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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之味（20）
米蓝达芬奇理科高中，对面的咖啡店。
玄羲和路东律一边喝咖啡，一边百无聊赖地等待学生们下课，然后他们就可以偷偷溜进这所高中的化学实验室。
刚才在警察局，路东律以下界总领事的身份要求警察们帮他查Wenliang这个人，由于米蓝的夏国人本来就不多，警方很快定位到了他。
结果发现，这个人三年前曾因钱包被偷报过案，当时登记的身份是达芬奇高中化学实验室的管理员，警察们还查到了他的中文名字：张文良。
张文良表面身份是一名夏国旅居者，但警察们发现，每隔十年，米蓝市都有一位新的名叫“张文良”的夏国人跟意国政府申请居住证……
毫无疑问，这个身份是伪造的，为了隐瞒他的下界人身份。
警察们还查到了更有趣的信息：厄洛斯公司的前身，一家五十年前开在米蓝的香水铺子，名字就叫“Wenliang & Davide's”。
玄羲看着后面那个名字挑了挑眉：“戴维？看来，魅和吸血鬼之间有故事啊。”
***
到了下午一点，学生们开始陆续放学，到了下午四点半，学生和老师们就差不多走光了。
“希望那家伙的据点就在这里。”路东律说，“我现在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玄羲说。
路东律耸肩：“张文良说不定正在实验室捣鼓化学武器，你没有光钥的话……”
“你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玄羲说，“我和你一起吧，防止你被那家伙鬼迷了心窍，毕竟张文良是一个高阶魅魔。”
路东律不服：“那你就不会被鬼迷心窍？”
玄羲：“很明显，我比你有自制力。”
路东律：“呵，那我们就试试。”
两人进了教学楼，这时楼里几乎没有人，路东律凭着“罢工”，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很快找到了化学实验室所在楼层。
这一层有五个年级的实验室，里面是些基础化学仪器，玄羲和路东律来人间后自学了大学前的人间科学知识，所以大部分仪器和药品都认识。除了学生用的实验室，这层还有一个存放化学药品和器材的储物间。几间屋子都没有人。
路东律用“罢工”将几间实验室的门挨个打开，和玄羲分头调查起来。
制作魔法圣器当然不是靠意念一挥而就的，也要实验、试错、测试每个魔法回路的效果，如果此地才是张文良真正的“调香室”，他们应该能找到一些证据。
实验室的东西又多又杂，路东律和玄羲仔细地打开每一个瓶瓶罐罐查看，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
路东律正在摸黑翻储物间，这时“啪”一声，头顶的灯开了，屋子里明亮起来。
“谢谢，但其实我看得见。”路东律头也不回，继续翻着储物柜里的瓶瓶罐罐。
但玄羲迟迟没有回应他。
路东律感觉不对劲，回头，面对面的是一张四十岁左右、夏国面孔的男人的脸。
“你、你是谁？”路东律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男人面无表情：“我说你们，为什么老缠着我？”
路东律警觉起来：“你是张文良？我还要问你呢，你制作那种香水给人类使用，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希望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爱，而不是……”男人伸出手，摸上路东律的脸庞，“戾气。”
男人说这话时语气毫无波澜，表情如一块木头，令他的话毫无说服力。
路东律一瞬间发动了“罢工”，他要让面前的男人失去行动力，但他突然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看似平平无奇的眼睛，却莫名有一种魔力，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仿佛里面倒映着世间最迷人的光景，有春花秋月，有星河璀璨……
“你在做什么！”
一声呵斥将路东律的神拉了回来——玄羲听到动静后赶过来了。
张文良转身，看到玄羲后微微一笑：“你果然有问题。”
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看路东律：“你们两个，一个下界人，一个上界人，你们能走到一起，真令人感动。”
路东律皱眉：“少说废话，你在人间私自使用魔法，违反了三界法，跟我回三界事务部吧，哦，如果你能主动把你制造香水的证据提供给我就更好了，还有，‘原罪’碎片也在你身上吧？你的碎片到底是哪来的？”
张文良淡淡地笑了：“得莫利尔君主，我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人间，我也是，我只是希望利用我的能力，把人间变得更好一点点，我们之间并没有分歧啊。”
路东律再次发动“罢工”：“我信你个鬼！人间有自己的规则，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控制人类的情感？”
张文良的身形明显地晃了一下。
这时，屋子里的排气孔发出了“呲呲”声，一大片水雾喷了出来，水雾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毒气吗！路东律惊恐地屏住呼吸，见鬼，这人还真在实验室藏了化学武器。
不，不是化学武器，是魔法武器，这些水雾是香的，是香水！
路东律突然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体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所以我说，你们没事还是多多交流一下自己的感情，不要总是妨碍我。”——张文良的声音。
他说完这句话，“砰”的一声，储物间的门被关上了。
路东律抬头，看到玄羲站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身形隐隐约约，像隐没在林雾里。
路东律扶着头，极力对抗着身体里的某种本能的冲动，开口：“他……他往屋子里灌了香水喷雾……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玄羲没有回答，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牢固得令他无法轻易挣脱。
路东律打开了他的手，他现在顾不得什么风度了，他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去。
然而玄羲拉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回一拽，路东律便被拉回到他的身边，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进一个危险的阈值……
玄羲的脸凑近了他的脸，但路东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现在视线模糊，浑身炙热，血液像烧起来，脑袋也被烧得运行迟缓。
玄羲似乎扯掉了他的一颗衬衣纽扣，他也没什么感觉，他只能看见玄羲殷红的嘴唇，他现在很想……很想……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我们得抓住那家伙……”
说着他挣脱了玄羲，在迷雾中他辩不清方向，只能随机朝一个方向跑去。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做吗！”他跑了几步后，身后传来玄羲的声音。
这家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硬决绝，可是在香水的催化下，路东律竟然听出了一丝软弱和委屈，不知是不是错觉……
路东律转头，对着人影，语气僵硬地解释：“不是的，只是我们现在……”
“有更重要的事？”玄羲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是……不是！我们现在被香水影响了，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见鬼，这种状况下还要他讲道理，他也太不容易了！
“什么叫‘我们’？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想？你只是自己不想而已！”玄羲冷酷地说，“你只知道我在香水的影响下想和你□□，这就能说明没有香水的影响的时候我就不想和你□□吗？”
路东律：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这人在现在这种场合还能盘逻辑啊！
迷雾中的人影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玄羲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神情冷峻，眼里却像燃烧着烈火。
路东律此刻腿有些软，他很想后退，很想逃跑，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跑，可他既不知道留下的后果，也不知道逃跑的结局……
玄羲牢牢地抓住了他两只手腕，不同抗拒地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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