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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小甜心……Wakey wakey~(醒醒啦~)”
“要命,那鬼东西又来了……”
“好吧,你不好惹,我懂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可没我这么有眼力见,不会感谢你的……”
“‘我怎么会在这儿’?因为我是他最爱的little puppy(小狗狗)!Did you get maaaaaaaad(你气疯了吗)?”
“砰砰砰!!”
一阵突兀而急促的敲击声将我从浑噩的昏迷拽回。我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颜色古怪的天花板,不像寻常的混凝土,倒像是铁皮内壁,在不知来源的光线下反射着银灰色的光泽。我尝试活动四肢,立刻感受到了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的沉重束缚感。好极了,经典重现,我又被抓起来了。
奇怪的是,预想中背部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并未出现,连手臂上被玻璃划破的刺痛感也消失无踪,几处疑似骨裂的地方也不再折磨我的神经。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除了残留的血腥味,那儿只是有些起皮。
我……又复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花了片刻感受身体的变化。除了不知昏睡多久带来的头脑昏沉,所有不适感荡然无存,仿佛经历了一场深度睡眠后,所有损伤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修复。
我想起了我那曾经断掉又奇迹般再生的舌头,以及更多次莫名痊愈的伤口。这些异常现象的终点,无一例外指向了半个月前那个纠缠上我的非人存在——
“死神”。
是它干的吗?为什么?难道它真就偏执到无法容忍我被其他“存在”夺走,哪怕是以死亡的形式,哪怕最后终会回归它的怀抱?
太棒了。我在心里毫无波澜地赞叹道。它简直成了我的专属守护灵,虽然没神通广大到直接把我从这里弄出去……也有可能是它根本不愿这么做。无论如何,没人能揣测那位存在的想法。
我尝试抬起头,审视自己的处境。我被禁锢在一张简易的铁架床上,四肢被带着锈迹的铁链拴在床的四角,稍一动作就会引发金属碰撞的轻响。出于谨慎,我暂时压下了制造更大动静的冲动,转而观察四周。
这个空间被布置得像一个简陋的卧室,四周同样是铁壁。一张书桌和配套的椅子靠墙摆放,桌上堆着些书本和装有蝴蝶标本的玻璃瓶,还有一副面具——我的面具!
不,是迈克尔的。我下意识在心里纠正这莫名的归属感,随即又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还在意这种细节感到无语。
面具靠近嘴部的位置沾染了大片深褐色的血渍。后面的假发被凝固的血块黏连,显得凌乱不堪。我想起昏迷前后脑遭受的连续撞击,但此刻那里却异常“安分”,毫无受伤的迹象。面具一侧眼部被刀捅破的裂口更大了,与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形成滑稽的对比,像一对大小眼。
好吧,看来我的心态确实放松得可以,这种时候还能苦中作乐。没办法,类似的鬼经历太多了,早就找不回初次遭遇时的“怦然心动”了。况且,就算我再怎么受伤,那位“死神”大概也会把我治好……吧?
我倒是不介意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好见识见识它那“妙手回春”的手段,但……算了,能少受点罪还是少受点吧,天知道这种治疗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代价。
我转动脖颈,看向房间另一侧——一扇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铁门,正紧闭着,距离我的床大约几步之遥。如果能挣脱束缚,我或许能在两秒内冲过去,但如何打开它是个问题——结合我目前被拴住的状况,这扇门八成是锁死的。
保持半抬头的姿势久了有些累。我把头重新摔回硬邦邦的床垫上,再次面对那片质感不同的天花板。
即使躺着,我的大脑也没闲着。我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更多难以辨别的化学药品气味,甚至还有隐约的尿骚味,当然,少不了我的“老朋友”——浓重的血腥味。最后这股味道,大概率是从我身上这件工装服上散发出来的。
我低下头,下巴抵着锁骨,看到自己仍穿着那套连体工装服,只是它现在已经破破烂烂,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深黑色,尤其是衣领部位,颜色深得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我莫名松了口气。好歹那个绑架我的神经病没把我扒光——这种担忧绝非多余,我毫不怀疑对方能干出这种事。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刚才那阵把我吵醒的响声是从哪儿传来的?
我尽可能撑起上半身,看向唯一一处尚未仔细查看的地方——床尾正对着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个靠墙角的马桶、一个安在墙上的洗手池、一个垃圾桶,以及一个非常扎眼的红色铁箱。箱子边角处的油漆已经剥落,上面装着好几道插销,整体看起来陈旧肮脏,像是被频繁使用过。
刚才要么是铁门被敲,要么就是这个铁箱子在响。从我醒来至今没人进来过,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里面有什么?
我没有轻举妄动,担心这是个陷阱。绑架我的肯定是霍奇正在追捕的“收藏家”,那个跟我搏斗好久又抱着我哭的神经病。一个擅长布置致命机关的家伙,很难说不会在这个刻意摆放、足以勾起好奇心的铁箱上动手脚。
回想起俱乐部里那地狱般的景象,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那些惨状驱出脑海,让自己过度紧张的心跳慢慢平复。一次简单的勘察竟直接撞上了目标,真不知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当务之急是设法逃出去,或者至少联系上霍奇。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在何处,更不清楚“收藏家”此刻在盘算什么。我处于绝对的劣势,心态绝不能先崩盘。
想到这里,我重新睁开眼,扭头观察手腕上的镣铐。它们看起来被使用过很多次,表面布满划痕和锈迹,但想靠蛮力挣脱纯属痴心妄想。两边镣铐都有锁孔,这意味着我需要找到钥匙。
“收藏家”会把钥匙留在这里吗?如果我是他,肯定会随身携带。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性。
抱着这点微弱的希望,我再次扫视这个兼具卧室和厕所功能的房间,试图寻找任何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书桌的抽屉没有完全关紧,钥匙会不会在里面——
“砰砰砰!!”
刚才那阵急促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吓了我一跳。我立即扭头,确认声源位置——正是那个放在床尾地上的红色铁箱!它轻微地左右晃动了一下,随后,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哈喽!外面有人吗?可以放我出来吗?我快憋不住了!”
我维持着别扭的半起身姿势,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箱子。里面好像关着一个人,听声音像是个男人,但是……这感觉太怪异了,我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出于谨慎,我没有立刻回应。里面的人在没有得到即时反馈后,停止了晃动箱子。“……你在外面,对吗?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尿尿……”
我皱起了眉头,终于意识到违和感从何而来。一个被关在密闭铁箱里的人,明知自己的处境,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恐惧或紧张,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抱着试探的心态,我咽了口唾沫,尝试开口询问:“你是谁?”
箱子里的人沉默了几秒。紧接着,那箱子突然再次剧烈晃动起来,“砰砰”的撞击声变得急促而渗人。
“谁在外面?谁在外面?可以放我出来吗?可以放我出来吗?”
看着晃动幅度明显加剧的铁箱,以及里面那人近乎强迫症般的重复话语,我不由得再次咽了下口水。
“嘿!”我提高音量,试图打断他那令人不安的复读,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箱子的晃动频率果然减缓了一些。“告诉我你是谁?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我只想尿尿!我不会逃走的!可以放我出来吗?可以放我出来吗?”
该死,这情况太不对劲了。我面对的可能是“收藏家”的某个受害者,而且是被关押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那种。他没有表现出我预想中的攻击性,也没有极度恐慌,反而呈现出这种强迫性的重复言语,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心态遭受了些许冲击。
我焦躁地试图坐得更直些,牵动了脚踝的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幸好铁链长度尚可,让我能稍微缓解一下背部和脖颈的僵硬。而那铁箱子依旧在晃动着制造响声,吵得我心烦。
“名字!”我吼道,试图用强硬的态度压制他那令人不安的行为,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箱子果然停止了晃动,安静了片刻,才传出更加沉闷的回应:“亚当……求你,我真的快憋不住了,真的快憋不住了,他要是知道我尿在裤子里会生气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物击中。他后面接连的哀求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这算什么新型笑话?一个和我同名的男人被关在铁箱里,和我共处一室?这房间是叫“亚当主题套房”吗?
我不知道第几次深呼吸,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保持头脑清醒,同时默默嘲讽自己这名字果然烂大街。
“好吧,亚当。”我干巴巴地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主要是为了让他停止那令人心烦的哀求,因为我实在无能为力。“抱歉,我帮不了你,我也被拴起来了。”
“你可以去找他吗?他本该在这个时候放我出来,我需要上厕所……”
“我说了,我被拴起来了!”我忍不住拔高音量,甚至故意用力扯动手腕上的铁链,制造出更响亮的碰撞声,“我帮不了你,明白吗?”
被我这么一吼,箱子里的人瞬间噤声。我立刻为自己的迁怒感到一阵愧疚。对方的处境显然比我更悲惨,我这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亚当。”我带着歉意说道,声音低了下来,用自己的名字称呼陌生人让我更加不自在,“如果我能救你,我一定会做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也脱不了身……”
承认错误并不可耻,但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才是真正的煎熬。我再次把自己摔回床上,感受着身体撞击床垫的轻微震动,试图舒缓脊椎的酸痛。
再怎么能打,面对这几根哪怕没我手腕粗的铁链和镣铐,我也无计可施。伴随着我们俩的沉默,一种被困的无力感在这片压抑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必须有人做点什么。
我闭上眼,尝试在脑海中呼唤那个之前在迷糊中听到的声音:‘弗莱迪,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弗莱迪那令人厌烦的嗓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一如既往带着夸张的语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瞧瞧我听到了什么?某个倔脾气的小可怜在求救哦~”
‘少废话,出来,把这些铁链弄断。’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几乎能脑补出他用手搭在耳边,故意做作的样子。
‘滚出来,把铁链切了。’
“我是不是漏听了一个‘请’字?”
……这家伙最好真能派上用场。
‘Please(请)。’我毫无感情地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弗莱迪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当然,我的亚当,当然……放轻松,爹地马上就来。”
额角的青筋开始抽动,我躺在床上,放松神经,引导自己的意识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以便弗莱迪的力量能够干涉现实。我当然不会将梦境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他,这只是为了脱身不得已而为之。
室内原本混杂的气味中,逐渐渗入了一股更难闻的硫磺和腐臭气息。我缓缓睁开眼,看到床边逐渐凝聚出一个穿着红绿条纹毛衣、戴着礼帽的半透明人影。然而,就在此时,房间另一侧的铁门突然传来了动静——门把手被从外面拧动了!
难道是“收藏家”回来了?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心里一紧,急忙扭头看向已然显形的弗莱迪,在脑中疾呼:‘先别动手!听到了吗?’
“马上动手?没问题,宝贝!”
弗莱迪这个混蛋竟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他发出一声低笑,晃了晃右手的铁爪,毫不犹豫地朝着我右手边的铁链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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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评论,我都有好好看过哦!非常开心!之前确实心态崩了,因为秃顶实在太恐怖了……
我超喜欢吃美味的评论,yamiyami!原来还是有这么多人看我的文,也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哈特暖暖,我又能爬起来码字了,哈哈哈!
下面是好多碎碎念,小心啦!
关于视角问题,在这里统一说一下:虽然jj看主受的确实多,但也会有看主攻的(废话文学),所以我是为了那部分看主攻的读者创作的这篇文,当然要是有看主受的读者来看我的文我也会非常开心哦!因为这篇的主角不是那种非常标准的攻,感情戏也不是太多,所以我有点心虚,怕大家不喜欢……总而言之,欢迎每一位友好的小天使入坑~然后是冷门问题,其实我也不清楚jj恐怖片同人到底有多冷门,但据我观察好多写得好的同类型文收藏都很高,所以还是文笔跟这篇文自身的问题!我曾经有过直接完结的想法,但是还是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这个故事……
PS:这章是这期榜单的最后一章,后面看情况更新,没上榜的话字数打底7000+,为了大家我要坚持填坑(还有跟口裂口痔口秘抗争到底

PPS:谢谢大家包容我的话痨(这次真不说了
11.12 爬上来捉了个非常要命的虫(语法结构忘完了)
11.19 捉虫
感谢“两面包夹芝士”小天使的127个营养液!
感谢“VON”小天使的1个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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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允闻”小天使的6个营养液!谢谢大家!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