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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舒
楼如雪走出几步,就被沐溪青撞见了。见他神色慌张,步履匆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叫住他,“你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楼如雪把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热意被风吹散了些许,喉咙滚动了几下,口干舌燥的,“正要去找你,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沐溪青总觉得楼如雪怪怪的,像是在掩饰什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他朝楼如雪走近了一步,“你不是带他去见了玉姨吗?怎么了,玉姨要杀他?”
玉家的事情沐溪青知道的不多,阵灵的事刚好在他知道的范围内,第一眼见到沈闻知道他灵根时,沐溪青就知道会有这一遭,但是有楼如雪在肯定发生不了的。
“她将他拐进阵中了,吓唬了几句,没真要动手,否则我不见得有机会救的下来,那里是她的地盘。”楼如雪缓声道,似是悄悄松了口气,“我要说的是其他事,你这几天把沐家的事处理一下,随我去仙盟。”
“去仙盟?!怎么了,临安城你不管了!”
沐溪青震惊地喊出声,这临安城表面看着两大世家盘踞,实际管事的没几个,要不然沐溪青能留在临安城吗,楼如雪作为云山宗弟子需要时不时地往这里跑几趟吗?
“临安城不是还有一位家主在吗?有她在这里,我们留在这也是添麻烦。”
“……可是,玉姨不是不爱管临安城的事吗?不然能把这烂摊子丢给你,顺便连累我跑到临安城开那什么医馆。”
想到这事沐溪青就憋屈,当年他本想跟着家里的长辈去仙盟效力,结果出发的前一天,玉家那边传来消息说临安城留守的人手不够,要他留下来帮忙。
后来一打听是她玉令词躲阵里休眠去了,把临安城扔给远在云山宗学剑的楼如雪,然后一起把他按住了。
“作为玉家家主,临安城接连出事,我已经上报给掌门,她要再不管就等着仙盟的人来吧。”楼如雪语气生硬,没有给玉令词丝毫情面。
“你向仙盟告她的状了!”沐溪青惊讶道,转而称赞楼如雪,“告的好,本来临安城就是她的事,她还非要把责任推给我们两个。她又出不去临安城,不留在临安城看家,躲什么懒!”
楼如雪此举简直大快人心,沐溪青顿感身心通畅,这么多年守着冷清医馆的烦闷一扫而空,恨不得现在跑到仙盟大展手脚。
转瞬,他想起什么,问楼如雪,“仙盟叫我们过去干什么?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高兴过后,沐溪青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忧虑,仙盟那里去了那么多人,就算临安城这里有人管,不缺人手的情况下,叫他们过去干什么?
楼如雪这边不该回云山宗吗?
他云山宗那里还一堆事要忙。
“是出了点事,这几日从战场上侥幸逃脱下来的人……声称在和魔族对战的过程中灵力凝滞了,下来后,他们的经脉和灵府都封闭了,沐伯伯和沐家的几位长老想了几日始终没有办法。”楼如雪看了眼面色忧愁的沐溪青,“听着熟悉吗?”
“他们……居然胆大包天到在仙魔战场中直接动手?!”沐溪青满脸惊骇,“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赶紧过去。”
“沐家没什么事交代的,现在出发。”
“等等。”楼如雪犹豫了下,喊住着急忙慌的沐溪青,纠结着开了口,“给我点药。”
沐溪青一怔,“什么药?你受伤了,还是他?”
“他。”楼如雪目光躲闪了瞬,“他在阵里遇到了魔修,受了点外伤。”
“严重吗?”沐溪青朝窗棂里看去,楼如雪侧身挡住,遮了个严实,“擦破了点皮,无碍。”
沐溪青掏出药瓶没好气地扔给他,白了他一眼,“楼如雪,你有病吧你,看都不让看一眼?!不看我怎么给他拿药!开错药了你负责啊!一天到晚遮遮掩掩的,和做贼似的。”
随后,沐溪青转身离开,留下话,“快点给人上药,上完药我们早点出发。”
楼如雪攥着手里的药瓶,转过身,视线落在床上睡着的沈闻身上,平静的眸光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
五日后,楼如雪他们到了仙盟。
在天上飘了五天,沈闻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下飞舟,沈闻脸色煞白,找了个没人的地吐了。
他摇摇晃晃地从角落里出来,接过楼如雪递来的帕子,擦了擦。
沐溪青瞧沈闻这幅样子,不由笑了,“只是坐个飞舟都能晕,要是御剑,你不得从天上掉下来。”
他转头问楼如雪,“你这师弟真是剑修吗?怎么身体比我都弱?”
楼如雪在拍沈闻的后背,帮他顺气,闻言,肃声道,“回去后,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啊……?”沈闻痛不欲生地看向楼如雪,求饶道,“师兄饶命啊,我都这样了,放我一次吧。”
“算起来你有些时日没练剑了吧?”楼如雪声音温润,说出的话却让沈闻想死。
“没多久吧,我身体不舒服过几日再说吧。”沈闻提到练剑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恐怕再说下去,他能给楼如雪表演个当场晕过去。
“行啦,晕个船而已,把手伸出来。”沐溪青拿出个瓷瓶过来,沈闻颤巍巍地伸出手,沐溪青倒了一粒在他手心,“吃了吧,过一个时辰就好了。”
“好这么快吗?”沈闻瞪着黑色的眼眸,不敢相信。
“扎针更快,一盏茶功夫,你选一个。”
沐溪青摸了摸腰间的针袋,威胁他。
沈闻瞥了眼他腰间的针袋,二话不说地吞了手心的药,乖乖地摊开手给沐溪青看。
沐溪青满意地点点头,走在前面,“去前厅。”
沈闻和楼如雪并肩而立,跟在沐溪青的后面。
他开始左右打量起仙盟的这间院子,两边都是回廊,各有一排办事的屋子,院子的中间种了许多竹子和名贵的花卉,还有个小池塘,里面游着几尾金色的鲤鱼,粉嫩的荷花零散地漂在其上,正前方的前厅,匾额上有三个描金大字——议事厅。
看了一圈下来,仙盟办事的地方给沈闻的感受,倒是挺雅致别净的。
沐溪青跨过门槛,进到议事厅内,宽广的厅内,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弟子都没有。
沐溪青在议事厅里转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怎么回事,不是和老头子说今日到吗?人呢?”
沐溪青站在大厅的中间,神情颇为烦躁了。
他捞起腰间的玉牌,打算传音问个明白,头刚低下,就见厅的一侧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这人嘴角挂着几丝温和的笑,不过分疏离,也不过分亲近,生的芝兰玉树,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样。
人越走越近,沐溪青看清了他的脸,脸唰的一下黑了下去,怒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周有舒见了礼,脸上笑意未减,“那些弟子出了事,盟主他们都过去了,他们叫我过来接应你们。”
沈闻走到门外,就听到沐溪青那一声饱含怒意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悄悄地退了一步,躲到楼如雪身后。
楼如雪放慢了步子,带着沈闻进去了。
里面沐溪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有舒骂,“那也不该是你来接应,仙盟的人死绝了是吗?派你来接!”
周有舒直起身,笑笑,没有怒意,“这是盟主他们的意思,我只是听命行事。”
“就你?”沐溪青冷嗤道,“说吧,那些弟子出什么事了?”
沐溪青止不住地翻了几个白眼,不拿正眼看他。
“那些弟子忽然昏睡不醒,像是陷入了一场美梦中。”周有舒声音和缓道,“盟主让我见到你们,立刻带你们过去。”
沐溪青面色一变,回过头与楼如雪对视一眼。
楼如雪对沈闻说,“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沈闻抓住楼如雪的袖子,困惑地眨着眼,“师兄,为什么不带我过去?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体内的东西会和它有反应,万一再次魔气入体,这么多掌门和长老看着不好处理。”楼如雪低声细语,“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这件事,后面听我安排。”
“好。”
楼如雪对着周有舒点点头,“劳驾,带我们过去。还有,麻烦给我这个师弟安排个歇脚的地方。”
“当然,这边请。”
周有舒让开路,带楼如雪他们过去。
沈闻坐在大厅内,托着腮,等周有舒回来。
约莫半炷香这人就来了。
沈闻懒散地掀起眼皮,冷淡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周有舒笑着,“这位小友,可是有事?”
沈闻还是看着他,“没事,我饿了,有吃的吗?”
“当然有,小友喜欢吃什么?”周有舒一举一动都有礼有节,沈闻伸了个懒腰,跳下椅子,“随便吧。前面带个路吧。”
“这边走。”周有舒领着沈闻出了议事厅,沈闻悠悠地欣赏着仙盟的景色,望着远处翠绿的群山,沈闻收回了视线,嘴角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周有舒在回廊处转了个弯,忽然,一只手伸来捂住了他的嘴,沈闻勾着他的脖子,滚进了一旁的假山后。
“挺能装的啊。再给我装个试试。”
沈闻锁着周有舒的脖子,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周有舒喘不上气,憋的脸红脖子粗,“小友……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沈闻猛地加重了胳膊上的力道,“还敢在我面前装,我叫你装,忘了那天晚上在操场上被人当小三暴打的事了!”
“还小友,喊爹!”
周有舒拽着沈闻的胳膊,“沈狗,你给我松手,老子要憋死了。”
“憋死了正好,到了下面记得多孝顺孝顺你爹!周老二,你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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