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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足
我又灌了一口水,喉咙痒痒的,像卡了什么东西。
这天气跟有病似的,早上还出太阳,天亮的时候阳光就扫到屋里来了,眼瞅着中午了不知又从哪儿吹来一片云,搅和着林子里的冷气,我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喝口水都打哆嗦。
我们竟忙活了一整个上午,此时我已是饥肠辘辘,几个哥架起了烧烤架,烧了炭火,何希开始烤我们刚串好的串儿了。
他们还是顾着我,有什么都先给我分上,也不让我忙,一会儿给我递碗,一会儿给我递蘸料,一会儿又给我倒饮料,我倒真像电视剧里的老百姓,大家都争着抢着为我服务,甚至都到了我撇了一眼对面桌上的杯子,马上就有只手举起问我:“你还想喝别的吗弟弟?”我稍微起身一点,马上旁边一道声音:“你要拿什么?老罗你给他拿一下!”
我不得不规规矩矩坐着,眼睛都不敢乱瞟,也就导致了我只能愤愤地看着旁边何希在烤串,秦涛给他打下手,当个传菜的,两人时不时互相投喂一下,并不过分,会伴随着“你尝尝熟了吗?”“你吃这个吧我帮你把着。”这样的话,让人挑不出问题。
可我知道他们有猫腻,我觉得他们在场所有人也都知道——何希和秦涛虽然看着正常,只是非常亲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调侃或者拿他们逗趣,他们太平静了,平静到不正常的程度,还估计都当我不知道,以为我是傻子呢。
可我能做什么呢,只能再灌一口可乐,麻木了咽喉的异物感,刚放下杯子,旁边立刻有人举起了可乐瓶:“弟弟,还喝吗?”
我真是服了,却只能笑笑:“谢谢姐姐,我这还有。”
不知道第几次秦涛送过来烤串,我终于忍不住噌的一下站起身,没让他们反应过来,装得像个太阳一样开怀笑着:“涛哥,你歇着吧!跑来跑去的,我去帮我哥吧,你来我这坐。”
秦涛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看他们又想拦我了,没给任何人机会直接跨出去了,装着懂事的样子干着饱含私心的事情,接替了秦涛的位置。
何希离得不远,把这幕瞧得真切,我过去时,他说:“洋洋,你不用过来的,你坐着就好了。”他悄悄朝我眨了一只眼,开玩笑一样低声道,“今天我是掌厨的,他们没人敢使唤你。”
我当然知道这些过分的关切怎么来的,可我受不了他和秦涛过分的亲密,我不会这么告诉他,伪装,太简单了。
“可是哥,我好不自在啊,”我也悄声道,“我饮料都没喝完那个姐姐就问我还要不要喝了,你让我过来一会儿吧,我感觉就像我妈分裂成了好几个到处盯着我一样。”
他哑然失笑,果然没再说什么。
我现在运用这些半真半假的语言愈发熟练了,根本不难,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没学会,这明明是个相当便利的工具,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没怎么休息过,因为我在,何希跟秦涛也不敢太放肆,但我就不同了,我可没顾忌,反正没人告诉我秦涛是何希对象,我如他们所愿当不知道,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给何希拿了碗喂食,给他擦汗,站他身边帮他刷酱。
弟弟的这一层身份,让我在不戳破任何窗户纸的前提下可以和他无限地亲密,这种视角就像我妈看的肥皂剧里面的女二一样,却莫名刺激。
何希或许察觉到该避嫌,但是我稍稍一露出不解的样子,似乎我只是将他当哥哥对待,他就又无所适从地接受了。
这期间我几次有意无意地去看秦涛的神色,他或是轻蹙着眉往这边看,或是和别人说话,好像也没最开始那么精神了。
嗤,我心里暗自冷笑,受着吧,你恶心我的时候呢?这才哪到哪。
餐后,有几个人说去逛逛。我喉咙还是堵着什么东西,再喝了两口水之后,我是反应过来了,扁桃体发炎了。
秦涛和另一个男提着个箱子往几十米外的湖岸去了,何希洗了手回来,见营地就剩下寥寥两三个人,问道:“他们其他人呢,涛呢?”
他问得自然,但很明显,后者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不知道,”坐在我身边的一男一女,来户外了还在打游戏,女生顺口应了句,“我听见她们说要去逛逛,可能一起去了吧。”
“没,他没去,他去钓鱼了。”男的接话道,两个人说话时头都没抬。
何希望向湖泊的方向,他想去。我有点冷,我知道我感冒了,老天虽然没下雨,但是云雾蔽日,吸了太多热光,现在温度并不是很高,再去湖边吹风,我估摸着我这个想法挺作死的,但我依然在何希过来的时候站起身叫了他一声。
“哥。”
“嗯,洋洋你过来吗,看他们钓鱼?”
当然去,怎么可能让他和秦涛两个人脱离开我的视线?他既然把我带上,那我也不客气。
不过显然我多虑了,我们的营地在边缘,没遇到几个人,这一来湖边我才看见沿着湖岸,坐了一圈人,全都在钓鱼!
秦涛和一个男生并排坐在宽阔的,像墨玉一样的湖岸边,两人并没有交流,只是盯着湖面。
听见我们踩着沙石过来的声音,他们两个回头看了眼,秦涛面无表情,先看了我们,再把眼神停留在何希身上片刻,又转了回去——笑死,他生何希的气了?
另一个男生倒还热情跟我们打了招呼:“你们也过来了?”
何希估摸着也察觉到秦涛不高兴,先回应了那个男的——他好像是叫曾磊:“磊子,还有凳儿吗?”
“没了,”秦涛回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就拿了两张过来。”
曾磊脸上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想圆场子:“老罗他是不也带鱼竿了,何希你要不去翻一下他后备箱?”
秦涛低声呛了句:“哪那么多鱼给人钓的?半天了都没动静,还又来一个。”
他不爽,我可暗爽了,虽然我现在真的老他妈冷了,湖边风真大,才站了没一会儿,刮了一阵又一阵的,冻得我哆嗦。
我蹲下身,忽视他们之间莫名其妙压抑的气氛,先锁住我身上的温度,但也不想显得我看起来孱弱,就捡着沙石一边朝湖里扔一边听他们讲话。
“没事,我就来这边吹吹风,顺便散散味儿,我看你们钓就行。”何希脾气好,顺着秦涛的话头说道。
秦涛没吭声,曾磊看了几眼,似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打着哈哈道:“你站着就算了,你让你弟也没地儿坐啊?要不这么着,何希你先来我这坐着,我带弟弟拿两把椅子过来,来,你过来吧。”他起身招呼何希过去。
秦涛“啧”了一声,何希本来要动身,听见这声动静,他和曾磊又都呆愣在原地,彼此都有些无措,还是曾磊反应快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拉着何希过去,又紧忙跑过来想拉我起身。
我一只鼻孔塞住了,另一只鼻孔呼出热乎乎的气,顺着人中散走了。曾磊拉我胳膊,我软绵绵地就被他拖拽着起来,却脚步不稳地要倾倒,他连忙扶住我,手掌碰到我的脸颊,突然喊了一声:“我操!”
何希还没坐下去,又直起身:“怎么了?”
曾磊大声道:“他脸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其实没蹲太久,脑子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我感觉眼前一暗,先是一只手摸在我的额上,然后拿开了,又是另一只手摸了上来——是何希的味道。
我还好,头晕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希一过来,我就眼睛发酸,针轻轻扎了一下的痛感过去之后,眼睛就湿润了。
“洋洋?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我听见他问。
我摇头,一摇头就更晕了,我直接把脑袋扎到何希肩上去了。
世界好像在天旋地转一样,我听见他们交谈,但内容有点模糊,再一回神,我感觉身体一轻,睁眼一看,我已经挂在何希背上了。
“我先带他回去,车我得开走了,你们有几个今天在这过夜的,不然我明天再开过来接你们吧?”
曾磊:“行,没事儿,昕姐和她女…和她那个谁也说要留下来的,你开回去吧,够用。”
何希应了声“行”,他该走了,他却没动。
我在他背上转了头,看向另一边,他果然在看秦涛啊。
秦涛看着有些呆愣,欲言又止的,他不会想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体温的升高让我的理智都没那么清醒了,我是烧得晕乎乎的,但不是要命的绝症,我环紧了何希的脖子,把脑袋往何希的颈窝靠了几分,挑着眼,略带挑衅地看向他。
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何希等不到他说话,就叹口气:“那我先带他回去了,不好意思。”
说完,他就背着我走了,脚步是稳的,背上是暖的,营地清新的绿景在我眼前晃着,我得意地笑。
他妈的,烧得好啊,烧得太他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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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真的吸精气,加上没有灵感写得磕磕绊绊
其实是因为想多插点别的情节但是脑子烧烂了一样想不出来,就还是照之前写
左耳突发性耳聋了,怀疑跟戴耳机有关系,还是少戴耳机,高中戴半入耳导致中耳炎,耳鸣了一年多,现在戴头戴式,虽然可能跟咽喉有关系但是跟耳机应该也有,有一次摘耳机就有这种感觉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