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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也是面生先动手,本是理亏的。七月心虚的四处张望,深怕动静引来他人,但好像其他人都在做自己手头的事,丝毫不关心。
还没出声制止事态进一步发展,那个老头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立马像是换了一个人,语调欢悦,靠近吕逢春道:“吕老板,你来啦。是不是又有什么好货?”
七月才意识到两人是认识的,不过看这人也有七八十岁,但谈吐和手脚异常利索。
分分钟整理了一下服装,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双眼都快裂成弯月,期待的吕逢春开口。
“借一步。”
“好好好,”说完就打算拉住吕逢春的手腕往后走去,但吕逢春不经意的躲开,他也不生气,更好气的指了下后面简易搭出来的休息处,“这里请。”
那位胡老板用塔塔族的话朝里面喊了一声,见没动静,进去里面几步,只见角落有一个铁床架,不大但看起来也和外面的椅子一样老旧,他既然直接往上踢了一脚,也不怕床架塌了。
这个动静把上面睡觉的人给吵醒了,动了几下,露出了雪鞋。原来被褥之下还有一个人,只是光线太暗了,他们没有注意到。
顾然小声吐槽了句:“这么大动静还睡得着。”
没错,上面睡觉的人既没有被踢醒,还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面生上去和胡老板似乎说了几句塔塔语,他听到之后眼神变的犀利起来,然后朝后面说了什么,被子下的人蛄蛹几下便起身了,是个塔塔族青年。
吕逢春在后面小声解释道:“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转坑骗外地人的。”
再看过去,面生从包里掏出一个皮毛制品。
“那是次狼的皮,也就是滨越雪山雪山里的尸兽,这个东西有巨大用途。”
胡老板接过,简单看了一下,马上交给后面的青年人。
青年人用手摸着捣鼓了半天,似乎是在检验真伪。
吕逢春:“对于外地人,只要把物品交给他们,他们就有一万种方式掉包真品,也就是有几分照面,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所以那人在后面装睡,老头打掩护,好做手脚。
面生回来对吕逢春道:“不久前确实是有人进去了。”
七月听到后,立马问道:“是不是七淮雪?”
吕逢春:“有照片吗?”
七月焦急的翻看着手机相册,片刻把手机递给了面生。他接过几句问胡老板。
后面的七月紧张的看着胡老板脸上的神情。
不久,胡老板摇了摇头。
七月瞬间泄了气,原以为终于能得到一点消息,现在却落了空。
“有一个男人进去了,”后面的青年从帐篷走出来,用有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他进了落塔。”
“住嘴,臭小子。”胡老板吼道。
吕逢春看此情形,问道:“他是谁,什么时候进去的?”
见两人相继沉默,吕逢春向面生使了个眼神。
面生继续掏出次狼的皮。看他是犹豫不决,但眼睛一直盯着次狼皮,吕逢春道:“放心,以后你们的货打半折。”
这个条件过于诱人,毕竟这种怪物的皮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回来的。
胡老板接过次狼皮,开口道:“胡仑,你来说吧。”
据胡仑所说,那个男人大概半个月前进去的。
七月:“他长什么样子?”
胡仑指着吕逢春道:“大概和吕老板那样高,不胖不瘦,头发有点枯黄。”
七月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他:“是不是他?”
胡仑点头:“是他。”
把手机收回来,不可思议道:“是凯,凯来过这里。”
顾然首先疑惑:“他来这里干嘛?”
七月也困惑,自从上次拍卖会一见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怎么会出现在滨越雪山,难道这又和钟慈有关?
吕逢春若有所思,随后道:“也就是说,他到现在也没出来。”
说这眼睛瞟到一旁的胡老板,话锋一转,假笑挂上脸:“我想胡老板不介意再做次好人,把我们送过去吧。”
胡老板听到瞬间慌了神,不过老练如他,也裂着嘴道:“哈哈哈,吕老板说笑了,那个鬼地方给多少次狼皮都不去。”
吕逢春听了也不急,面生随后拉着胡老板去一旁说了什么。
片刻,只见他收拾了物品拉着一脸懵的胡仑离开了。
七月:“你说了什么?”
“明天出发。” 面生冷冷回道。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顾然肩撞了一下七月,他道:“七月,你和他们很熟吗?”
“你说逢春?”看顾然点头,他接道,“是在七淮雪失踪后我遇到的,说是地产老板,但我觉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这个顾虑一直存在,从未消除过。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几乎是下意识的,七月反驳道:“不会。”
反应过来,七月都有点震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把他放在危险的区域里,兴许是经历了雀翎阵里的事情,或者他虽是能威胁自己性命,寻到钟慈消息,还是帮助自己找七淮雪。他知道这中利用参许,但不可否认的七月已经不把他视为敌人,或者说是暂时的队友吧。
看着在和面生交谈的吕逢春,眼神复杂。
随后了然扬了下嘴角,对顾然道:“他不会的,至少……”
话一顿,七月盯着顾然身后,一个身影跑了过去。
七月来不急反应,那人‘咻’一下消失了。只是一瞬,他和顾然说了声等一下,就直朝那个方向追去了。
一头雾水的顾然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挠了挠头喃喃:“至少什么?”
几分钟后,察觉到七月离开,吕逢春过来问:“怎么了,他去哪里?”
“他说等一下就跑掉了。”
吕逢春瞬间皱起眉头,这个傻瓜不知道别人在找机会对他下手吗,还乱跑。
追了一路,绕了几个房子,七月才察觉不对劲,这人好像是故意把自己引开的。
危机感爬上背脊,他后退几步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但想起刚刚那个塔塔族的小孩,就是他给自己下的迷咒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利用小孩来做这种事,背后的人简直是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那个男孩已经跑到狭小的巷子里,摆明了是个陷阱,他思绪再三还是打算回去搬救兵。
双脚刚要往后退,忽然来了一阵妖风,把七月整个身体吹滚到墙角,那个小巷里离自己有点距离,是不可能碰到自己的,那这阵风……一定还有其他人。
他抄起一旁的雪铲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眼见怪风再起来袭,七月低身手脚并用的爬至左侧,用力一挥,雪铲在扔到几米就弹飞的远远的。
果然有东西,但似乎是被察觉,那阵怪风就霎时停止消散。
七月喘着粗气,鼻子通红,见没了动静,还不多想,起身往外跑去。
没跑出去几步,他左手就被人抓住,随后一个手掌捂住了他的嘴,皮手套在寒地里异常冰冷,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七月感受到身后的人气息非常可怕。他没有说话,平静的让人没有转过头一探究竟的欲望。当然,他现在也不能,七月双手被挟持在后,嘴被捂住发不出声,同时后面那人力量大的恐怖,像几百头大象要把自己手腕压碎。
痛,好痛。他只有这样一个念头,眼泪不受控的留下。
身后的人‘啧’一声,像是非常嫌弃。
但好在,似乎不想让七月继续流泪,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让七月好受了点。
片刻,眼前出现了两人,对着七月身后的人道:“气息消失了。”
听到之后,男人沉默几秒道:“你就是吕逢春旁的那个小老鼠?”
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
看没回应,男人一用力,七月痛的只想升天。
慌忙点头,生怕他把自己手给扭断。
前面一个男人道:“我见过他应该没错。”
听他的话,七月却从来没有映象,难道他就是暗地里想害自己的人?但感觉又不对,既然想杀自己,为什么见面就不动手,还有闲情来盘问我。
见此,身后男人冷冷道:“你可有见过钟慈?”
七月心道,果然是冲那个人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和吕逢春在一起?”
这个问题可就没办法点头摇头回答,他哼哼几声,表明自己没办法张口。
男人:“你要是乱出声,我就拧断你脖子。”
七月连连点头,他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
感受嘴上力道放松,七月长呼一口气,他差点被男人闷死。
突然,身后几声异动。
“陈先生,他们追上来了。”
七月震惊,陈……他莫非就是陈路尧?
陈路尧问道:“布下术士阵,怎么会发现这里的?”
“这个气力,是吕逢春。”
七月猛地被推倒在雪地,他揉搓着被拧得通红的手腕,心道这个疯子。
可抬眼却见那个人盯着自己,那个眼神让七月想到在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有几只藏獒在捕食猎物时候的兽性,而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更是可怖,他像是看自己如死物,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使他为了保护自己大气都不敢喘。
而陈路尧只是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绳,无言。
外面动静更大了,他知道是吕逢春他们来找他。
“先撤。”
片刻,他们就消失在七月眼前。
吕逢春快步冲过来,看到躺倒的七月:“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同时他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一番。
毫无意外,毕竟踏入这里,就感知到陈路尧气力的痕迹,可见他不想影藏自己来过的痕迹,或者是说是他明摆着的一种宣誓。
“里面没有人,应该只是障眼法。”
吕逢春:“我没猜错的话,也没有气力残留吧。”
面生点头。
看来,另一伙人已经露出马脚了,先是下迷咒给七月,后又引他出来碰见陈路尧,所有目的都指向想要干掉七月。
难道,暗处的人知道七月的秘密了?
这中他不敢多想,但是可以确定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陈路尧快步的走在雪地里,留下了不浅的坑。
忽然,他一抬手,气力把一旁的木头轰烂,木屑四溅。
“有人在耍我们。”陈路尧低声道,压着怒气。
斐城思:“是谁,不是钟慈吗?”
不久前,他们寻到钟慈气力的痕迹,顺着过来,却看到七月像是在追着什么人,一时间还以为有钟慈线索,但奈何途中却断了气力踪迹,只好设下术士法阵拦截七月,想要套出有用信息。
无名:“那个气力痕迹可能是个诱饵,他是想借用我们的手除掉七月。”
斐城思不懂:“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值得我们动手的。”
陈路尧:“问题就在这里,一个普通人,何必设这么个圈套。”他眼睛闪过一丝光,“除非,他不只是普通人。”
晚上七月才中了迷咒,转眼又给陈路尧设下圈套,想借他之手做些什么,可吕逢春来的巧,他们也没有上头直接抹杀掉七月。
不过为什么陈路尧没有动手,明明有的是时间。
“陈先生,为什么刚才没有动手?”斐城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路尧顿了一下,开口道:“他手上戴着的红绳是摄魄绫。”
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给他人,可见吕逢春目的也不单纯。
无名:“不管如何,现在是不好下手了,吕逢春已经提高警觉,怕接近不了。”
“谁?”陈路尧朝着转弯处吼道。
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后面斐城思和无名两人均是一愣,这人悄无声息的,这么靠近他们却察觉不到一丝。
帽子下,男人解开口罩,是凌画。
陈路尧毫不客气道:“徐昔今呢?”
他恭敬的点点头,对陈路尧道:“徐先生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接过一封信,打开竟是一张追令符。陈路尧瞬间定住。
“我问你,他人呢?”他一字一句咬牙问道。
“徐先生没办法前来。”
陈路尧快步来到他面前,凌画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他死死掐住。
“他怕是想毁了我们的约定。”
凌画挣脱不开强大的力量,双腿悬空扑腾着。
这人气力怎么这么弱,虽然陈路尧是尸鬼没错,但这人是徐昔今的尸者,气力对抗,按理说不该这么脆弱才对。
两人同时得出结论,这人是个失败品。只是好运没变成无神尸者。
不过多时,陈路尧松开了手,凌画后退清咳几声。
“徐先生还有让我带句话,”凌画平复气息继续道,“钟慈就在摊途里。”
陈路尧:“继续。”
“前不久钟慈来找过徐先生,说是要在摊途里取一件东西,需要帮助。”
斐城思:“钟慈能力不比徐昔今差,为什么还要他人帮助。”
此话确实不假,能创造出黑石这种神器,还后续间接早就了尸鬼这种怪物,怎么能力比徐昔今来的不济。
凌画并没有说出缘由,或许是不知,毕竟这种事情怎么会和一个废物尸者讲。
陈路尧:“然后呢?”
“徐先生并没有答应。”
不出所料,徐昔今也不想趟这浑水,呵,也是,他一心求静之人,怎么会想和钟慈这种多事人扯上关系。
“按照这个时间,钟慈已经进入了摊途,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路尧:“你是说要进去那个鬼地方找他?”
“当然不必,摊途只有且有一条出口,徐先生就是让我告诉你这件事。”
陈路尧嘴角一扬,这招瓮中捉鳖深得他心。
传达完消息,凌画飞快离开,头也不回。
无名:“陈先生,这个摊途是什么?”
陈路尧:“摊途这个名字你们可能不熟悉,但是里面的东西,你们都认识。”
“双生守。”
两人均是一顿,这等的尸兽早已绝迹,不可能存活至今。
斐城思:“可双生守不是已经被徐昔今消灭了吗?”
他小时候在禁堂的时候明明有看到,且明确记载了双生守这种千年尸兽已经被消灭。
陈路尧:“不是消灭,只是封印了而已。”
他偏过头:“斐城思,去盯着凌画。”
无名:“陈先生是担心他坏我们的事吗?”
陈路尧仰头,雪又下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管如何,谁都不能阻止我捉到钟慈。”
这个命令对于斐城思没有好处,如果陈路尧达成了计划,那他再也等不到大仇得报那天了。
眼下他也不能拒绝,这会让他对自己更加戒备,还有就是远离无名,就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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