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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闻与亏心事?
小浈的手很粗糙,掌心有一层粗砺枪茧,毫无间隔地捂住门净玄的唇,冷冰冰的手指抚着他的脸庞,一时间恍惚了刹那。
门净玄不是举棋不定的人,只要确定了明确目的,他会迅速执行。
他立刻握住小浈的手腕,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掌心,然后拉着从手臂一路吻上脖颈。
小浈被惊到大脑一片空白,相当用力地扯回自己的右手,脚步止不住地往后退去,她想骂人,但又不知道骂什么。
被连吻过的那一串皮肤好像灼烧起来,这股灼热感甚至燃烧到皮下的骨骼,血液霎时沸腾一般,小浈猛地发现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角度——什么程度才算被得到?仅仅是她表现得很顺从、不再想逃跑吗?
万一,门净玄想实践那种春梦呢?
突然冒出的这个猜想将小浈的大脑炸得粉碎,心跳猛地抽动一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门净玄见她退缩,控制不住地跟上她后退的脚步,身体的阴影尽数压在小浈身上,他不打算更进一步,这种索吻只停在她的脖子上,便无疾而终。
即便他还没有看见小浈眼底的恐惧。
门净玄温热的掌心覆在小浈脖颈被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他的视线也落在那里。
不健康的、苍白的、又很细腻的皮肤。
小浈看不懂他眼中的悠然神往,她只是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眼下的局势对她而言,相当不友好。
“松手。”小浈佯装沉静道,决定先不提被吻的事,谨防他犯病。
门净玄眼球往下上一点,然后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去,直直地看着她的脖颈,问:“…小浈,我可以闻闻你吗。”
“闻?”小浈弄不懂他的意思,“闻我干什么?你吃人?”
“不吃人。”门净玄沉沉地笑了一声,声音在小浈耳边荡漾着,“就简单地闻一下。”
小浈迟疑着,犹豫好半会儿,才说:“那你闻吧,尽快。”
语落,门净玄就一把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地嗅闻着,像是犯了某种瘾,贪婪地呼吸着小浈身上的气味。
温暖的呼吸扑在小浈的皮肤上,门净玄抱她抱得很紧,距离近到,小浈感觉她与他赤身相贴,被无形的手指摩挲着。
门净玄以为自己闻到了小浈的气味,就可以缓解那种吸引,但实际上并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越索取越不满,恨不得咬住小浈,又不敢想象太用力而导致她停止呼吸的局面。
他欲壑难填,只能退而求其次,咬住小浈的头发,含着,舔舐着,仿佛这样,那缕头发就能化在他的舌底。
小浈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她因被抱住而稍稍后仰的腰开始泛酸,这让小浈不再想忍耐:“还没好?松手啊,我不舒服。”
沉浸在她身体气味的门净玄堪堪回神,手指接着那缕湿润的头发,他几番平复呼吸,随后猛地放开小浈,转身快步回房间关上了门。
这什么意思?小浈望着卧室那扇紧闭的房门,脑中不断思索答案。
突然想起有事要处理?那关门干什么,她又看不懂他的事。
还是说突然觉得她很无聊?小浈试想这个猜测的合理性,她没有反抗,难道这种顺从正好对应了门启年的经验,发现现在的她没有挑战性之后,门净玄就感到无趣了?
这个猜想逐渐得到合理推算,小浈也感到了某个程度上的轻松。
事实证明,假意迎合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小浈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那棵枝叶茂盛的山毛榉,树叶被风吹起簌簌声,上午十点过的太阳显露出真颜,将室外的一切都照耀得金光闪闪。
宁静、惬意的夏天。
这里没有邻居,自然也没有发色各异的人出现在太阳底下晒日光浴。小浈出神地望着窗外那棵树,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随意让风吹拂它的树躯。
一直在厨房忙碌的佣人难得出现在客厅,这还是她与小浈第一次正式见面。
“小姐,今天太阳不错吧?”这个体型微胖的红发女人热情地搭话:“今天的午餐主厨准备了烤羊排,不过美食总是需要等待,你可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哦。”
小浈没想到对方的热情,她待在苏格兰的那段时间,那里的女佣几乎不会主动和她开口说话,何况聊天。
“叫我小浈就好了。”小浈微笑着,用英语回答她:“我应该出不去,就在这里看看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女人高兴道:“叫我珊娜就好!我已经36岁了,在这里呆了7年了!”
“这么久了吗?”小浈赞叹一声,“你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珊娜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是主家的佣人啦,管家测验被搞砸了,所以就被派遣到这里了,平时工作就是打理打理这栋房子和前面的花园,以防先生他们来这儿看着灰扑扑的。”
“那放假时间呢?”小浈了然,“总不可能不回家吧。”
珊娜说:“圣诞节那几天可以回家,也可以待在这里,老实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家了。”
小浈感到诧异:“为什么?和家人过圣诞节不好吗?”
“穷呗哈哈哈哈,”珊娜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地说:“经济条件不好,但我妹妹很厉害呢,在美国上大学,她不想让我操心,所以去借了助学贷款…毕业几年了还在还贷款,不过好在马上要还清了,有的人一辈子都在还助学贷款呢,这可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珊娜说:“我运气不错,遇到了好老板,还遇到了好丈夫…这简直是我不敢想的,顺便一说,我丈夫就是主厨喔,手艺可棒了!”
“这样吗!好幸运…”小浈轻轻鼓掌,探着视线看向厨房那边,里面有一个高高胖胖的黑发男人在准备食材,“很幸福吧。”
珊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笑:“显而易见?”
小浈不由点头笑着附和。
“先生他们很少会来这里。”珊娜走过去靠在窗边,闲聊道:“这还是我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他,上次在…他读书的时候?他们工作忙碌,这还是他第一次停留这么久。”
突然,她看着小浈,小跑着凑到她跟前小声问:“小浈,你是先生的恋人吗?”
这句话问得轻松,准确来说,类似朋友间的八卦。
小浈愣了一下,仔细思考她与门净玄之间的关系,最后说:“不是,只是有点渊源,处理好了就离开。”
“这样…”珊娜遗憾地点点头,“看着不像啊…”
小浈歪着头笑问:“不像什么?”
珊娜先是打量了周围,然后努力压低声音和小浈说:“我以前也算见过先生年少时的样子,怎么说呢?他和谁都不亲近,虽然说很有礼貌,但给人感觉就是冷冰冰的…你不要和他说啊,否则我饭碗就丢了。”
“我和他还没有到能闲聊的距离。”小浈无所谓地耸肩,“放心吧。”
珊娜得到保证,才放下心来,又说:“先生变了很多,至少很有耐心了。”
“这算有耐心?”小浈觉得好笑,“那他以前算什么?一言不合就发狂?”
“倒也不算吧…”珊娜纠结道,“假如…有人惹他不开心,立马就会被炒鱿鱼,不是指着那个人鼻子说‘你被开除了’,只需要一个眼神,管家就会开除那个人。”
“不留一点余地?”小浈咂舌,珊娜无比认真地点头:“虽然我年纪大,但我还挺怵先生的,昨天你闹得那么凶,我都不敢出来。”
“……哪有很凶。”小浈嘀咕着,“我和他有点矛盾,正在化解中,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嗯,指日可待。”
珊娜为她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小浈也跟着笑,珊娜的丈夫在门口喊了她一声,貌似是需要帮什么忙,珊娜只好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先去忙。
小浈点点头,没打算去给人添乱,只是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
没有时钟,小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门净玄才从卧室里出来,他的出现以至于让还想和小浈聊天的珊娜缩回厨房,扒着门框小心地张望。
小浈注意到他换了身白色的衬衣西裤,看他的头发,还洗了个澡。
“你不是昨晚洗过澡吗。”小浈理所当然地发出疑问,忽然惊觉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这很可能是因为门净玄眼下后悔到有些嫌弃她,所以关上门,尽量低调地处理这个事!
还知道顾及她的感受。小浈欣慰地思考。
她小心地观察着门净玄的神色,后者果然有些回避与她对视,欲言又止。
“那什么,”小浈也不想让他直言,索性转变了话题:“我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吗?”
门净玄不假思索地点头,“去吧。”
这做了亏心事的人果然好说话。小浈自顾自想着,直接翻窗来到院子里,此时的太阳已经临近头顶,小浈快乐地转了个圈,张开双臂让风经过她的身体。
门净玄只是在窗边看着她,手指轻而缓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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