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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
他虽然与松耘嘴对嘴亲过不知多少回,但这分食是头一次。
而且这吃法怕是只有娶亲时才会做,是为了取意二者和合,甜甜蜜蜜。
松耘的意思不言而喻。
風在旁边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催着他:
“快吃了吧,你这个主子不先吃,蚺都不好意思动汤匙,别让他急的口水流到碗里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蚺急着为自己维持颜面。
崇屺这才把另一半元宵吃进嘴里,
“嗯!太甜了,糖被我搁多了。”
“甜些才好吃呢,我就爱吃甜的。”蚺见终于可一开动了,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往自己的碗里盛元宵。
風叫到:“你给我留一些!”
“你又不吃东西,留来干什么?”蚺放下大汤勺问道。
風支唔着:“我给兮屏那小丫头留着。”
“噢~~~原来是给兮屏留的啊。”眼看風的脸变红,蚺取笑道:
“你还说她是小丫头,都能让你特意给她留吃的了,我看她挺讨人喜欢的。”
崇屺和松耘看着風,当初拿兮屏来阻碍他们发展关系的人,现在自己竟然陷进去了。
風矜持道:
“哎,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啊!”
“这是好事啊,其实她也早就看上你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蚺当然乐见其成,他眨着眼朝崇屺道:
“主人,你看看兮屏现在在哪里吧,让風哥去把她带来,和我们一起过节。”
崇屺不觉这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便放出神识,在青玉仙宫探查兮屏的身影。
可这一探查,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崇屺猛然站起身,脸色骤变的看着对面的風和蚺,道:
“她在蚺的房间里。”
他告知完二人就消失在了松耘殿,众人面面相觑,随之反应过来,后一步也都幻化的幻化,移形的移形,往崇屺殿后殿去。
蚺的房间比较简洁,从外侧一眼就能看到内室的所有陈设。
此时蚺的床榻上,彣柬还因为高烧而昏睡着,兮屏正半退衣衫跨坐在他身上,眼神是空洞无光的,好像是被人控制着,她伸手正在解彣柬的腰带。
床帐被一把掀开,她被崇屺拉下榻来。
蚺刚刚还在说兮屏是喜欢風的,转眼她就爬上了别人的床,崇屺对她的行径很不齿,他怒道:
“兮屏,你在做什么?”
吼完才发现她似是被人摄魂了,他立刻探出一丝灵力,去她的灵海里搜寻摄魂的源头,却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既然不是摄魂,那就是药物,他又去探查她的脉象。
一阵风呼啸着,嘭的刮开了房门,風现身在他们旁边。
風见兮屏肩膀全都裸漏在外面,急忙脱下外袍,给她披上。
“她怎么了?”風非常担心的问。
崇屺松开捏着她腕脉的手,皱眉奇怪道:
“不知,看模样像被摄魂了,但我没探查出根源,她也没有服过药物的脉象。”
“会不会是和上次夺那根碗公花灵力的人有关?”風猜想。
他最近一直听崇屺的话,注意着宫里的人和事,但那人一直都没再有动向,这次动作这么大,一定是他。
“不太一样,但未必不是,仙宫里统共就这么百来个人,不会有那么多敢惹我生气的,但是他这次好像学聪明了,兮屏应该是被他拿来做了媒介。”
崇屺将懵懂的兮屏交给風,转身去瞧床上的彣柬。
昏睡的彣柬对此时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蚺却在看到衣衫不整的兮屏和丢在床尾乱糟糟的被褥后,气愤的冲到榻前,想狠狠的扇彣柬几巴掌,被崇屺一把拉了回来。
“你和他……你别迁怒他,他也差点被害了。”
崇屺能看的出来,蚺和彣柬的身上都带着彼此的气息,就跟他和松耘一样。
“主人……”蚺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羞愧的低下头。
崇屺面上严肃,
“你若是喜欢他,大可以用心让他跟了你,但若是出于玩乐,那就是你的不是了,我跟你说过的,不许你欺负仙宫里的弟子。”
蚺的脑袋垂的更低,他道:
“是,主人我错了,可是……是他先对你存有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我才想教训他的。”
“那你就用这种方法?”崇屺责问蚺,蚺乖顺道:
“我以后不会了。”
崇屺点点头,指尖一道青色烟雾从兮屏的鼻腔钻入,兮屏立刻昏了过去,他又嘱咐風:
“我探究不到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你先将她送回房里,等过几日她醒了应该就没事了,到时候在仔细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風应声就将兮屏带走了。
仙宫里的糟心事一件又一件 ,崇屺没了过节的心思,他也带着松耘回到他自己的寝殿里。
这里他久不回来住,有些清冷,松耘燃起熏炉,袅袅的香烟升起。
“你觉得会事谁?”崇屺展开袍袖,以一个舒适的坐姿坐下后问松耘。
松耘答道:
“我不知,但我猜,他应该是旋春宗所剩的人当中,最想得到我灵力的人。”
崇屺不解:
“为何这么说?”
“因为受过我灵力的人,都知道不劳而获的好处。”松耘一边说一边思索着。
那些弟子灵童们有崇屺的准许,都还得争着抢着去辛苦的历炼才能获得些普通的灵力,甚至还会在历炼的途中遇到生命危险,这事得不偿失。
人心不足,若在宫里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为什么还要辛苦去外面找。
崇屺也想到这些,他道:
“那这么说,出去历练的人也就排除了。”
那些弟子灵童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夺灵,高阶灵童阴狠些能做到不算难,可利用他人做媒介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怕是还没这么大本事,。
松耘:“是那留下来的几位灵君中的一人。”
“那会是哪一个呢?”崇屺逐个做着排除:
“使君和叶锦没有嫌疑,是因为根据那根碗公花被害的时间,我确定他两是跟着我在奉信殿待着的。
白索成天在我们眼皮底下,也不可能是他,鹿霍一开始就被我打伤了,到现在也没怎么见他出来过,估计还在疗养,那就只剩素馨和云丹了。”
他两对视一眼,未免打草惊蛇,看来得将这两个灵君悄悄看管起来。
这事也只有風能干,崇屺当下就准备起身。
“你上哪儿?”
“我去找風啊。”
“他现在忙着照顾兮屏了,不急这一会儿,你先坐下。”松耘把他按回蒲团上 ,笑道:
“好不容易他婆婆妈妈的心思不在你这里了,你还上赶着去找他。”
崇屺拽住他的袖子,
“让我坐,那你去干什么?”
“我给你画一幅神像。”松耘转身去书案后,
“好好坐着,就刚才那个姿势。”
崇屺按他说的重新坐好,问道:
“你还会作画?”
松耘轻嗯一声便开始铺好素宣,拿镇纸压住,执笔沾墨,认真对着崇屺的模样画起来。
寻找他的那些年,松耘画过很多次青玉仙山的景色,可从来没敢将他的样子描绘在画中。
因为害怕自己会更加的睹画思人,也担心别人看见后,趁机化作崇屺的样子迷惑他。
松耘笔下的线条流畅,眉眼如有神,被锦纱遮盖的发丝根根分明,稳坐的身形置于一朵云团上,好一副仙神临界的姿态。
松耘很快画好,搁笔后轻吹了一下墨迹,拿着画来到崇屺身边。
崇屺起身接过画欣赏,只见画中的人与他所知的自己十分相像,但又多了几分灵气,他震惊道:
“我是这模样?”
“不,你比这更好看!”松耘挨近他,吻了吻他的眉心。
崇屺脸颊变得绯红,他咬了咬嘴唇,
“我可以将它挂起来吗?”
“当然可以。”
崇屺得了准允,立即拿来裱画卷轴,用灵力将画覆于卷轴上,他拿起画卷高兴的闪身移形到正殿神龛处,轻轻抬手,画卷便听话的自己飞到神龛正上方挂好。
一副完整的神像置于神龛上,这正殿里终于像个正经供奉神明的地方了。
他回到寝殿里,一下将松耘扑倒,吻了上去。
“松耘,我好爱好爱你。”
你填补了我曾经最害怕的孤独,和万年之间抹不去的灵魂空寂,你是我的救世主,你用生命让我重生。
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护着你周全,你生我生,你若亡我也会陪你一起。
…………
第二日天还未亮,崇屺寝殿的大门就被人哐哐砸响。
崇屺此时浑身未着片缕,他匆忙起身以灵力快速幻回衣冠,现身在寝殿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人,巫郯和巫侦还有孑然,孑然衣袍上粘的都是脏污血迹,看见崇屺突然现身,她跪求道:
“上神救命啊!”
崇屺凝眉问道:
“何事弄的如此狼狈?”
“上神,素馨灵君和我的两位师兄弟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们吧。”孑然哭道。
原来昨日雨雪天,仙宫里积雪不厚,素馨灵君说要去宫外采些干净雪水回来煮茶,便带着孑孓和孑立出了仙宫。
可他们一直到夜间都还没有回来,孑然便组了人上山去寻,因为雪越下越大,他们的踪迹都被掩盖了,孑然一行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们。
直到凌晨时分,他们寻遍了整个仙宫的周遭山脉,准备回程看看是不是和他们走岔了,才在仙宫旁的一座山脚下发现昏死过去的三人。
他们似是早就受了伤,被雪掩埋着在那里躺了一天一夜,身体都冻僵了,若在晚些估计就没了,几位师兄费力将他们背回去,孑然急忙跑来求助。
崇屺怒道:“为何人失踪了,不早早来报于本尊?”
外面的天气很冷,松耘打开门替崇屺披了件斗篷。
“我…………”
孑然欲言又止,当时她的确想要禀报的,但是兮朗突然来了,他说这点小事去麻烦上神肯定会被责骂的,多喊几个人一起出去找找就是了。
她本想将这事说出来,可兮朗也是好心的陪着他们在大雪中找了一夜,这样将他供出来实在太不仁义了。
她揽责道:
“是我疏忽了,只顾着找人,没想起来禀报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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