颊,关键是这斗篷又大又长,完全不适合她的体型,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这斗篷,一看就是他的,所以才会这么大……
慕狸低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系带几圈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是要走吗。”他很平静地说着,但不知为何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愤懑,“披上这个从后门走。”
闻言,单寒香也不再反抗,乖乖站在原地理了理斗篷。
“好,多谢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掩人耳目,不必引来流言蜚语了。
她把双手侧平举,斗篷两边都还垂了一大截,还有这个厚厚的,毛茸茸的帽子也是,盖在头上热烘烘的,垂下来把她眼睛都遮住了,花容月貌的脸就只露了一张嘴,这春暖花开的日子,谁还穿这么厚的衣服?
单寒香忍不住抱怨起来,暗自希望慕狸能大发慈悲给她换一个。
“这个也太大了,穿着还热……”
话音未落,她掀起帽子的手顿了。
一个背影背对着她,少年不知何时解开了发带,一头青丝随意散落,肩上搭着几缕,侧目而视正对上目光,一双黑的发紫的眸子似乎闪烁着寒光,静谧而神秘,邪魅又妖艳。
更恐怖的是,他正在解腰带!
单寒香一怔,脸刷一下红了,立马转过身捂着脸不知所措。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她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更衣啊。”
这人却跟没事人一样,索然无味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不更衣怎么见客?”
“……”
单寒香无话可说。
还以为他这花狐狸平时在家应该就是今天这招摇样子,没想到还知道待客要正经。
想到这儿,单寒香就一股无名火,难道她不是客人吗?
单寒香不经意抬眸,突然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擦亮双眼又看了看对面铜镜里的自己。
刚刚转身的时候兜帽滑落了,刚好露出她的一头黑发,可是……这还是她的头发吗?这不是脏辫吗啊喂?!
单寒香不可置信地在看一眼又看一眼,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铜镜一再确认。
她完美的发髻啊!全没了!头发被人扎成无数根小辫子耷拉着,一头乌丝变“钨丝”了!
“我的头发……”单寒香怔怔地站在原地犹如石化。
一阵清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怎么样,单小姐对这个发型还满意吗?”
一张俊脸赫然出现在镜子里,但在单寒香眼里就是一张欠揍的脸。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你没事动我头发干什么?!”单寒香怒吼道,扯着头发鸣不平。
慕狸不怒反笑,他冷笑一声,“这事儿应该我问单小姐吧。”
单寒香一怔,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画面。
完了,她想起来了,昨天喝断片之后干的事——包括把慕狸的头发编成脏辫的事!
这下理直气壮的劲儿顿时消弭了,单寒香心虚地瞟了慕狸两眼,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少年眼睛一斜,眯成一条缝,像猫的眼睛似的。
“怎么,刚刚单小姐不是气性很大吗?”
单寒香假装咳嗽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闪烁其词。
“那……扯平了。”
“扯平了?”
慕狸轻笑着一步步逼近,逼得她一步步后退,直退到梳妆台前退无可退的地步。
他柳叶眼微阖,笑眼盈盈,头发垂下来的样子美得像妖孽,偏偏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
“那你昨天在我背上蹦来蹦去,鼻涕眼泪抹我身上的事儿怎么算?”
单寒香咽了咽口水,紧咬着唇尴尬得无地自容。
当真是喝酒误事,本想着一醉解千愁,谁知是愁上加愁愁更愁啊!她发誓,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正当气氛胶着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殿下,是我。”丝竹道。
单寒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此时此刻,丝竹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慕狸不悦的挑挑眉,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行了,你不是要回家吗,跟着丝竹从后门走就行了。”
单寒香如释重负地谄媚一笑连连道谢,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丝竹已在外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便立马领着人朝走廊走去。
单寒香把帽子戴好把斗篷裹好,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单小姐,这边。”
“哦好的。”
一路上,单寒香想了很久,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丝竹姑娘,你知道谭尚书来宁王府是做什么的吗?”
“说媒。”丝竹目不斜视。
“说媒?!给谁说?”
“谭小姐和殿下。”
单寒香心里万马奔腾,她还真猜对了,谭家想攀附权贵找个靠山来稳固势力,却又不想深陷泥足,所以看似名存实亡的七皇子就成了他们最佳目标。
单寒香心里默默为谭家叹息一声,可惜啊可惜啊,识人不明。
“单小姐,到了。”
单寒香回过神,发现她们已经身处一处花园门外。
单寒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后门?”
丝竹摇头,“不是,这是王府禁园,属下不敢擅自闯入,但殿下说了,让单小姐自行穿过禁园,从后门出去。”
“禁园?”单寒香道,“那后门在里面哪个位置?”
“这……我也不知道。”
闻言,单寒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园门紧闭着,连一块牌匾都没有,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和先前见过的院子大相径庭。
“那单小姐保重,告辞。”
说罢,丝竹便转身离去,独留单寒香一人在原地。
单寒香犹豫着推开大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片美景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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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