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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盛青若:“威远侯,也就是我公公,今早回来了?”
秋月点头。
盛青若:“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跟着齐嬷嬷学规矩?”
秋月再次点头。
盛青若噢了声,眨眼问:“我眼睛稍微恢复的事情没外传吧?”
秋月还是点头。
盛青若松了口气。
琳琅不解:“齐嬷嬷听起来和芙蓉差不多,您好像并不怕她?”
盛青若说:“那可差太多了。”
芙蓉欺负她是盛家掌权人默认的,齐嬷嬷无儿无女,指望侯府养老,季秋棠可是眼睛长头顶上的人物。
余素月对府里老人多加照顾,她眼睛看不见,自然不能和正常人一视同仁,偷懒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在情理之中。
“这鸡汤炖得不错。”盛青若说,“给母亲送一碗去。”
她跟一般人口味不一样,不喜欢几碗水熬成一碗的浓汤,喜欢味道比较淡的清汤。
琳琅犹豫一瞬,还是忍不住问:“侯爷那边——”
她知道盛青若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祁阳。
可他毕竟是长辈,还是侯府当家人,也不能得罪太狠。
盛青若:“那送两碗去母亲那儿。”
琳琅:“这样好吗。”
盛青若眨眼问:“父亲许久未归,此刻不应该在母亲房里互诉衷肠?”
要不女人都想当正妻呢。
这本就是正妻应有的殊荣。
“少夫人。”凌寒匆匆从院外进来,“昨夜有人毒杀宋烟宁。”
盛青若咬着筷子蹙眉:“死了?”
不能啊。
李彬都判她秋后问斩,谁会闲着没事多此一举。
“据说就剩一口气。”凌寒说,“死牢那边传来消息,说她想见您最后一面,有些话想告诉您。”
“小姐,她几次三番想害您,能有什么好话留给您。”琳琅说,“还是别去为好。”
盛青若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我还没去过牢房呢,顺带去看看。”
琳琅:“……”
那是牢房,又不是菜市场,有什么好看的。
盛青若由琳琅搀着,听着两侧监牢里的犯人从哀嚎到安静,她挑眉:“怎么没声儿了?”
狱卒说:“里面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他们自知求也无用,索性省了这份力气。”
盛青若恍然大悟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我兄长在这儿吧?”
盛楚雄的心性确实是成大事的人,在试探着捞不出人后,立马改变策略,让人严惩盛天赐。
现在谁遇到他不说一句深明大义,是个绝不徇私枉法的好官。
狱卒为难地点头:“咱们刚进门路过的牢房就是。”
盛天赐的罪并不严重,最多关上三个月就出去了。
盛青若停下脚步,转了个身:“我去看看他。”
狱卒愣住了:“宋烟宁还等着您呢!”
盛青若:“盛天赐可是我血浓于水的亲哥哥啊。”
狱卒:“……”
盛天赐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见都可以,宋烟宁是真的性命垂危了。
盛青若似乎看出了他的烦恼,笑着安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相信她能坚持住。”
盛天赐捂住头痛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敢砸老子,活得不耐烦了?等你爷爷我出去,让——”
盛青若在牢门前蹲下:“大哥。”
盛天赐眯眼打量着她:“盛青若?”
“是我啊。”盛青若叹气,“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爹也太绝情了,肯定是盛光宗在背后挑唆他不救你的。”
盛天赐踢了一脚牢门,啐了一声:“我就知道。”
谁家没几个纨绔子弟,其他公子哥做的事比他严重多了,也没在牢里呆这么久。
“我从小就知道盛光宗蔫儿坏,往我饭菜里吐口水,扔沙子,抓癞蛤蟆藏到我院子里,吵得人睡不着觉……”
“真的假的?”盛天赐咂嘴,“这也太可恶了。”
盛青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些都是盛天赐的手笔,盛光宗是喜欢抢她东西和打她。
“真的。”盛青若说,“你不知道他现在多风光,说不定爹就把家业传给他了。”
“不可能!”
“你不信回家看看就知道了。”盛青若说,“难道他一天待在爹的书房是在睡懒觉不成?”
“好妹妹。”盛天赐腆着脸说,“我往日与你不亲近,一是太忙,二是听了盛光宗的挑拨,如今你嫁了祁珩,你帮哥哥通融通融,为兄一定感激不尽,以后你遇到事情尽管跟哥说,我给你撑腰。”
盛青若心说怪不得祝盼萱小姐被他所惑,这张嘴确实能说会道。
盛青若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我试试。”
“你量力而行。”盛天赐也假惺惺地回应,“不要因为我伤了夫妻情分。”
看到盛青若更感动了,他得意勾唇,这几年他不是白在女人堆里过日子。
盛青若远远地就听到宋烟宁的哀嚎声。
她坐在琳琅让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宋烟宁挣扎着扶着墙站起来:“盛青若,你现在满意了?”
盛青若往嘴里喂了一小块祁珩亲自做的肉脯,点头:“确实挺满意。”
宋烟宁:“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吗?”
“蠢货才会怜悯想要自己命的人。”
宋烟宁支撑不住,颓然倒地,她又爬着坐起来:“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吗?”
盛青若兴致缺缺:“反正不是我。”
“是梅夜澜。”
“噢。”
“你猜她为什么要毒害我?”
盛青若打了个哈欠,起身:“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她根本不是晋王的女儿!”宋烟宁见盛青若走过来,表情阴测测地说,“她是当今皇上和梅若雪生下的孽种。”
盛青若惊讶地捂住嘴,然后豁然开朗:“怪不得。”
她突然语气一变:“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想让我帮你报仇?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不做。”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宋烟宁喃喃,“毕竟都能敢在梅夜澜面前耍手段。”
盛青若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烟宁突然大口咳血,鲜血染红囚服,血腥味浓得让盛青若有些反胃,她赶忙盖上装肉脯的盒子,塞到琳琅手里,免得沾染上味道。
宋烟宁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年老失修的风箱:“我都快死了,你又何必再隐瞒。”
盛青若爽朗道:“如果承认能让你走得安详一些,你就当是我做的吧。”
宋烟宁目眦欲裂:“你好狠!”
“一次是皇上,一次是公主,我哪能神通广大到在他们面前耍把戏。”盛青若情真意切,“我要真有能神不知鬼不觉在你屋子里放砒霜的能力,花秋颜早下地府给我妈磕头认罪去了。”
宋烟宁表情从愤怒变为疑惑,她生怕再回到那段苦日子,所以把梅夜澜给的银票藏在床板下,起床后她还检查过。
期间一直没人进出过她房间,盛青若自始至终都只在院子里。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李彬父女俩都这么恨她,难道真的是她福大命大……
盛青若在她面前蹲下,眨着眼睛问:“难道不是你?”
宋烟宁一个劲儿的摇头,吐血不止。
盛青若转头对立在原地的狱卒说:“赶紧去叫大夫啊!”
宋烟宁喃喃:“来不及了,他不会让我活着的。”
盛青若赶忙问:“谁?宋烟宁!你别睡,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夫很快就来。”
大夫给她把了脉,露出爱莫能助的眼神。
宋烟宁流下悔恨的泪水,她好好的做郡主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去算计,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宋烟宁。”她依稀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盛青若隔着牢门用力地摇晃着她,她一字一顿道,“对、不、起。”
“你还记得小霜吗。”
宋烟宁蓦地睁大眼睛:“你……是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盛青若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知道的声音继续说,“你该死。”
小霜是她的侍女,担心她过不惯苦日子偷偷接济她,却被她卖给地痞流氓,受尽凌辱而死。
宋烟宁咳血不止,露出一模得意的笑容。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一局终究是我赢了。
然后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盛青若双手用力一扳,她的下巴脱臼,牙齿怎么也使不上力,玩不开牙齿后面的解药。
盛青若冷眼看着她双腿痛苦挣扎,一边着急地向大夫说:“您快想办法救救她啊。”
宋烟宁脑袋靠在她的怀里,逐渐没了呼吸。
“永宁公主驾到。”
梅夜澜看着已经断气的宋烟宁,暗骂一句没用,她嫌恶地用手帕捂住鼻子:“祁夫人,怎么回事?”
盛青若垂着满是鲜血的双手,起身道:“如您所见,宋烟宁被人毒死了。”
不出意外,这是个专门针对她的连环计。
她很兴奋。
她十分享受看人算盘落空的失落和愤怒。
“被人?”梅夜澜挑眉,“难道不是你?”
盛青若点头,大方承认:“没错,是我。”
梅夜澜愣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来龙去脉,她不知道盛青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不会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人,拿下!”
盛青若缓缓道:“公主殿下,我不过杀了一个污蔑皇室的死刑犯,需要坐牢吗。”
梅夜澜太阳穴一跳,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等她上前捂住她的嘴,便听到她清脆声音响彻整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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