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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河剑现惊仙庭 仙魔双血融凡躯 福祸相依起风云
自王薇拉从死神手中挣脱以来,四年光阴悄然流逝。他依旧面色红润,步伐轻快,眉眼间仍是往日的灵动,可让所有人忧心不安的是, 他的身形,竟始终停留在十三岁少年的模样,未曾有半分成长。
王府之中,王哲每日看着儿子一成不变的模样,心底的惶恐愈发浓重。他时常紧锁眉头,手捋胡须,神色复杂难明,暗自思忖:“一个孩子…… 四年光阴都不曾长大,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坐在书房里,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朝廷奏章,手指微微颤抖。终究,他还是压下心头的犹豫,下定决心去找王自霞问个明白。
“自霞,我知道你是当朝太子,更是薇拉的表哥,一向疼他护他。” 王哲的声音沉重,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可这些年,自从他病愈之后,薇拉便再无半点长大的迹象。我难免忧心忡忡,不知殿下是否知晓其中缘由?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
王自霞闻言沉默,眼底瞬间黯淡下去。当年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血滴落在契约纸上的画面清晰如昨。他咬紧牙关,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淡声道:“王叔为何这般问我?薇拉是我的亲弟弟,若我真做了什么,也定然是为了他好,绝无半分害他之意。王叔这话,莫非是在怀疑我?”
王哲面色愈发凝重:“我明白殿下的心意,但此事绝不能再这般拖延下去。殿下,也不必再用些安慰的话搪塞我。”
他说着,语气不由得激动了几分:“自霞,你是太子,身份尊贵,但在这里,你仍是我的侄儿,是薇拉最依赖的表哥。薇拉若始终无法成长,为人父的我,怎能不担心?若是将来再遭遇什么变故 ....”
话到一半,他自觉失言,猛地住口,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开。
那失望之情,清清楚楚地写在王哲脸上。他从王自霞的眼神里,隐约看到了愤怒、无力,还有深藏的担忧,可对方终究不愿多说。
“此事…… 必须尽快查清。” 王自霞攥紧拳头,心中暗下决心。
于是,王府再次设坛请神,香火比往日更为鼎盛。王哲不仅开仓济贫,广积善德,还命府中上下日夜虔心祈求,那恳切的愿力穿透凡界云层,径直传入了和喜天天界。
天界大殿之内,一位仙官正向诸位长老禀报:“启禀诸位长老,凡界有一户人家祈愿之心极为恳切,灵气汇聚得愈发浓烈。此户正是多年来广行善事,累积功德的王氏一族。”
一位白发长老皱起眉头,沉吟道:“王族?莫非是四年前,那户为病重幼子拼命祈求续命的王府?”
仙官颔首:“正是。此府乃是平心山王哲之子王薇拉的府邸。”
长老面露疑惑:“那件事,三年前不是已经查明,那孩子寿数已尽,仙凡皆无力回天吗?怎会拖延到今日,还生出这般浓烈的愿力?”
众仙官闻言皆面露怔色,唯有禀报此事的仙官神色不变,带着几分困惑道:“此事,据我等探查,隐约感应到有魔族之力介入其中。”
诸位长老闻言,神色齐齐一凛。一位长老沉声道:“若是魔族插手,倒也并非不可能。”
另一位长老问道:“那如今王府再次设坛求神,他们到底所求何事?”
仙官答道:“王薇拉当年已然得救,只是自那以后便无法正常成长。他们此番祈愿,是想请神灵出手,让那孩子能像寻常孩童一般,正常长大成人。”
为首的长老轻叹一声:“此事既然牵扯到魔族,近些年仙界与魔界又纷争不断。表面上两界井水不犯河水,实则边境暗流涌动。我们…… 是否该插手凡界此事?”
仙官接口道:“人界为此事已送上二十万余条愿力,加上四年前那三万五千条,总计二十五万余条愿力,仙庭至今未曾回赐。若是在能力范围内仍选择置之不理,恐难对凡界万民交代。”
一位脾气急躁的长老脸色剧变,指着仙官厉声道:“你你你,你是哪一殿的仙官?莫不是新来的?说话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仙官神色平静,淡淡回道:“回长老,我今日刚上任。这既是我接手的第一件公务,也会是最后一件。”
众长老皆面露错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仙官解释道:“因为我只是暂代‘公务仙’几日而已。此事本是他的职责,以前他也常帮我分担事务,如今我帮他一回,也是应当。”
长老追问:“那他如今身在何处?”
一旁的女仙子轻声插口:“长老,您忘了吗?前些日子南境公务繁杂,您命他找人协助处理当下事务,他本人则与丁仪长老一同前往南方,处理那边的纷争杂事去了。”
长老恍然:“确实有这回事。可他找来的这代班仙官,说话怎会这般不经思量。”
女仙子闻言一噎,面露难色,终究不敢替那位仙官回应半句,只能默默垂下眼帘。
那仙官神色坦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何来未曾仔细思量之说?”
长老被噎了一下,随即沉声道:“那好,你先把仙职报上来。仙界公务非同小可,不可急躁草率,选人更需看真才实学,并非谁都能胜任。”
仙官眉眼间透着清雅绝尘的气度,缓缓答道:“百河剑,谢墨。”
长老们齐齐一愣:“?”
“百河剑?”
“难怪说话这般不留情面,原来是他。” 诸位长老暗自思忖,“仙公务这胆子可真大,竟能请得动这位。百河剑的实力无需多言,文武双全,向来是仙界求都求不来的人物。”
转瞬之间,长老们的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翻脸比翻饼还快,先前的怒意消散无踪,对着谢墨颔首赞道:“百河剑亲至,甚好,甚好。”
随即转向那名女仙子,和颜悦色道:“宥仙,四年前你与仙公务一同查过王氏之子的案子,如今此案重立,你有什么见闻与建议,知道什么便尽数说来。之后你便与百河剑一同商讨,务必找出最妥当的解决之法。”
宥仙正是方才插口的女官,她躬身应道:“回诸位长老,据宥仙所知,平心王府近二十年来,一直广行善事,济人利物,积累了深厚的民望。三年前,百姓因那小少年王薇拉病重,纷纷真心祈祷,愿力浓烈。但当时王氏一族的功德尚不足以逆天改命,且此事牵涉生死轮回,仙界不便轻易插手救助。
“如今却出现了谢师兄方才提到的魔族介入之异。依宥仙之见,此番王府已积得足够善缘,功德圆满,所求之事也只是让孩童正常长成,并非过分要求,我们应当尽仙界之责,出手相助。”
谢墨坦然接话,语气带着几分凛然:“降妖除魔本就是神仙的天职,难道帮一个无辜孩童,还要看那些害人魔族的脸色不成?”
一位长老点头附和:“既然那孩子如今尚在人世,便算是有求必应。此子心性纯良,又是行善之家所出,助他长成,也是为人间留下一株好苗。
仙魔两界本就对立多年,虽未正式开战,但近来边境的摩擦愈发频繁,局势日渐紧绷,双方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那夜,人间天际乌云汇聚,天色昏暗,雷鸣隐隐。平心王府内,王薇拉正坐在案前练字,忽然拉住身旁王自霞的手,好奇地问道:“表哥,近来我看父亲常常愁眉不展,你也好像有心事,怎么人人都在担心?我明明很健康啊,你看,我能跑能跳,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自霞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刺痛:“健康?弟弟,你的身体是健康,可你的时光,却永远停在了十三岁。这一切…… 都是我的错……”
他迅速收敛心绪,温声道:“没什么,弟弟你只管安心过日子,开开心心就好。小孩子家,不必问太多大人的事。”
“今日练字就到这里吧,早点歇息。来,表哥给你讲故事,哄你入睡。”
王薇拉当年能逃过天定的死劫,并非侥幸,而是因为王自霞与魔界立下契约,将一滴魔血注入了他的体内。魔血阴厉诡谲,虽能强行勾住一缕生机,却无法滋养躯体成长。正因如此,薇拉的身体才永远停在了十三岁,如同一株被截断了生长脉络的树苗,再也无法长高。
黑暗之中,王自霞无数次回想起当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时他满心只有救弟弟的念头,从未想过,换回的竟是一个虽活着却带着永久缺陷的薇拉。
……
王府大殿之外,王哲正跪在香案前,如往常一样焚香祈愿,神色虔诚。与此同时,大殿上空忽然破开一道缝隙,璀璨的玉光倾泻而下,一滴滴纯净的仙族精血自光中滴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熟睡的王薇拉体内。
睡梦中的薇拉猛地惊醒,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是什么感觉?身体里怎么既有温温的暖流,又有凉凉的气息,好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的胸腔之中,此刻正并存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源流,魔族血脉的阴寒诡谲,与仙界精血的光明温暖,正在他的体内悄然交织。
自那以后,王薇拉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一日高过一日,短短数日之内,便重新长成了十七岁少年的模样,身姿挺拔,眉眼鲜亮。王哲看在眼里,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轻松了许多。
但无人知晓,此时的王薇拉,体内的血脉早已不再单纯。魔血勾住他的性命,仙血滋养他的躯体,仙魔两界的血脉,竟同时流淌在一个凡人的身体之中。
若一切止步于此,或许也算是王薇拉顺利渡过了此劫。可人生从来不会事事顺遂,美梦成真不过是奢望,
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更大的隐患又悄然冒头。
魔界很快便察觉到了王薇拉体内的异常,黑域之中,魔族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那凡人小子的性命本在我们掌控之中,如今仙界竟敢贸然插手?”
“仙界主动动手,倒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一阵狞笑声在黑暗中回荡:“仙魔之战正陷入僵局,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戏弄一下那些仙界蠢货,看看他们注入的那点仙血,能不能抵得过我们魔族的血脉。”
“说得是!这样一来,既能打乱仙界的计划,又能显扬我们魔族血脉的至高无上,何乐而不为?”
“仙界以为滴几滴仙血就能解决问题?未免太小看我们魔族了!” 有魔族不屑地冷哼,“魔族血脉本就比仙族强盛数倍!从今往后,只要那小子体内的魔血胜出,仙魔战场的局势,便会彻底逆转!”
“没错!仙族不过是人多势众,论本质血脉,终究是我魔族至高无上!哈哈哈!” 黑域之中,此起彼伏的狂笑声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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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说,谢墨看着冷冰冰的,其实超好相处!他打小就扛着太重的责任,被训练得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就算后来有机会认识更多人,也压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再加上那张过分端正的脸自带疏离感,久而久之,竟没一个人能真正成为他的朋友…… 总而言之,谢墨是一位温和可亲、超需要被好好疼爱的仙尊。
第47章 百河剑现惊仙庭 仙魔双血融凡躯 福祸相依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