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小狗

　　是乐不是乐：甜言蜜语！

　　是乐不是乐：要警惕！

　　小猫：看来你睡得挺好的。

　　小猫：我给爷爷打电话问过了，这周末吃饭方便吗？

　　没有工作一身轻的汪朗乐当然方便，但日理万机的汪云川就不一定了。

　　是乐不是乐：我问一下妈妈。

　　汪朗乐把聊天界面切换到跟汪云川的，刚刚抬起手指打算打字，看了一眼蹲在身边的康康，干脆拨了通视频电话过去。

　　拨完他才反应过来时机不对，工作日早上的十点多，汪云川八成是在工作的，但还没等他挂电话，对面就立刻接了起来。

　　汪云川出现在视频通话的画面中，背景竟然是在家里。

　　“你没去公司？”

　　“没去。”画面里汪云川举着裱花袋在烤箱的烤盘上挤着什么，“我给自己休假了。”

　　听见汪云川说给自己休假，汪朗乐立刻比了个大拇指伸进屏幕里：“休得好。”

　　汪朗乐从很早的时候，就因为汪云川工作强度太大而提出过异议，但一直没能劝服汪云川好好休息，如今听到工作狂老妈亲口说出给自己放假的事，汪朗乐嘴角立刻扬了起来。

　　“打算休多久？”汪朗乐举着手机靠回床头，已经不记得母子俩上一次这么悠闲的视频聊天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本来没打算休很久。”汪云川正在做曲奇饼干，把裱花袋挤干净后转身将烤盘送进烤箱，按下启动键后举着手机回了客厅，“但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以后，越来越不想回去上班了。”

　　汪云川喝了一口花茶，像个不爱上课的小孩一样，两眼放光地问：“要不我现在就退休吧！”

　　“我当然举双手赞成啊。”汪朗乐给足情绪价值，“想休息要趁早，不然你六十岁的时候还得过那种一通电话被公司喊回去的日子。”

　　“有道理。”汪云川点点头。

　　”噢对妈妈，打电话给你是有两件事要说。“汪朗乐刻意卖了一下关子。

　　”搞这么正式，什么事？“

　　”第一件是，江远之说他和爷爷这周末就可以来吃饭，我本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现在看来这个不用问了。“

　　“那就周六中午吧，吃完不会太晚，不影响老人休息。”汪云川笑了笑，“那还有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啊......”汪朗乐故意不立刻回答，吊足人胃口以后才猛地把摄像头转向还坐在床边的康康，“你看！”

　　“诶，这不是小江家的康康吗？”汪云川看见康康吐着舌头的可爱样，一时间光顾着看狗了，还没反应过来汪朗乐的意思。

　　“对啊，是康康。”汪朗乐的声音从背景里传出来，“那你猜康康怎么会在这里？”

　　汪云川恍然大悟：“你们住在一起了？”

　　汪朗乐这才重新出现在画面里，点着头说：“正解。”

　　“哎哟，又不是那个担心认识时间太短不敢跟人家在一起的你了？”年轻时能跟刚认识没几个月的人就闪婚的汪云川对两人住在一起的消息没什么反应，反倒戏弄起汪朗乐来，“这同居的速度倒是快啊。”

　　汪朗乐也没嘴下留情：“跟你学的咯。”

　　“学点好的吧你。”汪云川瞪了他一眼，随后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你现在能跟康康一起住了？不怕吗？”

　　“好多了，但说实话感觉只是不怕康康。”汪朗乐摸了摸康康凑过来的小狗头，“也算挺大的进步了。”

　　“那就行。”汪云川放心了些，提议道，“你晚上问问小江，愿意的话周六可以带着康康一起来，咱们聚餐不能忘了小狗呀。”

　　两人聊完挂了电话后，汪朗乐就马不停蹄地给江远之回了消息。

　　是乐不是乐：周六中午吃噢。

　　是乐不是乐：妈妈提议说带康康一起去。

　　是乐不是乐：方便吗？康康怕不怕坐车呀？

　　江远之半天没回，汪朗乐也没当回事，只当对方在忙，从床上爬起来吃午饭去了。

　　虽然江远之和康康才搬过来一晚，但汪朗乐却莫名感觉自己的生活似乎早该如此。

　　他一路从房间里走到厨房，又端着热好的点心和热巧克力走到客厅坐下。

　　康康全程都紧跟在他身边。

　　等汪朗乐坐在茶几前开始吃东西，康康才转身叼起一个喜欢的玩具，摇头晃脑地玩了起来。

　　汪朗乐觉得新奇，又事无巨细地给江远之发去消息。

　　是乐不是乐：康康一直跟着我诶。

　　是乐不是乐：等我坐下吃东西才去玩自己的。

　　是乐不是乐：他是不是在保护我？

　　是乐不是乐：那我要怎么告诉他家里很安全，才能让他不担心啊？

　　江远之还是没回。

　　汪朗乐看了眼已经十二点半的时间，按理来说江远之这会儿应该已经午休了才对。

　　或许只是今天比较忙。

　　汪朗乐依旧没多想，埋头吃起点心来。

　　直到他吃完饭又拆了好几个快递，甚至还到1801去拿了几个康康的玩具回来，却发现江远之依旧没有回复时，汪朗乐皱着眉，心里不免担心起来，立刻给江远之拨了个电话过去。

　　随着几声嘟嘟声，电话迟迟没有被人接通，就在即将自动挂断前，那边的人才终于接了电话。

　　“喂？怎么了？”

　　确认电话那头的人是江远之后，汪朗乐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是看你一直没回消息，有点担心。”汪朗乐捡起康康丢在自己面前的玩具球轻轻扔了出去，“今天很忙吗？”

　　“倒也不是忙。”江远之看着面前的景象，叹了口气，语气中还有一些没消散的怒气，“就是有点特殊情况。”

　　汪朗乐敏锐察觉到江远之异样的情绪，神色严肃地问：“出什么事了？”

　　江远之后背疼得直不起腰，这会儿连手机都是陈旭帮自己拿的，听见汪朗乐这样问他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开口坦白。

　　“说来话长。”

　　江远之看着面前一窝刚刚才出生的小猫和对面诊室里正在跟警察录笔录的朱越，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甚至连气都发不出来。

　　早上刚跟醒来没多久的汪朗乐聊了一会，朱越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说来了一只难产的母猫，江远之赶紧跟着去确认情况。

　　江远之跟着朱越走进诊室，陈旭正在给母猫做触诊，旁边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猫缩在软垫上状态看着并不好，江远之没再啰嗦，征得小女孩同意后立刻开始着手帮助母猫生产。

　　母猫体型不大，看样子年纪也比较小，江远之和陈旭在诊室里忙活了半天，才终于顺利地帮母猫生出了五只小猫崽。

　　小女孩期间一直焦急地站在一边等待，两只手担忧地握在一起，无意间用了很大力气，连指尖都攥白了。

　　直到五只小猫崽都顺利出生后，一屋子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猫崽在猫妈妈肚子里待了太久有些缺氧，好在都顺利叫出了声，这会儿都围在妈妈身边叽叽喳喳地叫着。

　　母猫是一只漂亮的布偶，生完以后体力有些透支，有气无力地舔了两口嘴边女孩挤的猫条。

　　小女孩眼睛泛着红，带着哭腔跟江远之道谢：“谢谢哥哥。”

　　“没事。”

　　江远之安抚小女孩，摘下手套刚想夸奖小孩一个人带着小猫来很勇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把扯过小女孩，伸手作势要打。

　　江远之立刻伸手去拦，将小女孩跟男人隔开距离，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男人就凶神恶煞地骂了起来。

　　“你妈了个巴子的，谁让你把猫带出来了！”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又要去拽小女孩，被江远之挡住没能得逞。

　　“你谁啊？！他妈的还不让开！我管教自己的小孩，你挡在这里干什么？想一起挨打吗？！”

　　江远之戴着口罩，身高比中年男人高出将近一个头，他挡在女孩面前，俯视着满口脏话的男人，抬手指向上方墙角里挂着的监控摄像头：

　　“你可以打，但我这都是监控，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

　　男人顺着江远之手指的方向看去，甚是不悦地收敛了些怒气，抬手指着躲在江远之身后的女孩吓唬道：“你有本事就一直躲着，你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朱越在一边听得怒火中烧，大声问：“你要打死谁？你知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

　　男人充耳不闻，指着小女孩大喊：“你他妈的还不出来？！”

　　随后他又被一旁诊台上叽叽喳喳叫着的小猫吸引去了注意力，伸手抓住猫妈妈和小猫们趴着的垫子，作势要将垫子掀翻。

　　小女孩立刻从江远之身后窜了出来，在江远之急忙伸手摁住垫子护住猫妈妈和小猫们的时候，小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推开，挡在诊台前，哽咽地喊着：

　　“你不要碰他们！”

　　男人被女儿推开的一瞬间还有些不可思议，听见女孩的哭喊声后立刻暴怒道：“你敢推老子！”

　　紧接着男人抄起手边的椅子向女孩砸去，江远之冲上前护住小女孩，后背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朱越忍无可忍，冲上前去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

　　“陈旭！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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