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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
周楚寻约她出来,“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小半个月都一直没见你来找我。”
“谢谢你给我的制冰方子,今年用冰算是自由了。”
“我做点清粽,你尝尝。”
叶望舒早吃上了,乐滋滋的,“软糯清香,好吃。”
“嗯,知意快吃。”
“灵犀姐姐,还有没有,我带回家给我爹和中意哥也尝一下!”
“我家里的吃着有点腻味。”
灵犀笑了,“月寒手上带有一整篮子呢。”
“可被姑娘说中了,就说你喜欢这个味的。让我们什么也不要放。”
月寒也笑嘻嘻,“秘密就是,把这米先和竹叶煮出来的水,泡上一晚。”
“这米里便自带着竹叶的清香味。”
周楚寻见她吃得欢快,心里也喜欢。
“听说宣候惹了麻烦!”
叶望舒不解,只管看着她。
周楚寻悄声道,“说吏部尚书的儿子在清河花船上,被人揍了。”
“李家人查出来,是宣候干的,像是抢个什么芍药茉莉的。”
“听说这李三公子,还是你大姐夫。”
叶望舒吃吃笑了起来,十分开怀。
周楚寻只一眼,便直接问,“你干的!”
叶望舒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把最后一口粽子吞下去,苦恼的求助,“景年恼我去那种地方。”
“和我闹脾气了,不见我。”
周楚寻的脸木了,“要是我,得抽你。”
“那种地方,,,万一被别人发现。永宁候府的姑娘,脸可一块没了。”
叶望舒啊了一声,“抱歉,我,,,下次不敢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悄悄挪到周楚寻身边,“楚楚,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气。”
周楚寻推开她的脸,“四殿下不理你,你就这么生气!”
叶望舒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我二婶和大姐。”
“她们居然让我爹帮着查,是谁伤了那货。”
她是气这个啊,当时就问了,“那大姐是同意他娶个茉莉进门了!”
她大姐居然说,“比起他的身子,其它的,是小事。”
幸好她爹明理,直接拒绝了。
“他自有亲爹,若是觉得自己没本事找着人,就拿着锤,去大理寺敲鼓鸣冤!”
她一手扣着桌子,“搞得我这为她费心费力的,还帮错了。”
周楚寻见她一肚子气,不利消化,也不由得挪近一分,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是她们没想明白。”
“我知道你没错,你最大的错不是帮了人,而是,,,跑错地方。”
“四殿下没有怪错你,你就是得受个教训。”
叶望舒与她相视一笑,脸对着脸,悄悄的说着话。
灵犀看了眼吃得欢的知意,再看看在自己家床上,都不会这样没规矩的姑娘,全身自在放松。
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样了。
但是,这样对吗!
姑娘明明已经对四殿下发出了信号。
将来,难不成要和赵三姑娘一起抢男人!
可怕。
叶望舒直接道,“明天我约景年出来,我当面向他道歉。”
“楚楚,你在旁边帮我说几句好听的道理,就是礼记上的什么话。”
“他看到你在,肯定会原谅我啦。”
周楚寻给她倒了杯水,淡淡的道,“怕是不成了。”
“四殿下,出京城十来天了。”
叶望舒一惊,“啥!”
长公主还没有提太子与女儿的事情,便感觉到不对劲来。
皇后的态度极度不对劲。
有人进来,小声说,“太子已醒。”
还没等她说话,便听来人道,“不举。”
当场惊出一身汗出来,“怎么会这样!”
陆临川见妹妹哭得可怜,“便是把她送到太子的东宫,怕也只是当个人质罢了。”
“太子与皇后已经认定这次的事情是娘做下的,甚至,认定娘与别人联手。”
陆昭玉面上一喜,“那二哥,我是不是不用再去太子府了。”
“反正他成了废物,,,”
“我们还怕他做什么。”
“舅舅肯定会废了他。”
长公主低声喝斥,“闭嘴。”
这太子废立,是国家大事,怎么能任人说嘴。
她这个长公主,表面看似风光,但是,只要她一没了,这三个孩子,,,
谁还会记得他们的母亲,曾对皇帝有功。
驸马对她情深意重,死前拉着她的手,还要和她下辈子成夫妻,要她照顾好孩子,她不能让他对她失望。
陆临川皱眉,“怕是会牵扯到六皇子了。”
陆昭玉脸一白,“怎么办,我想嫁沐哥哥。”
长公主叹息,“别再有幻想了。”
“这不可能了,你早点醒醒。”
避开女儿,长公主直接问二儿子,“你和景年,现在怎么样?”
陆临川幽幽的道,“景年心思深沉,未必就信任我的投诚。”
“至于妹妹,,,不要想他会娶。”
长公主不屑,“他一个宫婢的出身,能娶到昭玉,便该感激老天厚爱。”
“更何况,将来,他若是想再进一步,我们公主府的势力,可以全部支持着他。”
陆临川摇头,“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有这个野心。”
“只是,他心里已有别人。”
长公主不确定,“周家的明珠!”
“怪不得他会,,,”
陆临川不情愿的道,“永宁候的嫡女。”
长公主大吃一惊,“不可能,永宁候,怎么会参与到这里头呢。”
陆临川不悦,“永宁候并未同意,但是,那个姑娘和他怕是关系不浅。”
长公主低头,“哼,他只是没有尝到权力的滋味。”
“永宁候的女儿,长得猴子一样,哪有你妹妹三分姿色。”
“景年若是有心眼,便知道如何选择。”
“将来便是因为你妹妹不是处子,多纳几个妾室便可。”
“这事,你尽早去办理。”
陆临川想着那个丑猴子,两眼弯弯的,像两弯清水一样。
永宁候会不会养孩子,怎么把她养活得这般傻气。
若是将来,她知道自己的亲爹,另有其人,会怎么样呢!还会笑吗!
他看着长公主,当年,她也插手了一把,为什么呢!
丑猴子她有什么错呢,她那么的天真,那么的纯真。
这世上满心阴谋诡计的人还少吗,为何容不下她一个清净的人呢。
现在如果把景年也从她身边夺走的话,,,
他竟然有种兴奋的冲动。
叶望舒不知道景年去哪里了,“没有手机啊,真是不方便。”
“小一,他现在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危险?”
“主要是他有没有想我啊,反正我想他了。”
“小一,你说他会不会遇上那些,卖身葬父的,街上被恶霸调戏的,不小心掉水里的,或是中了药被迫解药的,或是掉落山底失忆的,,,”
小一无语,“给,本子给你,你来写。”
“你是侮辱景年呢,还是根本不相信男人。”
叶望舒自己也觉得好笑,“景年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我肯定相信他了。”
她觉得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想东想西。
先买一大车的东西,看善婴堂的人。
天气热,有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家,身子都病怏怏的。还好他们车上就有药。
叶望舒顾不得别的,“今天请了仁义堂的大夫过来。”
小孩子看到她,总是特别开心,因为不但会得到好吃的,新衣服,还会学到很多的知识。
“姐姐,我会写人字啦。”
“姐姐,我知道那个谜底是月亮。”
“姐姐,那个大圣的师父,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是住在心里。”
叶望舒惊喜不已,“你们好厉害。”
“全部都对了。”
“知意,给他们一人奖励一个小本子。”
那边等着看大夫的老人,面带着微笑,“赵家的小姐一来,院子里,就像有了活气。”
“孩子们看到她,就像过年一样。”
“对啊,菩萨身边的玉女下凡投胎吧。”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的挥手再见。
“吸猫和吸小朋友一样令人快乐。”
“好了,能量足足的。”
知意自然不知道吸猫是什么意思,见她脸上有笑,她心里也开心。
“姑娘,不如我们逛一会吧。”
叶望舒欣然同意,“走,咱们今天血拼一场。”
可惜未能如愿。
老天突然翻脸,下起了暴雨。
两人只好躲在一家首饰门口。
知意托伙计买了两把雨伞。
宣候无意间往楼下一看,便无法转开脸去,小姑娘正撑着伞,静静的伸手去接那雨丝。
一个小孩子突然跑过,果然,她身边的那个丫环,一会带着人往前面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
油纸伞下,看不清楚她的脸,却觉得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她有心事。
应该很重,重得比半空的乌云还厚。
宣候手里的酒杯放下来,问身边的贴心管事,“永宁候之前对她并不好?”
管事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奶兄弟,忠诚无二,“候爷,不只是永宁候。”
“整个永宁候府的人,除了赵世子外,对她都不好。”
“没有一点姑娘家的待遇,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听说连过年的时候,病得起不了身,都没有人知道。”
“身边的人,只有刚才的小丫头一直陪着她。”
宣林声的心有点揪,“难怪她一个小姑娘只身跑到西北。”
“若不是赵远舟还疼爱她,怕她没有活路。”
管事感叹,“所以,只要有人对她一点,她就会觉得那人是个好人。”
“她没有学过规矩,没有人教她是非对错。”
“能长到今天这样,算是命大。”
只是命大,没有福。
宣林声想到那个明艳刚烈的女人,“对不住,我连你的女儿也没有照看过一会。”
管事见她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浑然不知道自己一个单身的女子,有多惹人在意。
“要不要喊她上来避避。”
叶望舒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用余光看了眼身后,果然两个公子,在首饰店里眼光带着粘腻,上下打量着她。
她突然涌出一阵恶心,手心出了一层汗,雨伞几乎要脱手而去。
知意还没有回来,她头突然晕沉起来。
管事看出不对,“候爷,你看。”
宣林声见她一个踉跄,差点扑到街道上,身后出来两个男子,满脸的不怀好意,他在对面楼上都感觉到了。
“快点。”
他来不及多说,直接跳了下来,冒着大雨,飞奔而来。
“宣候爷又当街打人啦。”
管事让侍卫利落点,“打半死。”
两个男人被打得半死,丢在了小巷子里。
叶望舒勉强控制着自己,面色苍白,“谢谢。”
知意已经回来,看到她的模样,马上明白了。她一把搂住叶望舒,“姑娘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坏人被打死了,他们不敢再过来了。”
宣林声听得心惊,她曾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竟让一个小姑娘吓出心理阴影,遭受这般大的创伤!
他的手捏得紧紧的,都不敢去看她。
管事的轻轻的朝他摇了下头,“候爷,先送她回家吧。”
“那两个玩意,不值得您出手。”
永宁候的心有点烦躁,不是因为送女儿回来的人,是宣候府的。
而是,小姑娘又病了。
府医说,心病。
和上次一样。
知意哭得呜呜的,“从善婴堂出来的时候,我多嘴说逛一逛。”
“姑娘就同意了,谁知道半道上下雨了。”
“我送一个小孩子回家,姑娘一个人,,,一个人在首饰店门口。”
“我回来的时候,宣候爷身边的人,已经把那两个畜生给打半死。”
“可是,姑娘她,,,又受到了那样的恶意。”
赵中意什么都没有说,他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舒舒,舒舒。”
“我是中意,我在你身边。”
叶望舒静静的蜷在那里,像初霜睡着时一样,无声无息。
平时总嫌她闹腾,嫌弃她不知道大家闺秀的规矩,不文雅,不恬静!
可是,他这会却想让她起来,打也好,叫也好,把屋顶掀了都成。
永宁候体味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心病,小小的姑娘,居然有心病。
“赵松,我真的后悔了。”
“假如时光能回头,我一定不会让她经历这一切。”
赵松安慰着他,“时光不会回头,但是,候爷,往后的日子里,让姑娘少受到这种恶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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