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质子旅生存日志

作者:自来水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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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夜宴,姬发、殷郊和鄂顺三人重聚,他们举高杯盏相碰,无言咽下口中的酒。屋里丝竹悦耳,伯邑考坐在西伯侯下方,我的位置在较下方,两人之间隔着好几个人,但这无法阻止我们俩时不时对视。

      南方阵的三位百夫长,姚庶良、武高逵、钟志明,他们走到我桌前,向我敬酒道歉,为在朝歌城期间对我的冷嘲热讽。我笑着接受,站起身与他们一起饮下酒,都过去了。我只小酌两杯,不想再闹出之前的笑话,其他人倒是敞开了痛饮,辛甲和太颠拉着吕公望明明瞧见了三人向我道歉,还打着为我出气的由头找姚庶良三人拼酒。

      西伯侯年事已高,中途就离席回去休息了,南宫适几位前辈喝了几杯,喊着自己大不如前就回了府,将空间留给我们年轻人。

      酒过三巡,其他人差不多都醉了,我与伯邑考,还有看他们醉后囧样笑得倒在席上的哪吒,以及看着哪吒不许他喝酒的监护人杨戬,是难得的清醒人。招呼仆人将这群醉鬼扶回去,杨戬带着哪吒去找他们师叔,我跟着伯邑考回到他的院子,吕公望他们醉成那样,可不会记得我回没回院子。

      就是我屁股还有些痛,今夜伯邑考拿着药膏给我上药,之后我们相拥躺在床榻上,我们散开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屋里燃着炭火,被窝也是暖烘烘的。桌上留了一盏油灯未息,他拉过我的左手,上面的布条还带着血迹,伯邑考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血迹,“很疼吧?你又流血了。”

      我侧身用右手抚平他的眉头,将手中的布条解开,手心的伤口愈合了,出现了一个印记,是之前在心口处的石头状小胎记,我扒开衣服看了一眼,胸口上确实没有了。“愈合了,给你看个神奇的。”

      我故作神秘的咳嗽清嗓子,在伯邑考的注视下,手指点了点手心的印记,说道:“出来!”

      女娲石果然出来了,绚丽的光彩打在我们俩人的脸上,我得意地挑眉,“以后应该不用放血祂就能出来了。”

      女娲石在我们俩上方转圈圈,不过祂没待多久,就飞回掌心消失不见了。伯邑考将我的手重新塞回被窝里,柔声对我说:“真厉害。”

      嘿嘿,我往他的方向凑了凑,穿着里衣的我们俩紧紧挨着一起,不过也不敢做些多于的动作,屁股还没好了。他下床将油灯吹灭,今夜我拥着他很快就入睡,没有半点身旁多了一人之后的不适,所以不知道床上另一位人今夜如何难眠。

      隔日清晨,我在伯邑考怀里醒来,身上的不适完全消失了,穿衣、洗漱、吃饭,除开水盆和食物是伯邑考亲自端进来外,一切如常。我要去军营清点军用物资,鄂顺他们还带来了一些,都需要入账登记,伯邑考则需要带人去城里查看建筑破损情况,昨日还是有火石落在城里的。

      我同他说好晚上陪我回趟家,见见我的家人。他说过想与我成婚,哪怕在这个时代实现不了,我想,至少我的家人和朋友应当知道。

      吕公望他们昨夜喝多了,来到军营时太阳以爬上头顶,这次换我对他们说早了。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胜方还是败方,都是会死人的。吕公望与我一起,去每个方阵清人,没回来的人我们要将讣告送到送到他们家人手中,辛甲和太颠带人去城外挖尸骨,战死的士兵应该能有一处安眠之地,商军的尸体会被运到一处集中销毁。

      胜利的喜悦背后,是一片荒芜的尸骸之地。

      这晚我带着伯邑考回家见了家长,给舅舅、舅母和竹一个不小的冲击,最后也接受了我出柜这个事实,带着他给母亲和宥弟上香。

      这天鄂顺来了军营,我带他去马棚看他的战马踏浪,这位看着已经长大的孩子,抱住踏浪的脖子,埋头的动作维持了良久,这是他从朝歌城里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孩子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松开了踏浪,眼眶微微泛红,鄂顺展露微笑,对我说:“谢谢你,将踏浪带出来。”

      啊,我有点羞愧,“其实当时是踏浪跟着玄翼一起的,不然我也找不到它。”

      “当你将它一起带回西岐了,”鄂顺抚摸着踏浪的鬣毛,“这就够了。”

      北崇的士兵,是在五日后到达的,伴着鹅毛大雪,我站在城门上,看见接近我们的军队打着北崇的帅旗。我也在城门之上,望见了队伍最前面的崇应彪,他脖子上围着一圈玄色的围脖,身上的盔甲也是北崇的玄色,他来到西岐,以北伯侯的身份。

      我让城下的士兵松开路障放他们进城,行进的军队在雪地里踏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如今只剩下东伯侯姜文焕没来了。

      鄂顺从南都一共带了两万士兵来,与闻太师一战中损失一千士兵左右,西岐折损更多,这几日清理出来有两千多人。来犯的商军出兵快是西岐当时的两倍了,我们以少胜多守住西岐,这已经是很低的战损人数了,每个人都功不可没。崇应彪从北崇带来的士兵两万出头,都是相对平均的数量了,与大商的士兵相比还是差得远了些。

      我下值,回到家里,之前伯邑考准备的麦秆我用温水泡好了,这几日交给舅母给烘烤干了,不然以最近的温度,直接冻成冰棍。将麦秆压平,明日我休沐,花点时间给伯邑考编个凤鸟,上次就听出他很想要了。明日要是他有空,我们俩还可以躲着人偷偷约会了。

      隔日我睡了个懒觉,生物钟醒来后又睡了半个时辰,睡醒神清气爽,舅母留了小食的食物在厨房用小火温着,我吃完在屋子里开始编织大业。一个多时辰后,一直我较为满意雄姿英发的凤鸟在我手中成型,这次我连凤尾的羽毛都小心处理了会儿,可谓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我拿着凤鸟准备出门,离开家时被挥舞着小短手走路的昕妹给抱住,她被舅母包成了小圆球,我给竹说了一声,又给她加了一件兔毛小斗篷,单手抱着昕妹一起出去。小家伙很久没有出门了,小短手抱着我脖子眼睛亮亮地打量四周,有人看她就害羞地将头埋在我肩上,路人都能被她萌住。

      回到伯侯府,我准备去找伯邑考,还逗了逗手里的昕妹:“带你去看哥哥的帅哥哥。”

      “好。帅,哥。”好家伙,你颜控的属性都进化成能创造后时代词语了。

      这时起风了,我给昕妹拉近了斗篷,之后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路中间的崇应彪,他玄色的毛毛斗篷下是玄色的伯侯服,人靠衣装,这孩子气场也不同了些。这会正冷眼看着我,我疑惑,上前打招呼:“崇应彪,你终于来了啊。”

      许久不见,我感觉他脸更臭了,昕妹好像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害怕地埋头。

      崇应彪冷笑:“你果然没死啊。”

      我:?

      你能想我点好吗?“还算命大,也要活着见你们几位伯侯不是?”

      他被我话噎住了,往前一步,“你可真厉害,西岐的大恩人,南都的大恩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转世啊。”

      哦,他见到鄂顺了,我之前好像确实没告诉他鄂顺被我救了,这孩子生气了。他比我高一些,北崇天寒地冻的,衣服也是厚重,他这样一看感觉比我高大了一圈,低眼看着我,眼中带着怒意与讥讽。回北崇一趟,感觉这孩子变了些,想到之前听到的传言,我将凤鸟塞进衣服里,用手捂住昕妹的耳朵。

      “弑父杀君,刺瞎名义上的嫡母,砍断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腿,抢占生父的财产。世间有这样的活菩萨吗?”我直视崇应彪的眼睛,一条一条将我之作为,于这个时代是大逆不道的罪行列了出来,他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看疯子的神情,却也带着一丝解脱。

      “父母亲缘,或不求则有,或求而不得。娄非公一家对我没半点至亲之待,也怪不得我不孝不义,不是吗?”父慈子孝,父慈,子才孝。

      崇应彪抿嘴看着我,眼里有顷刻的挣扎,之后变得清明。“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一嘴的胡言乱语。”

      我耸了耸肩,松开捂着昕妹耳朵的手,“有道理不就行了。人活一世,不过百年,求而不得之事比比皆是,何必抓住不放,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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