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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暴来临时
“林北?是我,陈文。”陈文愣了一下,压下心头的异样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贺承宇学长的联系方式?我有点急事想找他。”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只有略显粗重和紊乱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好几秒,林北才像是刚刚理解她的问题一样,慢半拍地回应:“贺……承宇?电话?有……有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极力集中精神,但又很难做到。
陈文心里的怪异感更重了:“林北,你把他的号码发给我。”
“……号码……”林北喃喃地重复着,然后又是一段让人不安的沉默,“我……我找找……脑子有点乱……”
陈文皱紧了眉。
“你没事吧?你听起来状态不太好?”她关切地问。
“没……没事……”林北否认得很快,但声音里的虚弱几乎难以掩饰,“就是……有点累。陈文……”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急切和需求?
“你晚上……有空吗?”林北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怕被谁听见,“老地方……能来见一面吗?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行啊”陈文爽快的回答,令林北松了口气:“不过你先把贺承宇的电话给我。”
“你来了再说吧。”林北迅速的挂掉了电话不给陈文一秒骂娘的时间。
陈文怒气冲冲的穿上外套,去找林北说理。
“你要走了?”林予晴挽留道:“要不吃个饭再走?”
“下次再来看你,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陈文安慰:“还有贺承宇那件事我相信她肯定是不知情的,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向前急忙地脚步不允许她在多说几句,挥手道别后就离开了林予晴的家,前往秘逃乌龙。
夜色渐深,街上灯火通明秘逃乌龙门前的小黄灯照耀着微弱的光。进门的灯光与往日来比是有些昏暗的,以至于陈文进门都还在确认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知道看见店面深处坐着一道黑影她才确认自己没有被骗,大步向前走去,嘴里还抱怨着:“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林北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林承宇死后手上还紧握着的石头在着幽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暗暗血红之光。
“这是什么?”陈文指着他手中举起的这块诡异石头问道。
“你最近应该看新闻了吧,其实我爷爷林承宇死之前手上还有一块紧握的石头,被我给偷偷拿走了。”他平淡的叙述着仿佛今天白天和陈文打电话时那个讲话抖抖索索的人不是他。
“所以呢?”陈文语气有些不耐烦,她只想赶紧从林北这里把贺承宇的新电话拿来然后把林予晴的事情和他说清楚。
林北却靠近这个石头让暗红的光照到他的脸上眼神里有一丝阴森:“它不对劲。”
“怎么了?”陈文看林北这样意识到事情不对,凑近问道。
“我爷爷早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就疯了,只是当时并没什么人知道,知道我那天去看他想问他传家宝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那天我却看到他一个人纂着这块石头和我说这个是他在一个江湖人士那里得到的说是可以实现你所要的任何东西但是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他说他向石头许愿我可以醒来,然后……”林北讲到着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战战兢兢咽下后又开始讲:“他就每天向这块石头喂血,直到我来看他。可是……”
“可是按理来说你出车祸后传家宝就已经丢失了,他手上那块也就是你现在手上拿的这块是假的,我说的对吗?”
陈文顺手结果林北手上的诡异石头细细观察:“也就是说那群人拼命抢传家宝就是因为那块石头可以满足人所有愿望。”
林北连连点头眼泪漏了出来,可是他没有向之前一样停下:“我一直觉得十分怪异所以待在身上,更怪异的是这块石头一旦靠近高叔就更亮了,像是找到什么似的。”
他的眼白因为几天的连轴转变得布满血丝,远远看来像是整个眼睛都是红色的,令人感到有些诡异如同这石头一样。
陈文观察着这块石头,在与之前那块的对称部分有一段像是裂缝与之前那块正好契合,不经发出疑问:“难道这块石头与之前那块是一起的?”
“诡异的还不止这些,经过我这两天在集团里搜查发现,高叔像是没事找事,我在集团里查出有问题的人是他帮我的可是后来发现这些人就是高叔指示的。”许久未停息的忙碌和一系列诡异事件使林北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高叔不是在我们上次回去看到王玉白死的时候他有来找什么东西吗?那时我就和你说他可能有些嫌疑了。”陈文将手上把玩的石头放回桌上林北却突然愤怒的拍桌而起那石头也随之与桌面碰了又碰。
“可他是高叔,是在我爷爷都不想救我时和我母亲一起把我送进隐蔽的私人医院的高叔!如果他是幕后真凶为什么要救我!”
面对林北这般激动,对面的陈文轻描淡写道:“试试。”
……
另一边阳光笼罩着的加拿大,闲来无事的周末在客厅沙发看着电影睡着的贺承宇在半个小时之后从睡梦中惊醒接起手边狂响不止的电话。
扫了眼手机屏幕是未知来电犹豫再三还是接起电话,“喂,你是?”
“我是陈文,你怎么出国换手机号也不提前说一声,这要联系上还要看林北脸色,你也知道他这人——你干嘛?!”陈文那边的电话似乎是被林北给捂住了,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林北可能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希望陈文这么说显得自己很不仗义。
贺承宇不知道他们要闹哪一处,但也只是静静的听他们打闹,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眶眼神还是有些飘忽。
忽然间看见自己从不注意的垃圾桶里有一张带有自己字迹的碎纸。
这时电话那头恢复了正常陈文言简意赅的说:“林予晴前几天寄给你第信你有收到吗?”“信?”
贺承宇一边伸手去扒拉那个垃圾桶里的碎纸一边回答道:“什么信?没有收到啊。”
“林予晴那天真的睡迟了没有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她本来想亲手给你的信后来寄到你现在的住处去了,你还没收到吗?”
“她真的写信给我了?”贺承宇有些惊喜的语气,脸上挂着幸福洋溢的笑容,但是手中将碎纸拼接起来的动作没有停。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收到”电话那头的陈文送了口气,这样一来一定是谢林从中作祟把歌词私自抄下来,贺承宇是不知情的。
另一边的贺承宇将碎纸拼接完整,脸上的笑容消失只留下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桌上的白纸:这不是我前两天叫谢林帮自己寄给林予晴的信吗?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你最近发的那首歌词是林予晴在信里写给你的,是谢林抄的!”
“什么?!”贺承宇震惊到目瞪口呆,手机从手上滑落摔在地上,与不远处的房间里一阵声响共震,他猛的一哆嗦“什么声音?!”
房间里那人捡起地上的粉笔,迅速将其放回原位。乌黑的房间里之开着一盏小台灯照亮着一张隐蔽且硕大的黑板,层层递进的人物关系紧紧相连,上面有所有人的照片但只有林予晴的照片上被打了血红的叉叉。
那人将黑板用厚重的帘子遮盖起来,天衣无缝到像是本来就不存在。一旁的台灯移到床头柜上,接着一头转进被子里,听着外面步步紧逼的脚步声,假装午睡。
又过了半个小时,A市厚重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将窗外城市的霓虹晕染成一片模糊冰冷的光团。
一间狭小、杂乱无章的房间里,空气混浊,弥漫着旧纸张、灰尘和廉价烟草混合的气味。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昏暗的台灯,灯罩泛黄,光线勉强照亮房间中央的景象。
四面墙壁,几乎被一块块巨大的移动黑板占满。黑板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剪报、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财务流水单据。各种颜色的记号笔线条纵横交错,连接着不同的人物和事件,形成一张巨大、复杂、令人头晕目眩的关系网。而中间就是高叔的照片。
雨水不再是滴落,而是成片地、狂暴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一种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不是悦耳的滴答声,而是仿佛无数石子倾盆而下的猛烈撞击,密集得没有一丝缝隙,压迫着人的耳膜和神经。玻璃窗在不住地颤抖,模糊了外面的一切,只能看到扭曲流动的水光,以及更远处都市霓虹化开的、病态而妖艳的光晕,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在滂沱雨水中徒劳地闪烁。
偶尔有惨白的闪电撕裂漆黑的天幕,那一瞬间,天地万物失去颜色,只余下黑白分明的、令人心悸的锐利线条,将窗外摇曳的树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般投射在墙壁上。紧随其后的雷声不是遥远的闷响,而是近在头顶炸开的咆哮,沉重得仿佛要震裂地基,让这狭小房间里的空气都随之震颤。
世界像是要劈开一扇时间的大门让人们通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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