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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晓（4）
这个夜晚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空上的索娅三星形成一个倒三角，绕着暗紫色的天空缓缓旋转。
白天时被两架芬格特轰击得碎石乱溅、泥土倒翻的训练基地正由轮值的士官指挥机器人清理场地，临时架在两旁的射灯将这一片区域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但当距离被拉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这里的灯光也并不比天上的星星更耀眼。
一辆悬浮车破开夜幕行驶过来，并在训练场里最高一座峰顶停下。
坐在悬浮车上的方林不耐烦地瞟了从悬浮车上走下来的王子雾：“干什么？说服萧秋留在队里面了？”
“萧秋说等真能进那个地方再说。”王子雾告诉对方众人交谈后的结果，从虚拟网退出来之后，方林一句话没说就退出网络训练室，“你离开之后萧秋很快也走了，他接到了一位上校亲自打来的电话。”
方林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也不知道在哼笑什么。
王子雾并不在意，抬手将一个小小的黑影抛给对方。
方林一抬手接住东西，定睛一看：“记忆卡？”
“萧秋给的，是他这一周时间以来的训练视频。”王子雾说。
方林撇撇嘴，虽然一脸的不以为然，但东西倒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你看了没有？”
“看了一点吧，那种进步速度简直不像是个正常人。”王子雾说，“简直怀疑他捡到什么高端的机甲绝密资料了。”
方林用身份仪扫描手中的记忆卡，他盯着身份仪上弹出来的画面，对王子雾说：“去那个地方的资格不是一样卡得严到变|态？萧秋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但那个上面会理会我们这些草根？”
“嗯……”
“怎么了？”方林一直在看着视频，半天才意识到站在旁边的王子雾没有把话说完。
“平常的话估计不行。不过最近要求好像放宽了一点。前一段纪队还接到要求重视训练组织对抗的文件。”说道这里，王子雾顿了一下，“你还不起来？再不起来回去就赶不及熄灯时间了。”
“老子就喜欢挑战极限！”方林不客气地说道，却一矮身就从车顶上翻进悬浮车，没一个眨眼，车子已经离弦飞出！
这个时候，时间距离夜晚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距离孙兆炎教授拿到萧秋对那道《简式法则与费式法则的共同构架与实践可能》的解答，也刚刚好是一个小时零五分。
他拿到的解答并不是之前就从监控中知道的4%，一如他联络萧秋时特别期待的那样，萧秋给他的并不止那个没有直接体现在试卷上的错误的4%。
已经知道的内容对孙教授来说最多就是一点无意义的入学考试的成绩，不过几个电子组成的简单数字。
他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找人，就是想要把对方肚子里的货全部弄出来。
而对方肚子里的货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在他联络到萧秋之后，萧秋就很诚恳地跟他道歉了，说自己刚刚在研究这道题目，并没有能够及时回复，实在非常抱歉，同时说非常高兴能得到他的亲睐——这当然没有关系——对，什么狗屁关系都没有——不管是对方高兴他的亲睐还是对方让他找了整整三个小时辗转联系了无数的人！
重点是他交来的模型又解决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足足93%，换算成比例，这个刚刚被他们交上去审批并审批科研项目，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被一个学生处理好了绝大部分。
孙教授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痴迷地盯着面前悬浮在半空的金字塔，神秘而迷人，简洁又奥妙。
他这样想着，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点开上面的每一个组成，将随之弹出来的公式与记录一个字一个标点的阅读。
脑海里对于这项研究的各种相关记忆非常自然地活跃起来，一个又一个新的点子就这样蹦出来，然后它们又左突右蹿，互相融合分离，到最后，一条一条线索都抖去身上的岔路与伪装色，原原本本地将整个循环连接起来。
孙教授将自己想到的东西一一填入金字塔还空余的部分。
浮在半空中的金字塔身上突然亮起一层薄薄的光晕，就像早餐的薄雾，轻轻笼罩在金字塔身上，然后从上到下流转着光华。
跟着一道绿色的进度条出现在金字塔的塔尖。进度条上，数字从93开始，一下一下往上跳。
94、95、96……
97、98、99……
100%！
孙教授的拳头重重捶在桌面上！他立刻拿起身份仪进入《简式费式法则》的讨论小组，小组里的人全部在线，这个讨论室的序列在每一个参与人员的身份仪中都是被放在最重要事物那一序列，除了会把身份仪关掉的萧秋之外，根本不用担心会不能在第一时间联络其他人。
孙教授直接将资料发到讨论室里头。
第一个出来的钱教授：“什么事？你找到那个学生要到思路了没有？说起来，我下午说的也就是推测，如果对方没有什么思路的话……哦，金字塔也要来啦？我看看完成了多少，这个金字塔看起来已经很完整了嘛，上面的进度条是……是……100%？”
说道这里，讨论室里的教授陆陆续续都出现了，他们一个个看着完成状态100%的金字塔，很长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一份资料在加密的形式下辗转几次到了一个中转服务器，并在几秒钟之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什么事？”声音从身份仪里传出来。
完全隐私的情况下，只有交谈中的两人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对比资料，看有什么线索。”伊迪西斯说。
“嗯。”极为简洁的回答之后，身份仪里的声音说，“上次你问我的有关脑波的事情，你是不是见到有这种情况的人了？”
伊迪西斯有节奏敲击桌子的手指停下来，他思考了两秒钟，身份仪里的声音又说：“不要怀疑，是上面过问了。”
“是。”伊迪西斯简单说。
“那他现在的情况呢？”对方问。
“恢复良好，已经能驾驶机甲了。”伊迪西斯说。
“是吗……我知道了，到时候老地方见。”对方说，“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为止？”
伊迪西斯的声线和语速没有任何变化：“那就这样。”
通讯中段。伊迪西斯直接将手中的身份仪丢进一旁的废弃物处理机中，短暂的嗡鸣声过，处理机下的垃圾篓里已经铺上了一层细细的白粉。
他又站起身，来到房间的一角，从某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取出另一个全新的身份仪，登陆某个网站后，按照特地的方法看见了一则留言。
「找机会取得对方的血液或者头发。」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停下。很快，这一个身份仪又变成垃圾篓里的白色粉末。
时间刚刚好到午夜十二点。
距离联邦学院并不遥远的那间单身公寓里。
躺在床上的萧秋呼吸均匀，正安静休息。
在他的脖颈处，指节大的金属圆球似乎吸纳了天上的星光，正间隔几秒钟就流转过一缕微芒。
金属球之内，空荡荡的椅背对着无数蓝色屏幕。
许久，蓝色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
「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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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第二卷可以开始准备收尾了，争取四月份的时候搞定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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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黎明之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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