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美男子偷偷跑了

作者:反是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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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王溺宠惹众怨


      天盛城的春天,并未因北境的一统而显得格外明媚。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胜利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新的、更加粘稠的阴云已悄然压城。

      祈安(慕风)府邸的书房内,药味比往日更浓重了几分。千渝端着刚煎好的药碗,脚步无声地踏过冰冷的地砖。她将药碗轻轻放在堆满文书的紫檀木书案一角,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桌后的人。

      慕风正埋首于一份摊开的《河西三郡赋税蠲免疏》,书房里炭火烧得很旺,可他的唇色依旧泛着淡淡的青紫,那是深植心脉的寒毒在暖室里也未能完全驱散的印记。

      “药。” 千渝声音平淡无波,将药碗又往前推了寸许。

      慕风没有抬头,只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胶着在奏疏上。过了片刻,他才像是想起什么,放下笔,端起药碗。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才仰头一饮而尽。他放下空碗,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随即被他迅速拢入袖中。

      “今日……咳……朝会如何?” 目光却依旧锐利地投向千渝。虽然她只是个宫内医官,但敏锐的观察力,使她往往能捕捉到朝堂上那些不易宣之于口的暗流。

      千渝收拾药碗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眼,迎上慕风探询的目光缓缓道:“陛下……未至宣政殿。”

      短短六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沉寂的水面。

      慕风放在书案上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清晰地凸起。书案上那支搁在笔山上的狼毫笔,似乎都因他瞬间爆发的怒意而轻轻震颤了一下。一股寒意,并非来自体内余毒,而是源自心底的失望与焦灼,瞬间席卷了他。

      “又是……?”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无力感。

      千渝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帘,默认了他的判断。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炭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以及慕风略显急促压抑的呼吸声。

      宣政殿,空旷得令人心悸。

      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高耸的穹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本该是帝王临朝、群臣肃立、议决国事之地,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焦躁。

      大殿中央,文武百官依照品阶肃立。时间已过辰时三刻,龙椅之上,依旧空空如也。那份象征至高权力的空缺,像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氐族元老、太尉拓跋宏站在文官队列最前端。他年近古稀,须发皆白,身着一品紫袍,腰悬金鱼袋,本应是位极人臣、威严深重的模样。

      然而此刻,他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上却因极力压抑的怒火而涨得通红,紧握象牙笏板的手背上青筋虬结,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空荡荡的龙椅,眼神里燃烧着被冒犯的尊严和刻骨的怨毒。

      他身旁的几位氐族重臣,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愤懑和一种被背叛的屈辱。

      队列中段,以祈安(慕风)为首的部分改革派官员,如新任的工部侍郎(一位因招贤令选拔上来的寒门才子)、几位年轻些的御史,脸色则更加复杂。他们眉头紧锁,眼中交织着焦虑、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祈安(慕风)站在最前,月白色的朝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他微垂着眼帘,仿佛在专注地看着自己笏板上的奏议,但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绷紧的线条,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波澜。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和身侧投来的、那些包含着探询、质疑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推行新政,本就阻力重重,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如今,陛下沉溺私情,怠于朝政,这根维系着他所有谋划的钢丝,正发出令人心悸的崩裂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角的铜壶滴漏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岂有此理!简直……简直荒谬绝伦!” 终于,太尉拓跋宏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手中笏板重重顿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回音。

      他苍老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颤抖,带着氐族特有的浓重口音,“陛下!陛下竟为了一个……一个鲜卑俘虏!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荒废朝政!视祖宗社稷如无物!视满朝文武如草芥!此乃亡国之兆!亡国之兆啊!”

      他须发戟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前排官员的脸上。

      “拓跋太尉慎言!” 宗正赫连德连忙出声,看似劝阻,实则火上浇油,“陛下……陛下或许是龙体偶感不适……”

      “不适?” 户部尚书冷笑一声,声音阴柔刻薄,充满了怨毒,“怕是夜夜笙歌,在那狐媚子的温柔乡里‘操劳过度’了吧!我氐族健儿浴血奋战,打下这万里河山,难道就是为了让一个亡国贱种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狐媚子”、“亡国贱种”的字眼,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官员的耳中,引起一片压抑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祈安(慕风)猛地抬起头!温润平和的“祈安”面具几乎要崩裂,眼底深处燃起冰冷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意,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响起:“慕容尚书!拓跋太尉!朝堂重地,妄议君上,诋毁宫闱,此乃大不敬!陛下自有圣裁,岂容臣下肆意揣测污蔑!”

      然而,这番义正辞严的斥责,在空荡荡的龙椅前,在群情汹汹的怨怼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圣裁?” 拓跋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猛地转向祈安(慕风),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迁怒,“祈军师!你深受陛下信重,执掌机要,推行你那套‘新政’,闹得朝野不宁!如今陛下耽于美色,不理朝政,你身为陛下股肱,不思劝谏匡正,反倒在此维护那祸水!你到底是何居心?莫非你与那鲜卑贱种……”

      后面的话虽未出口,但那恶毒的暗示已昭然若揭。

      “你!” 祈安(慕风)胸口剧震,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头!眼前瞬间发黑,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体内压制的寒毒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愤怒和屈辱而猛烈反噬!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渗出。他扶着身旁的蟠龙金柱,指关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才没有当场倒下。

      “太尉此言,未免诛心!” 一个年轻清朗的声音响起,是工部侍郎赵衍,他脸色涨红,挺身而出,“军师为北境一统、新政推行呕心沥血,人所共见!陛下……陛下之事,岂能归咎于军师?当务之急,是设法请陛下临朝听政!”

      “请?如何请?” 另一位御史苦笑道,“非陛下亲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奏疏递进去如同石沉大海!我们在这里吵翻天,又有何用?”

      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整个宣政殿。争吵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更加沉重的死寂和一片心灰意冷的叹息。众人望着那冰冷的龙椅,眼神空洞。

      祈安(慕风)靠着冰冷的金柱,闭着眼,急促地喘息着,强行吞咽下喉间的腥甜。拓跋宏那诛心之言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比雪漠的酷寒更甚。体内翻腾的寒毒与这朝堂的寒流内外夹击,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一个尖细高亢、带着宫廷特有腔调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死寂:

      “陛下——有——旨——意——!”

      只见御前总管太监王德全,手持拂尘,迈着小碎步,从侧殿匆匆走出,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谄媚和惶恐的复杂表情。

      所有官员精神一震,齐刷刷地看向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难道陛下终于要临朝了?

      王德全在丹陛之下站定,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一卷明黄的绢帛,尖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躬安。然近日偶感风寒,龙体微恙,需静养数日。着令:一应政务,凡军国重事,由太尉拓跋宏、军师祈安、宗正赫连德会同商议,具本奏闻;其余常务,各司其职,循例办理。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偌大的宣政殿内,落针可闻。

      “偶感风寒?需静养数日?” 拓跋宏老脸抽搐,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笏板几乎要被他捏碎!这敷衍到极致的借口,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等待的朝臣脸上!他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后宫的方向,那里面燃烧的已不仅仅是愤怒,而是近乎疯狂的怨毒和杀意!

      祈安(慕风)听着这荒谬的圣旨,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扶着金柱的手无力地滑落,眼前阵阵发黑,体内压制的寒毒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疯狂冲击着他的心脉!他猛地用手捂住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再也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他弯下腰,身体因痛苦而剧烈颤抖,指缝间,刺目的鲜红丝丝渗出。

      “军师!” “祈大人!” 身旁的赵衍等人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搀扶。

      千渝隐在殿外廊柱的阴影里,将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当看到慕风咳血弯下腰的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几乎要冲进去,但脚步刚动,却又硬生生顿住。她看到赵衍等人已围了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雪轩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混合着昂贵熏香、名贵药材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年轻男子身体的清冷气息。鲛绡纱帐重重叠叠,轻柔地垂落,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窥探。帐幔上以金线银丝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奢靡的光泽。

      独孤逸少斜倚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贵妃榻上。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月白色丝袍,袍子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如冷玉般细腻光洁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墨色的长发未束,如瀑布般倾泻在雪白的狐裘上,几缕发丝慵懒地贴在略显苍白的脸颊边。修长如玉的手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怀中一把通体乌黑、形制古朴的七弦琴的琴弦。指尖划过,发出几声零落不成调的、低沉暗哑的音符,如同呜咽。

      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紫檀木嵌螺钿矮几上,随意堆放着几卷摊开的书册、几碟精致的御膳房点心、一个打开的金丝楠木匣子——里面盛满了鸽卵大小的浑圆东珠,流光溢彩。

      还有一件刚刚被宫人小心翼翼捧进来的、叠放整齐的玄狐裘——那玄狐皮毛色油亮,黑得没有一丝杂毛,在宫灯下泛着幽深的光泽,一看便知是万中无一的极品,价值连城。

      赫连泽就坐在榻边的锦墩上。他褪去了帝王朝服,只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金线绣的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榻上的人,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占有欲和一种近乎卑微的讨好。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榻沿,另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绝世珍宝般,轻轻抚摸着那件玄狐裘光滑冰冷的皮毛。

      “逸少,你看,” 赫连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帝王威严截然不同的、近乎温柔的诱哄,“这是北境雪原深处猎到的百年玄狐,皮毛最是轻暖御寒。朕特意命最好的匠人赶制出来。你身子单薄,最怕寒气,穿上它,以后去园子里散步,就不怕冻着了。” 他拿起狐裘,想亲自披到独孤逸少身上。

      独孤逸少的指尖在琴弦上猛地一顿,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缩了缩,避开了赫连泽伸过来的手和那件华贵的狐裘。那拒绝的姿态细微却无比清晰。

      赫连泽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怒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痴迷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所取代。他强压下不悦,将狐裘轻轻放在榻上,声音依旧保持着温和:“不喜欢?无妨。朕再让他们寻更好的来。东海的鲛绡?南疆的火浣布?只要你开口……”

      独孤逸少终于抬起眼。那双曾让赫连泽一见倾心的眼眸,此刻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陛下费心了。只是,此等华物,于逸少而言,与粗布麻衣并无分别。囚笼之中,冷暖自知。” 最后一个“囚”字,他咬得极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满室的暖昧与奢靡。

      赫连泽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帝王的自尊和那偏执的占有欲被这轻描淡写的“囚”字狠狠刺伤!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重重纱帐上投下巨大的、压迫性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个贵妃榻。暖阁内温暖如春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囚笼?” 赫连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震怒前的压抑风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朕将这天下至宝捧到你面前!将这听雪轩变成人间仙境!朕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你!独孤逸少!你告诉朕,这天下,还有哪一处‘囚笼’能如此待你?!你还要朕如何?!”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死死盯着榻上那依旧平静得近乎冷漠的人。

      面对帝王的滔天怒火,独孤逸少却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那灼人的、充满压迫的视线。他不再言语,只是那搭在琴弦上的、修长如玉的指尖,却几不可察地、深深地陷入了冰冷的丝弦之中,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的平静。

      暖阁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赫连泽粗重的喘息声,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在甜腻的熏香和奢华的陈设间回荡。暖意融融的鹿台宫,此刻却比宣政殿外的风雪更令人心寒。

      千渝并未真正靠近听雪轩的核心区域。她只是奉命来给负责听雪轩日常汤药调理的太医送一味珍稀的辅药。刚走到连接前殿的回廊,便远远感受到了那股从暖阁方向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内侍宫人们个个屏息凝神,脸色发白,走路都踮着脚尖,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她停下脚步,隐在一根粗大的朱漆廊柱后。赫连泽那饱含怒火与屈辱的咆哮,隔着重重殿宇和纱帐,虽已模糊,但那“囚笼”、“掏心”等字眼,依旧清晰地刺入她的耳中。而那份咆哮之后死寂的沉默,更让人心悸。

      她没有再往前。只是将药包交给了一个战战兢兢迎上来的小内侍,低声嘱咐了几句用法用量。然后,她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离开。

      走出听雪轩那金碧辉煌却压抑无比的大门,冰冷的、带着雪沫气息的寒风迎面扑来,千渝却觉得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呼吸都顺畅了些许。

      回廊曲折,连接着前朝与后宫。在路过一处通往掖庭(后宫)的僻静角门时,一阵压抑的、带着浓重怨毒的啜泣和咒骂声隐约传来。

      “……那个不要脸的鲜卑贱种!狐媚惑主!”
      “就是!陛下已经多久没来咱们这儿了?整日就守着那个男人……呸!真真秽乱宫闱!”
      “听说今儿早朝都没去……全为了陪那狐狸精……”
      “太尉大人都气得当朝发火了!祈军师都咳血了!陛下还是不管不顾……”
      “再这样下去,这北国江山,怕是要姓独孤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怕什么!姐妹们都快守活寡了!还不让说?那个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把陛下的魂都勾走了!早晚……早晚不得好死!”

      尖利刻薄的女声充满了嫉妒、怨恨和恶毒的诅咒,在寒风中飘荡,如同毒蛇的嘶鸣。

      千渝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她只是微微侧过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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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5个月前 来自:广东
    我自己看这本书的时候流泪了好几次,好想有读者和我讨论这个故事和人物到底怎么样呀,希望有读者能从头看到尾,哪怕只有一个读者能认识我笔下的人物,都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谢谢大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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