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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朝往事
箫府。
一把斑白胡子的当朝吏部尚书箫伯谦正在同吏部侍郎苏瑾生喝茶吃点心。
苏瑾生小心翼翼的看着箫伯谦的颜色,他心中自是知道箫伯谦不是个东西,但是同在吏部,难免要碰头,又是上级,心中想着谨慎谨慎再谨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又喝了一口茶,只听得箫伯谦对他说,“正元啊,你到吏部,也已经快二十载了吧?”
终于到了正话,苏瑾生赔笑说,“差不离,多谢尚书记得。”绝不多说一个字。
箫伯谦并不恼,他心中自有准心。“我这把老骨头,也快不行了,你看户部尚书盛今羽盛大人,比我还要年长两岁,也早几年致仕了。”
苏瑾生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心中拿不定箫伯谦有什么想法,“是,是,盛大人虽然康健,但那里比得上您健如松柏。”
箫伯谦看了苏瑾生一眼,无谓的一笑,“同僚这么多年,苏大人还是不想跟我说真心话。”
苏瑾生一听箫伯谦叫他苏大人,立刻就站起身,弯腰拱手说,“不敢不敢,卑职在吏部多年,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尚书责罚,正元不敢不当。”说完,又看了箫伯谦一眼。
箫伯谦自然知道苏瑾生虽然为人严谨认真,但是于官场之道,就是个滑头,从不得罪谁,只是自己年纪大了,身体又被多年的酒色淫逸给糟蹋尽了,如今自己身体康健还好,一旦身体不好了,恐怕……
想到这里,对苏瑾生说,“你我之间何苦不能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我早知多年前,你的儿媳……如今你真能忘了这事?千俞可是到现在都没再娶妻呀……”
苏瑾生就怕被人提起这件事,这件事牵扯到的重要人物太多了,眉头已经皱起,先不说前朝重臣长越王,他仍在朝中根基颇深,就说前镇国将军宋华升,更是征战一生,军功累累,在军中颇有威信,如今朝中第一人,京郊大营统领,现镇国将军长晋王,就是他的门生,更是长越王的独子,再就不要提先户部尚书盛今羽还是他的外祖父,于户部多年,颇有耕耘,更是长越王的老丈人,且礼部尚书郭思克也颇与这长晋王交好。更要命的是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前朝皇长子,当朝陛下和先帝遗诏,那皇长子至今还在皇陵不得出来……
而这事就坏在这里,牵扯到的人全部都是得罪不得,开罪不起的,若是有人想拿这件事来掀起风波,恐怕到最后倒霉的人,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而是自己和自己无辜的孩儿大理寺少卿苏千俞啊!
他未再娶妻又如何?憋屈又如何?总比丢了命强!!
苏瑾生立刻就换了口气,“这事情,是我短命的儿媳福薄,若不是得了急症,也不会撒手人寰……”随后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箫伯谦心中冷笑,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心的人都清楚,既然你这老骡子说不动,那我就只好找你儿子说了,“正元啊,你想多了,我无非是心疼令郎,你不要多想,今日天也不早了,回去吧。”
苏瑾生见躲过一劫,便脚底抹油,恭恭敬敬的拜别了箫伯谦。
一回到苏府,听管家说苏千俞已下值,立刻就坐在前厅,着小厮去寻他过来。
苏千俞在房间给亡妻设了个灵位,这十数年,他始终没有忘记过那个气质如莲的清丽女子,她也曾是自己的枕边人啊,只是…………微微闭眼,香炉里用的是她生前最喜欢的熏香,就好像她还陪着自己似的。
“谁?”苏千俞听见有人敲门,只听见是小厮的声音,“少爷,老爷让您去前厅,像是有话要说。”
苏千俞这才从回忆里猛醒过来,深深地又看了一眼那牌位说,“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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