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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寻父 城安心安1
快到了孩子满月的日子,府里上下已经准备好了宴席,皇帝下旨满月宴在宫内举办,邀请名单有各个皇亲贵胄的名字,却独独没有孩子母亲的名字。
梁太老爷眉毛竖起,生气道:“睿儿是我梁家的孩子,就算是皇帝下旨,这满月宴也必须在我梁府办。”
城安明白皇帝的心思,他没有下旨抓捕自己,已经是念在了与赵世的手足之情上,现在孩子已经出生,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明城了,她要去北城塞外找爹爹。
在梁府,睿儿是梁家少爷,是皇帝的亲侄孙,谁也动不了他。
城安舍不得孩子,但是把孩子留在梁府是对孩子最好的选择,她也带不走睿儿。
“无事,睿儿的满月宴就在宫中举办,我在府中等你们回来吃晚膳。”城安道。
梁太夫人握住城安的手,脸上尽是心疼和不忍,“委屈你了,城安。”
城安抱住梁太夫人,靠在梁太夫人的肩膀上,忍住眼泪不落下。
孩子已经吸食完了母乳,城安把孩子放入摇篮床中,嘴角带笑,慢慢的摇晃着摇篮。
“小少爷真安乐,睡完就吃,吃完就睡。”小桃端来一碗鸡汤,“小姐,你也别累着自己,做月子可不能累的。”
“我是怎么也看不够他。”城安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孩子的脸上移开,“小桃,满月宴之后,我们就去北城塞外找爹爹。”
“好。”
传来丫鬟的敲门声,小桃打开门,丫鬟递来一个信封。
摸着信封有凹凸不平的质感,小桃道:“梁少爷是寄了什么回来。小姐,你看看。”
信封已经有了好些皱褶,城安拆开信封,掏出来一个褐色的蟋蟀。
“小姐,快扔掉。”小桃用衣袖捂起嘴巴,“梁少爷怎么寄回个虫子回来。”
城安被小桃的举动逗笑了,“这不是活物,是用草编织的蟋蟀。”
城安把草蟋蟀放在掌中给小桃看,蟋蟀浑身褐黄色,布满了编织的纹理,因过于干燥,草已经有些破损,落了些碎屑在城安的手掌中。
乍得一看,像极了从草丛中跳出的蟋蟀。
小桃上前一看,确认了是只草做的蟋蟀,皱起了眉头,“梁少爷大老远寄个蟋蟀回来,是什么意思?是嫌我们烦了。”
“小桃,你拿根红绳子来,把这只蟋蟀系在睿儿的摇篮上去。”城安道:“蟋蟀有为孩子祈福之意,谐音喜得,招财纳福,也可以驱赶害虫,避免有虫子咬伤睿儿。”
城安怀孕时常在书房中看书,有大量的关于经商的书籍,还有一些关于招财风水的书,梁嘉裕送她的喜蛛发钗,还有这次的草蟋蟀,书上都有记载,有招财纳福之意。
城安拿起蟋蟀,在孩子面前晃了晃,“睿儿,喜欢吗?你爹爹送你的蟋蟀。”
睿儿的眼睛跟随城安的手晃动,手向上举起,嘴里吐出泡泡,哒哒的笑了起来。
到了睿儿满月的这一天,城安早早起身给睿儿换上了自己亲手做的百福衣,给孩子喂食母乳之后,就交给了奶娘看护。
这是她第一次跟睿儿分开,城安虽有万般不舍,心中也告诫自己,要习惯跟睿儿分开,她带不走睿儿。
送至马车前,城安捏紧了睿儿的包被,叮嘱道:“睿儿要是困了,就抱着他去房里睡,不要让客人吵着他。”
“城安,你也快回屋吧,这里风大,别受凉了。”梁太夫人从马车内探出身子,看着城安单薄的身子劝道。
回到寝房,城安坐立难安,不知道睿儿做马车会不会哭闹?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哭?
她焦躁的在房内走来走去,自己应该偷偷跟着进宫的,城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桃,现在把行李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去北城塞外。”她不能这么纵容自己胡思乱想下去,要找点事给自己做,分散注意力。
“小姐,你也别太着急,小少爷晚上就回来了。”小桃着手收拾衣物。
皇宫内。
皇帝抱起睿儿看了看,脸上都是笑意,“这孩子长的好像钦源,样貌俊俏,他还一直冲着朕笑。”
一旁的顺妃端详着孩子的模样,“是呀,性子估计像长公主,热情大方,不怕生人。”
皇亲贵胄们顺着皇帝的话,称赞睿儿,无人敢提城安的名字,怕是扰着了皇帝的兴致。
午膳时候,睿儿已有困意,眼皮睁开,想看热闹,又抵不过困倦,忍不住闭上。
梁太夫人寻了个睿儿认床的由头,禀明皇帝自己要带睿儿回府歇息。
皇帝也不拆穿梁太夫人的借口,孩子不能离开娘亲太久,他应允了梁太夫人的请求。
“少夫人,太夫人和小少爷回来了。”门前小厮的声音传来。
城安快步走到梁府门口,乳娘小心翼翼的抱下怀中的睿儿递给城安。
看着睿儿肉乎乎的脸蛋,城安侧着脸贴了上去,轻声问道:“祖母,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睿儿困了,寻了个睿儿认床的借口就回来,让你祖父自己应付陛下去。”
把睿儿放在床中,城安侧躺在一旁,手轻轻的抚着睿儿,她明日就要走了,现在要多看看睿儿。
入夜,梁太老爷已经回到了梁府,睿儿也已经睡醒,城安抱着他坐在饭桌前。
“睿儿,这是你的百日宴啊。”城安拾起手边的拨浪鼓摇了摇。
睿儿盯着拨浪鼓看,笑了笑,小腿蹬了蹬。
“睿儿真是聪明,胆子也大,见到生人都不怕,宫中娘娘都喜欢逗他玩。”梁太夫人道。
“祖父,祖母,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北城塞外寻我爹爹,睿儿就劳烦你们照看了。”城安把睿儿交给乳娘,“抱他入里屋玩。”
“这......城安,北城塞外危险,你也刚出月子,等......”梁太老爷已经说不下去话,他要让城安等谁?等梁嘉裕去寻赵世?还是等皇帝把城安押入大牢?
城安跪在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面前,梁太夫人想要伸手扶起城安。
“是城安不孝,让祖父,祖母担心,我不相信爹爹会叛国,我一定找到爹爹,亲口问他。”城安双膝跪下。
“城安,你先起来。”梁太夫人扶起城安,“现在北城塞外战乱,你要怎么寻你爹爹?睿儿不能失去娘亲。”
城安最舍不得的就是睿儿。
“我已经买通了商人,知道了爹爹的去向,睿儿,就拜托祖父,祖母照看了。”
梁太夫人看向梁太老爷,梁太老爷摇了摇头。
梁家世代经商,到了梁钦源这一代,才跟朝中有了分不清的纠葛。
他清楚知道官场上的险恶,与长公主结亲时,梁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了皇帝的手上,现在梁嘉裕出征在外,城安也要去往北城塞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好梁府,照顾好刚出世的曾孙,让孙子和孙媳妇有家可回。
“好,城安,你万事小心,要寄信回来报平安,我和你祖母,还有睿儿等着你回来。”梁太老爷语气凝重,既然已经阻止不了城安去往北城塞外的决心,至少要让她知道,家中还有睿儿等着她。
第二天天一亮,城安亲了亲睿儿粉嫩的脸颊,和小桃一身骑装奔向北城塞外。
北城塞外,永朝士兵与胡人依然对峙着,双方均是伤亡惨重。
“这胡人怎么像螳螂般,好似有三头六臂,怎么也杀不完?”黄林海看向远处胡人的旗帜。
“不是杀不完,是被我们逼的不得不应战,之前来应战的胡人,多是训练有素的青年,而现在的胡人将士,小至有十三、十四岁的男子,老有六十、七十的老人。”
梁嘉裕察觉到胡人兵力的疲软,与其说是对战争的疲软,不如说是胡人的兵力被分散了。
现在胡人派出的将士都是些老弱病残,好打,但是也会消耗永朝的兵力。
他曾经估算过胡人的兵力,能跟永朝抗衡那么久,肯定是积蓄了大量的兵力,而且胡人熟悉塞外的地形,这也是北城塞外动乱问题,从前朝以来就并未解决的关键。
前朝皇帝昏庸,不关心民间疾苦,直至张云新登上皇位之后,才将平定北城塞外动乱列为国事的重中之重。
现在胡人应战不积极,大量的兵力是去哪里了呢?
“永朝的精兵集中在胡人第二大首领贺兰苍手上,他是独孤烽同父异母的弟弟,谋略过人。”六皇子缓缓道,这贺兰苍跟他面临的处境几乎一样,“他们兄弟之间要抢夺星瞳的控制权,抢夺王位。”
因永朝军队的出征,通向北城塞外的路途十分顺畅,城安和小桃着男装,扮作商人出行,无人会注意到他们。
渡过荒漠就能到达胡人军队的驻扎地,城安和小桃蒙起面纱,去往前方的荒漠。
没有想到远处有一处驿站,路过的人都要下马检查。
“小姐,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遣回明城?”小桃担忧道。
“他们应该不认的我,陛下也没有下旨要抓拿我。”城安挺直身子往前走。
离驿站越来越近,城安瞧见了正与将士交谈的梁三。
“梁伯,你怎么在驿站?”城安下马快步走向梁三。
梁三是最熟悉北城塞外地形的人,应在永朝军营指挥将士才对。
“少夫人。”梁三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城安,他打量着城安的身形,喜悦道:“孩子怎么样了?”
“是个男孩,他很健康。”提起睿儿,城安心神定了定,看来梁三不是皇帝来抓她的。
她问出心中的疑问,“梁伯,你怎么不在军营?”
“我在这里护送粮草。”梁伯按捺不住孩子平安出生的欣喜,喜笑颜开,要是梁钦源还在世,该有多好,“我带你去见你一直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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