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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念头通达后
“主角,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球缩在阮流身后,看着黑漆漆的林子问。
阮流潇洒回复:“怕什么,我保护你。”
少年一身黑,脸也用面巾蒙着,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几乎和四周融为一体。
他身量高了很多,身材匀称纤薄。
球还在担心:“可是,要是被师兄发现了……”
此话一出,恰好攻击到他的薄弱点,站的笔直的身体似乎矮下去一点。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阮流抓起球来回揉搓,“干完这票就收手,况且,你说说我们干的能叫坏事儿吗?”
球试图反问,结果被主角捂住嘴。
阮流压低声音:“来人了。”
不远处的密林中出现一个人影,袖口挂着黄色袖章,人影四处张望,随即原地坐下。
明晃晃的亮黄色在夜色中格外显眼,阮流视线黏在上面,颅中刺痛一瞬。
强迫目光从上面挪开,他转而继续观察人影动向。
几日前,他发现宗门中进了几个生面孔。尽管明剑宗的发展前途与他无关,但怪就怪在那几个生面孔总是在松明居门口徘徊。
松明居总共就他和师兄两个人。
师兄事务繁忙、性格冷淡疏离,也从未见过有人来找。而他自己……荣获明剑宗最不受欢迎角色top1,就更不可能了。
把这件事告诉师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师兄外出除魔,尚未回宗。
枝叶悉索,一个和人影同样打扮的男人从树上跳下来。
他抬手拍落粘在身上的树叶,问:“就找这种地方见面?你真是不怕被发现坏了大人的计划。”
人影嗓音讥诮:“比不过你,有时间挑我毛病,不如赶紧完成你那据说万无一失的计划。当心连现在拥有的力量都护不住……”
“吵什么吵!”
又出现一个男人,从地底钻出来,土层破开接着恢复如初。
他问:“事情打听清楚没?”
此话一出,两个人安静了。
“问你们话呢!想回去被炼成血水呢!”
第二个人影回:“哪有那么快,那地方被守得严严实实。”
男人冷笑:“那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吵!”
片刻,三人散开。林子恢复宁静。
头顶,乌鸦叫的凄凉,风席卷着大片黑云,朝明剑宗席卷而来。
回到松明居,阮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内心惶惶。
那人最后是不是往这边一眼?
扣扣——
阮流冲着门喊:“师兄请进。”
门被推开,灌入外界一阵凉风。
“还没睡?”
阮流笑眯眯:“等师兄回来啊。”
风行止笑了笑,没拆穿。他没走近,远远摊开手。
手心放的东西未知,像故意引诱人的陷阱。
阮流很轻易上勾了,站起来往师兄身边凑,边走边嚷嚷:“怎么还不让我看到,到底是什么?”
被设下咒术的东西四周迷雾重重,直到阮流走到风行止跟前,才现出原形——
一个储物戒。
依旧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师兄……”声音拖长。
阮流瘪着嘴,师兄越来越喜欢逗他,做什么都要保有神秘感,美名其曰带师弟体验童真。
他伸手去抓,风行止手掌合拢,收了回去。
阮流双眼放大:新花招?!!
风行止的手似乎变成了逗猫棒,左右上下来回移动,阮流往左伸手,逗猫棒就右移。
一顿折腾,他终于抓住风行止,双手合拢捂着不让手乱动。
然后开始掰手指。
风行止依旧跟逗他玩似的,快掰开第二根手指,第一根手指又放下去。
阮流苦苦斗争,抓住师兄五根手指往外掰——
空的!
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议上移,作恶者在笑。
背后起了层薄汗,他脸也热红了,唇诧异微张,直接呆在原地了。
风行止顿了顿,小幅度侧头移开视线。
阮流狠狠甩开他的手,出其不意撞过去,撞得他后退几步。
风行止下意识抬手护住他。两人抱在一起。
“师兄你玩儿我!”
控诉的声音把他拉回来,手臂紧了紧,抱的更实。
“那告诉师兄,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拯救修真界!”阮流虚张声势抬高声音。
“哦——”带着笑的声音回他,“师弟做大英雄去了。”
阮流顺杆子爬的很快:“当然。”
说完后背就被不轻不重拍了下,沉稳的声音从颈侧传来。
“有师兄在哪需要你救?”
阮流逆反劲上来:“怎么不需要我,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安静。
过了会,他听风行止说:“那师弟保护我,做师兄的英雄。”
“好啊,”阮流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风行止放开他,指了指衣摆的一小块泥渍。
阮流:……大意了。
他笑嘻嘻保证:“我下次不这样了。”出去后一定把自己弄干净。
风行止也不知信没信,一个法术丢过去泥渍消失了。伸手整理好师弟被风吹乱的头发,变出凭空消失的储物戒,低头给他戴上。
阮流明知故问:“礼物?”
风行止看他一眼:“奖励。”
阮流又抱上去,师兄好,好师兄地叫。
风行止离开后,躲在一边的球才飘出来。
球每次看见师兄都要躲起来,阮流已经习惯了。
他伸手抓住球:“别飘了,带你挑奖励。喜欢什么随便拿,师兄请客。”
几天后,密林。
阮流蹲守在上次的地点,等那伙人再度碰面。
球在一旁心惊胆战:主角还是一如既往的刚。
没多久,谈话声再次响起。
阮流得意冲球抬了抬下巴,无声道:“没错吧。”
那伙人的聊天内容与上一次别无二致,唯有说话的语气变得急促,聊到最后似乎是谈崩了,各个甩手离去。
球:“主角,你知道了吗?”
阮流歪头:“知道什么?”
球飞起来,语速不可置信加快:“那你在看什么?”
阮流把球揣进怀里,慢悠悠走出去:“好玩儿啊,你不好奇他们会不会吵架?”
“……要是被发现……”
阮流咧嘴一笑:“别生气,我偷偷给他们留了点东西。”
“留了什么?”
语气平直冷静,可惜阮流没听出来:“好东西啊。上次你不是看我演示了?我保证他们头上绿色的光能闪三天,哈哈哈哈哈哈……”
见球没反应,他低头喂喂两声:“这还不够有趣?别担心,今天衣服上没沾泥巴,师兄不会发现的。”
球干巴巴:“哈、哈。”
阮流不解:“你不舒服?球也会感冒吗?”
“还有下次吗?”似乎夹杂了几声冷笑。
“当、”他脱口而出,接着注意球没张嘴,“到你没张嘴?那……”
他缓缓回头,他师兄站在斜后方,面色微冷。
阮流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嗨~师兄你回来啦。”
风行止面无表情走过来,阮流承认,他师兄冷脸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他迅速收起笑,安分垂下头,听候发配。
风行止问:“你一个人怎么敢的?”
阮流抬头小声:“不是一个人。”
他举起球:“喏,它呢。”
球被迫和风行止打了个照面。
面前的少年眨着眼睛,真诚看着他,相貌和小时候相差不大,好像眨眼间就窜到这么高。
从前,风行止尚未共情到师叔,师叔时而抱怨新收的小弟子顽劣,自己却狠不下心吓重罚。
见师兄面色稍霁,阮流顺杆子往上爬。
“其实我是担心他们对宗门有危害。”
风行止看他一眼,他最了解师弟心中态度,闻言只是叹了口气:“太危险了。”
闻言,阮流知道自己这是被放过了,尚且不敢过于得意,只是心中小声欢呼一下,接着抱住风行止。
这些年他长了个子,却还是只能够着师兄胸口。
把脸埋进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师兄好高啊。”
风行止垂眸,落在头顶的手下移,最终只是拍拍师弟的背,安慰:“你年纪还小,还有的长。”
阮流脚步散漫跟在风行止身后。
“师兄,你会这么处置他们?”
“他们”无疑指的是被恶作剧的三人。
风行止语气平淡:“交由掌门处置。”
阮流长长“哦”一声,视线一眨不眨盯着前方端庄稳重的背影。
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垂于身侧,阮流继续盯。
忽地,他跳似的扑上去,两人距离拉近,他也终于牵住师兄的手。
风行止下意识回缩,对上师弟不满的眼神,最终收回动作。
阮流审讯般看他:“师兄你好久没摸我头了。”
风行止心跳一滞,晃神间,阮流带着他的手放上头顶。
手下是柔软顺滑的发丝,手感极佳。
风行止最清楚,他看着眼前的头发,从营养不良、参差不齐到如今。
阮流被压着发顶,抬眼看他,故意委屈道:“师兄不会是因为它毛毛躁躁才不摸我了吧。”
说完,他先忧虑起来。
不会真有这种可能吧。但最近几天确实熬夜了,太不应该了。
视线撞入澄澈透亮的眸子,风行止别开眼,手安抚般摸了摸。
他嗓音发涩:“不是。”
阮流有些怀疑,被摸头后,这几天心中的郁结散开,只是最后还是决定一定要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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