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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一艘小船,我一定会为她取一个美好的名字,等到活腻了的那一天就坐她出海,漂泊在举目无际的海面,当死神降临的瞬间告诉自己,就算后悔也得死,后悔而死。——陆楠
DNA报告显示,昨天来到费远楼面前的男人真的是雷,没有丝毫虚假。
窗外夜色朦胧,卡尔用平板电脑替费远楼完成了一笔转账:“三少,转账成功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只能等了,以我对雷的了解,他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单独一个人来见我,分明是遇见了什么难事,能让雷吃亏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现在费氏处在风口浪尖上,决不可因为掉以轻心而失了全盘。”费远楼接过卡尔递过来的平板电脑,再一次输入了保险密码。
卡尔点点头,表示明白。
费远楼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回去休息一会吧,这段时间一直忙,脸色不是很好。”
“我没有关系,当兵的时候三天睡五个小时的觉那是常有的事,我还熬得住。”卡尔原本刚毅的面容泛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有很美好的记忆闯入他的脑海。
费远楼摸摸鼻子,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你笑,当兵真的有那么好?”
“我原来是个不良少年,后来把一个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就娶了她,我们有个可爱的儿子,可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所以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了,之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我,干脆又干净,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然后我就去当兵了。我开始并不喜欢杀人,即使杀的是敌人,我也觉得有悖道德,可有一次我在阿富汗差点被一颗榴弹炸成肉渣,我突然就想通了,杀人和毁灭代表着一种力量,无论它是否合法,是否得到人尊重,它都是一种力量,人们畏惧它,内心深处又渴望它,矛盾本身激发出的好奇,让人感到刺激和快乐。我就是那个时候找到的快乐。所以,每一次想到在战场上击退敌人,我都觉得快乐。”卡尔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个普通的男人,面容之上有着回忆带来的宁静,他的话中满满的都是杀戮和讨伐,却没有丝毫血腥,没错,那是真正看透杀虐的人才会有的淡薄。
费远楼耸耸肩,说道:“对我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卡尔,你不是多言的人。”
卡尔静静的看着费远楼几秒钟,最后眼睑垂下去,说道:“我想要说什么,相信您已经猜到了。三少,你只管下命令就好了。”
费远楼站起身,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说道:“无论你将杀人这件事看得多么开,我都没有资格将你当成杀人的机器。我知道你对我提及你的过去,是想让我安心的对你下命令,想给我一条容易的路,卡尔,我谢谢你。只可惜,我费远楼虽然是个混蛋,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
“我很幸运,”卡尔重新望进费远楼的眼底,“能在我还有能力战斗的年岁里遇见你这么优秀的领导者。”
“遇见你我也很幸运,卡尔,”费远楼荡起微笑,随后扬扬右手腕上的表,“时间到了,是时候出发去宴会了。”
费远楼所说的宴会是今年大企业家协会承办的大型慈善募捐会,类似于一种慈善机构的基金会,这个慈善机构的奠基者之一就是费家,所以,每一年,费氏大当家的都会出席这场慈善募捐会,就像定律,就像传统。费远楼刚刚接任费氏集团,这样的晚会是必然不可缺席的。
他不但要去,还要拿出能艳压群芳的宝物进行募捐,噱头必须要大。
费远楼一身灰蓝西装出现在宴会门口时,那些被邀请来的知名媒体一窝蜂的涌过来,伸出长长的麦克风对着费远楼摇晃着,记者们不断的问着问题,有关于之前谣传费氏企业内部争斗的,也有关于费氏和黄氏两家联姻的消息的。费远楼大略的听了一遍,在心里冷冷的闪出两个字——老梗。
进入会场后,身后的卡尔将一个深紫色的丝绒首饰盒递给费远楼,随后费远楼将其打开,捧向了录入人员。
紫色首饰盒里面的物品不止一样,光是手表就有六块之多,其他的领带夹之类的小物品很杂乱的排布在并不算大的紫色丝绒里。
录入人员看见这一盒子东西不禁一愣,忙对着费远楼鞠躬:“费先生,您好,您捐赠的这件物品需要怎样帮您备注?”
费远楼轻浅的弯出一个笑容,说道:“价值两千七百万,名字为:圣诞和礼物。”
没错,这一个盒子里放着的都是费远楼买给陆楠的礼物,包括圣诞节那天晚上的礼物,还有几件是平时没事买给陆楠却不知该如何送出的礼物,放在一起,就价值两千多万元。
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企业家的荷包也是靠日复一日辛勤打拼喂鼓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次性捐赠上千万的人没几个,大多都是捐一些文物收藏品,或者是名利品,而这样纯价值体现的捐赠品也就只有他费远楼一个了吧。
“远楼出手果然阔绰,是做大事的人,费龙那老家伙把费家丢给你可算是幸事一桩啊!”身后来了一众人,有浑厚的声音游荡而来。
费远楼轻轻合上盒子,慢慢的转过身,面容之上荡起友善的微笑:“您过奖了,黄伯伯。”
黄冲山,黄淘的父亲,黄氏集团创始人之一,也算是老一辈的大人物,年岁比费龙小了近二十岁,可以说是正值旺年。
黄冲山将一个笔盒放在录入人员面前,而后很慈爱的打量一番费远楼说道:“阿楼啊,成熟了不少啊!”
“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幸好身边有像黄伯伯您这样的长辈提点,才勉勉强强能掌控局势。”费远楼谦逊的说着,扫了眼被打开的笔盒。
那是一支纯黑色的钢笔,乍一看并不起眼,但费远楼知道,这支笔的来头可是相当了得——那是费氏、黄氏、顾家以及从未谋面的松家世代交好的象征,至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费远楼就不知道了,也没兴趣知道。
他感兴趣的是,为何黄冲山会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将这支笔捐出去——难道,他是想要瓦解联盟了么?
在黄冲山说下一句话之前,费远楼已经将眼睛别向了他处,侧脸淡漠的说道:“黄伯伯,以后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一步。”
明显的不把黄冲山放在眼里的行为,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黄冲山眼睑一跳,只得干笑两声,却气得已经不想接话。
费远楼解开西装扣子,转身就上了旋梯。
卡尔跟在他身后,那一张扑克脸甚为冷漠,引得路人不禁远离,于是这两个人就形成如剑一般锋利的气流,所过之处,气场盖天。
按照惯例,费家大当家人应该在宴会中场进行献词,然而今年的主办方却没有和费氏集团进行沟通,甚至在流程表上中场献词的人已经变成了黄氏集团的黄冲山。费远楼坐在VVIP休息室里,看着面前的金边流程表,讽刺的笑了。
卡尔手里也有一份这样的流程表,问道:“开场致辞是主办方,中场献词是黄氏,是不是将将费氏的地位放得太低了?”
“以前中场献词的人一定是费氏大当家,今年是第一年改成了黄氏。”费远楼说的很平静,似乎他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不尊重而不开心。
卡尔没接话,只是看向了费远楼。
费远楼放下流程表,继续说道:“主办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当年老爷子是费家长子,没接手费家之前就已经在日本和欧洲的□□立了自己的旗子,接任费家也就没有谁敢轻视了。我就不一样了,毕竟不是长子,还不算正房所生。”
“三少……”
“我说这些不是在妄自菲薄,而是在告诉你,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看清楚人心,他们越是露出真正的脸,我就越能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费远楼打断卡尔的话,望向落地窗外的停车场。
良久。
费远楼又说道:“卡尔,一会宴会开始后,我要你立刻潜入黄冲山的休息室,做我之前交代的那件事。”
“是,三少!”
阿拉伯半岛,卡塔尔首都多哈。一间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光头壮汉满脸青紫的将手机放到正填写数据报表的陆楠面前。
陆楠放下笔,拿起电话:“雷?”
“我在一场慈善宴会上,会有一些东西进行小范围拍卖,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电话那端传来悠扬的管弦乐,雷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真切。
陆楠靠向椅子的座背:“我不是女人,不需要贿赂。而且,我们也不是互相赠送礼物的关系。”
“我需要将我的资金注入到这个基金会,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既然交钱,就得从基金会里拿点东西……”雷走到那个紫色的首饰盒前停下,隔着橱窗露出淡淡的笑容,“要不然我就多买一些回去好了,你可以拿他们贿赂我的人陪你练拳。”
陆楠皱皱眉,懒得再说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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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传三千,还有三章,第一卷就结束了,请大家关注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