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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和鸣
白日里,周琮端着锦盒进屋后,发现她安安静静盘腿坐在地上在捣鼓什么东西,“初静,怎在地上坐着,不凉吗?”他朝她走过去。
“我在做灯笼。”
周琮放下东西一看,地上都是做灯笼用的浆糊,竹条,剪刀。
“我看看。”周琮也坐在她身边。
“这个灯笼架子是现成的,很好做,做好后我再画点东西。”初静极为认真,周琮不由得一笑,问道:“地上冷不冷?”
“我坐在垫子上,你直接坐在地上的。”赵初静得意地说。
周琮大笑,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可真坏!”
“是你笨了,我身体不好,怎么可能直接坐在地上?”被她这么一激,周琮直接将她揽在怀里,不许她动,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你放开我……”她边笑边尝试推开他,可无济于事,这是他的惩罚。
周琮将锦盒拿到她身旁。
“是什么东西?”赵初静好奇。
打开的那一刻,赵初静惊呆了:一件绣着大朵大朵深红桃花的红色衣衫,桃花在红色衣料的映衬下真的栩栩如生。
“成亲之日未能让你穿上我设计的那件衣服我真的很抱歉,这些都是新找人做的。”
“无妨的……我们只要能够在一起就行。”看见这红色,初静居然不排斥,并想着穿上试试。
“快试试。”周琮道。
中午,二人临时决定在新开的桃花饭馆吃饭,这饭馆内部全是木制结构,吊着古色古香的宫灯,绣着粉嫩娇艳的桃花,墙壁上也画着灼灼的桃花。只要来饭馆吃饭的客人,店老板都会赠碗桃花汤。
“你看。”周琮用勺子舀了桃花花瓣,上面浮有很小的花。
“好喝吗?”赵初静不太相信这汤好喝!桃花花瓣本身也没有什么滋味啊。只见周琮尝了一口,赞叹道:“好喝。”
“是么?”赵初静也尝了一口,细细品味,“并不是花本身的滋味,只是加了一些调味品。”的确很好喝。周琮给赵初静夹了几块肉丝烧茄子。
她特意避开茄子,“茄子有什么好吃的……我不吃!”
罢了罢了,她不爱吃茄子,他知道,不合她口味他也不会强迫她去吃,再说了,茄子性寒,不适合她。
赵初静倒是给周琮夹了几块茄子。
“谢谢娘子。”
听到“娘子”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再说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周琮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你觉得不适应,我便唤你名字,你也可以向之前一样唤我‘周大夫’。”
赵初静点点头,虽说二人已经成为夫妻,但这称呼,她就是叫不出口。
下午的时候,陈庆云和他姐姐来了,他们谈了很长时间,赵初静也不便过去打扰,直到她进去给三人各端了一杯茶。
“怎么样?”赵初静问周琮。
“让我再好好想想。”周琮面色凝重。
陈庆云姐姐看到赵初静才意识到:他们刚新婚,怎么好在这时候麻烦周大夫呢?
“没关系。”周琮说:“你救了我夫人,我又是大夫,无论如何也应该竭尽全力救治庆云。”
“多谢周大夫。”
“我谢你才是。”
“姑娘,我现在还不知你的名字呢。”赵初静笑着说。
陈姑娘也回以一笑,“我叫芷兰。”
“哪年生人啊?”
“癸卯年生人。”
“啊,比我大一岁,那以后要称呼你一声姐姐了。”二人对视一笑。
周琮道:“今日还是给庆云开些药,等我我有方法了让人去找你。”
待陈家姐弟二人走了之后,周琮一直坐在药房案前看医书为陈庆云寻找医治方法,赵初静坐在他身旁。
“想作画吗?”怕她无聊,周琮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她的书画工具。
“前几天不是说寻了几种颜料吗?我试试吧。”
她的书画工具还有一些放在楼上,她便又上楼准备去拿,周琮叫住她,“慢点!”
“好,你帮我洗一下笔。”初静拿上了颜料、笔、砚台,又拿了几张宣纸和书垫她便下了楼。
周琮又点了几盏灯,赵初静再回到医馆的时候屋子非常亮。
“好亮。”
“别坏了眼睛,亮些好。”周琮边看书边说。
赵初静将纸铺好,枕木放好,往旁边瓷杯里倒了些清水,方便她换颜色。“我坐你身旁,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周琮道:“你在我身边,我只会觉得踏实。”
赵初静开始动笔作画了。
安静的夜晚,二人各忙各的,互不影响,气氛却十分和谐,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都做相同的事,也不一定都有一样的爱好。
“咚!咚!”又传来一声:“周大夫!”急促敲门声与喊话扰乱了周琮的思绪,“谁?”周琮前去开门。
“周大夫救救我夫人!”来人是一个男子,扶着一个女子。
“进来。”
男子将女子扶到周琮诊桌前的椅子上,初静起身去给这位女子倒了杯热水。
“这是怎么了?”周琮问。
“肚子疼……”女子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怎么个疼法?”周琮边把脉边问。
“下腹坠痛,一阵一阵的。”
周琮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道:“这种病几乎没法子彻底根治,回去之后多喝热水,泡泡脚,不要受凉,不吃刺激性的东西,保持情绪平稳,我给开些止痛药。”
“谢谢周大夫。”男子扶起了他的夫人。
“大晚上的,慢走。”周琮将药方递给他。二人走了之后,赵初静感慨:“同我一样。”
周琮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心,我是大夫,我会尽力缓解你的疼痛。”
又过了一会儿,周琮唤她的名字,“初静。”
“怎么了?”赵初静认真地在作画。
“画的什么?我看看。”周琮站了起来看她的画,“寒山寺。”
“对啊,苏州真的好美。那首说寒山寺的诗句是怎么说的?你写上去。”赵初静将笔递给他。
“好了。”周琮写了上去。
赵初静看着周琮那熟悉的字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说:“我的字是你教的,但其实不如你写得好。”
“渴不?我去给你做点东西。”
“不用。”赵初静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我喝水就行。”
看到热水的白烟,周琮才意识到:医馆的大门没有关,这么冷的天,他连忙关上了门。“天色不早了,想必也没人来了,休息吧,初静,明天再画。”
“好。”赵初静将画晾至一边,颜料收好,洗了笔。
“一会上楼泡脚,初静。”周琮先去准备水了。
赵初静收拾好后,从医馆进入了院子,二月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她马上上了楼,进了温暖的房间。屋中炭火很足,不必加炭。
“来,初静。”周琮端着热水进来了。
她脱下了鞋袜,将双脚放进水盆之中,“水正好,不烫。”一股暖流顿时从脚底运至全身四肢。
“明日……”
“我知道。”还未等她说完,他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明日我便让程翊去云枫山庄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回去。”
赵初静这才转忧为喜:“明日我们去镇子东面的空地放风筝,明天天气应该不冷,冬天快些过去吧,天气太冷了。”
周琮不以为然,“你呀,夏天之时,你又会说夏天快些过去吧,天气太热了!”
赵初静没有说什么。
“生气了?”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啊,我只是,没有想到用什么话来反驳你。”赵初静抬脚,周琮给她擦干净了脚。
“快上去捂着。”周琮道。
赵初静马上掀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脚。等周琮倒完水收拾完一切再上来之时,赵初静已经躺在床上了,“冷吗?”周琮问。
“不冷。七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一个人睡,那个时候,特别怕黑。”赵初静接着说:“可是现在,我想试试我们在一张床上休息。”
不同于往日冷冰冰的,她的头埋在周琮脖颈处,周琮伸出一只手臂抱着她,他身上的药香闻着可真舒服,她有些惊讶,居然与一个男子这么亲密,但转念一想,他们已经成亲了呀。二人虽盖着两条被子,但是挨得非常近,初静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温暖。
察觉到她醒了,“怎么了?”周琮问。
“没事。”
“冷吗?”
“不冷。”屋子里碳火烧得非常足。
第一次与他这么近,同床共枕,上次在外二人分头在一张床上睡过,这时与那时的心情完全不同。周琮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朝向她,一只胳膊揽紧了她,一只手与她的一只手十指紧握,她天生手脚冰凉最怕冷了。
“什么时候了?”赵初静问。
“大概,五更左右吧。”
“醒来之后,发现身边有你,心里就无比踏实,顿时增添了一些责任感。”周琮躺在她身边说。
第二天清晨二人早早就睡醒了。
“想穿那件绿色的。”赵初静在床上说话,周琮在衣柜前找衣服,“哪件绿色衣服?”清一色全是绿色。
“绣着梨花那件。”起初静补充道。
吃罢早饭,二人便出发去放风筝。程翊去了云枫山庄,告知他们赵初静身体有恙,不能回来了,杨苓因为心虚没说什么,赵嘉佑却说什么也要来看看她。
“夫人正在病中,不能见客。”
赵嘉佑反驳程翊:“她不是卖给周琮了,我想见一面都不行?我是她哥哥!”
“不必急于一时。”杨苓对赵嘉佑说“等初静康复了,再把这归宁补上。”程翊也随身附和。
程翊道:“听说赵掌门身体有恙?”
“是,偶染风寒。”赵嘉佑道:“告诉初静不必担心。”
“冬季寒风入体,请掌门保重。”程翊随后离开。眼见程翊走了,赵嘉佑道:“周琮压根就不想让初静回来。”
“不一定,初静身体不好你也清楚,说不定真是身体不舒服,改日我们一起去看她。”
赵嘉佑点了点头。
风筝园。
累了,赵初静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着。周琮拿出手绢给赵初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赵初静看了看周琮,他并未出汗。
“主人。”程翊将风筝收了回来。
周琮道:“初静,休息会儿我们去吃饭。”
“我不太饿,我就是累,不想动。”
“你呀,还需要多锻炼。”周琮说。
赵初静四周看了看,她问:“附近是不是有家酒馆我记得好像来过,那个时候这里附近开满了粉色的桃花。”
“附近的确有个桃林。”程翊说。
“那家酒店有桃花酒。”赵初静想起来了,就是这里,万家酒店。赵初静看着正在放风筝的人,周琮在看她,“桃花可以酿酒吗?”赵初静问。
“得需要很多花瓣吧,再说了,花也没有什么滋味,还不如桃子果酒呢。”她没有再说什么,周琮道:“我一直很纳闷,一个姑娘家,谁教会你喝酒的?”
“小时候,哥哥带我一起喝的,一开始喝米酒,后来就开始喝各种各样的果酒。”
“他呀,教会了妹妹什么?酒可不是好东西。”周琮道。
赵初静反驳道:“酒怎么不是好东西了?”
休息了一会儿,二人乘坐马车回回春馆,周琮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牢牢扣着她的腰腹,她怕摔下意识又环住周琮的脖颈,身上最柔软之处贴在他的肩膀之下,如此亲密接触,她涨红了脸,鼓足勇气说:“你……你抱的太紧,我有些呼吸困难。”
周琮一笑,略微松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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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