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四十八章流连仙城心向往之
　　从凌霄阁出来时，悬空城的夜色已浓如化不开的墨砚，千万盏琉璃灯却将街巷照得亮如白昼 —— 那些灯笼竟是用凝魂玉打磨而成，每盏都嵌着半枚修士金丹，连飞虫掠过都能带起细碎的灵光。王攀附跟在紫瑶身后，眼睛瞪得像两盏小灯笼，下巴差点惊掉：从青云宗杂役院到寒月宗，再闯万魔窟，他从未见过如此遍地是宝的仙城！
　　月光石铺就的街道能映出发丝纹路，两侧店铺的招牌全在流转灵光：“千机阁” 檐下的傀儡鸟扑腾着灵羽，嘴里唱的旧曲竟暗含《清心诀》韵律，翅膀扇动时还洒下淬灵粉；“聚宝阁” 橱窗里悬浮着人头大的夜明珠，光芒透过九棱琉璃折射，在地上投出流动的上古阵纹。最让他咋舌的是个摆摊老头，三根手指捏着破碎的法宝碎片，指尖溢出的空间法则将碎片拼合成剑形，裂缝处蓝光一闪，竟直接斩开了旁边的空气！
　　“我的乖乖……” 王攀附忍不住伸手去摸傀儡鸟，指尖刚触到灵羽，就被紫瑶一把拉住。
　　“活腻了？” 紫瑶指尖银环转了半圈，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那是千机阁的‘噬灵傀儡’，机关里藏着三阶爆炎符，碰坏了把你扒光卖去矿洞，十年都赔不起。”
　　王攀附猛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灵羽的灼烫。他瞥向进出店铺的修士，个个腰间储物袋鼓得坠手，灵力波动比寒月宗长老还浑厚 —— 这悬空城简直是修仙者的天堂！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凌霄剑诀》，必须在这扎根！就算从扫大街开始，也比在外面当蝼蚁强！
　　紫瑶似看穿他心思，淡淡道：“悬空城不留闲人，要么有化灵境以上修为，要么攒够千点贡献值，否则最多待三个月就得被传送出去。”
　　“贡献值？” 王攀附眼睛骤亮，只要有规矩，就有钻空子的机会！寒月宗的月例、火龙谷的赏赐，哪样不是靠他算计来的？
　　“任务碑接活换的。” 紫瑶抬下巴指街角，那石碑竟是整块玄铁母锻造而成，刻满的金字在夜色里流转金光，“猎杀妖兽、修补阵法、寻找遗迹…… 最高的‘探索上古战场’任务，奖励一万贡献值，能换带私人传送阵的宅院。”
　　王攀附拽着紫瑶就往石碑冲，活像饿狼见了肉。任务列表看得他眼花缭乱：“采集月光草” 给十贡献值，“斩杀血眼魔蛛” 给五百，直到手指戳在 “修复空间裂隙” 那行 —— 奖励一万贡献值，备注明写着 “可兑西区中型宅院一套，附赠灵田三分”。
　　“前辈！这活儿咱们能接啊！” 王攀附激动得声音发颤，“您懂空间法则掌眼，我给您递工具、画辅纹，跑腿打杂样样行！” 他心里算盘噼啪响：修复裂隙必定要用空间灵石，说不定还能趁机偷学两招补天术，比死磕剑谱强百倍！
　　紫瑶瞥了眼任务，嘴角勾起抹嘲讽：“说得轻巧。修复裂隙要十块完整空间灵石，还得精通灵霄宫的‘补天术’，你连空间符文都画得歪歪扭扭，是想把裂隙捅得更大？”
　　一盆冷水浇得王攀附热情褪了大半。空间灵石比混沌魔晶还稀有，万魔窟那次只见过指甲盖大的碎块。他不甘心地往下扫，目光骤然锁定 “绘制悬空城地图”—— 奖励五百贡献值，要求标注所有隐藏传送阵，期限十日。
　　“这个我行！” 王攀附拍着胸脯，底气足了不少，“我跟着苏师叔学过三年阵纹，记路比猎犬还准！” 心里却另有算计：摸清全城传送阵位置，哪里藏宝物、哪里有禁地、哪个修士好拿捏，全能记在玉简里，这可是无价情报！
　　紫瑶没反对，只丢出句 “先去客栈落脚”，便径直往前走。王攀附赶紧跟上，沿途景象更让他目不暇接：有修士骑着背生双翼的玄鹿飞过，鹿蹄踏碎月光凝成灵晶；两个双丫髻小姑娘用灵力弹琉璃珠，珠子碰撞时竟炸出迷你剑影；卖小吃的摊子上，锅里煮着会跳的 “流萤丸子”，香气飘过来，连刚吃撑的肚子都咕咕叫。
　　“前辈！那悬浮阁楼是啥？” 王攀附指着半空的鎏金阁楼，里面传来的喝彩声震得灵韵翻涌，灵力波动像潮水般拍在脸上。
　　“斗技场。” 紫瑶言简意赅，“低阶修士切磋赚贡献值，还能押注。上周有个炼气九层的打赢筑基初期，一把赢了三千贡献值。”
　　王攀附眼睛亮得能发光：既能练凌霄剑诀，又能赚贡献值，说不定还能靠押注捞一笔！他暗暗记下位置，心里已经盘算好战术：专挑炼气九层的嚣张货，先用短距瞬移绕后，再祭 “凌霄破” 偷袭，速战速决既赚名声又得钱，简直完美！
　　到了客栈，王攀附更是惊得说不出话。这哪是客栈，分明是座小型灵府！水晶床能自动调节温感，冬暖夏凉还能滋养灵力；琉璃窗竟是块活的 “天眼镜”，不仅能俯瞰全城，还能放大十倍看清楚斗技场的比斗；连茶壶都生了灵智，见他进来竟蹦上桌倒茶，壶嘴还讨好地冒出个灵气小泡。
　　“我的天……” 王攀附扑到窗前，看着下方流光溢彩的街巷，扎根的念头像野草般疯长：先赚够贡献值买宅院，带个小花园种凌霄花讨紫瑶欢心；再开家铺子，卖寒月宗的灵草和火龙谷的烈酒，靠龙啸天的关系拿货稳赚不赔；等站稳脚跟就接灵溪来，让她看看自己如今的排场！
　　紫瑶看着他兴奋得搓手的样子，难得没冷嘲热讽，从储物袋里掏出块令牌扔过去：“城主令，全城畅通无阻，能接高阶修士专属任务。” 她指尖划过令牌上的半朵凌霄花，语气郑重，“整个悬空城就三块，丢了提头来见。”
　　王攀附接住令牌，入手冰凉的玉质竟在发烫，与紫瑶护符上的纹路严丝合缝。他激动得差点磕头：“前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有这玩意儿，接任务、进禁地、见大佬都一路绿灯，贡献值还不得蹭蹭涨！”
　　“少油嘴滑舌。” 紫瑶转身进内室，“明天我见老友，你自己晃悠，别惹事 —— 斗技场不准用空间术法阴人，规矩记牢。”
　　王攀附拍着胸脯应下，等紫瑶关门立刻抱着令牌转圈。有城主令在，说不定能撬动修复空间裂隙的任务！ 就算学不会补天术，敲紫瑶几块空间灵石碎块，也够他修炼短距瞬移了。他幻想着豪宅场景：院子里凌霄花爬满墙，客厅挂着他和紫瑶的画像，灵溪和龙啸天来做客时眼睛发直，一个劲夸他有本事。
　　第二天一早，王攀附揣着令牌直奔任务碑，接了 “绘制地图” 领了空白玉简，活像刚出笼的鸟窜进街巷。他很快摸透格局：东区是商业区，从一阶法袍到上古遗物应有尽有；西区是住宅区，中心的琉璃宫据说藏着城主的本命法宝；南区是任务区，广场能容千人交任务；北区最神秘，常年被混沌雾笼罩，黑袍修士进出时都带着浓郁的空间法则气息 ——那地方指定有大宝贝！
　　他边用玉简记录传送阵，边用寒月宗带的灵果套话，竟挖出不少秘辛：斗技场周赛冠军得一万贡献值，还能当 “荣誉长老” 免税三年；聚宝阁每月初一拍上古遗物，上次灵霄宫半块令牌拍了十万贡献值；最快赚贡献值的法子是去万宝楼捡漏 —— 掌柜是个老花眼，常把宝物当废铁卖。
　　“这活儿我拿手！” 王攀附眼睛骤亮，跟着龙啸天见过火龙谷珍藏，随苏清寒认过古籍，眼光早练得毒辣。冲进万宝楼一看，架子上果然摆满蒙尘宝物：断裂的飞剑隐有龙气，破损的法袍缝着聚灵纹，最角落的铜鼎虽覆满灰尘，底部却刻着上古龙纹，灵力波动比寒月宗的镇派鼎还浑厚！
　　王攀附强压狂喜，拿起铜鼎故意掂了掂，露出嫌弃：“老板，这破鼎沉得像废铁，十贡献值卖我当柴火烧，省得用灵力点火。”
　　眯眼掌柜瞥都没瞥，挥挥手骂道：“乡巴佬懂个屁！这是上周收的废铜，赶紧拿十贡献值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旁边几个修士还嗤笑：“这傻子，拿贡献值买破烂。”
　　王攀附装作肉痛付了钱，抱着鼎冲出门，钻进僻静巷子立刻摸出城主令。令牌刚触到鼎身，蓝光骤起！灰尘簌簌脱落，金色龙纹亮起，竟传出震耳龙吟 —— 上品灵器九龙鼎！不仅能聚灵十倍，还能温养法宝，鼎底的凹槽刚好能嵌空间灵石，竟是修复裂隙的辅助神器！
　　“发了！这鼎至少值五千贡献值！” 王攀附抱着鼎傻笑，刚要收起来，手腕上的空间玉佩突然发烫 —— 正是昨天五十贡献值淘的那枚，此刻竟映出鼎身龙纹，原来这玉佩是九龙鼎的伴生灵器！
　　接下来几天，王攀附彻底开启 “赚分模式”：万宝楼十贡献值淘到自动修复的法袍，五十贡献值捡了刻空间符文的玉佩；斗技场故意藏拙，用凌霄剑诀硬撼炼气九层修士，三招斩落对方兵器，赢了三百贡献值还赚了押注的两倍利钱；晚上绘地图时顺便踩点，把哪家掌柜好忽悠、哪个任务奖励虚高摸得门清。
　　他早看中西区一套宅院，带小花园和简易传送阵，只要八千贡献值 —— 卖掉九龙鼎刚好够！站在宅院门口，他已开始规划：清晨在花园练剑，傍晚靠天眼镜看夜景，紫瑶偶尔来指点功法，灵溪写信问他啥时候回去。
　　这天傍晚，他换了灵酒准备庆祝，却在巷口撞见紫瑶。她身边的白胡子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腰间竟挂着同款城主令，眼神浑浊却偶尔闪过精光 ——悬空城城主！紫瑶的老战友！
　　“这就是你带的小家伙？” 城主笑眯眯打量他，指尖灵力扫过，“炼气七层，在悬空城也就够看个门。”
　　王攀附赶紧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晚辈王攀附，见过城主前辈！晚辈资质愚钝，但肯下苦功，还望前辈指点。” 这可是土皇帝，巴结好了稳拿长期饭票。
　　“他悟性不错，就是满脑子投机取巧。” 紫瑶语气淡淡，却悄悄用灵力扶了他一把 —— 明显在维护。
　　城主哈哈大笑，拍得他肩膀发麻：“心思多好啊，比当年只会闯祸的逸尘强！小家伙，给你个‘荣誉居民’身份，不用做任务换宅院，还能去藏经阁看禁书，咋样？”
　　王攀附眼睛都直了，却瞥见紫瑶眉头微蹙 ——这是考验！ 他立刻拱手，语气恳切：“多谢前辈好意！但晚辈想靠自己赚贡献值，住得踏实，进步也快。您放心，我绝不辜负紫瑶前辈栽培！”
　　城主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好小子有骨气！紫瑶，你没白带！” 他悄悄塞给王攀附枚玉简，传音道，“藏经阁三楼的《补天术》残卷，凭这个能看，别让紫瑶知道。”
　　紫瑶没说话，嘴角却悄悄扬起，像被风吹动的凌霄花瓣。
　　回到客栈，王攀附摸着九龙鼎和藏经阁玉简，举起灵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甘甜，正像他此刻的心情 —— 算计得逞的窃喜，外加前途光明的畅快。刚放下酒杯，九龙鼎突然震颤，鼎内竟浮出半张地图，赫然是灵霄宫月华殿的密道图，图旁还写着 “蚀魔印藏于……”
　　字迹突然模糊，城主令猛地发烫，窗外传来破空声。王攀附冲到窗前，只见北区的混沌雾翻涌，黑袍修士正抬着个水晶棺往斗技场去，棺上的符文竟与蚀魔印一模一样！
　　悬空城的局，比想象中还大！ 王攀附握紧九龙鼎，眼里闪过精光 —— 这趟不仅能扎根，说不定还能摸到灵霄宫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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