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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躲,让我亲一下嘛?
“我回家,你去哪儿?”廖纱一上车,就轻声地问了一句。
“你还得陪我去个地方。”熊见义以更低地声音应了一句。
“去哪儿?到了地儿你就知道了。”熊见义的声音仍旧低不可闻。
“嗯。”廖纱没想到她现在连问个问题,也问不出结果了,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再吭声了。
“下来吧,到了。”廖纱闭上眼睛才刚刚有点睡意,熊见义的车就停了下来。
廖纱往外面看了看,他们前面是一排高高的笔直的树,一个看起来很宽阔的院子就藏在浓荫里。但是这个院子却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因为外边既没有挂牌,也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东西。廖纱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附近连个别的建筑都看不见。
廖纱越发疑惑熊见义此行的目的了。不过,她才刚刚打开车门,熊见义就已经一个人先走进大门里面去了。廖纱在车座上呆坐了几秒,才不得不下了车。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是不跟紧熊见义,还真没胆一个人呆着。她才刚关上车门,车子‘滴’地一声就锁住了。
“熊见义!”廖纱这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滴’地一声竟然把她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熊见义的名字,那语气里都是怨恨。
廖纱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还是一深一浅地追上了熊见义。这个家伙,还不算太没良心,他此刻正站在大门里面等着她呢。廖纱心里一喜,刚要伸手去挽熊见义的胳膊,他竟然拔腿又往前走了。
“熊见义?”廖纱无奈地心里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一瘸一拐地跟上来了。
熊见义带着廖纱来到了一个好像会议室的地方,她一进门就傻了眼。
因为椭圆形的大桌旁已经坐了四五个人了,其中有三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但是却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
熊见义一进门,就先向里边一位穿着半袖衬衫的老者打了个招呼,然后向他身边一位阿姨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说了一句,“我们开始吧。”
“好,请您把这些文件先签一下吧。”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拿出一摞资料放到了熊见义面前。
廖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她傻傻地站在熊见义背后,想假装成他的跟班。
“坐呀,先把这些资料都签一签。”熊见义让廖纱坐在他身边,把接过来的笔递给了她。
“我?又签?”廖纱马上后退了一步,脸上表情都僵住了。
“签吧,签完了今天咱们就不用再签了。”熊见义一把抓住了廖纱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熊先生,您们已经商量好了吗?我们今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满的,您看?”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提醒熊见义。
“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会很快的。来,廖纱,快签吧,签完了我一会儿带你出去透透气。”熊见义拿眼神乞求着廖纱。
廖纱不忍心让熊见义难堪,就按捺着性子坐了下来,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迅速地签好了文件,在他们要求的地方都按上了那可恨的手印。
当工作人员说手续已经齐全了,东西可以交付给这位女士了。廖纱想也不想就一个人先冲出了屋子,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大院外边。
廖纱憋着一股气,一个人站在厚厚地云层底下,感觉自己都快郁闷至死了。大家不是都说,得到是快乐的,是付出的回报,是理所应当的接受?
为什么廖纱今天接受的这一切,既没有感觉到快乐,也没有感觉出理所应当,而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廖纱在车前面站了很久,帮他们办事的车都已经走了,熊见义才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双手还抱着他们‘交付’给她的那个小箱子。
“哎,我说,你站在外面热不热呀?你怎么不进去车里凉快凉快呀,车门我早就给你打开了呀?”这一路都寡言少语的熊见义,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话多了起来。
廖纱冷漠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试着拉了拉车门,发现车门竟然真的能打开。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车门给她打车的,害得她大热天的,竟然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廖纱理都懒得再理熊见义,拉开车门就坐到了车上。
“喂,还有我呢,你倒是帮我把车门也打开呀,我还拿着你的东西呢。”熊见义站在外面朝廖纱喊。廖纱真不想管他,但是她在这个鬼地方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所以,她才用力替熊见义打开了车门,顺便又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天怪热的,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老瞪我老瞪我,累不累呀。别躲,别躲,让我亲一下嘛?”熊见义上了车以后,一把把抱在怀里的东西放到了廖纱的腿上,就过来索吻了。
这一次廖纱可不含糊,她一下子就躲开了,让熊见义亲了后脑勺。
“廖纱,亲一下了怎么了?亲一下怎么了嘛?”熊见义失望地抗议了两声,就沉默不语了。
廖纱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熊见义,一声不吭地就欠起了身准备把东西往后座上放。
“你放吧,里面都是些易碎品,你只要不怕有损失,你尽管放好了,反正现在那都是你的东西了。”熊见义看出了廖纱的意图,冷冷地说了一句。
廖纱听了熊见义的话,看了看怀里的小箱子,又看了看后座,最终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小箱子。她默默对自己说,此物虽在我的名下,但我只是个保管,我只是个保管。
“你要带我来求签吗?”车子一停下来,廖纱看着外面一排整齐的仿古建筑,激动地问。
“求签?看来你真是没有出过门,这里是居民区。快下来吧,有人还在等着我们呢!”熊见义本来已经下来开步走了,听到廖纱的话,他马上又转过头来讽刺了她一句。
“居民区?看这朱红的大门修得多好看,竟然不是庙?”廖纱失望地下了车,然后转过身来去抱她刚刚被赠与的小箱子。
“放车上吧。去别人家做客还带这么大的礼,你是想吓死谁吗?”熊见义被廖纱的举动吓了一跳,马上喝止了她。
廖纱听到熊见义这么异常的声音,吓得抱着小箱子的手都抖了一下。她看看熊见义,又看看手里的小箱子,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小箱子放在了前座上。
廖纱不放心,又从杂物盒里抽出一条白毛巾盖到了小箱子上,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关上了车门。
熊见义看到廖纱这一连串表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抬手锁上了车,自己又快步先向前走了。
廖纱是第一次被熊见义凶,她肚子里也是窝着一肚子火呢。但一想到自己还有看管这小箱子的责任,她就暂时没心思发火了,而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熊见义的车。她真想再回去拉一下车门,但是她怕熊见义更反感,就没敢再回去。
“一会儿见了人,我叫什么你就叫什么,热情点,真诚点。要礼貌,要话少。”熊见义不耐烦地站在一个朱红大门前,叮嘱着走得满头大汗地廖纱。
“啊?好。”廖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困惑地琢磨着熊见义的话。
“一会儿姥爷给你东西的时候,你只管收着,不要推辞,不要让老人家不高兴。”熊见义上下打量了一下廖纱,继续叮嘱着。
“嗯。”熊见义打量廖纱的那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廖纱的心,比他刚才凶她的那些话,还要让她难过。廖纱把头垂得低低地,盯着自己宝蓝色皮鞋的尖尖,无比挫败地嗯了一声。
熊见义又担心地看了廖纱一眼,然后头一甩,示意廖纱跟着他进去。
廖纱一走进院子,她自己都呆了,她真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住这种院子。他们一进院,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灰砖砌成的影壁,上面雕刻着以前很常见的荷花图案,转过了这面墙,才看出来后面别有洞天。
原来这是一个两进院的房子,第一排的房子就是一个跨院,中间的房门洞开着,直接就可以看到后院。
廖纱站在跨院里就有些呆了,她跑到跨院里盛开着无数红色花朵的石榴树下,拉着那些花左看看右瞧瞧的,竟然艳羡不已地发出了一声声叹息,“这个石榴树的树形真是太棒了,而且还这么高,这么大,肯定是有些年头了吧?这苍老的树干再配上这娇艳的花,真是太有感觉了。”
“走,别美了,我们还有正事呢。”熊见义看着花痴般的廖纱,恨铁不成钢地拉了拉她。
“好,走。这院子真不错。”廖纱留恋地又看了看这个跨院。
“我的房子都给你了,你还不满意呀。你想要这个院子,对不起,我现在暂时可买不起。”熊见义没好气地吼了廖纱一句。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单纯的很想夸一夸这个院子而已,你别多心嘛。对了,你说来做客,你给人家带礼物了吗?”廖纱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让熊见义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真不想在外面和他起冲突。
“我是谁呀?还用你交待。”熊见义又是看也不看廖纱一眼,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
廖纱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窄窄的筒裙往上拉了拉,准备过跨院的门槛。她才刚把裙边拉到大腿以上,熊见义锐利的目光伴着他的低吼就发射过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是来做客的,你非得要这样失礼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啊!”廖纱正全神贯注地准备过门槛呢,突然被熊见义一打岔,她的高跟鞋一歪,整个人眼看就要倒下了。
“你小心点行不行!廖纱,你以前那活泼机灵的劲儿哪去了,今天怎么一整天都在往外冒傻气呀?”熊见义眼疾手快在从背后牢牢地托住了她。
可廖纱的高跟鞋实在是太不利于保持平衡了,她挣扎了几次都没有从熊见义的怀里站直,最后熊见义实在是那忍无可忍了,直接抱着她把她放到了门槛里面。
“廖纱,你今天真是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熊见义用力地往下拉了拉廖纱的裙子,无可奈何地说。
廖纱这一路上都在被熊见义冷淡和攻击,甚至被他勉强着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她觉得她做为他的女朋友,是应该体谅他的,在外面是应该顾及他的颜面的。可现在再看看熊见义,他哪里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哪里顾及她的颜面和感受了。所以,她当下就恼了,“你凶什么凶,这身行头还不是你给买的,你给挑的。”
“小熊熊,你来了。这是你的女朋友吧,长的好漂亮呀。”熊见义和廖纱进到后院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一个慈祥的老者的声音。
“是呀,姥爷,您的精神头还是很足呀。”熊见义听见声音,快步向后院的正屋走去。
廖纱奇怪地循着声音看了看,只看到了正屋悬挂着的青色门帘,想必是那老人就坐在正屋里吧。所以,她也不敢怠慢,快步跟在了熊见义的后面。
廖纱跟着熊见义进了屋,毕恭毕敬地站着一边,笑咪咪地看着人家爷孙俩拉着家常。熊见义既没有要向这位老者介绍她的意思,也没有将向她介绍给这位老者的意思。
因为被熊见义提醒再三,她既不敢贸然插话,也不敢随意改变脸上的表情。在她的脸都快要笑僵了的时候,这爷孙俩好像终于想起了站在他们身边的廖纱。
老者语气和善地一边打量着廖纱,一边夸说她比一位叫豹子的女朋友不知道要端庄美丽多少倍呢。熊见义听了这句夸奖的话,竟然也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廖纱,然后假模假式的谦虚了几句,但他的眼神里却深以为然。
廖纱略有些震惊地盯着熊见义失神了几秒,可熊见义眼神里的那种笃定却一下子又不见了。正当廖纱想再观察熊见义一番之际,面前的这位老者竟然拿出了一对通体透亮的白色玉镯,想要送给廖纱。
“谢谢姥爷,谢谢姥爷。”廖纱虽然不懂这些金呀,玉的,但是她第一眼看到这对玉镯的感觉,就认定不是她这种人可以戴的。
熊见义一看廖纱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毫不掩饰地就笑了起来,“姥爷,给我吧,我替她收着。你要是真给了她,我还真怕她过门槛时给您碎了它。”
“好,好,好。看到你们小两口的感情这么好,我这礼也算没白送。小熊熊呀,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你和你豹子哥,谁先有孩子,我这大礼就是谁的,就看你们两个人谁争气了。”老者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熊见义也自信地笑了笑,然后理所当然地在把手镯放在了首饰盒里,很自然地放到了自己的裤袋里。
廖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呢,却突然碰上了熊见义得意的目光。
老者的礼一送出去,就邀请熊见义和廖纱留下来吃饭。熊见义推说今天还有事,就带着廖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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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纱,亲一下了怎么了?亲一下怎么了嘛?”熊见义失望地抗议了两声,就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