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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
顾二瘫软在墙角,他吓得差一点就尿裤子了。他现在就是一百个后悔,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一个亡命杀神!
此时,平日里他敢怒不敢惹的堂哥竟然看起来像个天使。
时爻的右脚患有旧伤,仍有余痛。忽然一阵轻风扬起,肩头多了一件外套。
顾景渊把校服脱给了他。
衣服大了小半个号,松垮垮地垂在身侧。顾景渊特意合拢了他的下摆,遮住了那截紧致柔韧的窄腰。
脚步声靠近,常年办案的警察走了过来,“这十几个人,都是你打的?”
时爻不置可否。
警察的语气里难掩诧异,“真就你一个人??”
时爻:“不然?”
“那行,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警察说。
时爻上了警车,刚到派出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紧随其后。
“排面还挺大,同学。”
警察语气还算和缓,然而,话音刚落,另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同样停到了警察局门口。
警察们:“……”
这是哪个等级的富二代?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两辆车上同时下来,一前一后朝警察同志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时爻方的委托律师,姓武。这位是时爻的好朋友,也是另一位参与打架人的堂哥。”
警察内心OS:自家亲戚被打了,竟然是帮伤人者请律师??
“您好,本人姓赵,是时爻的委托律师。这位是时爻的父亲,时越先生。”
警察:……是他知道的那个时氏集团吗?
顾景渊与时越对视一眼。
……
时爻在询问室里接受问话,墙上面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女警,“时爻,最后再问你一次,俱乐部里加上你一共有十五个人,真的是你一个人对另外同样持械的十四个人动的手?”
时爻:“你可以看监控。”
女警默了2秒,然后声音高了些许,“现在是我们在问话,如果你包庇胁从人员……”
时爻想,哦,原来没有装监控。
他还在麻疼的右脚,踩在地上缓了缓劲儿。
*
时爻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时越打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时越没有责备,语气却很沉,“你不像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时爻双手搭在桌上,一五一十说出了短信内容,“原话在我手机里。”
时越眼底的怒意如狂风般席卷而来,风暴正在酝酿。
“你该告诉我。”
“顾二是个横的,要解决他,只有不要命。”
时越眸色微沉,承诺,“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在时越离开时,时爻突然道:“我不想见顾景渊。”
“为什么?”
时爻不说话。
时越挑眉,当他目光落在时爻的衣服上,看见那不合身的尺寸,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说:“我会安排。”
时越走出询问室,顾景渊跟了上来,时越却拦住了顾景渊。
“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我已经征得了派出所的同意。”
时越说:“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让顾二主动提出调解,我需要顾同学的帮助。”
……
时爻在询问室待了两个小时。
在时家和顾家律师的相互配合下,时爻无罪被放了出来。
时爻随口,“顾二那边什么情况。”竟然没有趁机发难?是没法对他发难,还是已经发不了难?
赵律师说,“您放心,顾二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在医院的人改了口,说是自己打伤的自己。”
时爻:6。
他走出派出所,曲华清就一个箭步冲上来——
“爻哥,你简直就是我的神!顾二三次在你手下吃哑巴亏,以后你就是顾二的爸爸。”
“呵呵,我不是顾正德。”他问,“顾景渊呢?”
曲华清解释:“顾学神用20分钟做完理综,拔腿就往外面走。你不知道,当时神了都!当时教导处主任喊得差点全校皆知,我也是趁那个时候跑出来的。”
时爻眸色微动,没走出两步,在派出所外的一棵大树下,看见了顾景渊。
顾景渊平静地注视着他,迈巴赫停在一侧,等他上车。
“走了。”时爻径直越过顾景渊。
肩膀被按住了。
顾景渊:“不坐车?”
时爻:“在里面坐够了,我走回去。”
顾景渊提醒:“五公里。”
时爻甩开顾景渊的手,冷笑:“五公里算个屁,老子当年……”
顾景渊淡定打断:“上次体育课跑800米,你蹲在树荫下装中暑。”
时爻:“……那次是战术休息!”
在两人battle时,曲华清已经先一步猫腰上了车,他探出头来,毫不留情拆穿,“爻哥,你那右脚能走几步路?我看你出来都是一瘸一拐的!快上来,别闹别扭了,啊,乖——”
时爻脸红脖子粗回吼,“谁说我闹别扭?!”
就在时爻撸起袖子时,时爻感觉脑袋上一沉,刺目的阳光也没那么灼眼了。
顾景渊给他戴了一顶棒球帽,“戴个帽子,别被有心人拍到了。”
时爻脑袋上热热的。
顾景渊敲响驾驶位的车窗,车窗摇了下来,“去前面500米的路口等着。”
李秘书:“是。”
车窗重新摇上,迈巴赫往前开去。
时爻吃着零食,喟叹,“李秘书,这份工作不好干啊~~”
李秘书推了推眼镜,驱车走了。
……
时爻突然说,“对不起。”
顾景渊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你的心血浪费了。”
“没关系,”顾景渊平静地看了时爻一眼,“幸好你只会物理攻击,要是懂点化学,现在该在死刑复核庭上道歉了。”
时爻一顿,“你刚是不是在嘲讽我智商?”
“没有,”顾景渊从容道,“毕竟,我不想有一个两岁的爹。”
时爻心里的阴霾消散,现在对顾景渊只有气得牙痒痒。
他们刚好走到迈巴赫停的位置,顾景渊拉开门,时爻就骂骂咧咧地上车了。
“顾景渊,我们走着瞧。”
顾景渊平日里紧绷的唇角微微一弯。
……
时越第一时间解决完时爻的事,立刻回家陪老婆。时爻的事情只过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就圆满解决了。
时越握住温君雅的手,认真道:“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关于爻爻的。”
温君雅有些急,但还是温声细语地替时爻解释,“我了解爻爻。他从来不打架,突然健身是为了体育考试,班主任也说他有领导力,大家都叫他‘哥’,他朋友少是因为爱学习。”
时越:“……夫人,你的滤镜未免也太。”
顿了顿,时越改口,“算了,没考试就没考吧,家里的金矿未来是他的。但是,他不能当个文盲,我想寒假给他报个班。”
温君雅神色稍缓,笑道:“好。”
时越回忆起时爻的点点滴滴,沉吟:这小子身手了得,心性又狠,比他们在非国请的国际保镖还利索。加上这次已经进了两次派出所了,未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下次就是进监狱。
温君雅想到什么,她安慰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对了,爻爻在学校里跟顾景渊关系极好,你不相信爻爻,总能相信这个好学生吧?”
时越陷入沉思。
*
周末。
因为顾二的事,顾正德在公司发难。不过现在顾家是顾景渊做主,加上众人皆知这件事是顾二挑起的头,没有人想对股东方动手。
——最让其他人忐忑的是,他们担心时越那匹老狼趁火打劫。
为了自保,顾景渊假意“断臂求生”,召开董事会,收回了顾正德的股份。
顾正德饶是脸皮再厚,也没法再与如今的顾景渊抗衡。因为他那个蠢儿子的举动,现在彻底让顾景渊与时家绑定在了一起。
“你这个蠢货!!”顾正德一巴掌扇在顾二的脸上,直接打聋了顾二的一只耳朵。
顾景渊对苦肉计不感兴趣,他主持完工作,回家时经过夜市一条街。
他很少来这里。
拥挤的人群、浓重的烟火气,还有京圈里的暗流汹涌——这些都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鬼使神差进了这里,朝着时爻喜欢的那家烧烤店走去。
他看见了曲华清。
对方正坐在酒吧的外摆,跟花臂、丧彪一起喝酒。面前摆着七八个空啤酒瓶,脸颊通红,眼神涣散,一看就是喝高了。
顾景渊本想绕开,却听见一声含糊的喊声——
“顾、顾学神?!”
曲华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来找爻哥?”
顾景渊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路过。”
曲华清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嘟囔:“也对……爻哥现在什么事都找你,根本不理我们这帮兄弟了……”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带着明显的醋意。
顾景渊微微一怔。
曲华清又灌了一口酒,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他小声道,“学神,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爻哥其实是个处男哈哈哈哈。”
顾景渊嘴角一抽,时爻有个好兄弟。
曲华清还在喋喋不休,“你别跟我说——你对爻哥没感觉??”
曲华清越说越激动,猛一拍桌,“百忙之中抽空给爻哥补习,把那块顽石教会;为了爻哥不惜跟自家亲戚翻脸,还有……嗝!”
花臂过来赔笑,他扶住曲华清,“学神?哦不,顾大少爷,你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曲华清身子摇摇晃晃,话锋一转,“虽然他是个海王,池塘里全是鱼,但是我要是你的话,要么就断了他所有鱼线只看着我,要么把鱼塘抽成旱地。你俩真是急死我了。”
花臂心里一千匹草泥马崩腾而过,他抬眼看去,顾景渊的面色阴晴不定——
这是决定把爻哥的鱼塘抽成旱地,还是打算把爻哥暴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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