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8，我为儿子做富婆

　　与程少芬的正面交锋未能如愿，陈氏兄弟憋着一肚子火，转头扎进了双河市最繁华的电子产品集散地——国泰商场。
　　三楼的家电区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进口电视机、收录机、电冰箱琳琅满目。
　　陈源龙阴沉着脸，一家一家铺子仔细地问价、比对。结果让他们心头愈发沉重——双河市的许多进口家电零售价，竟然真的与货源集散地羊城的批发价相差无几，甚至更低。
　　这价格，放眼整个西江中上游流域，都绝无仅有。
　　残酷的现实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来时还存有的几分侥幸。
　　陈浩龙忍不住低骂：“妈的，那女人没吹牛！她真能在香港拿到一手货！”
　　陈源龙默不作声，手指拂过一台日立电视的包装箱，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这意味着，“梧桐树”凭借绝对的价格优势，就能让他们杀入“双龙集团”的发家致富的根基——新港市。
　　程少芬的底气，就来源于此。
　　“哥，这女人野心不小啊，”陈浩龙环顾着熙攘的商场，语气复杂，“她是想靠着这价格优势，通吃整个西江流域的电器市场。”
　　陈源龙缓缓点头，脸色凝重。
　　他想起前几年在胶卷和冲洗业务上与“梧桐树”的缠斗，那种被对方用更低成本压制得喘不过气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梧桐树”总能祭出让他们无利可图甚至亏本的价格，将他们牢牢锁死在新港市及其周边，难以向外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即便是新港本地的商户，也多是因为惧怕他陈源龙的手段，才勉强从“双龙”高价拿货。
　　“我们这个对手，不简单。”陈源龙嗓音沙哑，“我看，他们不只是在香港拿货那么简单，很可能是货物根本就经过香港批发商，直接从香港的码头上了内河船，省去了层层中转，才能把成本压到这种程度。”
　　陈浩龙眉头一挑，提出一个想法：“哥，他们能在香港拿货，我们也能啊！大不了我们把钱换成港币或者美金，也去香港找货源！”
　　“你说得轻巧！”陈源龙瞪了他一眼，“国家外汇管得这么严，黑市上换港币，那得损失多少？用官方汇率，手续麻烦不说，额度也有限。正常做生意的，谁会愿意承担这么大汇兑损失去香港进货？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门道。”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必须搞清楚程少芬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她的命门在哪里。”
　　南方的商场总是营业到很晚，兄弟二人在商场里一直盘桓到是十点半打烊，才心情沉重地离开。
　　回到下榻的北山大饭店，已是深夜。客房区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
　　就在他们走向自己房间时，陈源龙猛地拉住了陈浩龙，示意他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穿着小西服的女子，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一间客房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迅速敲门闪身进去。那门开合的瞬间，隐约可见里面是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哥，你看那女的，”陈浩龙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说：“那不是今天饭桌上，喊程少芬‘二嫂’的那个苏经理？”
　　陈源龙指着房间门对弟弟说：“有意思。你去听听，这个女人进外国人房间做些什么。”
　　陈浩龙将耳朵贴在宾馆房间的木门上，说：“里面的人在用英文谈话。我听到了什么五十美金。其他的我就听不清了。”
　　陈源龙拍了他后脑门一巴掌，说：“老子供你读书，让你好好学英语，你他妈的学的什么东西，要用你的时候尽给老子掉链子。”
　　陈浩龙说：“哎，里面有动静。床在摇，女的在叫。他们在□□。”
　　陈源龙说：“这事绝不简单，苏家的媳妇是个商业大亨，女儿却在□□。你给我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了。”
　　“我下周一要开会，明天就回去了。你在双河留几天，尤其是，再摸摸双河苏家与程少芬的情况，这个小姑，你也多盯着点。”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雨夜，苏轻妃又与一名外国人谈好价钱，在宾馆房间里做起皮肉生意。
　　衣衫刚刚褪尽，床垫还在微微晃动，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开！刺眼的闪光灯瞬间将昏暗的房间照得雪亮，五六条黑影窜了进来，相机快门声“咔嚓”作响，像冰冷的子弹射向赤身裸体的她。
　　“啊——！”苏轻妃发出惊恐的尖叫，下意识地用薄被裹住身体，花容失色，“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把相机给我！”
　　她发疯似的想去抢夺，却被两名壮汉粗暴地按回床上，冰凉的镜头几乎怼到脸上，又是一轮毫无顾忌的拍摄。屈辱的泪水瞬间决堤。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人了！”她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哭腔。
　　为首的男人慢悠悠走到床边，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嗤笑一声，声音像是毒蛇吐信：“喊啊？把人都喊来看看你光着屁股躺在外国人床上？要不要我顺便把你女儿梁欣、你的老公，还有你的爸妈都请来观摩？”
　　“不！不要！求求你……”“女儿”二字像一把尖刀刺中她最脆弱的神经，苏轻妃彻底崩溃，蜷缩着身体，语无伦次地哀求。
　　她可以忍受全世界鄙夷的目光，唯独不能让女儿知道自己如此不堪。她拼命“挣钱”，把女儿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让梁欣穿着香港买来的时髦衣裳在程少芬儿子面前炫耀，这一切，都是为了维系自己在女儿心中那份虚假却珍贵的完美形象。
　　泪水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她看清了那个为首的男人——正是两个星期前，在西餐厅与程少芬不欢而散的陈浩龙！
　　此时，陈浩龙已与那个叫乔治的外国人击掌相庆。“乔治先生，合作愉快。放心，有你的照片保证一张不留。”
　　乔治耸耸肩，意犹未尽地用生硬的中文说：“陈，这中国女人味道不错。你该晚半小时再进来。”
　　陈浩龙拍拍他的肩，语气轻佻：“下次给你找个更好的。”
　　苏轻妃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仙人跳”。她止住哭泣，声音因恐惧而沙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陈浩龙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想身败名裂，就乖乖跟我们合作。明天请个假，跟我们走一趟，去见我们老大。听话，就不会为难你。”
　　次日，一辆黑色轿车载着被黑布蒙住双眼的苏轻妃，一路疾驰，驶向新港市。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带进“双龙集团”总部大楼，押送到阴暗的地下室。
　　这里是陈浩龙用来对付不合作商户的私设刑堂。
　　眼上的黑布被猛地扯下，强烈的探照灯光束直射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模糊中，只见几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立在身后，身前一张宽大的桌案后，一个男人隐藏在阴影里，完全看不清面容，只有指尖香烟的红点时明时暗。
　　一个低沉、略显沙哑的中年男声从阴影后传来，不带任何感情：“苏轻妃。今天请你来，是想合作。我们不想伤害你，明白吗？”
　　苏轻妃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明白，我明白！”
　　“下面我的每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能做到吗？”
　　“能！我能！”苏轻妃几乎要举手发誓，“我发誓，只要我知道的，全说！”
　　“程少芬的公司，你了解多少？”
　　苏轻妃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急忙撇清：“她跟我是仇人！自从她生了儿子，就在苏家作威作福，把我排挤出门！她的事我很少知道！她要是得罪了你们，你们找她报仇，别来找我！跟我没关系啊！”她急于脱身，语气激动。
　　“啪！”陈浩龙在一旁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厉声道：“问你什么答什么！少他妈废话！”
　　阴影后的男人再次开口，语调平稳却更具压迫感：“她的‘梧桐树’，核心成员有哪些？”
　　苏轻妃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再隐瞒：“有程家三姐弟。程少芬是老板，妹妹程少萍管账，弟弟程少杰跑香港船。以前还有程少萍的前夫何阿辉，在里面卖胶卷冲照片，但两年前他们离婚，程少芬就把何阿辉踢出公司了。”
　　陈浩龙在一旁点了点头，对阴影方向低语：“大哥，这点她没说谎。何阿辉是个人物，他手下的‘何家帮’很团结，能打敢拼。程少芬要不是自断一臂，我们在胶卷和冲印这块还真难撼动‘梧桐树’。”
　　阴影里的人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终究是女人，感情用事。”
　　苏轻妃像是为了证明价值，赶紧补充：“还有！我大姐苏轻王的老公廖三强，他也跟着程少芬干，他是卖药的！”
　　“廖三强？”阴影里的声音透出一丝疑惑，“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廖家是搞中药的！他们家的人常年在外收药材，由程少杰运到香港，卖给香港药商！”苏轻妃急切地解释。
　　“搞了多久了？”
　　苏轻妃掐指一算：“他们从80年就开始搞了中药出口，快九年了！”
　　“砰！”桌案后被猛地一拍，阴影里的男人骤然起身，声音带着发现重大秘密的兴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程少芬发家的根基根本不在胶卷冲洗照片那点小生意，而在中药出口！”
　　他稳了稳情绪，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梧桐树’的真正幕后老板，究竟是程少芬，还是你父亲苏建华？或者说，苏副局长在其中占了多大干股？”
　　苏轻妃赌咒发誓：“那公司真就是程少芬一个人的！跟我爸爸，跟我们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都没参与！你们要报仇，真的找她就对了！”
　　审问者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抛出了一枚更重磅的炸弹：“最后一个问题。程少芬和副省长王万山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瞬间点燃了苏轻妃内心积压多年的嫉妒与想象。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将自己脑补了无数遍的“真相”和盘托出：
　　“他们？他们在上山下乡的时候就认识了！王万山在当双河□□时，没少帮她！帮她拿回苏家祖宅，给苏家平反，还把我爸爸通过入党申请，三年就破格提成了副局长！我亲眼见过他们私下偷偷见面！程少芬就是王万山的姘头！”
　　“什么？！”这枚重磅炸弹显然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连阴影后的男人都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气，房间内出现短暂的死寂。
　　苏轻妃见状，生怕引火烧身，急忙找补：“不过没事的！没事的！81年王书记就调去省里了，他们很多年没联系，王省长估计早把她忘了！你们想对付她，尽管去，真的没关系！”
　　她抬起泪眼，哀声乞求：“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一点没保留。求求你们，把底片还给我吧。”
　　阴影后的男人重新坐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你的事，还没完。以后，你要替我留意程少芬的动向，随时汇报。等哪天‘梧桐树’彻底垮了，这些底片，自然原封不动还给你。”
　　他对陈浩龙挥挥手：“派人，送她回去。”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苏轻妃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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