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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深市的夜，总是裹挟着海风的气息。王晓冰的花园别墅里，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玫瑰园，月光为每一片花瓣镀上银边。
谢骁站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琴键，没有成调的旋律，却意外地好听。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星夜长明，期盼和你度过每一天。"谢骁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瞳孔里。
王晓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她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舌尖绽放。她心想这话很文艺，看不出来这个在谈判桌上寸土必争的男人，竟能说出这样的情话。
"我很犹豫。"她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脚，"感情失败太多次了。"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谢骁立刻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微凉的手："都是他们的问题。"
王晓冰摇头，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可能我确实太冷漠了。"她想起过去那些感情，总是开始得热烈，结束得突然。像是一场场烟花，绚烂过后只剩冰冷的灰烬。
"那是他们不懂你。"谢骁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他英俊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条坚毅而性感。
王晓冰不得不承认，她不讨厌这种感觉。谢骁的追求热烈而直接，像夏日正午的阳光，让人无处躲藏。
"那我们在一起吧。"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谢骁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灯塔。他小心翼翼地拥抱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王晓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须后水的味道，莫名地安心。
当晚，当月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卧室的地板上时，王晓冰靠在床头，指尖绕着发梢："你要留下来吗？"
谢骁正在解领带的动作顿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般羞涩。王晓冰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反差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柔软。
他们自然而然地亲密，像是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谢骁的吻从她的额头开始，轻柔得像羽毛拂过，逐渐变得热烈。王晓冰感受着他肌肉的线条，那是长期健身才能保持的完美体型。他们的身体契合得令人惊讶，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有电流窜过。
次日清晨，王晓冰是被阳光吻醒的。谢骁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还温热的蜂蜜水和一张便签："公司有早会，晚上来接你吃饭。"字迹遒劲有力，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容置疑。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到了叶照的留言："新画完成了，想请你来看看。"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
叶照不仅歌写的好，画画也很好。
王晓冰叹了口气。叶照就像他画的那些水墨画一样，淡雅出尘却又充满留白，让人忍不住想去填补那些空白。她知道叶照对她的感情，但那种含蓄的表达方式总是让她觉得隔着一层纱。
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恭喜"，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她赤脚走到衣帽间，手指掠过一排排高定礼服，最终选了一件酒红色的丝质睡袍。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如画，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谢骁送的花每天都会准时送到，今天是香槟玫瑰，插在水晶花瓶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王晓冰用手指拨弄着花瓣，心想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奢华、精致，却又像这玫瑰一样，美丽却短暂。
她和叶照的聊天断断续续地进行着，大多是艺术展的资讯或是他新作的图片，还有就是他创作的一段段旋律。叶照从不主动提及感情，就像他从不主动要求见面一样。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反而让王晓冰时不时想起他。
一周后的珠宝晚宴上，王晓冰穿着Dior的高定礼服，脖颈上是一条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谢骁全程陪伴在她身边，手臂始终虚环着她的腰，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小姐和谢总真是郎才女貌。"不断有人这样恭维着。
王晓冰微笑着接受祝福，却在转身时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叶照发来的消息："我在阳台上看到猎户座了，想起你说过最喜欢这个星座。"
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那是三个月前的一次闲聊，她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谢骁永远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他的爱是大张旗鼓的，像盛大的烟火表演；而叶照的关心则像暗夜里的萤火，微弱却持久。
三天后，当王晓冰正在书房处理邮件时，管家通报叶照来访。她惊讶地抬头，看到叶照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色大衣，整个人像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冰冰姐，你跟谢骁在一起了？"叶照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她心上。
王晓冰合上笔记本电脑，点了点头："是的。"
叶照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那种出尘的气质突然变得脆弱。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住，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我以为你懂，我也爱你啊！"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王晓冰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淡然的男人，感情竟如此炽热。
"叶照..."她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我知道我比不上谢骁，没有他的财富和地位。"叶照苦笑着，"但我可以给你他给不了的东西。"他走近，手指轻轻抚过她书架上那些诗集和艺术画册——这些都是谢骁永远不会感兴趣的，那个男人心里只有商业与财富。
王晓冰感到一阵心悸。叶照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油画颜料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安心。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是艺术家的手，此刻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你不该来的。"她轻声说，却没有移动脚步。
叶照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感觉到了吗？它只为你这样跳动。"他的心跳又快又重，像被困住的小兽。
王晓冰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震撼了。她一直以为叶照是内敛的，没想到他的感情竟如此汹涌。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那种破碎的美感让人心疼。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自然而然。当叶照的唇贴上她的时，王晓冰没有推开。这个吻与谢骁的不同，温柔而克制，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渴望。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像对待最珍贵的艺术品。
那一夜，王晓冰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叶照的身体不像谢骁那样充满力量感，却有着艺术家特有的柔韧和敏感。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绘制一幅画，细致而充满耐心。
清晨，王晓冰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床单上残留着淡淡松木香，和一张素描——她熟睡时的侧脸，线条简洁却传神。她拿起素描，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不求朝朝暮暮，只愿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
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玫瑰依旧盛开，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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