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无岸·我在鬼灭改写所有结局

作者:Moon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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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狱巡礼


      无形的梦境之网笼罩了整列火车,将每一个沉睡的灵魂拖入各自心底最深处编织的舞台。现实与虚幻的边界模糊,渴望、恐惧、执念与遗憾,在此刻化为栩栩如生的景象。

      ......

      温暖。

      是炭治郎失去已久,刻入骨髓的温度。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母亲灶门葵枝炖煮的根茎蔬菜汤的浓郁香气。

      他坐在熟悉的家中,地板被炉火烘得暖洋洋的。身边,弟弟竹雄和茂正在为了一个手制玩具嬉笑打闹,妹妹花子和六太趴在他的膝头,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听他讲述山下镇子里的“冒险”。

      母亲温柔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炭治郎,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哦。”

      “是,母亲!”他下意识地应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没有血腥,没有失去,没有那个雪夜浸透地面的暗红。

      家,完好无损地存在于时间的琥珀里,仿佛那些惨剧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而此刻,梦醒了,他回到了应有的日常。

      祢豆子穿着干净的和服,安静地坐在角落缝补衣物,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乌黑的长发上。

      她的指甲是圆润健康的粉色,指尖穿梭于布料间的动作娴熟而安宁。

      “别走了,炭治郎。” 梦境本身仿佛在低语,不是通过声音,而是通过每一寸完美的细节渗透进他的意识。“你已经很辛苦了……在这里休息吧。你看,大家都好好的。”

      那股“我终于不用再失去任何人”的轻松与释然,如同温热的潮水,将他整个人包裹、按压,几乎要将他按进这片虚假的圆满里沉沉睡去。

      他可以不用握刀,不用面对狰狞的恶鬼,不用背负妹妹变鬼的沉重命运。他只是灶门家的长子,一个普通的卖炭少年。

      然而,一股极其细微的、冰冷的违和感,如同毒蛇,悄然钻入这温暖的幻境。

      他鼻翼微动,除了饭菜的香味,他似乎……闻到了一丝极淡的,属于雪的清澈凛冽的气息。这气息不属于这个炉火温暖的家。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角落里的祢豆子,投向她身边那个熟悉的木箱。

      箱子……似乎太过干净了,上面没有常年累月山间奔波留下的刮痕,也没有那夜大火灼烧的焦黑印记。

      不对劲。

      心脏猛地一缩。

      他再次深深吸气,那丝雪的气息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带着一丝……血的味道。

      那是狭雾山之夜,浸透雪地的、家人们的血!

      “这不是……真的。”炭治郎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巨大的痛苦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撕裂。

      留在这里,就能拥有虚假的圆满。但真正的祢豆子,还在那个冰冷的箱子里,等待着黎明。真正的敌人,还在黑暗中肆虐。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由迷茫转为决绝的清明。

      “对不起……大家。”

      他轻声说道,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这不是在对梦境中的家人道歉,而是在对过去的自己、对那份深藏的眷恋告别。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瞬间,梦境发出了哀鸣。母亲的笑容凝固了,弟弟妹妹的嬉闹声变得遥远而空洞。

      祢豆子放下手中的衣物,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不属于“梦境NPC”的悲伤与挽留。她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他。

      “哥哥……别走……”

      “炭治郎,留下来!”

      “外面太危险了!”

      家人们的声音重叠着涌来,不再是完美的背景音,而是带着真切的焦急与不舍,像无数温暖的手,试图将他拉回这片温柔的泥沼。

      炭治郎的心如同被撕裂。他必须一边承受着这近乎真实的心碎,一边强迫自己,将脚迈出去——迈出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家”。

      下一刻,他猛地抬手,并非握住日轮刀,而是并指如刀,带着斩断一切的觉悟,狠狠地“斩”向自己的脖颈!

      不是物理的切割,而是精神的自我了断!是对这温柔陷阱最残酷、也最勇敢的诀别!

      ......

      善逸的梦,没有鬼,没有战斗,没有必须变强的压力。

      只有他和祢豆子。

      在这里,他没有因为胆小而被嘲笑,没有因为“只会一招”而被视为累赘。他站在一个开满不知名小花的山坡上,阳光和煦,微风拂面。

      祢豆子穿着他最喜欢的浅粉色和服,坐在野餐布上,对他露出羞涩而甜美的笑容。她不再需要躲在箱子里,而是可以自由地在阳光下奔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善逸哥哥!”她跑过来,拉起他的手,掌心柔软而温暖。

      善逸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周围仿佛飘起了粉红色的泡泡,背景都变成了柔焦模式。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讲述着他幻想中的美好未来,一个只有他和祢豆子两人的、平静而安全的世界。

      祢豆子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眼神温柔。

      被需要。被相信。被认可。

      这些他现实中渴求至深却总是擦肩而过的情感奖赏,在梦里被慷慨地、源源不断地给予。

      梦的逻辑简单而致命:只要你留在这里,这份“可靠之人”的感觉就永远属于你。一旦醒来,你就要重新变回那个只会抱着头尖叫、被同伴无奈保护的“废物”。

      理性?漏洞?在如此直接的情感满足面前,那些都变得微不足道。

      善逸的灵魂像久旱的旅人扑向海市蜃楼中的清泉,明知可能是幻影,也甘愿沉溺。

      他太难靠自己去戳破这个梦了,因为梦给的,正是他灵魂最缺失的那一块拼图。

      ......

      “冲啊!小的们!跟本大王征服这座迷宫!”

      伊之助的梦里,只有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巨大而狂暴的“游乐场”——无限列车本身,在梦中异化!

      冰冷的钢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脉动着的、覆盖着粗糙骨甲与黏滑血肉的活体迷宫!

      车厢变成蠕动的腔道,车窗是浑浊眨动的眼球,连接处是开合咀嚼的巨口!整列车仿佛变成了一头匍匐在铁轨上的、等待被征服的史诗级巨兽!

      “哇哈哈哈!这才对嘛!够劲!”

      伊之助头顶着一个夸张的、插满羽毛的王冠(梦里觉得超华丽),挥舞着双刀,站在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活体迷宫入口。他的身后,是他的“部下”——

      炭治郎变成了一只眼神认真、头上长着角的“山兽”,脖子上还系着一条格格不入的方格围巾;

      善逸变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羽毛是金黄色的“吵闹鸟”,不停地念叨着“好黑好可怕”;

      祢豆子则是一只安静可爱的“粉毛团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甚至连崇宫澪,都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爪子里拿着小银针的“刺猬医师”!

      他带头冲锋,在血肉迷宫中横冲直撞,双刀砍断挥舞的触手,踹开拦路的肉瘤。

      每一个“关卡”被突破,梦中都会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激昂的“胜利号角”,爽感直冲天灵盖!

      这个梦,看似简单粗暴中二,却牢牢抓住了伊之助的核心渴望:存在感、主导权、以及“世界按我的规则运转”的绝对征服快感。

      在梦里,他是头领,是开辟道路的人,同伴追随他,敌人在他刀下粉碎。

      然而,也正是因为梦境过于贴合他“直来直往、渴求激战”的思维,反而容易让他的野兽直觉嗅到不对劲。

      “喂!你这骨头怎么一砍就断?太脆了!”在一次斩击后,他对着再生缓慢的肉壁嘟囔。

      “健太郎!你冲那么前干什么!听本大爷指挥!”他对总是试图分析“迷宫结构”的炭治郎兽不满地大吼。

      “还有你!黄毛鸟!叫什么叫!跟紧点!”

      梦在尽力维持“激战征服”的爽感,但缺乏真实战斗的生死压力、同伴间复杂的协作与情绪流动。

      时间稍长,这份“完美定制”的单一体验,就开始让伊之助那源于山林的本能,感到一丝乏味和“假”。

      他的挣扎,或许不是源于情感撕裂,而是源于战斗狂对“劣质挑战”的本能鄙夷与躁动。

      “不对……”伊之助猛地停下冲锋的脚步,头套下的眉头紧紧皱起,“这里……太弱了!一点都不像真的打架!”

      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开始在他直来直去的思维中滋生。梦境,开始出现不稳的波纹。

      ......

      另一边,炼狱杏寿郎的梦,没有燃烧的火焰,只有冰冷的灰烬。

      场景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宅邸道场外院。但与炭治郎梦中纯粹的温暖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丝无法散去的、冰冷的灰烬气息,以及……浓郁的酒气。

      父亲槙寿郎,那位曾经英姿勃发的炎柱,如今形容枯槁,眼神浑浊地瘫坐在廊下,脚边散落着空酒壶。但这一次,当炼狱走近时,父亲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炽烈如火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一丝复杂的审视。

      “杏寿郎……”父亲的声音沙哑,却没有了往日的尖锐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静的陈述,“你穿上了这身羽织……成为了‘柱’。”

      炼狱杏寿郎站定,挺直脊梁,火焰纹羽织在梦中无风自动:“是,父亲!”

      “保护了很多人吗?”

      “唔姆!竭尽全力!”

      “千寿郎他……”

      “弟弟很好!他在努力成长!我也会守护他!”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斩钉截铁。

      梦中,父亲沉默了很久,久到那灰烬与酒气几乎要将人凝固。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没有笑容,没有夸奖,只是那个轻微的动作。

      而在一旁的阴影里,弟弟千寿郎的身影清晰了一些。他依旧低着头,双手紧握,但看向炼狱杏寿郎眼神,隐约透出了一丝依赖与骄傲。

      这个梦,给出了炼狱杏寿郎内心深处渴望的两样东西:父亲对他道路的默认,以及弟弟无需言明的信任。

      然而,炼狱杏寿郎的精神内核,是一轮燃烧的、稳定的太阳。他渴望认可,但他对“自我信念”的认知,坚固到几乎无法被外物动摇。

      而这份梦境给他的,更像是一次短暂的“心愿体验”,他或许会感到片刻的慰藉,却绝不会将其误认为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甚至能清晰地“知道”这是梦。

      因为真正的父亲,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下酒壶;真正的千寿郎,会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关心。

      而真正的他,炼狱杏寿郎,其信念的根基并非他人的认可,而是内心那团“为守护而燃烧”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在梦境“侵入者”的眼中,炼狱的精神世界如同一片烈日当空的旷野,光芒太强,温度太高,核心被那纯粹而炙热的信念层层包裹、守护,几乎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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