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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以乱吃
吴小卷只听懂一个“晓娟”,估摸小强是在叫她的名字,观察少年的动作,推测他大概还想和自己干杯,于是就举起小蛋糕和他碰了一下。
白窦桦夹好一盘自助餐,端起白开水,抬眼看到吴小卷和故作姿态的少年“相谈甚欢”,便朝着她俩走去,把少年挤开,对吴小卷说:“吃这么多干巴甜点小心嗓子疼,喝水。”
完全被白窦桦后背挡住的少年:“……”
宴会结束后,少年所住的临时救助房太远,而明天又要上工,于是他被监工头子一起捎回家里睡一晚。
听工友们说之前从来没有这么频繁上过工,吴小卷直觉不太对劲。
从今晚这个纸醉金迷的宴会来看,合作方不像是搞什么医药开发的严肃组织,他们的派头反倒和她那娱乐至死的老东家有得一拼。
她问监工头子了不了解合作方的底细,被监工头子含糊其辞地敷衍了过去。
导致吴小卷心不在焉,坐大巴上一直在琢磨,没有注意到少年老是看向她。
更不晓得坐她旁边的白窦桦时不时展臂秀肌肉、挺直腰板屹立不倒一路,就只是为了用身躯挡住少年炽热的眼神。
……
四个人终于在深夜回到大别墅。
一到家监工头子就被吵得头疼。
——家里还有十几间空着的客房,少年却非要和白窦桦挤一间屋子,白窦桦又坚决不同意。
吴小卷欲言又止:“小强,你是不是也……”也跟大牛一样,被白窦桦这个看似清纯朴实的男人蛊惑了啊?
白窦桦:“小什么强?”
吴小卷了然抿唇,抬手在嘴前划拉链。
白窦桦嫌她取名字带“大小”辈土,现在大家都很累,她索性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少年以为吴小卷有什么要交代自己的,拉着监工头子不让走。
他需要一个翻译器架起爱的沟通桥梁。
少年:“晓娟?”
白窦桦态度恶劣:“晓什么娟!”
看向似乎没长什么心眼子的无助小强,再目测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的强势白窦桦,吴小卷本着能拯救一个失足少年是一个的善心,最后还是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能陷得太深啊,这个人可怕得很,嘴巴还会强——”
白窦桦:“没有强吻!”
吴小卷啧啧:“你看你,又急。”
她说:“我要讲的是强行打断别人。”
白窦桦不占理地抿起嘴,看到监工头子审视的目光,顿了顿,下一秒就拽着云里雾里的少年上楼了。
……
来到客房前,推开门,少年恰好和两只站在柜子上玩“用鸟喙扔东西看谁扔得远”游戏的鹦鹉对上眼。
夜生活玩得正嗨的小美小帅被陌生人抓包,定格成了jpg格式。
小强也被紧张凝固的氛围硬控住,只敢站门口眨了眨眼。
小美率先反应过来,见来人不是白窦桦,便丢了嘴上叼着的剃须膏,端起主人家的气势,问:“蠢东西,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不法目的?”
小帅紧随其后,扔了白窦桦的牙刷,大声嚷嚷:“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会不会说话,会说话就来两句,张嘴,说话!”
咋咋呼呼全是一口黏了吧唧的普通话。
看来人还是没动作不做声,小美懂了:“哦,不仅少了一只翅膀,还是个哑巴雕像啊。”
小帅附和:“有这么权威的小维纳斯出入境内外。”
小强听不懂,但从语气上判断自己受到了不礼貌对待,便不甘示弱地高傲梗起脖子,呼哧喘气。
白窦桦将隔壁客房的洗漱用品拿过来,看见少年站门口,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说了让你住隔壁你不干,这时候又反悔给谁看。”从少年身边挤进去,白窦桦巴拉巴拉,抬眼看到两只鹦鹉,愣了一愣,没顾上继续批斗少年,而是皱眉,“我走的时候没关笼子吗?”
接着他看到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差点心梗发作,把小强拉进屋子,关上门,毫不留情地开始抓鸟行动。
*
房间内充满洗发水的清香,白窦桦在浴室内冲澡。
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的少年趴床上享受了一会儿,无聊地坐起来盯着鸟笼子看。
看两只鹦鹉熟练撬锁潜逃。
小美:“警告警告!”
小帅飞快扭头,对着陌生面孔叫喳喳:“你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
小美条件反射,立刻把已经撬松的笼子门关上,从痞子样改为立定敬礼:“小嘴巴——”
小帅同样往那儿一站就是兵:“不说话!”
白窦桦光着上身,用毛巾擦拭头发,来到床边,示意少年不要睡中间,滚一边去,给他留个位置。
少年指着鸟笼。
白窦桦顺着看过去,问:“怎么?你想睡笼子里?”
少年竖起两根手指插床面上,做了个“溜了”的动势。
白窦桦“嗯?”了一声。
他转身走到鸟笼跟前,才终于发现锁扣已经被啄烂了。
很好。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白窦桦笑着把虚掩的栅栏门打开,夸奖两只傻鹦鹉:“真好,你们两个,真是好得很。”
少年不解其意,听见敲门声响起来,下床去开门。
吴小卷站在门口:“嗨~”
少年:“嗐!”
白窦桦也来到门边,心烦意乱地看着吴小卷:“你来干什么?”
吴小卷开朗至极:“你放心,我不是来拆散你们,而是来加入你们的。”
“妈!妈!”
一声声凄厉呼唤响彻天花板。
“怎么了?”吴小卷的神经立刻就紧绷起来,推开两个男的,进屋查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是不是又自己越狱,飞到白叔叔的内裤上拉臭臭啦?”
不料鸟叫声却愈加惊恐。
小美:“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小帅添乱:“妈!爸说喜欢亲你的嘴!”
这下惊恐的变成白窦桦:“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
雨季即将过去。
最近出工的频率依旧不低,上山时除了自己的采菌工具,吴小卷还会带上医药箱,以防山里出现什么意外。
比如有人误食毒蘑菇、吹风受寒感冒发烧、外伤严重感染,什么的。
好在直到任务结束,医药箱也没派上几次用场。
跟着监工头子讨生活的人都很惜命,一阵子的高强度拉练下来虽然黑瘦了几圈,但身体状况良好。
不过相较之下精神状况就很不怎么样了,收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憔悴。
于是收工后他们又跟着监工头子来到合作方主办的宴会吸取奢靡气息滋养滋养。
宴会过半,有人来通知监工头子,他们的老板想让她单独去一趟二楼。
吴小卷拍拍手上的糕点碎屑,打算跟着一起去,被监工头子用眼神拒绝了。
合作方老板同意带这么多人来蹭饭已经够给面子,说好了单独会面,哪里还能不讲规矩再带一个“保镖”上去。
而且进老板房间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吴小卷去了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会很无聊。
头子上楼之前把耳机和翻译器都取下来交给了吴小卷,让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安心等自己。
吴小卷进场嘴就没停过,已经半饱,便带着吃了一半的奶油蛋糕,走到没人的角落低头鼓捣着翻译器。
突然,她闻到一股臭味。
有个男人抽着烟过来搭讪吴小卷。
室内抽烟,够没素质的。
那人嘴唇一张一合,伸出手指着她前胸位置,点了点。
被烟味熏得头疼的吴小卷抬高自己领口。
她压抑着骂人的冲动,思考怎么在不明着使用极端方式的情况下让这猥琐烟鬼走开。
还未开口,就见小强从旁蹿出,猛扑上前,阻止了那人进一步靠近。
小强边挺着胸膛用身体把烟鬼推开,边抡起拳头锤他。
吴小卷也没闲着,反应很快地端起蛋糕盘子,想伺机遮堵住烟鬼的眼睛和嘴巴。
烟鬼手里的烟头掉落在地,狼狈地躲避着少年的拳头,咒骂之中抬脚狠狠踢了少年一脚,少年本就重心不稳,瞬间失衡,往地上歪。
被来到他身旁的白窦桦捏着手肘扶住了。
白窦桦冷冷地看向踹人的陌生男人:“腿不要了我可以帮你卸下来。”
小强对着烟鬼大喊:“你这个该死的人贩子!”
同时吴小卷抄起奶油蛋糕就糊上了烟鬼的脸。
烟鬼:“……”
蛋糕体砸落在地,那烟鬼脸上都是奶油,视线模糊,他着急忙慌地抹着脸,还提脚舞来舞去防备自己被群殴,强作镇定道:“胡说八道什么。”
小强:“就是你!当初在学校门口拐走我,让我变成残废去骗人要饭,还害得我家人悲痛过度相继离世,你应该被千刀万剐!”
吴小卷没有将翻译器功放,只有她能完全听懂在场另外三人在说什么。
但监工头子还在楼上,包括吴小卷在内的这些打工人都是监工头子带来的,吴小卷意识到不能任由事态在这个时候继续扩大,于是朝白窦桦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跑去请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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