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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索吻
醒酒汤?李徽月没有喝醒酒汤的印象,可太医是开了醒酒汤不错,她也必然是喝了的,不然此刻恐怕早已头疼欲裂了。
被沈确盯着嘴唇,李徽月觉得自个人脸上愈发烫了,脑中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
沈确说她喝醉了睡觉也发酒疯,要亲要抱的,又是他亲自喂的醒酒汤,如今这般暧昧的神色,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
她的脸愈发鲜艳欲滴,舌头跟喝醉了似的打绊:“你……你怎么喂的?”
沈确唇角一勾,脸与她近在咫尺,仿佛马上就要鼻尖相碰,就在李徽月要将脑袋后撤之时,开口道:
“你说怎么喂的?”
他望着她嘴唇,又看看她的双眸,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回味。
李徽月微微咬紧了下嘴唇,眼睛不停地转,脑子却早已不转了,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不由地看了沈确的嘴唇一眼,男子的唇似乎是要薄一点,可在他脸上显得很是好看……
李徽月已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双眼直直地盯着沈确的嘴唇,下意识地问道:“我亲你了?”
沈确满意地撤回了她面前的脸,正色道:“前些日子你生病,我照顾你那几晚,你就抱着我不放,还总想着亲我。”
李徽月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对自己感到有些陌生:“我当时……就亲你了了?”
却见沈确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任由你亲的,再者怕你醒后懊悔,便没让你亲成。”
李徽月低下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至少不是趁病占人便宜的流氓。
沈确见她的反应,笑着眯了眯眼,并不打算告知她那几晚的真实情状。
……
当时她缠着他许久,一直要他抱,抱没一会儿又要换个姿势,说是抱着不舒服。
闹了半宿,困得不成了也要勾着他的脖子,还一个劲的将脸凑上来。
沈确自认是个正人君子,可是心爱的女子在面前投怀送抱的,若说没有半点意乱情迷,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觉得她未施粉黛的面庞清丽难挡,撒娇的神态又娇媚可爱,怎么都看不够,一味肆意地盯着她看。
李徽月闭眼亲不着他,有些恼怒地在他怀里耍赖,嘴巴也瘪了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哪还有半分平日里沉稳端方的模样。
她整个人发着烫,隔着薄薄的寝衣,连带他的体温也烫了起来。
他将她揽在怀中,拨了拨她脸上的碎发,仔细端详她紧闭的眼与微垂的睫毛。
目光从移到她微张的唇,因在病中,只苍白中微微带着粉,一派柔软景象。
方才向他要过水喝的李徽月,唇上水光潋滟,沈确的眼眸再也移不开,只觉得自己陷了进去,喉结一动。
就放肆这么一回,就一回。他对自己说。
李徽月的唇迎着他,就如夏日池中盛放的莲花,伴着阵阵涟漪,只待他蜻蜓点水,一亲芳泽。
他抚着她的脖子悄然凑近,就当他的呼吸与她的缠绕,气息愈发炙热之际,却听得李徽月喃喃地唤着:“陈实……”
他的唇与她只差咫尺,心却离得很远。
他倏忽间清醒过来,连忙停下了动作,抽离出那盛夏般的炙热氛围,将李徽月放平在床上,别过身独自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只不过是在病中头脑发昏又想起了陈实,将他当做了陈实罢了,她那些女儿姿态,那些他未曾见过的风情,都是因为陈实。
可他是沈确,不是陈实。
他在她床边坐了许久,等到自己发烫的身体恢复如常,将李徽月安置好便自行离开了。
他不打算与李徽月说起那几晚的事,不仅是因为他们当初处境微妙,也是因为他在李徽月面前溃不成军。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做陈实的替身。
再耐心地等等吧,等到她以这般的神情叫他沈确的时候,才是她真正属于他的时候。
……
李徽月显然并不记得那几晚,沈确并不需她记起,可他要她记得今日。
今日的事她得记得。
沈确回味了一下那醒酒汤的滋味,说实话,许太医的汤药虽灵,味道却实在一般,实在还需精进些才是。
“李徽月。”
沈确望着她,沉静地唤她的名字,面上一派柔和,就像积雪化作清泉,仍有些清凉的意味却潺潺漫流。
李徽月闻声抬眼看他,却在刹那间被他攫取了气息,唇上感受到他温柔有力的碰触,唇齿间细细的吮吸啃咬令她的思绪悬空,只荡在安静的殿中,却收不回自己身上。
沈确的手轻轻地抚在她耳后,她只觉耳朵连同脖子都似有蚂蚁在爬,他触及的地方都无法控制地发起烫来。
她的脸被他的手如此扣着,避无可避。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感受他轻柔地从她的唇角吻到唇心,又到唇角,最后依依不舍地蜻蜓点水数回才离开。
短短的时间内,沈确的动作也并不激烈,她却因方才乱了分寸,忘了呼吸,显得气喘吁吁。
在喘息间,脑海中隐隐有了些残碎的片段,炙热的,未果的,拉扯的,纠缠的……
似乎发生在自己身上,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离奇不着调的梦。
待气息平复一些,意识逐渐回笼,她望向沈确那也略显灼热的双眼,方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低下头躲避沈确的眼神,将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沈确并不是什么冒昧肆意的人,方才的亲吻却是她意料之外,只是她似乎并没有抵触。
回忆起方才柔软的触感,李徽月却觉得并不陌生,隐隐地似乎有了一些今日之事的印象。
“记起来了吗?”
沈确耐心地等她回忆,希望她将今日的事从脑海中搜寻出来,完完整整地记住。
李徽月的思绪乱着,忽的灵光一现,挡住记忆的厚墙被轻易地穿透了过去,她倏然抬头看向沈确。
方才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
回忆中苦涩的药汤尚且温热,仿佛又重现在她的舌尖敲打她的味蕾。
是沈确喂的她醒酒汤,她记起了那汤药甚苦,可是……她忽觉后脑勺一阵疼痛,忍不住捂住了头。
沈确期盼她能记起全貌,却也不想勉强,见状连忙给她倒了杯热茶,关切道:“怎么了徽月,头还是疼吗?”
李徽月点点头,忍受着那一阵痛过去,沈确皱着眉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有些心疼。
方才不该逼着她想的,沈确见她的眉紧紧蹙着,心中很是懊悔。
他太希望她记起来了,希望她记起,明确自己的心意。
半晌,那阵痛终于过去,李徽月长出一口气,在沈确的怀中抬头问他:“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怎么喂的?”
沈确轻笑了一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自然是一勺一勺喂的。”
李徽月有些哑然,沈确屡次暗示,她还以为他是用嘴喂的她,脑海中却一点也记不起来,真是丢脸,结果……
“就这样?”
沈确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这样。”
他对着她笑开,又道:“你还想怎么样?”
哪有这样开玩笑的,李徽月恼怒地别过头去,却听得沈确自顾自地说:
“喂你喝醒酒汤很是费劲,你就与之前那般抱着我不放,嚷嚷着要亲,不亲就不喝。我本是不肯的,可你硬是不喝药在我怀里闹,我也只好……”
沈确说到这,便欲言又止,挑眉看着李徽月,看她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又扯,谁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要亲要抱的李徽月一概不记得,也不承认。她可不吃这一套,刚才才被他戏弄过一回,可不会再上他的当。
他欲说还休的,意思无非是他为了哄她喝药,任由她亲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李徽月哼了一声,却忽的记起什么。
等等……
糟了,糟了。怎么会做出这般丢人的事啊李徽月……
刹那间李徽月全记起来了,她如何闹着不喝药,如何在沈确怀里撒泼,如何想着法亲到沈确。
为何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是个流氓无赖啊……李徽月有些欲哭无泪。
……
今日午后沈确耐着性子喂她喝药,她很是不老实,药勺就在嘴边,她紧闭着嘴巴,守口如瓶。
待沈确放下药勺,她直呼嫌那药太苦了,不愿意喝。
“我让春风去给你准备些蜜饯?你就着蜜饯喝,便没那么苦了。”沈确见她闹也不生气,只是想着法子想让她将药老老实实喝了。
她狠狠地摇摇头:“我不要什么蜜饯,这药味道古怪,打死我也不喝。”
她靠在沈确怀里撒娇,沈确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又道:“你将这药喝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她瞬间来了力气,在他怀中支起身子,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讨价还价道:“两件。”
沈确一时被她逗笑,故作严肃地摁下她一根手指,道:“只准一件。”
“真小气……”她小声嘀咕着,片刻间便想好了,脸上一丝得逞的笑。
“你让我亲一口,我便喝药。”
李徽月当时半梦半醒着,又是酒后,看不清沈确的反应,只觉着他身子顿了顿,沉默了许久,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
“你又将我当作……”
沈确语气有些落寞,话未说完,又叹了口气,不愿继续说下去,只回道:“不行。”
“真小气啊沈确……”
李徽月又撅起了嘴嘟囔,沈确说着答应她一件事,待她说了又说不行,说了也是白说。
她嘟囔的声音虽轻,可沈确就与她近在咫尺,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听到后便愣住了。
“你叫我什么?”
沈确再次向她确认,语气中有些焦急,似乎是急于求证什么。
她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勉强将半睁的双眼又睁大了些,凑到他的脸边看了又看。
“沈确啊,你不是沈确吗?”
她话音未落,便感受到沈确的吻落在她的唇心,本是轻啄浅尝,越吻却力道越重,越是不容拒绝。
她求仁得仁,甘愿沉溺在他的亲吻中,仍由他肆意掠夺。她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感受着沈确的呼吸越发沉重。
她紧贴着他,唇齿不愿有一丝缝隙,却在意味最浓时,唇上失了力道。
沈确吻到中途,强撑着理智抽离出来,转过头喘了口气将手边的汤药端起,送到她嘴边。
“喝药。”
他的声音略带喘息,还有一丝沙哑,李徽月正沉醉着,下意识便接了过去,端起药碗就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喝尽放下药碗,脸已皱成一团。
“好苦……”
她忍不住咬紧了嘴唇,这药苦得让人直打颤,她眼角都被这强烈的苦涩逼出了泪花。
沈确难耐地捧起她的脸,结束这一小插曲,延续方才的吻,由浅入深,继续在她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李徽月说的不错,那醒酒汤甚苦,沈确尝到她唇舌间微苦的滋味,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将手扣在她后脑,唇早已炽热,一心将她从那一阵苦涩中带离出来,肆意地掠夺她鼻间的空气。
天旋地转间,李徽月的眉心渐渐舒展,却因他扑面而来的吻快要无法呼吸,腰软心颤,只能用手紧紧攥着沈确的衣襟,方能控制自己不醉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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