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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绘海天
西服的监狱对燕灶来说并不陌生,但汪蝶觉得这里的待遇太不寻常了。或许他是王爷,所以得到了特殊对待?郎将太子抓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汪蝶一直困惑不解。郎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但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半个月过去了,不知道宫中是否发现了他的失踪。安玉静静地坐在一旁。虽然被称为监狱,但它更像是一间布置齐全且庄重的客房。郎推门而入,一如既往。汪蝶对这种被囚禁的感觉感到厌烦。太子沉声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
郎平静地看着这对主仆,他理解太子心中的所有想法。只是,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解答。
“您现在可以走了,但请帮我一个忙。”郎拔出剑,指向他们。安玉急忙将汪蝶推到一旁护驾。郎的态度毫无危险性,汪蝶非常不解。他按住了安玉。
“姜子风,你打算杀我吗?”汪蝶将深邃的目光投向这位童年好友。依然是那个人,那颗心,善良而温暖。
“如果我想,随时都可以!”
“你……”汪蝶还没来得及说完,郎就用剑在他的手心划了一道小口。安玉猝不及防,无法应对。郎将剑尖向下,让太子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这是一种安玉从未见过的祭剑方式。他紧紧抓住太子的手腕。
“到了必要的时候,您就会获得自由!”郎收起剑,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他来到机关区域,皎洁的月光悬挂在头顶。郎轻轻抚摸着剑刃,那滴温热的血液与汪蝶的血融合在一起。他将剑插入地下……
狂风呼啸,遥远的后宫里,燕鸾皇后辗转反侧。她坐起身,侍女急忙跑来。
“传刘琴!”
皇后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刘琴被召见。他还不了解皇后的心思,但她显然真的很不安。
“跟我来!”皇后带着他走进一幅巨画后面的秘密通道。密室很大。四周摆满了极其珍贵的物品,但最让刘琴注意的是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块金镶牌位。
皇后走到花盆旁,转动了一下,一块地砖突然向左移动。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她把它取了出来。那是一个绣着花朵的精美锦囊。皇后打开锦囊,取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白玉。它很美,美得晶莹剔透,充满魔幻色彩。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皇后冷冷地问道。
“天龙白玉?”刘琴眯起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宝玉吗?它真的存在?看着天龙散发出的光环,刘琴对这座金殿玉阙感到恐惧。皇家后宫果然隐藏着许多怪事。
“你看过天象吗?一颗陌生的星星正在靠近天龙星群。凤凰红玉就在附近,你猜猜是谁拥有它!”
皇后锐利的目光让刘琴不寒而栗。两块玉石相生相克。这是古老的传说,但它确实存在。难道……
“这半个月来,太子没有来向我请安。他一直在忙于陛下交代的事务。现在是需要姚灵的时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皇后看着刘琴,他皱着眉头思索。姚灵在柳芳客栈被姜子风抓住。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看起来一切都太容易了。
昨晚的雨很奇怪,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孟希在内城闲逛,然后停在了宜庭酒馆前。他来这里很多次了,尽管每次都只是一个理由。刘琴远远地看到了孟希,他急忙跑了过来。
“杨公子!”
孟希很惊讶,很久没见到刘琴了,真是有缘。
“刘先生好!”
“公子是什么时候回京的?”刘琴热情地问道。
“也没多久,但是……”
“公子快请进!”刘琴立即拉着孟希的手走进了宜庭酒馆。他很高兴,对孟希很友好。说实话,刘琴有很多话想和这位故人说。
“自从那天以来,在下从未忘记公子的恩情。公子请!”刘琴高兴地向孟希敬酒,他非常开心。然而,孟希依然满脸忧愁。
“公子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绝不会拒绝。请接受刘琴这份心意!”刘琴低头,孟希急忙扶起他。
“哎呀,先生!别这样!”孟希有些尴尬。“好吧,也许我确实很需要帮助,但是……”
孟希环顾酒馆,没有看到陆娘。许多人看起来很可疑。刘琴心领神会,立即说:
“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刘琴带着孟希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仔细地锁好门,让家人看守。
“这里很安静,公子不必拘束!”
孟希叹了口气,他喝了一口茶,心里充满了沉重的心事。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孟希摇了摇头,刘琴沉思了很久。
“多亏公子搭救,我才有今天。刘琴愿意做任何事来报答公子!”刘琴向他叩头,孟希感到非常手足无措,他扶他站了起来。他知道刘琴是一个懂得大义、学识渊博的人。他那种亲切、坦诚的态度让孟希非常感动,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刘琴专注地听完了这个充满隐情的整个故事。他渐渐明白了二十多年来所有风暴的来龙去脉。
“所以公子是想把你的朋友拉回来。这件事不简单!皇族的旧债和多年前持续的变故对未来的大局影响很大!”刘琴果断地说道,孟希感觉如坐针毡。前方的道路为何如此迷茫黑暗。
“恳请先生指点。在下现在力不从心!”孟希热切地看着刘琴。
“公子放心。既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自有办法帮忙。希望公子再等个两三天吧!”
希望在孟希的眼中闪耀。他低头感谢这份真挚的好意。送走孟希后,刘琴走进书房,他来回踱步。
姜十郎!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首级!看来凤凰火焰正在逐渐应验。姜氏一族难道要与严云汪氏争夺天下?
“老爷!有信!”
刘琴吓了一跳,家人跑来递上急信。屋外,夕阳西下。城外那片神秘的树林里,蜘蛛发出的沙沙声听起来非常可怕。
微冷的风吹过荒凉的田野。鸟群在广阔的天空中盘旋。某个地方传来悠扬、起伏的笛声。叶元龙站在瞭望台上,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段悲伤、深情的乐曲,那是吹奏者倾注了灵魂。
西服狂野而高贵,毗邻着巍峨雄伟的容朗山。这个由刺客建立的小王国已经存在了二百多年,历经几代首领。以目前的身份,叶元龙无异于这个地下小王国的君主。
命运改变,家族被血泪淹没。问题的核心也只是因为王权二字。或许他一生中最大的悲剧,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离去。
乐曲突然停止,属下跑进来禀报。叶元龙心态安然,平静。他一定猜到了什么。远处的山坡上,高高的山丘旁,郎拿着笛子默默地离开了。与平日的冷漠截然不同,叶元龙看到宋元龙在大厅等候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兄弟情谊如悬丝之钟。转眼间,郎已经长大,已经有足够的本事与汪氏朝廷抗衡。他不再担心未来的继承人。
“健皇……”刑部尚书的目光流露出正直、从容的神色,看着这位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他、楚以通、杨静文和汪正严皇帝结拜为兄弟,同生共死。他们推翻了皇帝的大哥,夺得了天下。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叶元龙坐下,与他对视。宋元龙叹了口气,没有急着拿出圣旨。他非常了解叶元龙。
“敌人四处横行,我老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奸臣日夜图谋不轨。我们共同建立的基业不知将走向何方。”
叶元龙皱着眉头,心中勾起了多少旧日的回忆。兄弟情谊依然存在,但它却是用姜氏家族所有人的生命换来的。他的眼底浮现出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误解源于那句恶毒的诅咒。他厌烦地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
“我只是一个刺客。你还能期待什么呢?”叶元龙苦涩地说,刑部尚书心中哽咽。命运的坎坷,如何抗争。
“我们走的道路太不一样了。你能否为了大局,再次保卫江山?”宋元龙带着希望说出这句话。叶元龙沉默了很久,他抬起头,透过巨大的窗户望向遥远的天空。
“这就是你来见我的原因,是吗?”
“健皇!”宋元龙皱起了眉头。兄弟的心意早已相通,只是他们都不愿表露罢了。
“欧沙尔现在气势汹汹。当年的仇敌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入侵边境。当敌军的铁蹄践踏我们的家园时,百姓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再次联手保卫这个国家?”
这是刑部尚书的肺腑之言,叶元龙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你曾说过,刺客总是将别人的痛苦揽到自己身上。我半生都是如此。现在血液也在我的骨髓里弥漫着腥味。谁敢期望刺客会发善心拯救天下!”
“健皇……”宋元龙心疼这位朋友的真心话。当他想起那段人生时,他强忍着涌动的情绪。人世间的苦海,谁能理解姜健皇。
宋元龙默默地、带着忧伤地将圣旨放在桌上。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叶元龙的肩膀。随着岁月流逝,他的头发也染上了白霜,刑部尚书轻声说道,像是最后的希望。
“望兄长为大局着想,再三思量!”宋元龙沮丧地离开了。不知道目前的局势能否说服叶元龙,还是会勾起他过去的伤痛。深仇大恨又如何能化解呢?
叶元龙独自沉思,属下送宋元龙离开了西服的领地。他们彼此非常了解,所以刑部尚书来到这里并不害怕。看着桌上的圣旨和印信,叶元龙静静地站着,仿佛一潭没有风动的湖水。
“爹!”郎慢慢地走了进来,叶元龙坐下,打开了印信。
“陛下这是在向我们让步吗?”
他摇了摇头,郎不解地看着父亲。显然,叶元龙看出了陛下的弦外之音。沉思良久,他将印信递给郎。
“调兵去云州,但不要进城!”
郎低头立即离开了,叶元龙默默地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古树后面。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忧郁和心事。黑暗将永远缠绕着那颗布满伤痕的心。明天,风暴又将再起。如何才能克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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