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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内乱
别院内
汴禧笑眼朦胧,却带着几分算计。“皇兄终于舍得妹妹我了。”汴禧开口,“本宫还以为皇兄把皇妹忘了,把那些全忘了呢。”
汴玄策坐在右侧:“皇妹说笑了,不过是被杂物缠了时间。”
半卧的汴禧立马坐正起来,“傅弋如今也是疯魔了。”
闻言,汴玄策,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过一个女人罢了!送她去和亲的是他,杀她丈夫的是他,放尽狠话的是他,逼得她殉情的还是他。如今又在那后悔,演给谁看?”
汴禧闻言咯咯咯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谁说不是呢?”她止住笑意接着道:“此次你我攻打异族的事情,父皇想必还不知,你我兄妹二人必须得在父皇知晓此事时,无论用何种计谋,把这退位诏书弄到手。”说完眼中还透着些许狠厉。
汴玄策点了点头,他们俩个虽然联手,却各怀心思,对方也不是不知。
“皇兄不是娶了林相的女儿了吗?他若还是不站在你我二人这边,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她说的很随意,仿佛那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汴玄策勾唇一笑,“就因皇妹所言!”他们汴氏的儿女个个倒是都生了副好容貌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从前倒是没发觉他这皇妹,竟般有心机有手段。世人皆传婗裳恶毒跟她一比,哪跟哪。
“对了皇妹,清源道长可会赴此约?”汴玄策拢了拢衣袖,然后慢悠悠的抬起身旁的茶盏。“若是将容也收入,想必是会如虎添翼,还不怕治不了那婗裳。”之前的事情就算被一压再压,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信是出去了,人来不来,皇妹这就不知了。”汴禧起身,“走吧,今日的生辰宴要开始了。”她可是邀请了好多人呢,说不定还有戏看了。
汴玄策看着汴禧就这样走后,愣是默不作声将手中的茶盏捏得粉碎。就在此时,一个暗卫出现在他身前抱拳而跪。
汴玄策冷着脸:“说。”
暗卫:“殿下那崔氏小子就在郡主府内。”
“继续盯着吧!”他就说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原来是躲在郡主府了。他抬头看向笼子里两只争斗的鸟儿,其中有一只已经奄奄一息。
他会叫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的。
过了几日,夜晚风吹树响,皇宫内重兵把手,却安静不已。路过的每一间宫殿都被明晃晃的符纸贴着,越到汴易的宫殿越多。
符纸晃动的让人心乱。
汴禧步子缓慢,却傲首挺胸,脸上毫无惧色。
御书房内的烛火歪歪扭扭的影子投在龙柱上,晃来晃去。
汴禧的裙脚扫过地面,玄红色宫装上,龙凤暗纹在走动时泛出冷光。
"儿臣叩见父皇。"她盈盈下拜,发间步摇纹丝不动。
御案台后传来朱笔搁在青玉桌子上的轻响。紫檀木的沉香混着墨汁的香味钻进汴禧的鼻腔。
皇帝似有似无的摩挲着极好的翡翠扳指,目光掠过汴禧。烛火在他眸子里晃动,"平身。"
“皇儿找朕是有何事?”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明黄帕子按在唇边,几点猩红在烛火下泛着暗红色。
汴禧:“今夜甚是不安,所以想来看望看望父皇。”
汴易没接话,直直看着底下的人,反而转换了话题。"听闻你又去了婗裳的府中?"汴易忽然开口。
汴禧的指甲掐进掌心,消息传入的真快。那日她分明是趁宵禁,从偏门出的公主府,不过这皇宫的士卒早换成了她的私兵,可他怎么会知道。
"儿臣想婗裳妹妹那般刺杀我朝重臣,归根结底,儿臣这个做长姐的人自要去看我望一二。"她抬起脸时眼眶微红,"毕竟父皇如此疼爱昭德。"
昭德二字她咬得异常之中。
"啪"地一声,汴易撑着御案起身,汴禧惊得又重新跪在殿前。
他眼神变幻莫测,这个女儿他向来不喜,若不是她生母帮助他这辈子最爱的人逃走,也断不会有婗裳那个野种的存在,他也不会就此永远失去她。
"好个姐妹情深!"那件事都过了那样久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前几日去。他踱到汴禧跟前,绣着金龙的皂靴停在离她裙裾三寸处,"那为何你去了后,昭德便将你伤了?朕可是听说你与她素来水火不容。"
狂风在使殿外的古木树叶沙沙作响。
汴禧一抬头看见汴易眼底映出自己发间金簪的寒光。"儿臣惶恐。"她伏地时闻到金砖缝隙里的血腥气,多年前她的母妃是否像他一般这样匍匐在他的脚下祈求,"父皇可知婗裳是妖!"
窗外雨点开始砸在瓦上,汴易的步子一停,像是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看似疑惑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分不清他自己是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儿臣不信父皇不知。”说出来的刹那,一道闪电劈开浓夜。
两人一个位于高位一个处于低位。
汴禧孤身站在殿前,汴易安安稳稳又坐上了高位。
“是又怎么样?”他语气中的威严不减,仿佛汴禧说的是不重要的事情。
汴禧原本低着的头悄然昂了起来,脸上露出莫名笑意,身体也挺立起来,“看来父皇是一直知道,想来那传言如我所料不假。”
汴易脸上看不出情绪,两人之间气氛紧张到极致。
“父皇。”她语气拖长,眼里竟有几丝傲慢,“为何一个妖一个外人你都能这般容忍给了她如此多的殊荣。”
“为何到我这里便是让我自生自灭。”她现在如一株傲梅一般挺拔着。
“汴禧,朕喊你来并不是听着些。”
汴易原是传她问话,却不想她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事。
“哦。”她似似是不解,“父皇,这皇位该由儿臣来坐坐老人。”这话倒是叫汴易发自内心的震怒。
“孽女,朕还没死你便惦记上了,这是谋逆之罪。”他黑着脸,“汴禧你今日冲撞了朕,朕要你死。”
“罪?死?””她笑了一声,“父皇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可真是不公平。”今日的她情绪异常平稳,只是这平稳的样子带着几丝疯感。
“公平?”汴易强调,“这世间并无公平可言,你若是想要你口中的公平,你当用你的本事让朕另眼相待。”
“可你刚刚的话叫朕留不得你。”闻言,汴禧还是落下了一滴泪,她以为自己算是足够坚强了可面对汴易的这番言论到是叫她心塞。
自己从小不被看中,就因为她不像汴鸾玉一样有一个好的母族撑腰。
“是她婗裳有利用价值吧!”她讥笑,“不然快要泯灭的京都怎会起死复生?”她说的轻描淡写。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他一瞬间眼神深邃。
这件事除了她与仙姑知道之外再无第三人可知,那年仙姑明明下过咒将那段历史抹掉了,这逆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汴禧来回踱步,衣摆扫在地上,“看来我是猜中了。”她的语气带着俏皮,“父皇定是在想儿臣是怎么得知的?”若不是母妃的死亡以及留下的那些书信,她又怎会知道,她暗中寻访可竟然无一人记得。
后来她才逐渐明白世间之事,多为不解。这世上凡人既然修的了妖法,那就证明这些遥不可及的事情并非不存在。
她直奔主题道:“不知父皇可有意立谁为储君?”他目光之中是明晃晃的野心。
“大胆!”
汴易脸上全是震怒,“你大胆!”他又重复了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胆?”汴禧笑了,她伸手抚摸着自己脸,差点笑弯了腰,整个皇宫之内就只有二人。她今日敢说这些自是做了足够的充分。
“不知道父皇还有多少肮脏之事是不被别人知道呢。”她语气里满是不屑。汴易坐在玉座上,霸气凌然,反到汴禧说出来的这些话丝毫不慌张。
他坦然,问道:“你真的是要反?”再问这一遍也不过是让她更好的上路。
“不错。”汴禧更是接了他的话,这皇位从母妃去世,她被众人欺辱之时,她便发誓要坐上去。
“你还真是好样的,朕还没死你们个个就要看着朕的皇位。”汴易眼神锐利如刀,低沉的嗓音里,字字句句全是裹着冰霜。这一刻汴易更像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完后,他一言不发,仅仅凝视着对面的人。
“父皇,你以为儿臣不知到你想立谁为储君吗?”她语气一转目光带着不甘。她就这样站立着,她不是温室里的柔花,从母妃死的那日开始她便是陡崖之上的野草,她今日便要挑起这内乱。
“如今父皇对朝政之事冷眼旁观,一心只想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君王呢。”她目光冷冽,这样的汴禧是他从未见过的。
为了朕的江山万代,何人不可舍?他们皆是我的臣民,何人不可舍弃?他们能佑朕的王朝是何等的荣耀!”
原来他婗裳也只是一枚棋子,这样说着,她心里的怒气消了不少。
“修炼妖术,寿与天齐,长生不老,不知被天下皆知,父皇该如何自处。”
汴易就这么坐在龙椅之上,睥睨着她,眼中总是有一抹似笑非笑。“真不愧是他汴易的女儿,他这么多的秘事,她竟然了如指掌,也不知安插在他身边有多少人。
“父皇,你说那来历不明仙姑,现在是否还会帮助你?”她暗中又怎会不知到,那仙姑是他怎样的重视婗裳,若是叫她发现汴易只当她是棋子,又该如何。
“汴禧,朕本想留你多日,可你知道的太多了,反倒是叫朕不安心。”他沧桑的目光里含着杀意。
“于儿臣而言野心才能活到今日。”
“父皇是要杀了儿臣?”她试探性的问道。一滴泪却从眼角流过,可惜并没叫人发觉。
她上前几步,珠钗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仰起头来,字字句句皆为真心实意,“同为皇室血脉,我为何不能争?凭什么她们生来就要尊贵?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强大的背景。可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操控的一颗棋子。”
她说的这样明白,汴易怎会不知,这幅样子倒是让她想起了年少的他也是同前朝先帝的理论,后面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个假皇子。
现在的唯有她与自己年少有几分相像。
“你以为你能成功吗?今日。”他赫然站起身来,“朕给我你机会的。”手中突然出现一团黑色的力量,汴禧眼里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动作。“父皇,现在我还尊称你一声。若是你将皇位传授给儿臣,儿臣自当为父皇操劳一切。”
现在外面的大臣还是百姓皆不满于汴易,整日不管朝政。
就在那团力量就要击在汴禧身上之际,一道黑色的红光将其反击了回去,躲避反噬之际,汴易撞到了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朦胧之间,一抹红色出现在他的眼中。
素华?他不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他紧张的站都站不起来。
“汴易还真是好久不见呢!”她在哪里总会想起那段与汴易缠绵的往事,心底的恨意越发高涨。
她三两下就到了汴易身边,女人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他只觉得麻酥酥的可这股温热的气流直直麻酥感。“你今日想怎么死?”语气温柔之际可却藏着无尽的恨意。
汴易的眸光落到了立与前方的人之上,他是怎么没想到。
他喝道:“孽障。”汴易下巴被人扭了过去,正巧对上了素华的眸子。
才短短几个月,他们的变化都太大了,眼前的女人额头上的红印渗人。她轻蔑的拍了拍汴易的脸,修长的红色指甲划过那已有皱纹的皮肤,眼底的恨意让她想将这人折断。
可让他就死,启免太过幸运。他该碎尸万段,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那些人找他偿命。
看着汴易的手悄然摸索着腰间的东西她只觉得幼稚和荒唐,他还在期待着有人来救他,他一直都是这样为了权利可以不择手段,可这样的一个人在生死之间却又是懦弱的。
“汴易你欠我的永远还不完。”她淡漠开口。一阵阴风袭来,青丝飞舞,就连红色的衣摆也扬了扬。
“素华,你我之间非要做到这一步吗?非要我死吗?”
素华只觉得好笑,“汴易,若是你没对我下咒,没有想要夺取我的妖丹,那我想你今日并不会遭此劫难,我也不用和你的女儿对付你,可你我之间隔着一条人命。”
听他这样说,汴易情下一急,以为她还是爱自己的。他流着泪,摸索着素华的手,温言:“素华,过去的就叫他过去吧!”说着他竖起三根手指,“我可以发誓,这辈子只爱你的。”
素华抿了抿唇,只觉得他好笑,堂堂的九五至尊就这般贪死怕死。
“啪。”的一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汴易的脸上。他被打的脸偏了偏,她是使了大力的,明晃晃的巴掌印,就这样落在她们之间。“汴易你可真叫我恶心,我爱的人因你而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
她赫然起身,身上的铃铛泠泠作响。
这声音落在汴易的耳中只觉得是夺命的声音。
“你的命,还是留给那些你杀害的人吧!”说完,衣裙摆动见,素华朝他伸出了手,一时间痛苦之音充斥在周遭,汴禧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间分离出来,汴禧为了看得真切,也上前了几步,看着汴易这幅样她只觉的解气。
汴易嘴里渗出血来,可却还喃喃着不要不要。
“汴易,欠了阿勒的,你是要还的。”她无数次想过那个咒根本无法抹除她的记忆,到底是谁帮助了他。
她爱人的的妖丹,在他的体内。
蓝色光芒逐渐出现,在彻底分离的那一刻,汴易玉冠掉落的同时,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衰老的竟然这般迅速。
汴禧在一旁不可置信,当他快要掏出腰间的玉佩时,汴禧用妖力,一把将其夺了过来。
汴易看着手上的玉佩消失,他扬起头看着,却没想到夺了他最后的救命之物的是她的好女儿。
他哈哈大笑,这笑声更多的是无奈。若是他今日躲过此劫,他定要将汴禧碎尸万段。
可疼痛叫他思维混乱。
汴禧拿着玉佩,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却只将它收起。汴易在这个时刻都想拿出玉佩,想来怕是有什么作用。
素华将那妖丹紧紧握在手中,手臂一垂,宽大的衣袖将其遮住了。
接着素华另一只手再次抬起,无数尘封的记忆向着汴易的头脑而去,“从今日开始,只要到夜晚,你害的无数人都将出以灵魂向你索命。”
“慢慢的你也会被折磨而死。”
“你想要什么现在由你自己解决。”她脚步稍停,淡漠的目光带着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他最后只能由我杀死
。”素华一袭红色衣袍,语调不高,肃杀之气却在她的周围弥漫,连汴禧都朝后了几步。
她一路跟在汴易身边倒是小看了这号人物,她放她进来,目标都是汴易死,那倒是可以合作。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她。
汴禧点了点头。
门被开着,风从外面吹进,帘子微微摆动,里面静悄悄的。
汴禧一步一步走到了汴易的身侧,看着昏迷在地的人,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有一阵的快感。
“母妃,女儿就快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也可替女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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