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德服人

　　SA004从贺神圭办公室里出来后，一直在一旁缄默的女童开口道：“那个光脑你打算怎么处理？”

　　“交给你吧。”SA004眉眼冷淡，没什么情绪说道。

　　女童平静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SA004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女童扬起头，目光幽深地看着SA004：“SA002来了。”

　　SA004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便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略为冷淡沙哑的女声：“SA004、SA009。”

　　听到这个声音，SA004心口猛地就是一颤，他垂下眼，掩住眼中的异色，两秒后，他淡然自若地转过身，无波无澜地望向这位远道而来的SA002。

　　来人是个女人，黑发紫眸，五官精美得无可挑剔。她身着黑色军装，神色漠然，娇艳的面容倒被衬得有几分冷酷。

　　SA004弯起唇角，微笑道：“好久不见，辉夜。”

　　SA002看着SA004，淡声道：“好久不见，雅志。”

　　“你怎么来了？”雅志眉毛淡淡挑起，他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去处理执行者基地了吗？”

　　辉夜道：“刚刚被调过来了。”

　　“只有你一个？”

　　“不止。”辉夜撩起眼皮，“来了半数的人。”

　　雅志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道：“这么多人？那边的事儿不管了吗？”

　　“暂时不用管。”辉夜道，“神……他说，先处理这边的事情。”

　　雅志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看来马上就要开战了……”

　　辉夜嗯了一声。

　　辉夜正想和男人说点其他事情，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了女童，不知道为何，有一瞬间她觉得女童身上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女童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吞噬了所有光芒，没有一丝光亮倒映在她眼底，她这样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时，像是一尊毫无感情的傀儡。

　　她蹙眉道：“SA009怎么了？怎么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程序出了点bug，不过不影响。”雅志垂下眸说道。

　　“是么……”辉夜若有所思。

　　众所周知SA009是拟人化的光脑，虽然平时表现得和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但其实都是由数据推演模拟出来的。辉夜暗忖道，难道真的是bug了？所以才表现得和平常不同？

　　辉夜觉得SA009有异，是因为平日里SA009都是个闹腾性子，不管在哪里总爱说个没完，今天倒异常的沉静，这让辉夜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既然雅志都说是bug，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直没有出过bug的SA009突然bug了？

　　辉夜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来，突然之间，SA009像是又好了，恢复成以往奶娃娃的模样。

　　辉夜讶异：“看来真的bug了，你不修一下吗？”

　　“我尽量。”雅志抿直唇角，又道，“不过这个bug隐藏了很久了，基本很难完全修复。”

　　辉夜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和SA009关系不亲，如果不是有雅志这层关系，她几乎都不会和SA009说上话。

　　辉夜又和他聊了聊前不久攻打执行者基地的事儿。

　　“前段时间我又失控了。”辉夜顿了顿，眉宇间萦绕着残烟般的倦意，“好像这次失控的时间变长了，我都忘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又杀了人吗？”

　　“嗯……”辉夜闭上眼睛，嘴边溢出一丝苦笑，“我觉得很怪，那些人我好像认识，但又好像不认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那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他们才是背叛者。这个诡异的念头支配着我不断杀戮……”

　　辉夜睁开眼，神情莫名地有些无助：“雅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雅志眼睫颤了颤，他微微侧过脸，低垂着眼睑道：“辉夜，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

　　辉夜低喃：“你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还没有失控的人……雅志，你是不是……”说到一半，辉夜突然顿住，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勉强，她道：“是我糊涂了。雅志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雅志抿紧了唇角，没有说话。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

　　雅志看着这样的辉夜有些不忍，他也想告诉辉夜实情，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如果再把辉夜卷进来，只会让辉夜失控得更快。

　　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最近有隐隐失控的迹象。他想，邪神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了吧，不然SA009也不会在十天前拼着最后一丝意识给他发来了一条讯息，让他不要回基地。

　　可他即便不回，他的意识也收到了邪神的干扰。尤其是前几天，SA009来到他身边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其实他心里清楚，SA009已经不在了。在他身边的只是一个监控他的傀儡。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SA级里面，几乎所有人都被邪神操控了，他之前还是靠着率先投诚，才在邪神那里赢得了一丝信任，不过现在看来，这点信任根本就微不足道。

　　雅志低头觑着旁边一动不动的SA009，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看来，只能这样了……

　　·

　　一周后，洛伊德三人在御坂美琴的协助下，终于重置好了光脑的数据系统。

　　洛伊德、斯帕纳还有入江正一不亏是天才，短短一周内，他们将所有的系统数据进行分析筛选，并把其中有缺陷的漏洞全部补上，他们成功地让这个光脑从反社会型人格变为服务社会型人格。

　　洛伊德让御坂按照指示将光脑放入内部网。这几天，他们在重置光脑的同时，也在不断扩大内部网，现在内部网的网域面积比之前的足足扩大了二十倍有余，完全可以容纳光脑的数据。

　　御坂美琴的电磁力在网络领域畅通无阻，她很快就找到了放置光脑的地方，随着她将光脑的植入，一串串数据代码眼花缭乱地布满整个网域。

　　直到最后一串数据彻底汇入网域中，御坂美琴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从内部网中出来。

　　“已经放好了吧？”洛伊德问道。

　　御坂美琴点了点头：“放好了，没什么问题了。”

　　“好，”洛伊德拿起一只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勾，“那我们进行下一步测验。正一，打开光脑。”

　　入江正一点头，手指飞快地操纵键盘：“光脑已进入启动模式，1%，5%，10%……80%，95%，100%。光脑启动完成。”

　　随着入江正一话音刚落，一道机械冷清女声骤然响起：

　　“超智能AI为您服务。请输入您的识别验证码。”

　　入江正一输入一串数字上去。

　　“验证成功。系统已进入重置状态，原始数据已清除，请设置新的ID。”

　　光脑的id是光脑的名字，也是它的制作者赋予它的姓名，通常代表着制作者对这个光脑的未来期待。不过，这个光脑之前的制作者似乎并没有给予它姓名，洛伊德在数据库里没有查到这个光脑本来名字。于是，洛伊德打算给这个光脑起一个新的名字，代表它的新生。

　　入江正一输名字的手顿了顿，不太确定地望向洛伊德：“您确定取这个名字？”

　　洛伊德笑意盎然，点头道：“确定。”

　　入江正一嘴角抽了抽：“行吧……”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不是他。

　　入江正一把名字输入进去，一秒过后，光屏闪了闪，冷酷的机械女声传了过来：“系统更新中……开始植入——5、4、3、2、1……”

　　随着倒计时念到“1”，一个不同于之前呆板冰冷的声音响起，新的声音无比稚嫩，抑扬顿挫、感情起伏跌宕。它说——

　　“您好，佩奇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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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内部网的数据正在有条不紊地在刷新，这时，有一串黑色的代码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内部网。

　　内部网的防火墙似乎感应到了一丝不正常，一道道紧急数据飞快窜起，想要在这庞大的数据网里捕获那个不明来历者。

　　黑色代码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但它没有逃跑，反而停在了原地。

　　防火墙离它越来越近，黑色代码没有丝毫害怕，它蛰伏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就在防火墙临近的一瞬间，它终于动了！

　　一串串代码变幻，数据光影般瞬息覆盖，下一秒，这串黑色代码居然和周围的数据奇迹地融合了！一模一样的数据，一模一样的代码，根本分不出差别！倘若洛伊德在，也看不出有丝毫问题！

　　虽然肉眼甄别不出区别，但是防火墙到底是非人类的东西，它在这串代码面前停留的时间格外的久，无数海量的分析信息如瀑布般唰唰而下。信息的刷新速度非常快，防火墙在不断读取这些庞大的数据。

　　一秒、两秒、三秒……

　　漫长的数据读取后，防火墙终于结束了它的分析，防火墙总觉得这串数据不对劲，但是它分析不出问题，无奈之下，防火墙只好放弃继续分析，走向其他待审代码。

　　黑色代码在看到防火墙走后，身上的数据闪了又闪，像是一个大获全胜的小人，得意极了。

　　与此同时，入江正一的电脑上闪过一条讯息。

　　入江看着电脑上的数据，眉头紧紧地蹙起。

　　洛伊德发现入江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数据有点奇怪。”入江说道，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动。

　　“哪里奇怪了?”

　　“不知道，防火墙刚刚提示我有一串数据代码有问题。但我刚刚看了发现没什么问题。”入江拧了拧眉，手上敲键盘的动作没有停。

　　斯帕纳瞄了过来，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道：“会不会搞错了？”

　　“不可能……”入江正一说，“我们可能搞错，但那个防火墙绝对不会搞错……”

　　“那究竟是为什么……”

　　入江：“我也不知道，我再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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