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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你笑了不需要我——”
最后一句时王拂的声音合进来，两个男低音的合唱格外抓耳，台下的学生们起哄道：“再一首，再一首，王老师，再一首！”
台上灼热的灯光烤在背后，陆炡后颈已出了一层薄汗，正要下台，胳膊被王拂拉住：“你不会舍得让学弟学妹们失望吧？”
王拂是举着话筒说的，台下人听得清楚，立刻有人会意，带头拍起巴掌：“学长！学长！学长！”
陆炡浅笑一声，无奈地摇头，对着话筒问台下：“最后一首行不行？”
台下又起哄：“点歌！点歌！点歌！”
王拂对负责音乐的学生打了个响指：“带你们穿越回申大第一届好声音特邀嘉宾的舞台，来首《喜帖街》。”
陆炡用手背蹭了蹭额头渗出的汗珠哼了句：“小餐枱、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就是这首。”
伴奏还没调出来，他的清唱声音很稳，台下一时间口哨尖叫齐响。
王拂：“得了得了啊，一会我粉丝让你吸走了，这位只是特邀嘉宾，不常驻，下边的你们别太爱了啊！”
台下没有灯光的外场，刘新羽咬着白馍点评：“没看出来陆总还挺会热场子的，他平时看着像是上班工作下班也工作的那种变态，没想到还有这种迷人的爱好啊，我是不是其实可以勇敢一点啊——他现在还单身是吧？”
徐昭冷冷道：“他不是。”
“？”刘新羽从这三个字里品出了一丝不对劲，“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徐昭：“反正你没戏。”
“哦，”刘新羽懂了，“我爱他不爱你你吃醋了是吗徐总，那要不你也上去唱首歌取悦我一下呢？”
徐昭神色恢复如常，抬手给了他后背一巴掌：“滚滚滚，明天我就打申请把你调市场部去，看你陆总监要不要你这个叛徒！”
刘新羽：“你放心，你俩比还是你更帅，但陆总唱歌确实好听啊！”
第二首歌唱完，有人把冷感毛巾扔上来，陆炡接住擦汗，跟王拂一前一后下台。
有他们俩热场，其他学生陆续要唱歌，歌单很快排了一长串。
“感觉怎么样？”王拂问，“这么多年不见，你唱功没退步多少啊。”
陆炡：“好几年没唱了，当然比不上你这个专业的。”
“你啊，”王拂拍了拍他肩膀，从一旁露营的装备里掏出一瓶冰镇矿泉水递过来，“长得帅，才艺又这么拉风，事业上也成功，当年那么多人追你，你怎么就非得跟徐昭耗时间呢？”
“可能是别人不配吧。”陆炡随口说，掌心刚碰上冰冷，忽然握了个空。
一只手越过他肩头抽走了冰水并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陆总监，会开完啦，作业写完啦，看不出来您歌唱得不错啊？”
徐昭欠欠地说完，才对王拂道：“学长。”
陆炡：“……你又犯什么病了？”
怎么今天一天说话都奇奇怪怪的？
“我还想问问你犯什么病了，”徐昭说，“知道自己会胃疼还喝冰水？”
作为当年事件的当事者之一，王拂对他们俩的恩怨了如指掌，这会乐得看戏，往后退了两步给这俩人挪了个地方出来。
陆炡皱眉：“要你管？”
“哎，怎么不要我管？”徐昭挤到他身边，小声说，“等你胃疼得受不了进了医院你看叔叔阿姨要不要我管？”
陆炡看一眼四周挤挤挨挨的人和离得不远的王拂，不想在这跟他谈这个，于是转身往音乐广场外走。
徐昭方才小声说的那句话刘新羽没听见，只当这俩人又彼此眼气上了，连忙插到两个人中间：“哎你们俩不都还没着落吗，我刚才想起来今天班上有几个人跟我打听你们的，有兴趣吗？”
想跟陆炡一起走又被刘新羽挤开的徐昭：“……没兴趣。”
汗还在出，陆炡用小毛巾擦着额头听刘新羽问话：“你怎么又没兴趣了，你以前不是都能试试吗，你这样怎么脱单，你不会要回家继承家业去了吧，那我怎么拒绝他们？”
“没，”徐昭把路上一颗小石子踢远，“我有喜欢的人了，以后别给我介绍了。”
刘新羽大惊：“你什么时候？”
徐昭：“嘘，别问。”
出了音乐广场的范围，校园里只剩下路灯晦暗的光，他趁机隔着刘新羽的脑袋往陆炡那边看，那人没什么表情，眼睛藏在鼻梁与眉骨的阴影里。
自家徐总是一直相亲不假，但冷不丁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刘新羽生出一种自家狗被别人家的勾引走了的落寞感，根本忍不住好奇，发出灵魂三连：“谁啊，帅吗，他知道吗？”
“我胃疼，先回去了。”身边陆炡忽然生硬地说。
刘新羽这才想起来陆总监还在呢：“那陆总你回去吃点药啊。”
陆炡走得很快，说完这句话已经只剩个背影，刘新羽忍不住嘟囔：“陆总这个胃啊，应该好好养养。”
他嘴上这么说，脑子里还惦记着自家的狗，重新问徐昭：“刚才的话说到哪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徐昭“啧”一声：“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事，部门周总结写完了吗？”
刘新羽：“少来，快说，你要是不告诉我咱俩的友情就死在这了啊。”
徐昭还看着陆炡住的公寓楼方向：“不告诉你，很帅但没我帅，他不知道。”
“……”刘新羽沉默片刻，“搞了半天你暗恋啊？”
徐昭：“……暗恋怎么了，暗恋又不犯法！”
*
公寓门“咔哒”一声落锁，黄小满还没回来，宿舍里静悄悄的。
嘴唇传来刺痛，陆炡才意识到自己咬得太紧了，他松一松牙齿，抬手按在腹部。
身体里觉得痛，但不是这，掌心下的皮肉温热松缓，胃是不痛的。
指尖上移，触及肌肉与肋骨的轮廓，比中线再往左偏一点，能摸到胸腔里有力的跳动。
可是为什么呢？
王拂那句“你怎么就非得跟徐昭耗时间呢”爬上耳朵，耳廓没来由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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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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