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不再

　　四十八章琐碎

　　房间陷入安静，姜莱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默默坐在座位，观望着苏起下一步的动作。

　　确实，以往的交流中，她和孙嘉梓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工作，没能够足够交流和相处。可是她在海市的几个月时间里，她一次都没有外出出差过，一次都没有因为工作不回家过。姜莱懊恼地挠挠头，后悔自己怎么错过这么多细节。

　　她看向苏起，又多带了厌恶。作为朋友，他会给梁佑出没有用的坏主意。对于工作，他似乎也是个恶劣的合作者。作为不熟知的人，他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在狼人杀，她不确定苏起的身份，她会将苏起投出局。

　　她想着，观望苏起的下一步动作。

　　苏起迟疑，修长手指拿起桌上的文档，看着文档彩色荧光笔涂抹的痕迹，没再有下一步动作，久久停顿。

　　过了很久，他站起身，拿起文档，一声不吭地离开。临了，托姜莱带话，“告诉她，我很抱歉影响到孙嘉梓，以后不会了。”

　　说完这句话，他眼中的光散去不少，眼角不似之前的张扬，悻悻地离开。

　　姜莱想，她们此刻都需要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吧。

　　姜莱没去安慰或是打扰孙嘉梓，也没有跑去质问苏起，只是按照往常，将饭菜收起，碗筷洗净，将垃圾下楼带走。

　　结束这一切后，在客厅停留，无所事事，走一圈又一圈，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总结今天发生的好与坏，还是放不下孙嘉梓。

　　泡一壶红茶，敲响孙嘉梓的房门。

　　推门进入，孙嘉梓坐在正对窗台的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亮起，她双手一刻不停敲着字。

　　姜莱转笑，放下心。拿着水壶放在桌子上。

　　孙嘉梓戴着眼镜，屏幕照着眼镜，双眼和眼镜闪着光，抬眼看着不断上升的蒸汽，眉眼放松，摘掉眼镜。

　　玻璃壶被拿起，倒入杯子中，清新澄澈的红透过玻璃杯不断荡漾开。

　　“怎么了？”

　　孙嘉梓看向倒茶的姜莱，疑问道。

　　“没事，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任何人都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勇敢。

　　大学时期，孙嘉梓的父亲找到学校，让她拿出她的奖学金和赚的钱贴补她弟弟，让她弟弟去复读，她以为孙嘉梓可能会难过，会妥协或是反抗。

　　孙嘉梓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她利用自己所学的专业，将自己的经历全部分享到校园网和网络上，收获很多关注。家人做出退让同时，她也备受舆论困扰。

　　但她从没有为这件事后悔过，为家人不合理的要求妥协过。

　　这点事也不会影响到她。
　　“在忙什么呢？”

　　姜莱看向孙嘉梓的电脑屏幕，继续说道，“有需要帮忙的和我说，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专业枪手呢。”

　　姜莱半开玩笑说道。

　　“你看看，我接下来的人物采访，他可关系到我的新年专栏。”
　　两人就着网上的资料，讨论他的采访思路，采访落点。

　　“欢迎收看今天的早间新闻……”

　　电视播放新闻内容，姜莱在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大脑反复动作，手中刷牙动作停滞。孙嘉梓不断催促，才加快进度，匆匆结束，赶到客厅出早饭。

　　“莱莱，我今天要去盛园去采访，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盛园位于海市最大的花卉种植园，由此衍生相关产业，创建了海市最大的花卉展览馆，种类最齐全的植物博物馆。这段时间很火爆的油菜花——有财花，能在秋冬盛行，大概也来源于此。

　　“姜花，有姜花吗？”

　　孙嘉梓疑惑，询问道，“是生姜开的花吗？”

　　“我也不清楚，不是吧。是之前的一个婆婆和我说过，她见过一种姜花，说要送给我。”

　　合着是这么来的，怪不得一问三不知，孙嘉梓调侃，“那你不等等婆婆送给你，来年春天刚好放在阳台上。”

　　“你帮我看看呗！”

　　姜莱看这个轴人，只能迈步子到她身边，拉着手，摇摇晃晃，撒娇。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

　　盛园的绿化建设极佳，孙嘉梓下车以后，甚至以为自己乱入哪座庄园，入眼的雕像喷泉，修建的形态各异的绿植，最恢宏的莫过于远处的玻璃暖房，像颗明珠似的镶嵌在海市南山的山腰上。

　　“你好，南山馆，孙嘉梓……”

　　姜莱按照往常时间，赶到培训中心。培训中心新一批学员来学习，大家早早聚集到大礼堂。姜莱来得有些晚，弯腰坐到后排，听着刘老师向他们介绍熟悉的内容。

　　她看向周围的人，大家聚精会神看着屏幕，眼睛紧盯屏幕文字或是老师手语动作，礼堂鸦雀无声。

　　刘老师用手语比划了玩笑话，画面播放一段娱乐画面，周围人总算有了些回应，场面活跃。

　　这个PPT她很熟悉，开始的内容不会有变化，只有这里，老师会按照大家的年龄段，讲些不同的笑话。

　　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多时，她会讲述秋冬天很火的草莓塔，介绍它的手语。年纪大的人时，她会将自己了解的养生知识介绍给大家。

　　姜莱被内容逗笑，拍拍自己相熟的大爷，他是这个中心的老人，每天像是遛弯，早晨下午固定点都会待在这儿。

　　“爷爷，笑一笑嘛。”

　　姜莱比划手语，双手在嘴边，食指伸出上扬，说着，将手放在爷爷脸上，逗他笑。

　　“我已经笑过了。未来你来得晚了，今天都快结束了。”
　　“是吗，我忘记今天培训了……”

　　两人用手语比划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培训的结束。

　　海瑶瑶结束培训，注意到后排两人的动作，误以为是和自己一起训练的学生。隔着座位，匆匆跑来，拍姜莱肩膀。

　　姜莱转身，看见稚□□孩。海瑶瑶看自己面前不加修饰，皮肤白皙，头发散落遮住耳朵的女生，脸上未收敛的微笑落入她眼中，不觉心生好感。

　　笑着回应，“结束了，一起去上课吗？”

　　姜莱笑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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